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我说完,你就明白有无关系了——”第五一屁股坐了下来,兴头被这不凝不动的眸光熄灭,有些颓丧。“为了打听这些消息,耗费了我一升南海珠子。”
舞阳动了动嘴角,貌似无心,耳朵却早已经竖了起来,听着第五拿着惯常阴阳怪气的声调讲起了朝廷上新近发生的新闻,虽然语调轻松,这第五居然讲的绘声绘色,恍似亲眼所见一般……
秦王被当今圣山鞭笞,禁足在了王府中;
齐王也被文起帝严厉申斥,灰头土脸离开了皇宫;
桓疏衡他老子桓居正日前经太医诊治,已经确诊得了肺痨,身体日渐虚弱,太医预言活不过一年;
石非的老婆燕儿怀了身孕,石非春风得意,已经晋升到了副统领一职,现在北去常州护送一重要人物;
据说依婷公主去了西戎便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慕容景林心疼娇妻,已经携着妻子在返回京都的路上;
据说,据说地鬼头目之一蓝衣是被耶律寒天的蚀心掌……击毙的
据说……
第五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住了嘴,死死看了一眼舞阳。
“舞阳,你——”
“第五,咱们约定到这里交易,三杰呢!”舞阳撩起眼皮叹了口气。“我不是来听这些八卦的!我要……人!”
“你——不信我?”第五一仰脖,将杯中酒干了。“第五被你呼来喝去,跑断了肠子,你居然不信我?”
“我连自己都不信!”
舞阳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第五,君子坦荡荡。你为了自己这点子见不得人的癖好,放着好好的清福不享,甘愿给轩辕府当牛做马,我怎么信你?”
“……舞阳!”
因缘
“喊什么!”
舞阳看着第五给自己气个半死,这才站起身给第五斟满杯中酒,回身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了,这才放下酒壶,左手端起杯子,满怀歉意的略躬了躬身。
“舞阳给第五兄赔罪了!先干为敬!”
舞阳噙着笑将杯中酒干了,摇头笑道:“没毒!”
“哧”地一声,第五放松了已经僵硬的面皮,笑了出来,低头看见舞阳的头顶,忽然极想伸手去摸一下。“若给你下毒,早弄翻了你,还用等到今日。”
“不见三杰,东西我不会给你!”
“我不急!”第五突然笑了起来。“浮生难得半日闲,姑娘一直行色匆匆,不如在下陪姑娘欣赏欣赏水域江南美景,何如?”
“第五,你在兜圈子!”
第五撩眼皮看见舞阳的眼里骤起冰霜,心里更加高兴。
“我已经预定好了船,明日可以溯河直上,啧啧……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复前行,欲穷其林……”第五忽然抑扬顿挫地大声诵读起来,一脸的得意。
铮地一声,
一支短剑抵在了他的咽喉,寒气倏地窜进了第五的肌肤。
“既不敢再进一分,何必撩蜂剔蝎!”
“三杰是不是已经不在了?”舞阳直视着第五,脸一沉。“说!”
“耒阳三杰好的很,全须全尾!”第五低低说了一句,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流出一丝残酷的味道。伸出两指捏住短剑。“左手剑果然废了,速度比击杀耶律青时慢了很多。”
“左手即便废了,你也不见得能讨多大的便宜去!”舞阳手腕一翻,剑尖回转,收进了袖中,悻悻说道。“直接问就可,不必这样试探,若我一时手抖,刺了一个半个窟窿,随身可没有止血散。”
“你跟武选时候有很大不同,多了些,唔……多些沧桑,也……瘦多了。”第五拿起一副没有用过的竹木筷子,夹了一箸笋丝轻轻放到舞阳的食碟里。“甚少见你吃肉,来,来,吃点菜。我虽不是君子,对待女子总还是要装一装的。”
舞阳笑了一下,身子向后一靠,点了点头。
“你——是奇趣阁的掌门人?”
