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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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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地一声冷笑,轩辕将舞阳扔到了床上,手一扭,轻松解了舞阳衣带。

“王爷,这——金乌尚未西斜……奴婢夜里,夜里在服侍王爷。”

“别动——”轩辕冷哼一声,顺手又轻轻拍了一掌。

后腰上一阵清凉,一股清淡药香裹在沉水香中卷入舞阳的鼻翼。微微侧脸,看见这阎罗正拿着药膏涂抹刚被他掐青的后腰。

嘴角动了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混账。

“偷着骂本王哪!”

“奴婢怎么敢!”

“别奴婢奴婢的,故作谦恭有礼,一肚子的弯弯肠子,本王不喜欢听。”轩辕瞪了一眼,拿起巾帕与她擦擦脸。“疼吗?”

“疼——”舞阳想了想,撩起眼皮看了看,微微点点头。

“你若乖巧,本王还会伤你?”轩辕眼睛一瞪,气势颇胜,仿佛舞阳的伤是她自己弄的一般,他倒是极其无辜。

“奴婢驽钝,自作自受!”舞阳微微抬起手去系扣袢。

轩辕不耐烦的伸手捏住,将其摊开在自己的掌心里,伸出一根手指摩挲起来,两道疤痕已经全然不见,摩挲了半晌,合起两手捂在了中央。

舞阳看看轩辕和自己的姿势,略有尴尬,青天白日下,面对这情景,实在不能淡定,脸渐渐变得酡红,连眼皮也似乎染上了一层胭脂。

轩辕一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的脸红红的,可怜可爱之极,俯下头去,轻轻亲了一下。舞阳下意识向后一闪,只一刹,又死死忍住自己,不敢挪动,身子却已经有些僵硬了。

虽不过是刹那的事,轩辕分明感觉她的厌憎,兜头一盆凉水浇下,心里咯噔一声,失望涌上,眼神已经微微变色。

手微微一抬,帷幄帘钩脱落,层层帐幔洒落,猛地又推到了她,粗暴地亲了下去。炽热的舌迅速撬开红唇,穿透贝齿,擭住香舌,两人交缠在一起。

愕然间,舞阳睁大眼睛,正对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瞳仁。这抱她入怀的男人,依旧半分没有怜惜。毫无瑕疵的俊逸脸庞有着魔鬼般的魅惑,脸白如玉,剑眉漆黑,薄唇刚毅,越发趁得这天之骄子卓而不凡,高贵雍容。

只是此刻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焦躁,象个受了伤的野兽。眼神锐利如隼,目光如钩,彷佛不单单能想穿自己的心思,还想穿透到内心深处,勘破了自己的灵魂。

这个魔鬼——又有戒心了。

舞阳心里咒骂,却伸出手去放在了他 的背脊上,小心翼翼问道。“王爷,现在是白天,等夜里——奴婢再服侍王爷?”

轩辕看着眼前人麻木不仁的模样,心里微微泼醋。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却还是将两片唇埋在了胸前,却不再动了。

过了良久,轩辕一醉这才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前,伫立不动。

舞阳看看被扯坏的衣服,面上尴尬,四处扫了一遍,正在为难……啪地一声,一件衣服摔到了身上。

舞阳来不及细瞧,急忙换上,这才发现这身雪白绣花锦袍异常合身,料子居然是上好吴绫。若按制,这已经是逾钜的衣物。

心里疑惑,抬眼看看,没有敢说什么。垂首侍立在轩辕身边,闭嘴不语。

一时间整个室内只有两人一长一短的呼吸,直到日暮,如朱如赤的晚霞洒了他一身一脸,轩辕一醉都不再说话。

夜里的饯行宴上,气氛奇怪的沉闷起来,轩辕一醉恢复了冷漠的性子,甚至敷衍也懒怠敷衍。齐王等自是以为他的侍卫带来了不很顺利的消息,为公事烦心,便不肯多聊。娉婷借自己有书在轩辕书房为由,喝退了侍卫,独自进了轩辕的后院,看不想正撞破了轩辕一醉的秘密,一时间大受打击,又不好跟皇姐说出,更是半分没有精神。慕容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性子,并不多饮,是以酒筵匆匆了了,大家各自散去。

