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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极大,在不远处的舞阳和石非吓了一惊,腾身站起,各自拱手告辞,舞阳从容向自家主子走来。
“看你相谈甚欢哪!”轩辕斜眸看看,嘴角微微一弯。
“谢王爷!”舞阳急忙螓首,毕恭毕敬的侍立在一旁。
“走吧!”轩辕手扣着舞阳,携她前行。
桓疏衡只做视而不见,只是前面引路,转过弯去,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给王爷请安!”美人噙笑对着轩辕和桓疏衡万福,眉梢眼角如春花绽放。又着意看了一眼舞阳,朱唇弯了又弯,滑出浓浓笑意。
“明珠,起来吧。一会将老王爷搀了来,就说轩辕来了。”桓疏衡的手轻轻放在明珠的头上,摩挲两下青丝。“怎么不用清露惜香?”
“刚刚没有了,王爷!”明珠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又看了一眼舞阳。
舞阳象个木头似的杵在轩辕身边,不动不语。明珠的目光扫在舞阳脸上,居然没有反应,心里甚觉无趣,却还是笑得温柔可心。
“嗯,去吧!”桓疏衡笑着点点头。
舞阳眉间一动,一股细细幽香随风送入鼻翼。
噫——
好熟悉的香气!
不待细闻,轩辕早托着她的腰走进了兰翠阁。
“你什么时候换装给本王瞧瞧。”轩辕瞥斜着眼睛。
舞阳急忙低头,过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只是看着正中央的桌子。
新奇菜蔬,海味山珍,摆的满满当当,酒宴早已经齐备。舞阳看见轩辕松开手,便向后退去,想侍立一侧。
轩辕手腕一动,又伸手拉过,几乎是拖着她坐了下来。
“舞阳,不必拘谨,既然你已经参与到其中,就必知道里面玄妙。”桓疏衡对着舞阳说话,眼睛却看着轩辕。“你手里的东西惦记的人很多。”
“是,舞阳明白!”声音镇定自若,目不斜视。
“老王爷没有两个时辰不会过来。”轩辕加了一句,伸手拿起牙箸给她布了一箸笋丝,又夹了一块金丝糕放到她的食碟里。“今日问你的话,可仔细了。”
舞阳微微螓首,心下明白若是自己现出半分迟疑便会被识破,但是看见这恶魔居然给自己布菜总是奇怪,想不透这古怪举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是毒药也要吃下去,何况只是一箸菜而已。对着小恩小惠,舞阳半分没有感激的念想。私下里猜测着这阎王借自己逼出了隐宗宗主真身,今日上朝陛下一定夸赞了几句,心里定然还是高兴的。
舞阳想着如今事情算是一半顺利,眼见脱籍有望,心里也是轻松,投桃报李,头微微一偏,对着这恶魔道谢。
轩辕看见她一副低眉敛目的顺从样子,方才她与石非自在谈笑的情景,心里正不舒坦,如今佳人展颐,冰冷容颜渐渐溶化,便又给了布了一箸鲟鱼。
“舞阳,来,本王敬你一盅,若不是你,只怕本王已经殁在了营中。”桓疏衡一直盯着舞阳,手略抬了抬,说道。
“小人份内事,不敢。”舞阳飞快地瞟了一眼轩辕。
“诶,什么份内份外。喝了。”
“只许喝三盅。她没有量!”轩辕碾着杯子,对两人说了两句。
舞阳心里明白,拿起牙箸吃了几口菜,也不过是在自己的食碟里打转,对眼前的海味山珍并不抬眼。三杯酒下肚,清冽美酒渐渐在舞阳全身游走,浑身微微发热。暗自后悔不该饮酒,这西域美酒虽好,只是太烈,她实在不是很适应。
“舞阳——”
“在!”
“雁云一战毙敌数万,虽然朝中尚有内鬼,倒也翻不起大的风浪。陛下龙颜甚喜,只是心里惦记的还是你手里这东西的真假,一旦属实,若落入了敌手,不堪设想。”
“小人不知真假,只是和师傅教的金蛇乱舞极其相似。不过只有半份,舞阳不敢断定。”
俘获辽远数十高级战俘,横扫老袁的第一暗哨营,此时想必到了收网时候。只是谁偷了那份金蛇乱舞图,不得见冰山一角,莫非他们已经查出,不过瞒着自己。胡思乱想——因为不能不想,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余下半张图双手奉上,是真是假由他们看去。
“你确定那半张图是金蛇乱舞?”
