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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矣。”
“轩辕,咱们可是兄弟。”桓疏衡坐在左手靠椅上,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疏衡于你不曾有秘密。”
“废话!”
“父王觉得三年前天机子师父来此是有话要说,至于因何故最后拂袖而去,想是出了什么岔子,等你商量。”
桓疏衡伸手袖出一张白纸,递给了轩辕。“我想这件事需要舞阳来解释。”
“她最近心烦。!”
……桓疏衡一怔。
“王事一了,我——迎娶舞阳!”轩辕倒剪双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水下的落款。“日前得到家父临终遗训,舞阳是老人家十几年前给我定聘的妻子,嘱我及早完婚。”提及舞阳,轩辕的眼神温和了下来。
“你娶她?”桓疏衡腾地站了起来,大张嘴巴,半晌阖不上,不啻当头挨了一闷棍。“你……陛下可是……”桓疏衡极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病了,是不是真的痊愈了,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股脑冒出无数想法,对着轩辕的眼睛,悉数噎了下去。
那是一对极其认真,极其执着的眼睛。
“……恭喜!”桓疏衡转过无数想法,抱起了拳。“恭喜!”
“姨丈日前提及了什么?”轩辕摆了摆手。“这事容后再议,你知我知即可。”
“他怀疑天机子的宝藏图就在这里,所以想请舞阳过府。”
“这事暂时按下,若果有此事,国之幸事,若在府中,你我幸事,何须忧虑。”
“连年征战,虚耗钱粮,国库空虚,若是能将宝藏为我们所用,陛下久悬之心稍稍可解,这最终是谁勾连外虏也可水落石出。轩辕,我还是怀疑出处,秦王素来不拘礼法,行事乖张,这直肠子的性子跟我那个石非倒是极象,怎么会有如此城府?更何况陛下一向不待见他。”
桓疏衡伸出两指,笔画一下。“这些个藩王里面,我还是怀疑他!虽是行事谦和,口碑甚佳,陛下也很看重。只是……陛下对太子的暗弱早就心生不满,若不是先皇遗诏不可废长立幼,只怕太子的位置也不稳当。”
“大智若愚,还有大愚若智的。秦王绝不简单!”
“陛下有七个儿子,该去藩的都聚在京中不肯离去。这已经匪夷所思。”
“其实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轩辕一醉突然住了口,眼睛象磁石被吸了过去,盯在了那劈山而出的一线清泉上。
“看什么?”
“一瀑劈开二山,叶相果是大家!” 轩辕收回目光,扭头看着桓疏衡。“据我所知,秦王本来谦恭有礼,是十三年前才渐渐在府中纵酒风流,放纵自己的。”
“是!被家法鞭笞了多次,依旧不改。许是因为当年涉及叶相构陷太子案,陛下生疑,几大皇子人人自危,这才有了今日的自暴自弃。”
“换个思路,何尝不是韬光养晦?疏衡用词失误,叶相是被诬陷的。”轩辕又走到了书案前,将羊毫、镇纸、砚台、笔洗等物一一拿起观看,又一一放下,这才说道。“前次缉拿中丞时,明珠死在秦王的胭脂巷外宅。他却依旧故我,难免让人觉得做作。”
“这——”
桓疏衡听得这话,一时心里也觉异样。
“当年万岁快刀斩乱麻,冤死了叶相,却也刻意隐瞒了真相。天意自来高难问,苦了我们做臣下的……”
“既然有意瞒天过海,不妨你我来个釜底抽薪!将这案子做死,逼他出来,我们等的太久了。莫问已经率人缉拿了几个辽远年探子,据供词看,只在这三个人中间。”轩辕一醉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桓疏衡连连点头,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笑了起来。
“终于等到今日,折了无数忠臣。”
“等的太久了。”
两人并肩走出书斋,立在繁花烂漫的荼蘼架下,看着奇花异葩,修竹古树,对望一眼。
“轩辕!”桓疏衡突然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即便事出有因,去年绣春楼前的事,她……不怪你?”