“猜对一半。”第五又夹了一箸菜布在舞阳的碟子里。“这个燴鱼丝,可是独一无二的。尝尝!”
“有话直说,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也知道你要什么,何必惺惺作态。”舞阳拿起筷子夹起一只河虾,送入口中,缓缓嚼了起来。这一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悠闲的吃东西。
“你若反悔,来得及,第五保你全身而退!”第五看着她突然沉静端方的模样,心里高兴。酒香醇厚,一时口滑,端起杯子自顾自喝了几杯。
“舞阳难道还有选择?不拿到东西,你们会放我舞阳耳根子清净。”舞阳哂笑,心里咂摸第五可否明说身份。
“舞阳,咱们和解吧。”第五端起杯子。“你对石非几个如此友善,独独对我防范的象仇雠一般。第五哪里不及他们,毕竟我没有来得及背后使绊子。”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解释,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进而想起自己与第五近来像是斗在一处的蟋蟀,你咬一口,我还一嘴,舞阳也自好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第五兄没有来得及使绊子!”
“舞阳,我帮你处理了几个跟踪的人,怎么不问,他们可是身兼数职的皇家内卫。”
“人字营内卫,第五不是已经准备告诉我了么。”舞阳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五。
“齐王,秦王,宁王……还有谁?舞阳不知道?明知故问。”第五双手一摊。“此番来的气势汹汹,可不仅仅是监视你,否则我也不会直接下杀手。”
“耶律寒天怕我死,轩辕一醉怕我死,包括你第五剑也怕我会死,舞阳何必再怕死?”
“这次是真有人想除了你。”第五笑了一声。
“有第五挡在前面怕什么?现在我的命很值钱,第五,暗害我师父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话锋一转,舞阳突然张口问道,她已经约略猜出了这次下手的主子是谁,懒怠就这个问题和第五纠缠不清。“还有;你……到底是谁?”
“明日辰时初刻,我在西北角的燕子矶渡口等你,不见……不散!”第五笑着站起来,啪的一声扇子打开,悠闲地向外退去,一边说着。“今夜绝不会有人打扰你,我在青石巷龙门客栈给你定好了房间,泡泡温泉,好好休息一夜,你这许久不曾好好睡一觉了。”
人虽然向外退着,眼角撩过,只见舞阳的眉间蝶翅一般抖了一抖,第五的手捏紧了扇子,大步走了出去。
“我要沐浴……”一个清凉的声音突然自脑海里迸了出来,舞阳一激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怎么想起这个魔鬼了。”舞阳摇摇头,拎起包裹走了出去。
深不见底的黑夜里,第五鬼魅一般,早不见了踪影。
夜风清凉,整个镇甸笼罩在厚厚的夜色之中。一钩新月挂在树梢,三五颗寥落星辰。舞阳带酒出来,忽觉脚底发软,晚风一吹,忽觉内里中衣,已经黏答答地贴在了身上,这才想起白日里淅淅沥沥淋了一日的雨。
一个人信步踽踽前行,街两旁星星点点烛火闪耀,虽是晚了,却还有商铺亮着灯火,人家点着明烛,街上行人匆匆来往,再无人驻足停留。许是家里有人倚门而望,心心念念,等着归人早早还家。一时心里发空,眼底做酸,有泪涌上。
“师父,师父!”嘴里喃喃自语,脚步有些凌乱。即便能安全返回一线天,终归已经没人在等。没有了师傅的家,已经不成其为家。心里难过,眼泪终于淌了下来,没有人看见的夜里,流泪想也是无妨的。今日还在东奔西走,总还是有希望在,明日水火滔天任由它去。
七转八转,信步踟蹰,沿着幽深小巷踉跄走去,忽见房舍渐渐蜿蜒深邃,象是一条巨蟒盘在地上,心里越发的凄凉。踏过一处弓形石桥,又转了弯……终于停住了脚步。
“不二桥!”
