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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景林在什么地方?”
“他?”
路子瑛有一丝诧异。
“没见到。”路子阚蹙紧眉头。“当时我们哥儿几个以为他已经被迷倒了。”
“确实没见到!”一向纳于言的路子言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
“哦,我醒后所有人都不见了,那张图也随之不见,我担心你们出了意外,一直在找你们,一直找到白马镇。”舞阳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扭头直视着第五的眼睛,下巴微微翘起。
“图?”
第五心里一动,那如水眸子在身上一转,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熨帖。微微颔首,明白舞阳的暗示,看出舞阳无意让三杰知道这事,便不再追问。
“以你的功夫,居然能被人下毒,好生奇怪。”
“舞阳学艺不精,又不善饮酒。”
“舞阳,我已经给梅老发了消息,他要见你。”第五话锋一转,一脸正色。
舞阳点点头,此事早在意料之中。她也正想去见冷梅,了解墨菊被杀的真相,她已经离杀害师父的人越来越近了,近到许是只有一层细纸的厚度。
蹙眉望着第五,看着他一副笃定的面孔,只觉还是半生不熟,琢磨不透。
轩辕一醉想必早已经了解他的身份,又不想与荆国人撕破脸皮,只好装作不知,故意纵容他。
如今刚刚见到三杰,她不能贸贸然询问路子瑛旧事前情,第五是敌是友,还需要时日。
“舞阳贤弟,四君子与你素有渊源,我依稀记得咱们约定分别查询线索时,你曾经说过。”路子瑛似乎没有看出舞阳的顾虑,三五杯水酒下肚,笑着问道。
“四君子与我同属天阙门下。”舞阳端起酒杯垂下长睫,葡萄酒趁在白玉杯子里,红的诡异刺目,轻轻摇晃间,漾起妖冶的鲜红,怵目惊心。“舞阳无能,忝居掌门之位,只是丢尽了师祖的脸。”
“你是掌门?”吱嘎一声,椅子蹭在地上的刺耳声音,路子阚腾地站起,险些一脚将椅子踢倒。
第五的嘴张大了。
舞阳自嘲地笑笑。
“师祖泉下有知,必会遗憾。我当你们的掌门,是不是辱没了几个大哥?”
第五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左看右看,有些故意夸张的味道。
“第五大哥,很奇怪么?”舞阳的眼中闪过一丝讥笑。“天阙掌门人是个家奴!四老、四杰都属我天阙门下!”
啊……哈……
“有人说你是第五的孪生妹妹,我都不会奇怪。”第五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打个哈哈。“还会甚觉荣幸。”
一对褐色眸子扫了一眼,转向了三杰。“难怪你非找他们不可。”
三杰互望一眼,同时拜倒。“不知贤弟是掌门。”
“小妹是女子!奉师祖命,暂代掌门之位。”
舞阳笑着摇头,急忙将三人拉起来。
你?
这次轮到路子阚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圈。
“三位大哥,舞阳本想送你们远离是非之地,如今看来行不通。耶律寒天为人阴狠,睚眦必报,你们逃出生天,折他颜面,此刻已是爪牙遍布,四处寻找。当初我近身接触过耶律寒天,他的功力在轩辕一醉之下。我已经有了计划,三位大哥与我一处去找耶律寒天。”
“咱们同门兄弟,还有什么说的。”路子瑛笑了起来。“我们哥儿唯掌门马首是瞻。”
“舞阳再无能,既然忝居掌门之位,绝不会容许别人再来伤害天阙门人。非常时期,你们不要暴露身份。”
第五扭脸看着舞阳坚毅的神情,一脸的激赏。
“舞阳,既然子瑛几个跟咱们一处,我们还是及早弃舟登岸,梅老等着呢。”第五翛翛然摇着扇子,故作神秘状凑近了舞阳的耳边。“有你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
尴尬
舞阳与第五二人并辔而行,在前;
马车里坐着已经易容的三杰,在后。
官道两旁是高大繁茂的樟树,婷婷华盖交错,遮蔽了整条路。午后的阳光被茂密的叶子一筛,星星点点的阳光碎金子似的洒落在身上,让人五脏六腑都洋溢着暖意。
“舞阳,图在慕容手里?”
