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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明知故问……我是真不想管了!”舞阳接过第五递过来的果脯,一粒一粒塞进了嘴里,清香酸甜,不一会连吃了十余颗,这才缓缓说道。
“第五,以你的消息来路,想必早已经查了出来石非的底细。前年我已经觉察不妥,便尾随他来到四方镇,因他所累,我一直束手束脚,否则我早脱离了轩辕的掌控。多年前,石非他娘因我而死,我一直内疚……直到,直到叶家第三个幸存人的出现我才明白,石非当年活下来的确不简单。即便我肯为他舍命,他也不曾对我说出那个人的底细,他不仅仅是被催眠。事以至此我不想追问了,更不能动手伤他,看在奶娘的份上我不该去伤他,只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由他去吧!”
第五看着舞阳左一颗右一颗的吃酸梅,曲指敲着桌子,就象敲着舞阳的头。“舞阳,梅子有的是,别跟十年八年没见过似的,小家子气,今后的果脯哥哥我包了。”
舞阳听了他没有接话,倒刻意哄自己开心,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逃出京城,了无牵挂,一身轻松。这心情刚刚好一点,你就阴阳怪气的!”舞阳瞪了一眼,将梅子放下,又捡起了一只点心塞进了嘴里。“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饿死我了。你盯着我脸干什么看,不就脏点儿,还不说正事。”
“咳,这世道,楞将一个千金小姐养成了乡野村姑!”第五歪着头,一脸遗憾。
“你就这么喜欢面具?听说舞阳倾国倾城,大哥我也挺好奇!”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一副臭皮囊。”
“我只是怕将来舞阳妹妹用不到我了,这面具一撕,他日相见,我认不出你,你呢故意不理我!”第五满不在乎。
舞阳呵地一笑,伸手一扯,面具掉了下来。
第五来不及收起正弯起的嘴角,立马石化了!
舞阳看着第五一副癞蛤蟆想吃肉的表情,扑哧一声,抄起一只点心砸了过去。
“即便舞阳我模样还算周正,你也不必做出这一份馋涎欲滴的登徒子脸吧。”
第五躲也不躲,任由点心在脸上开花,除了摇头,半天才喃喃自语。
“我地娘诶,大哥我的心都要出来了。怪不得古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不得周幽王为博佳人一笑,烽火戏了诸侯;怪不得纣王为了妲己剜比干的心,炮烙了大臣;怪不得三姓家奴为貂蝉杀了董卓,怪不得轩辕一醉成天跟蚂蝗似的盯着你不放……”
“第五,怎么说话呢!”舞阳脸登时变色,不由狠狠剜了一眼。“当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不是,不是,是……好,好,不提,咱不提!”第五拿袖子擦了擦脸,笑着凑了过来仔细端详舞阳的脸。“我真后悔……没有早看出你这么漂亮!”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舞阳一偏头,避过他直盯盯的眼睛,拿起水袋又喝了一口水。“我就是不愿意这张脸惹祸,才易的容。”
“实在是……实在是出人意料,就冲这张脸,第五就是为妹妹死了也不后悔!”
“……不用研究我的脸,说正事!”
“舞阳!我去了澄州,查到叶家第三个幸存的人了。”第五恍若未闻,到底又仔细盯了半晌那让人恨不得摸摸的脸,干干的咽了几口干唾,压制住自己荡漾的春心,这才正了脸色说道。“那个人是……”
舞阳突然抬手制止他的继续,一脸黯淡。“不要说他是谁……”
“舞阳!你不是自欺欺人的人哪。”
“即便不是这个人助纣为虐,文起帝也会取我父亲的性命。”舞阳突然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我知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奇,对我底细只怕是已经查了个遍,在你面前也没有什么大的秘密。”
舞阳突然拽过水袋,如喝酒一般,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舞阳!”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是石非的父亲……是他爹!”舞阳本来还在淡笑,说着说着,眼圈突然红了。“他爹是西戎的奸细,偷偷告发我父亲,害了我一家,他娘偏偏救了我一命,我能怎么做,剁碎他?奶娘底下有知,情何以堪?”
“咳……”第五从没见舞阳小儿女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舞阳妹妹!”
舞阳伸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件事轩辕一醉一直不肯明言,我就猜出个中蹊跷,只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咳!轩辕一醉一直逼慕容出手,不想慕容迟迟不接招,而这里面居然还有石非他爹的事。”
“慕容氏不可小觑,他策划了所有的局,不仅仅是耶律在他算计之中,连我荆国也算计进来,西戎果然厉害。”
深深吸气,情绪这才渐渐纾缓。
“第五,虽然你嬉皮笑脸惯了,但对我够坦诚,也还有许多疑问。路上无聊,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先前说要亲自动手,怎么改了主意?”
“耶律只要不死,就一定会进绝情崖;慕容对宝图极感兴趣,以他的奸细网,他一定会进绝情崖。我只要在绝情崖内等他们就成。 报了仇,也可以给你拿到那块稀世玄铁,从此我便再无亏心之事。”
舞阳看着车厢上的缠枝如意纹锦绣,恍惚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需要,舞阳,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行!”
舞阳焉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挥了挥手。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对很多人已经不是秘密,我和王爷之间的事也不是秘密,说也无妨,也许你会腻烦。从哪里说起呢……”舞阳又捏起了一只梅子。
“轩辕布局日久,却一直不收网,你们国家的太子自撅坟墓,引外虏入侵,件件桩桩真真是诡异。我是在冷梅死后才知道你是丞相千金的。”
第五眉头微皱,想起了前一年他听师兄空空儿的嘴里得知舞阳手里有一份藏宝图的事,江湖上数拨人马出动都无功而返。一个江湖上无名无姓的人居然有如此道行,他立时动了会会舞阳的念头。谁知这一会,将心会了进去。
谁先动情,谁输一城,宝图不曾到手,他已经深陷情网,他输得彻底!