轩辕送几位王爷散去,众侍卫连忙退出了小院。抬眼看着侍立在门口纹丝不动的舞阳,破天荒没有恶声恶气,伸手揽在怀里,异常的温柔。

舞阳咂摸不透这瘟神又有什么幺蛾子要使,心里万分紧张起来。

“舞阳,舞阳!”轩辕一醉低声念诵几遍,突然笑了一下,眉梢眼角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王爷,夜深了!”舞阳自知无路可退,伸手去宽他的外衣,手再次被捏住。

“是真的愿意伺候本王么?”声音携了一分异样。

“——是!”舞阳没有犹豫。“舞阳不敢违背誓言。”

轩辕一醉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记住你的话!”

“奴婢明白!”

“本王的话你忘了?”

嗯?舞阳抬眸看着他不耐烦的脸子,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他哪门子的忌讳。

“你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隔着衣衫噙住了舞阳胸前一点凸起,温热湿润的唇息透过两层衣衫,送进了舞阳的肌肤。

“奴婢明白。”舞阳再不敢乱动,只得胡乱应承。

“不要奴婢奴婢的,本王的话你当作耳旁风么?”轩辕突然抬起头来,一声怒喝。

舞阳适时住了口,实在想不通该自称什么。这魔王性情乖张,自己咂摸不透,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是——舞阳错了。”手伸出去,放在他的腰带上,却忽然倦怠起来。

近日一直在奔波,舞阳很快疲倦起来,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恍惚听见这阎王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竟有一丝怜悯的味道。似乎有手在不住摩挲自己的脸,眼皮却已经无论如何睁不开了,头歪在轩辕的怀里,沉沉睡去。

轩辕一醉看着怀里的舞阳,即便睡下,她的身体还在僵直着,充满了戒备,若不是怡梦香,只怕眼前人又会通宵不眠。抚弄一刻柔软的耳垂,看着她耳后那颗孤零零的小痣,嘴角扯了扯,翻身坐起,踱到外面。

一个提拔如修篁的身影伫立在假山旁,久久不动。此时月上高墙,洒下如银清辉,如银,如练,披洒了一头一脸。

肩挑一轮皎皎望月,手托万点星辰。

轩辕一醉矗立如松,一道深深的折痕刻在了眉间。

莫问在不远处看着轩辕略显落寞的身影,想了想没有上前打扰。

值宿的红衣在回廊上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影被月光拖的老长,直投到了影壁墙上,一时大惑不解,扭头看看寝房,应当陪在轩辕身侧的舞阳似乎早已经睡熟了。

第五坐在屋脊暗处,心里讶异,无限好奇,眯着一对明亮的星子,也在暗自琢磨着轩辕一醉。琢磨这不可一世的天子骄子,便不由得自己不想起家奴舞阳,想着平素淡定自若的天机传人也有时候被自己激怒,实在是一件好玩的事,却实在没有看出她竟是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又暗自观望一刻,潜下去回房睡了。

轩辕一醉的身子略挪动半步,又僵直不动了,如老僧入定。

返回到轩辕身边的这一夜,是舞阳睡得最香甜的一夜,甚至没有梦!

第二日舞阳清醒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辆精致的马车车厢里,身下是厚厚柔软的茵褥,抬眼看去,四壁皆是华贵的楠木,雕刻着繁复的如意富贵无边花纹。一错目,便看见团花紧促随着马车辚辚声一层层的摇曳开来,不堪的繁华灼伤人的眼。

“醒了?”轩辕一醉看着她微睁了眼睛,却在打量着车厢,心里不悦,到底忍了一刻,开口问道。

“谢王爷!”舞阳翻身坐起,看看自己穿戴齐整。

“歇息好了?”

“是!”

“本王有话问你!”轩辕眉头一皱。

“是!”

“桓王给你看了俘虏的供词,舞阳琢磨出什么来了?”

“奴婢——啊——舞阳——”舞阳刚想回答,突然想起他昨夜恶声恶气的话,连忙掩口。

“说!”