“没有你手里这个东西,那图不过一张废纸。”舞阳伸手剪落一枝,噙在嘴里。“我已经将东西给了你,咱们两清了。不过这个东西可是不祥之物。”
嗤地一声笑。
“你还真是睚眦必报。”第五虽如此说,却是一脸的尊重,。
“一块不知真假的钥匙换我同门的命,值得!”
“舞掌门大义,第五佩服。”
“第五,若是舞阳知道你犯我天朝,来日咱们便是敌人。”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啪地一声,这次是第五先挥手,坐下宝马蹭地跃出去丈远。
“放心!”遥遥一声,清晰坚定,戛玉敲冰。
舞阳乜斜着他的背影,滑出一抹笑意。
余光扫了一圈,背后发紧,总觉得不知道的远处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正了正心神,回手一鞭,马儿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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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茶,没有人影。
两壶茶,没有人来。
三壶茶,已经变了味道。
薇落放下茶盏,看着眼前的果盘,犹豫一下,伸手拈着一个梅子蜜饯儿,塞进了嘴里,慢慢嚼着,只觉这蜜饯象个木头渣滓,没有一点味道。一单一双两只明亮的眼睛,偷偷扫视着左右,心中象是揣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的乱跳。
实在是百无聊赖,便扬起小脸儿看着四周的墙壁和窗棂,虽然她已经打量了无数遍。
东墙上一张长条桌子,上面悬着一副横轴山水,两侧四联题字,看着俊逸潇洒,知道价钱不菲。
桌上左首一官窑的美人瓠,里面斜插着几枝海棠,右首摆着笔墨纸砚,想是为方便来此宴饮的文人骚客,达官贵人留下墨宝。
西墙上悬挂着一排对联,足有十几幅之多。
秋波流转,渐渐转到了南面。
南墙上是一排六扇雕花的窗户隔扇,糊着半透明的白细纸,此时隔扇打开,自窗户看去,院子里的几树刚经了雨的海棠,芭蕉格外的清新,地上红红白白落英满地,趁着茸茸翠翠青草,益发楚楚动人。
身子挺直,还是见不得院中全景,犹豫半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不再言语,左手绞着帕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右手轻轻扯扯衣襟,觉得这时间走的绝慢,甚至疑心梅老说的是不是个玩笑。
偷眼望去,红衣几个自在说些闲话,神情笃定,对于遥遥不见的人没有一丝挂念。
“还早呢,薇落姑娘,若是姑娘累了,可以先去后院的客房里歇息片刻,不到红日衔山,只怕到不了。”
“薇落不累。”薇落撩起眼皮看看欧阳九,又垂了下去,十指绞在一处。
时间一分一秒,捱得缓慢,院子里遥遥有马蹄声传来,薇落头轻轻一动,手里的帕子垂了下来。
“来了!”红衣站了起来,“他们到了!”
“是——舞阳哥哥?”
欧阳九脸侧向一边,喉间滚了两下,这才说道:“是,你舞阳哥哥到了。”
冷梅和知节的两张老脸都变了颜色,不约而同的咳嗽了一声。
“二老,红衣统领,欧阳,我们来迟了!”第五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踩的木质楼梯吱吱山响。
“第五,你逍遥够了。”欧阳九和红衣笑着迎出门去,同时冲着舞阳几个抱拳拱手。“舞阳,里面请!”
舞阳噙着笑轻轻拱手,眼睛向内一瞥。
“舞阳哥哥!”