“还哪来的千金!……我只是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不过轩辕一醉最开始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是他父王当年送到天机子处抚养学艺的小厮。”舞阳用手支颐,淡淡笑了起来。
“一张图,八九拨人马争,却原来是轩辕引人上钩。”
“不是一张,是两张图。一张是轩辕偶尔得到的金蛇乱舞,一张是我师父的宝图。轩辕老王爷是我救命恩人,我很小的时候就承诺为老王爷做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听命轩辕。
我早知道轩辕一醉天生厌恶女子,为防他识破身份,就易容换成了小厮的脸,下山为轩辕办事,本想引出耶律之流后就可以告辞做自己的事,谁知出了岔子,在湖州丢了图。藏宝图是我当初预备潜进桓王府,要挟桓居正为我叶家洗冤,不想阳错阴差进了轩辕府,被识破身份,险些丢了小命儿。”
第五点头。“轩辕怎么会杀你?”
“幸亏我师父谋划深远,去世前就布置了一切,我才铤而走险,拿龙脉图与轩辕做了交易。”
“江湖上传说纷纭,一会是金蛇乱舞,一会是藏宝图,搞的人如坠云里雾里。”
“第五,马车怎么向北了?”舞阳正想解释,此时噤噤鼻子,嗅出一丝血腥味道,猛地掀起帘子。
“舞阳,现在就走,很快就会被追上。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你放心——我第五的马绝对超过耶律慕容的!”第五挪挪身子向舞阳跟前凑了凑。“我已经派出数十高手打探。”
“第五,这是你真心话?”
“……不是!”第五双手一摊。
“敢戏弄我!”舞阳看着第五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沉了沉脸。
“舞阳,有人潜进我国,刺伤我那当皇帝的兄弟。刺客剑法卓绝,我接到传书,给你看这人的画影图形。”
第五一脸郑重,将一张榜通缉的布告摊平。“我兄弟一条腿断了。父亲震怒,已经陈兵边境,准备半月后对你国开战。”
“这是季良?”
“如此,我还能走吗?”
“不是季良!他不善使剑。”
“不论是不是季良,我国都已经派出使节要求文起帝做出解释。”
“幼稚,现在两国交好,怎么会做这自掘坟墓的事?”
“我现在是荆国特使,全权处理此事。”
“因此,你不能走了?”
“舞阳,我的人马已经查的清楚,那个刺客沿路返回了澄州,就是慕容和依婷的行辕。”
说者有心,暗有所指。
舞阳玲珑剔透,怎么会听不出来。
“第五,你应该知道舞阳帮不上忙。你应该去找轩辕一醉或者桓疏衡彻查,顺便限定一个期限。”
“你不是想亲眼见见那个文起帝吗?如今是个机会!”
“我又不能杀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舞阳苦笑。
“你朝太子马上就败了,见见文起帝,你绝不会失望!……我保证带你离开京城。”第五伸开手掌将舞阳的手合在掌心。“即便你现在不肯答应嫁给我。”
“第五……我们是合作。”舞阳急忙夺手,却被第五死死握住。
“你这样的女子便是捧在手心也怕化了,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第五,我与轩辕……”
“我才不在乎你们曾经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第五伸手抚了抚舞阳的青丝,替她将一缕碎发掖到了耳后。“我不难为你,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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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在假山附近转了一圈,找不到入口,猜不出这暗道到底通向哪里。听见院子里哭声一片,不等返回早被王府里的侍卫围了起来。
“管家,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和那个同伙干的。”
一个青衣家丁哆嗦着指向红衣,小的亲眼看见上次来的那个侍卫和他一起进了老王爷的屋子。
“来人,把他剑下了。”桓府总管一摆手。
“总管,这是干什么?”红衣被人逼住,心里着急,又不能与他们动手,突然想起来刚才舞阳临走时说对不起的情形。“舞阳说了,是隐宗右使干的。”
“你跟王爷解释吧,先……绑了!”总管死死瞪着红衣。“红衣统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官居几品,此番都难脱干系。”
“总管,这事和舞阳没关系!”
“没关系,她跑什么?”总管用手指点红衣。“我已经派人通知王爷,通知了大理寺,你跟他们解释吧。”
“管家,你们搞错了,真凶已经跑了。”
“先关起来!”
“管家!”红衣此时才觉着问题严重,心里着急舞阳是不是安然无恙潜出桓王府。
“红衣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红衣,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老王爷出事了。”
“管家,莫问在此!”
淡淡风声掠过,一条青色身影跃了出来。
“原来是莫问,你来的正好,红衣放走了凶手,请恕我桓府不客气了。”
“管家,出了这等大事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此时为一个红衣在此搅闹,还不如抓紧时间知会四门,封锁街路,缉拿凶手。如果是舞阳做的,我代表轩辕府保证会缉拿她到案,也绝不会姑息红衣。”
人是非常人,在已是剑拔弯张的情况下,将一场爆发的争战消弭无形,这比他用武力将那些人全部制服都要令人值得佩服,莫问的脸上带着让人慑服的冷肃。
“好!”
“管家,此刻需要红衣出去找寻舞阳,我保证他不敢逃!”莫问伸手拿出一枚朱红药丸。“此物百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