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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分归四个组,分别训练,百日后合格者再行安排!”季良扫了一遍,“舞阳,跟在我身边!”
“是!”
自此以后,四个人很少有机会见面,意外的是第五居然和舞阳一样,分在了季良的身边,两人谁也不多说话,只是艰苦地忍受个中训练,难得休息的时候,才坐在一起说说话。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溜走了……
“舞阳老弟,没想到咱们几个同时被录用。”第五看着坐在树下坐着的舞阳,突然一声感慨。
舞阳一笑,嘴里依旧咬着树枝不放,眼睛瞟向了天空,一行大雁排云而上,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了云端,这才拿下树枝放在手里摆弄,回过头来看第五。
“明日就要进京了,还真快!”
“不知道咱们要伺候的桓王爷脾气如何。”
“见了就知道了。”舞阳淡淡地笑了起来,终于要见到他了。
“哎!!你说这个季大总管都这样不可一世,那个轩辕世子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知道,在朝中炙手可热,想是厉害!”舞阳想了一刻,摇摇头,似乎并不感兴趣。
是啊,他们这批人不过是借助这个轩辕世子的别院武选做一个踏板,前程是桓王府,成为桓王爷的内卫,然后飞黄腾达!
“据说他是流光剑!第一剑客!”
手里的树枝掉在了地上,舞阳轻轻抬头看看,眼里闪过一丝淡漠,慧睫撂下,掩盖了平静表情下的暗流汹涌,随即撩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第五,这个人果真是别有用意。
“我们去桓王爷府当差,第五兄。”
“说些闲话正好可以打发这一会自在时光。”第五笑着坐了下来,突然异常的健谈起来。
舞阳含笑听着,也不打断,于是一个传说中异常乖戾,阴狠却又容颜俊俏的少年王爷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心里反复叹了叹气,手情不自禁地攥到了一起。
阳错阴差
轩辕王府里,一个不染纤尘的白衣少年倒剪双手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像,黑白分明的瞳仁碧水寒潭般冷清,越来越冷,嘴唇轻轻抿着,半晌没有回过头来。
外间地上跪着的地鬼暗卫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心里异常的紧张,隔着珍珠帘子看不见主人的脸,却心里发憷。侍立在一旁的莫问也感到了空气中的紧促与压抑,想了一想,低下头去。
“没有消息!”白衣少年转过身来,漠然走出来,冷冽的寒气登时席卷了整个议事阁。容颜冷寂如雪,没有半点温度。
地鬼不抬头已经感觉那窒息的寒凉袭来,窸窸窣窣地刮在身上,有些冷硬。“回公子,遍寻南北,无半点痕迹。”
“查!死了也要挖出来!”
“是!”地鬼急忙磕了一个头,转身退了出去,迈出门槛的一刻,偷着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感觉背部一片黏答答地冰冷,汗早已经透湿了衣衫。
“公子,她这么重要?”莫问抬头询问。
“东西重要!”唇角一抹冷酷飘过,“人——不过是家奴,跑?”说着一展雪白的袍袖,划出一个俊逸的弧度,坐了下来。“别院那边进行得如何?”
莫问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将最近为桓王挑选侍卫的过程详细介绍了一遍。
“居然有四个人?”
莫问点点头,一双眼温和如玉,却同季良一样透着一股通透和睿智。“看来是都冲着桓王爷去的,只是有一个太沉静看不出他的目的。”说话间一卷信札已经奉上,“这是详细的记录,那十七人应该可以放心使用。”
“嗯,桓王爷的侍卫要绝对忠诚。这些人什么时候到?”
“三日后!”