舞阳忽然攥紧了手,不知道自己因何兜兜转转这么快就回到了这里,心里莫名焦躁,带酒微醺,她不知道她想抓住什么,想放弃什么。恨恨顿足,拧身转过一条曲曲弯弯巷子,走向龙门客栈。
棺材铺的董掌柜 在一五一十的数着手里的银子和一堆铜钱,咧着嘴满意的笑着。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缩在了肥厚的双肩中,眼睛盯着一锭锭银子,山羊胡也乐颠颠的撅了起来,看了半晌,这才将银子一个个捡到了托盘中,小心翼翼放回银柜,啪嗒一声,落了锁,这才心满意足地捡起桌上的银牙签开始剔牙,眼睛瞄着窗外。
“滚进来!”面上懒散,目光却犀利如剑“你个混小子自来无事想不起我这个师傅。”
“徒弟只是讨厌您没事开这么一个棺材铺做什么,没的怪说摹!钡谖逍ξ叵破鸫拌诹私础
“你个混账,有门不走,我新糊的窗户纸。”董掌柜一看雪白的窗棂纸被捅了个窟窿,气不打一处来。
“您不是让我滚进来么?”
“还敢顶嘴!”
一只布鞋搂头盖脸扔了过去,第五身子滴溜溜一转,蹿到了银柜旁边,伸手一扭将锁头拧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撇了撇嘴。
“师父,您老人家攒这三瓜俩枣的,有什么用?不如给我使唤算了。”
一只手抓了一把,正待往怀里装,被董掌柜拎着脖领子扽了回来。
“混账东西,来看我一回,不说送点好酒好肉,居然惦记我这点银子,看我不劈了你!”
第五急忙将手里银子一扔,就势行了个礼,不再嬉笑。
“师父,大师兄来过?”
“走了!”
董掌柜回身坐了下来,将青色帩头向脑后推了推,一对鼠眼滴溜溜上下左右打量着第五。“人引过来了?”
“是!”
“轩辕那小子明知你有诈,居然这么放任你行动?”
“他太自信,自以为能控制得了徒弟。”
哈哈哈哈,第五突然大声笑起来。“我正想看看,这次是谁胜谁负。”
“嗯,象我的徒弟。”董掌柜笑眯眯地看着,言语温和起来。“……你老子催你回去,他总算是给了你个台阶,就坡下驴算了,和你爹有什么可争竞的。换了师傅我,一顿鞭子抽死你。”
“我前日回信已经澄清厉害,分析了当前形势,想是已经绝了他老人家的念头。”第五苦笑一下。“君子识时务而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与慕容那种人合作不是飞蛾扑火?与此如此,还不如找轩辕一醉合作或可捞些好处。”
“阿剑!”
“国泰民安,正该为民生考虑,若起刀兵,受苦的还不是我百姓?再说阿谦深谋远虑,稳重谦和,正是百姓之福,那位置留与他——正好。”第五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看着桌子上的蜡烛突然笑了一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嗯?
董掌柜的眼睛在第五身上转了转,呲着板儿牙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看你眼光散乱,眉毛稀疏,必是动了凡心,看上哪家姑娘了吧?”董掌柜突然一把扣住第五的脉搏。“功力还是没有半分长进,真给老夫丢脸。”
“师父!”第五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旧模样,一把拖过凳子坐到了师傅面前。“师父,传授点经验,那个,那个……怎么对女孩子说那个……”
“想学?”
“嗯,嗯!”第五连忙点头。
“出门,左转,第一个路口,右转,然后直走。”董掌柜一本正经地看着第五。“五里外有一家春红坊,那里的小娘们儿,一个个娇媚伶俐,身段迷人。这种事她们最懂,衣衫一脱,就那点事儿,你不上怎么能成?”
董掌柜的眼神迷离起来,啧啧赞叹,一脸的猥琐像。
第五看了一眼。
“嗯,许久不曾在温柔乡里舒服过了,师傅那里有相好的?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