“是!小人前时绘的就是。绝无差池。”
“看来天机老人也对此甚是怀疑!”
“师父拿出古图的时候,连说蹊跷,只是尚未勘破其中奥秘。舞阳彼时奉命赶往大都查访恩师旧友一事,及至回山,师父恰好从京中返回,只是已经身中剧毒。临终时候,除惦记旧友,便再没有提到这图的真假,只是催我携图下山。”
……轩辕嗯了一声,伸手捏住她右手掌心,一股温热真气缓缓输入,清凉周身循环一遭,舞阳的头脑清醒过来,暗自后悔不该饮酒。奈于在两大高手眼皮子底下,自己根本不敢运功逼出酒来。
“这阁子里会有什么奥秘,衡儿寻了什么物事引本王开心?”一声有气无力的苍老之音象是乱了韵的胡琴儿一颤一颤自门外传来。
桓居正
门开处,一个身着青色遥矍彻睦先梭陶瘸鱿衷诿趴冢�
轩辕和桓疏衡同时撩袍站起,舞阳早见机地退后随着两大世子见礼。
趁着两大世子行礼的当,舞阳伏在地上,偷偷打量眼前老人,知命之年居然看着有六十几岁年纪,骨瘦如柴,两颧凸起,脸上的肉几乎都已经风干,腮部塌陷进去,整个一副骷髅架子,让人望了心惊。满头萧索白发,如银如雪,竟无一根是黑的,脑后松松的挽了个纂儿,颔下一部稀稀拉拉胡须也是根根如银。一对昏暗无光眸子,隐隐藏着不为人道的秘密。
——这就是自己千般算计想要见的老王爷?
这哪里象是养尊处优的王爷,活脱山野村叟。只听闻三二年来桓居正频频发病,寻医问药,遍访名家,却只是无效。如今看去,曾经养权倾朝野声名赫赫的老桓王此时早居然现出了暮年光景,显得异常衰老。一时间舞阳有些发怔,胸臆间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腔子蹦了出来。
见两大世子拜见后自动起来,自己想想,急忙向后退至屋边一角,手掩进了袖中。
“儿子只想请父王走出那个院子,散淡散淡。”
“给老王爷请安!”
“你说什么?元子,什么元子?本王——不吃。”桓居正歪着头,头不住一上一下轻点,不悦地看看桓疏衡,手里拿着拐杖砰砰地杵着地。“大点声!”
桓疏衡扶着老王爷,坐到了正中。
“父王,儿子说——您老人家还是搬出那个院子,已经十年了。”桓疏衡提高了嗓门,好言相劝。
“本王——不吃元子,你——没听见!”
桓居正不再理睬桓疏衡,眯着眼睛四处看看,突然发现了侍立一旁的舞阳,上上下下打量,目光停在了舞阳身上,颤颤巍巍地问:“这是谁家孩子?可怜见儿的。”
“伯父,这是我的家奴。”
舞阳急忙又过来行礼,目光与桓居正一触,登时激灵打个冷战,这目光让人不寒而栗,绝不似衰老昏聩之人,人虽憔悴,其目光依旧颇具威严,一时只觉浑身发冷。
两道冷电也似目光在舞阳脸上转个不停,桓居正突然眉花眼笑,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温和地开口问道。“娃娃,你姓什么?”
“舞——奴才舞阳。”
“五?”桓居正这次倒是听见,伸出了手张开五指,盯住舞阳。
舞阳急忙点头称是,手微微攥了攥。
“不好!”
不语!