“她,总会理解的。”轩辕不妨有此一问,眸子一黯。
鼻子笑了一声,送出一对白眼。
“理解?我若那般侮辱于你,你还不劈了我!”
“我们的对手太强大,就是如此也不过初露端倪,还是飘忽不定!”
桓疏衡自他的方向看去,竟觉得轩辕的眼中充满了自责的味道。
“她毕竟只是个女子!”桓疏衡耸了耸肩。“哦……阿福又送茶过来了!”
“这些年一直他在打理这个院子?还真难为了!”
两人止住话题,继续向外走去。
计划
“少爷!”阿福手拿着茶盘,托着两杯香茶,看见二人走出来,一时不知道是迎上去还是退出去,急忙谦卑地退到甬路一侧,弓腰低头。
“罢了,将茶端回去吧,父王呢?”
“在亭子里看那几只新来的水鸟,雪白雪白的,真好看。”阿福憨憨的笑了起来。
轩辕侧首看了看,径直向前走去。
这阿福生就一张圆圆胖胖的笑脸,倒八字眉,一对眯缝眼,颔下几根稀稀疏疏的花白胡子。谦卑地送走了两个不怒自威的天神,就手将茶盘放在荼蘼架下的石桌上,拿起铲子清理花树下的杂草。
一对弯弯笑眼还在不住的摇头,嘟嘟囔囔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好像在抱怨着什么。
“轩辕,收网之际,耶律寒天突然要求提前比武,分明是调虎离山,绊住你的手脚。”
“提前收网!”字字如钉,嵌在了地上。
桓疏衡侧首,只看一眼,心中释然,频频点头。
他本来心里热切的想了解轩辕这玉面修罗的心事,话到嘴边几次,徘徊在舌尖数次,还是强咽了下去。这摩罗突然对自己言明要迎娶舞阳之事总是令桓疏衡心中惴惴不安,觉得事有蹊跷。他猜不出两人究竟有何纠葛,只是轩辕一醉竟要提前收网捞鱼,出乎他的本意,八九分大约还是那个舞阳的缘故。
不论如何,这舞阳是友非敌,足矣。
两人不再言语,走过曲曲弯弯小径,踱出花木扶疏的花园,便看见西南隅几株古槐亭亭翠盖,遮住了一个八角亭,碧绿琉璃顶,顶悬一只金灿灿鎏金葫芦,八角上各悬挂了一只琉璃的风马儿,熏风流荡,叮叮有声。
亭外的大理石台阶上,瘦如竹竿的桓居正看着两人,不住的咳嗽,却只是对着二人挥了挥手。
两人只得请安行礼,退出了亭子。
“王爷,轩辕府大管家莫问要求见轩辕王爷!”冷言看见两大王爷走出来,急忙上前。
“请他进来!”
“是!”
莫问怀揣着密件向里面走来,手不禁抖了几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单单是十几个地鬼出了问题,此次的青衣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自打蓝衣出事,这种预感便鬼魅一般缠绕住自己,驱不散,赶不开。
“王爷!”莫问对着两大王爷躬身作揖,急忙袖出密件递了过去。
轩辕伸手接过,当着桓疏衡几个的面撕去封皮,只看了一眼便腾地站了起来。
“去刑部大牢!”轩辕一掌拍在了紫檀雕花的茶几上。“提审信使!”
桓疏衡恍悟,使劲拍了下脑袋:“我的消息刚刚发出去,这么快?只怕来不及。”
秦王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扎着同色嵌着宝石的玉带,因在府中,并不带王冠,只是挽了发籫儿,插着一根黄橙橙的簪子。
一手端着一碟鱼食,一手自在捏了喂着清池里的金鱼,眼睛却瞟着正在为自己打扇的侍女,嘴角划开一抹笑的纹路。
侍女看着秦王的笑,心里发怵,脸上早飞上了两片红云,却是不敢移动莲足,手上的扇子扇的便不均匀了。
“你们退下!”秦王手一摆。
一旁服侍的侍女急忙螓首退了出去,只剩下打扇的侍女脸颊更红,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杏脸桃腮,肤色白皙,秦王低头又打量一刻,一只手抬起来狠狠掐了一下水嫩的脸颊。
“王,王爷!”