轩辕一醉长身而起,走到门前,此刻正值午后,暖阳斜照,无数霞光洒落周身,形成了一圈金色光晕。
庭前翠竹青青,莫问抬头看着自家公子,不禁会心一笑,不是偏私,公子白衣广袖,身材俊逸挺拔如修篁,正象是从画中走出的人哪。
“传我的话,吩咐暗卫彻查这些人的来历,三日后给我。”
三天?莫问吞回想问的话,知道主子说道做到的性子,只得点头应承,转身出去传令。
“跑?”轩辕一醉微微一声冷哼,左手轻轻一抬,中指微弹,尖锐指风破空而去,一竿亭亭修竹登时从中间碎裂,软软地摊在了地上。
“还有多久?”石非低声问着身边的欧阳,声音低沉却掩饰不住腔子里的热切和兴奋。他的带着热烈的语调确乎感染了欧阳,欧阳仰面看看天空的大太阳,脸上现出一股如释重负。“估计还有一个时辰。”
小四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京城了!”
周围几个人也纷纷感慨起来,受了百般煎熬,如今终于可以跻身内卫之列,功名已经近在咫尺,已经是囊中之物。
第五撇了一眼,没有说话,他和舞阳并肩而行,舞阳仍是一脸的平静,倒象是在浏览周遭的风景,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噤声!”前面的红衣并不回头,沉声怒喝。
一干人等不敢再言语,俱低头策马飞奔。官道上扬起黄沙阵阵,搅起漫天红尘,前途恍惚也只是这一团风烟。
舞阳低头看着地上烟尘暴起,低声微咳一声,心里一阵恍惚,终于可以接近他了,只是他能肯据实相告么?
时间不能倒流,覆水已是难收,过往真的已经是过往。早年间的事只怕高高在上的王爷早已经忘记,而小人物的执着只怕在他看来是一个笑话。
“我总得做点什么。”脸上如一泓秋水般平静,心房却莫名地突突加速跳了两下。
这数十匹宝马踏进了城门的那一刹那,舞阳斜眸回首,来路上红尘滚滚,一切都是模糊。远处的山峦已经看不清楚,只有一轮金乌在天上热烈地照耀着。
转过眼眸,目光坚定,他不再犹豫,随了轩辕的管家,一脚踏进了京畿参差十万繁华,踏进了不可逆转的命运。
“到了,下马!”
“轩辕王府!”四个金灿灿的大字霸气而突兀地出现在舞阳眼前,心里一怔,脸上有些变色,偷眼打量众人正是群情激奋中,无人注意,缓缓低了头,一丝不安却萦绕在自己的周围。
众人甩鞍下马,列成两队,却正好余了一人,红衣看了一眼,“你,跟我身旁!”
舞阳一愣,急忙垂首应诺。
石非等早看见了轩辕王府的大门,心里嘀咕一下,马上释然,他们本就是轩辕王府代为挑选培训,想是要从这里再去桓王府。
听见红衣命令,一干少年知道马上就要进府,个个挺直胸膛,精神抖索。季良回头看看,个个新侍卫挺拔如松,意气风发,也是满意一笑。自己先进了府门晋见世子去了。
新人虽是挺直了腰杆,脸上大多都携着一分拘谨,却都带着一番想要作为的跃跃欲试,红衣冷眼看看众人的表现,唇角淡淡抿了抿。
这时候只见一个青衣少年走了出来,冲着红衣点点头。“到了!”
“是!”红衣声音严肃,不带温度地回答着。
“跟我来!”