薇落挤出门去,扭着窈窕柳腰蝴蝶般扑向了舞阳,带着哭音。“你可回来了!舞阳哥哥。”
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意,舞阳的脸唰地变作雪白,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斜着眼睛看看正幸灾乐祸的第五,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薇落。
“薇落妹妹,哭什么?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告诉舞阳哥哥,我替你出气。”
“没,没有!”薇落破涕一笑。“舞阳哥哥,没有人欺负我,红大哥和欧阳大哥都很好。我就是,就是……”
“哭花了脸,不好看。舞阳哥哥还得去街上给你寻胭脂水粉。”
“不……不用。”薇落害羞地螓首,一只灵巧的手扯了扯舞阳发皱的衣襟,就势攀在了舞阳的肩臂上。
“石非大哥怎么没来接你?”话是冲着薇落,眼睛探寻地看着欧阳九和红衣。
一张无可奈何的脸。
又一张无可奈何的脸。
“姊夫去了很远的地方公干。”薇落嗫嚅着,声音里携着一份高兴,又有一分担忧。“舞哥哥,你不会撵我吧。”
“放心。”舞阳拿起薇落的柔夷放在自己的掌心,拍了拍。
第五看着薇落的手,十分想笑,眼角抽搐的厉害,急忙扭头对着三杰低低说了两句,三杰会意,路子阚的嘴却是咧开了。
子瑛三人已经从舞阳的口里得知她的女子的事实,惊讶早已经过去,现在看见居然还有一个水葱一样清秀的女子缠住舞阳,心里好笑,勉强绷紧了脸,生怕一个不慎喷了出来。
舞阳拥着薇落走进了雅间,眉梢眼角挂着一抹子雅淡的微笑。
冷梅与知节自里面看见舞阳走近,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按桌缘站了起来。
“舞阳!”
“梅老,竹老。”
舞阳将薇落放开,冲她使个眼色,对着冷梅,知节二人一躬到底。
薇落看见舞阳待己极其体贴,如今这行事又颇有自己家里人之意,羞怯一笑,退到了后面。
冷梅知节两个受了舞阳一礼,捋着胡子频频点头。
“舞阳,你没事了?”
“二位师伯的伤可是不碍了,舞阳心里不安。”舞阳看着知节冷梅,眼中涌上温情汩汩。
“师伯的身体结实着呢,几个蟊贼,没事儿!这几个年轻人是?”知节眯着眼睛看看子瑛,冲舞阳递个眼色。
舞阳心里一热,急忙扭头将三杰引见给了冷梅等,三个年轻人纷纷对着二老施礼。
“二位师伯,这三位是我过命的朋友。”
“久仰二老威名,在下子瑛。”
“在下路阚。”
“在下子青。”
路子瑛三人急忙与众人一一抱拳见礼,一番客套后,这才分宾主落下。
机灵的小二开始将早已经备好的时新果蔬,海味奇珍一样样搬了过来,杯盘罗列,食碟杯箸,齐齐楚楚。
舞阳落座后,用眼神亲热地与欧阳九和红衣打个招呼,表达着谢意。这才低低对着身边薇落嘱咐了几句话,薇落乖巧地笑着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颊畔停着两朵旖旎红云。
第五则早挨近欧阳九坐下,冲薇落努努嘴儿,曲肘杵了欧阳九一下。两人看着舞阳淡定自若的表情,想象着她心里如坐针毡,十分好笑。
不知道舞阳如何发落这个烫手的山药。
欧阳九终是谦谦君子,面上携着一抹担心,第五则毫不掩饰的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笑的异常狡诈。
两人看了一刻,几乎不约而同的扭脸,撞见了红衣的眼,第五立刻收敛了笑,清了清嗓子。
沉着淡定,眸子无波无澜。
红衣不错眼珠的看着舞阳,自心底洋溢出笑意来。知道她面上平静,心里还是尴尬不已。看见第五故意作怪,人前不能不给留下几分薄面,不动声色的瞪了第五一眼。
座中虽不过人有十个,却因为三杰和薇落的存在而分了几拨。第五耐着桌上有二老的存在,不敢口出谐谑。
气氛有些沉闷。
大家虽是频频举杯,却只是聊些客套话。
薇落看出端倪,心里千般不愿,万般难受,只是怕引起舞阳的不痛快,三五巡后,借口不胜酒力,便告辞回房,又一边眼巴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