“时间不对!”舞阳想了想,“飞鹰旗潜入境内过了两个时辰才进攻桓王大营,这段时间内他们似乎一直在等待消息,这消息很耐人寻味。舞阳猜测这期间一定有人流出去通风报信,他未在第一时间知晓军中机密,至于能接触的人寥寥几个。”

“本王问的是副将的供词。”剑眉一挑。“此役和十年前的白马一战近似。嗯?”

呃?

舞阳手轻轻攥了攥拳,想了想。

“雁云之战虽然大获全胜,但是敌军攻有度,撤有素,显然对方虽然事先并不知晓,临战之际才截获了消息。只是命令已出,再传令已经太迟,是以前段我军迅猛对方节节退败。这些与十年前白马镇一役有惊人的相似。”舞阳回忆着自己几乎可以倒被如流的供词,心里明白最关键的那个册子一定还在轩辕手中。

“暗桩不是一个——”轩辕一醉接了口。“继续。”

机密

“舞阳怀疑耶律寒天做了手脚,他是希望飞鹰旗既挫了桓王精锐,重创桓王,又听任飞鹰旗的死士被诛杀在大营里,两败俱伤。此人绝不仅仅只是狂妄自大,心机不可小觑。不单单是意在沛公,剑舞笙歌处,只怕是要三方重挫,一箭三雕。只是——舞阳只看到了一半。”舞阳说完又加了一句。

“嗯,有些意思了。”轩辕不再正襟危坐,伸手拉过舞阳,抬手将她鬓间一缕滑落的青丝掖到了耳后。“你知道的事很多哪!老人家留书,说你不单单绘图精湛,还有过目不忘之能,长于推断之术,看来果然不假,洋洋数千言,背下来了?”

“——公子谬赞,我的确记得。”舞阳斜着眼眸看看,有些讪讪的。

轩辕微微哼了一声,自桌下拿出一物,放在舞阳的手里。“那一半不是你该知道的。跟本王说话总是这样谨慎么?”

舞阳微微螓首,接过手中物一翻,眼前一亮,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第一次感激地看了一眼轩辕。“谢王爷!”

佳人展颐,那笑便如春风拂过粉白柳绵,吹化了轩辕心头一池冻水,层层漾起旖旎涟漪。

轩辕心里一动,脸上不再冰冷坚硬如石。一只手圈在舞阳腰上,一只又放在了舞阳的胸前,附耳低声调笑道:“让舞阳真心对本王露个笑脸,还真是不易。昨夜说服侍本王,怎么倒先睡了?”

舞阳脸微微发红,身子向后靠了靠,倚在他的胸膛上,心里万分焦急着想看手里的物事,抬手将东西放置一旁,手伸进了他的掌握。“奴婢——也不知道。”

哈——

轩辕嗤的一声,“扯谎!”

“呃——谢王爷体恤奴婢。舞阳已经歇息好了。”

“这还差不多……马上要回府了!”轩辕的手揉捏起她的耳垂,噙着笑看着。

“——是!”

“你惦记这么久的东西,怎么不看?”

“怕搅了王爷雅兴!”手指在轩辕的掌中动了动,两片淡淡红云飞上了腮畔。

“嗤!”了一声,轩辕将舞阳推了出去,自己靠在了车壁上。“看吧!”

“——是!谢王爷。”

舞阳手几乎有些抖动,伸手拿过自己千方百计不惜献上身子才得到了东西。一页页翻了起来,她翻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轩辕以手支额,佯作假寐,却一直眯着眼眸瞧着,饶是她掩饰的再好,面色平静,目光静若一潭死水,胸膛起伏不大,只是喉间时时吞咽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如此冷静却又隐忍坚定的女子无论是何目的,都早已经已经植入了自己的心底,看着认真阅卷的舞阳,嘴角缓缓挂起了一抹笑意。

舞阳看的飞快,若不是那个恶摩罗在一旁玩味地看着,她几乎已经摊在了车厢里,勉力支撑自己合上案宗的瞬间,只觉肺腑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尽,浑身俱已经湿透了。若如案卷所述,铁案已经为人坐实,相关人等俱已做古,绝无翻案的可能。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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