这才率领着众人走进了世子府,众人皆知这不是普通所在,一个个敛了气息,不敢则声,鸦雀无闻地跟在红衣身后。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几间抱厦,里面奢华无比,气象万千,却隐隐杀气暗藏其中,舞阳不敢抬头,也只觉心跳加剧,五指合拢抠在掌心,掌心已经浸出了冷汗,滑腻腻地。斜眸看着红衣,似乎他一直在打量自己,连忙垂了长睫,掩盖了自己眼中的光芒。只觉斜后方的第五也在四处打量,一脸的玩味。不敢多琢磨,加紧脚步跟上。人数虽然不少,却只有衣衫摩擦的簌簌声,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穿过一丛树林,前面豁然开朗,高高的飞翼亭上,两个身着吴绫蜀锦的少年公子端坐亭上,正居高临下观察着新来的侍卫。同样城府深如海的两人面无表情地冷眼打量着。同样一副一扫六和,纵横捭阖的天生霸气。
两大传闻可以左右朝堂,呼风唤雨又可号召武林的王爷就这样出现在了舞阳的面前。
多年以后,自己回想还是觉得命运真是很怪的东西,自己兜兜转转忙活半天,还是被一脚踹到了这个人的面前,避无可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包括红衣在内,二十几个少年同时匍匐在地,不敢仰面观瞧。
轩辕一醉和桓疏衡同时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下面。
“把头抬起来!”季良在边上低声喝道。
舞阳甫一抬头,远处那个他极力躲避的人就这样突兀地高高在上站立,暮风乍起,锦绣袍服翩飞,宛似踏碎琉璃般水面而起的一点惊鸿,俊逸非凡,让人不敢直视。又似翩然遗世而独立的仙人,似乎漠不关心地俯视着渺小的大地苍生。
舞阳的眼睛不自觉地转到旁边的桓疏衡身上,略显黑亮的脸庞,狭长的凤目,薄薄的双唇紧闭,眼里同样带着一丝不屑和玩味,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多了些热度,想是知道是为自己选死士的缘故。舞阳心里不能平静,掌心压在地上,情不自禁加了点力度,从前的事一点点凝聚,那不真切的片段慢慢聚合成一张脸在眼前飞速闪过,竟让他有了片刻的失神,唇渐渐变得苍白,口舌干苦。
沉寂了许久,沉寂得让人窒息,两大侍卫长冷风,冷雨象是参观一群待价而沽的奴隶一般,在他们面前走过来走过去,眼睛低扫着众人。这些少年早已经被上面的王者之气震慑住,江湖傲气,少年的嚣张早已经消失殆尽。
“站起来!”
式微式微
众人心里一松,唰地站直身子。
轩辕一醉垂着长睫扫视着众人,目光渐渐凝聚在了舞阳身上。舞阳虽然极力收敛着眼里的精光,那一双幽深如湖水深不见底的眸光却丝毫没有躲过轩辕的眼睛。
“桓王爷,他们都已经经过百般考验,功夫一流,为人机敏。”
“嗯,轩辕所训之人自是不差,疏衡信得过。”桓疏衡钳着衣袖走下了亭子,走到这群新侍卫面前,斜着眼眸扫了一遍,那黑白分明的瞳眸竟象是漆黑夜里的寒星熠熠闪烁,似乎可以看穿别人的心房,在他面前就再无半点秘密可言。众人无不觉得他正看向自己,暗自又都挺了挺胸,极力掩饰着胸膛里已经沁出的紧张。
“世子不留几个自己用?”桓疏衡缓缓停在了第五的面前,眼睛看着第五,嘴里却无比轻松地对着身后的轩辕一醉,似乎两人在讨论眼前的物事价值几何。
“你不说,我倒不觉得,如今倒要看看。”言语留在飞翼亭,人已经到了队伍面前,衣袂未动,身形未动,似乎他本就站在这里。
“季总管,一共多少人?”桓疏衡缓缓踱至欧阳面前,目不转睛地打量起来。
“回公子,一共二十一人!”
“轩辕,你挑几个吧!我留双数!”
“你们谁愿意留在轩辕府?”轩辕一醉全无表情的俊颜如寂寂雪峰,一双墨黑沉瞳掠过轻闪而逝的幽光,其中夹带着丝丝淬炼出来的冷酷和狠戾。
舞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后背感觉冰凉一滴冷汗缓缓流下,一线冰冷。
半晌无人回答,没人敢回答,不知道怎样回答。
“你!”轩辕一醉就这样站到了舞阳的面前,眼神冷漠,俯视着他。“回答!”
看着玉面修罗一般的王爷,舞阳心里知道一切都完了。实在已无心去厘清,只知道他输了……输给了天意。一丝愤懑从他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手指有些发麻。不敢多想,急忙单膝跪地,一掌按地。“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轩辕一醉半是疑问半是自答。唇畔的纹路刻画着摄人的霸气,漾出几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