“止戈为武,那是男人家的事——你叫什么武!姓文……姓文好……看你这身子骨,和我一样。”
咳——
舞阳听他胡搅,不敢争辩,嘴角弯了弯,低了头。
一脸寒霜渐渐散去,桓居正咳了两声。“这俊俏孩子怎么给了你这个霸王,可怜见儿的。来,让本王瞧瞧。”东一句西一句的对着轩辕和舞阳一人说了一句,十分絮叨。
舞阳不敢不听,慢慢走了过去,却停在了三步之外,轩辕冷冷瞪了一眼。舞阳背后仿佛生了眼睛,只得向前又走了两步。
“可怜的娃娃,跟本王说说,这霸王性子不好,是不是欺负你了。”桓居正左右看看,“瞧瞧,这脸蛋长得更象个书生,都喜欢漂亮……这可好……嗯……比明珠可就差得太远。”
姜果然是老的辣。
“父王,别看这舞阳长的文弱,万马丛中独取耶律青首级,雁云大营外抢回公主,功夫不比寻常。”
“舞娘,要舞娘干什么,本王——不看——”桓居正哆里哆嗦站了起来,衣料沙沙作响。“走了!我不看——”
桓居正一手拄拐,病弱的身子象秋叶一般瑟瑟抖了起来,几乎就要跌倒,舞阳急忙伸手扶住。
“这娃娃,真懂事。”鸡爪般的手扶在了舞阳肩头。
“小人应该的!”
“好,好!”桓居正咧嘴笑了出来。“好个懂事的娃娃,喜欢花么?”
舞阳抬眸看去,急忙螓首,只拿一瞬间,桓居正已经看出她的不解。
“来,娃娃,他们去忙国家大事,你在这掺和什么。本王带你去看看花,走……走……本王的荷花都开了,满池子都白的,雪白的,干干净净的花。”
嗯?突突一跳,一阵怪异。
轩辕一醉和桓疏衡俱无反应。
舞阳低眉敛目随着他缓缓走了出去,按在肩上的手一直在颤抖,想来真是老的厉害。
侍立在门外的明珠急忙跟上,不想桓居正拐棍儿一伸。“呃——你去伺候他,本王不用你在这献殷勤!口是心非——你和他的心思本王——明白——本王就守着花,白色的荷花。婢学夫人……做不像……”
明珠被桓居正一顿抢白,脸上却半分没有不耐烦,依旧陪着笑脸,脚步也就止了。
轩辕一醉冷眼瞧着一老一少离去的背影,眉头皱了一下。
“放心,已经布置了,鸟儿也飞不进去。”桓疏衡示意明珠退了出去,和轩辕两个又坐了下来。“我只是奇怪她如何知道这么多,天机子果然是在世武侯,调教了这么个好徒弟。”
“九曲十八弯的肠子!”
“不好调教哪!轩辕。”
“嗯?”轩辕的眼神蓦地冷冽起来。
“不是你打两下怒喝几声就能驯服的,又不是一只鸟。”桓疏衡撇了撇嘴巴。“有朝一日,她猜出真相,你可小心了。”
“本王的家事不劳你操心,我自会处理。”轩辕冷冷看他一眼。
“好,好,好!可别求到疏衡头上,到时候——”桓疏衡的脸忽然雨霁云开,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哼!
“轩辕,此役与十年前相似,连战俘供词即将引发的一场屠戮也相似,个中蹊跷哪。”桓疏衡笑过后,迅速敛了笑容,严肃起来。“老人居然念念不忘旧事,我猜他必是发现了什么,难道十几年前真是冤案?”
“天机老人善布疑团,这养大的徒弟也是秉承了衣钵。”轩辕想起舞阳整日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笑了一下。“她知道很多东西,只是太过松散没有串起来,老人只是仿效武侯,助你我清除逆党贰臣。卷宗我已经看过,毫无纰漏,圣躬震怒下,谁会有胆子偷天换日,再做冤狱……除非——能做冤狱者可以直达天听。”轩辕住了口。
“你是说?”桓疏衡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无论如何,你我都要彻查此事,关乎天机老人的遗愿,否则那件东西她是不会亮出来的,天机老人离世前一定给了她交代。”
“这徒弟还真是孝顺。”桓疏衡笑了起来。“只要她一口咬住没有,便是无可无不可。那半张图?”
“一根筋!与宝藏图毫不相干,舞阳没有撒谎,那份图应该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