侍女不敢移动,疼的眼泪在眼中转了几转。
“叫什么名字?几时进府的?”秦王坐在了歇凉的短榻上,伸手揽过,将眼前的婢女放到了膝头上,手伸进了衣襟里面。
“王爷,奴婢仙儿。”
“哦,好名字!愿意给本王做妾么?”
“王爷,这——”仙儿扭头看看敞轩,脸上象醉酒一般,氤氲一片酡红。
“那就是愿意了?”
哧的一声,外衣被撕开,里面露出粉红绣着鸳鸯的肚兜,自上而下,里面无限春 光露了出来。
“王爷……”娇喘微微,呼吸急促,姣软的身子贴在了秦王的结实胸堂。
“果然细腻如脂,娇柔可人!可惜了……拿你做个筏子!都当本王是死人!”
秦王突然狞笑起来,一张脸变得扭曲僵硬,两指蓦地捏在仙儿的脖子上,一抹。
粉面来不急呼痛,一口气上不来,变得雪白,白眼珠一翻,人断了气儿。
微哼一声,秦王这才站了起来,整理整理衣衫。
“王爷!”管家常在正奉命来到,看见光溜溜雪白的身子倒在地上,心里惴惴不安,却也是觉得可惜,偷眼又瞄了瞄那雪白的胸 脯,不自觉地又向下看去。
“把这女人用芦席裹了,送到齐王的后门去,我看他收不收。”秦王拍拍两手,走出了凉轩。“都想算计本王!”
“是!”二管家常在不敢去触霉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要去唤人来收拾。
“想骑到本王的脖子上了拉屎,他捞个干净,哼!”
常在垂着头,两手恭谨地交握在身前,微躬着身子,不敢则声。
“那个蠢货信使已经被关押在刑部。”秦王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常在愕然,瞪大了眼珠子。
“王爷。”二管家常在流露出慌张。“那人没有回去?这可怎么办?”
“你这个杀才,被人盯了这许久恁地不知。”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常在砰地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不止。
“既然自己都说该死,那就是死而无憾喽。”
“王爷,奴才——”常在的脸成了死灰。
“起来吧,你是母妃的人,跟了我二十余年,本王岂会杀你。附耳过来!”
……常在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阴晴不定,心里还在打鼓。
“蠢货……”秦王冷笑一声。“父皇许久不曾叱责于我,此番是要准备大阵仗了。如今水沸火旺,都在等着我入瓮……”
嗬嗬嗬,又是一阵冰凉的笑自秦王的口里溜了出来。
“王爷,您越是如此,陛下岂不越是失望?如今怎么做,奴才已经暴露,这能行?”常在确信王爷方才只是故意发作,一颗心揣回了肚子里,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秦王打的什么主意。
“你懂什么?我保你无事!”秦王笑着又端起碟子开始喂鱼,“十几年前的那段叶氏公案其实未了。父皇一直疑心是我们哥儿几个之一做的,齐王和我首当其冲,宁王,景王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本王反应快,故作行事乖张,只怕父皇的鞭子早抽折了我的脊梁。”
“又不是王爷做的,咱们怕什么?”
“怕什么?无数言官当庭奏本,矛头指向本王。叶之信这一国的宰辅能成替罪羊,可见事情到了何种地步。”秦王阴测测的笑道。“十几年居然查不出首尾,我这二哥还真是深不可测,比我那可怜虫大哥强多了。只可怜了叶相,白白送了一家子的命,若是投到本王门下,总不至于身首两处。”
“王爷英明!”
“不用在这里说阿谀奉承的话,把人抬下去。今夜你亲自去办,记住!”啪地一声,一根海棠花枝折断。“由着他们斗去,想先收拾了我?还不知道这先死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