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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进去,无异于告诉老袁,他已经被注意了。”
“那是谁?”说着一扭头,欧阳一愣,就在他错愕之际。舞阳一个燕子抄水,人已经落在了院子里,快如闪电,向前掠去,霎时已消失了身影。欧阳看着哭笑不得,只得飞身沿着她的路线追了上去。
“姑娘,你可以不来!”
“同是江湖人!”舞阳并不回头,淡淡吐出几个字,“不要叫我姑娘,欧阳九。”
说着拐了几个弯闪身在假山底下。
“舞阳!你看出阵了?”
“这阵的生门就是生门,他在故弄玄虚。只是里面加了九四乾卦,或跃在渊,不如送他亢龙,有悔。”
白河探秘
舞阳坦然笑笑,黑暗中两只眸子越来越清亮起来。欧阳不禁点头赞赏,多看了她两眼,情知她已经用药洗了模样,还是觉得这沉静容颜莫名地吸引人,尤其那两汪春水似的眸子,心突地一跳,手不由得握紧,手心里粘滞滞地有汗浸出。
“看清阵法我们就撤!舞阳。”
舞阳轻轻点点头,知道他自有公务,自己不方便打扰,免得打草惊蛇。
“看见那人了么?”欧阳九突然指着远处角落里一个正呆呆站在灯笼下的人影。
“路子方!”舞阳瞪大双眼,声音蓦地颤抖起来,手情不自禁地攥紧,提足就要上前,迈了半步,脚顿在了半空。
“你认识?”
“耒阳四杰的老三,前年的武林大会上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呢。”舞阳眼眸深闭,待睁开,眼底一丝寒光闪过。心里一股怒火升起,想起了与其浔阳楼共饮的瞬间,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亦文亦武才华横溢的样子,再难淡定。而去年的往事蓦地冲上脑海,怪不得自己遍寻不见。“欧阳九,帮帮我,我要带他出去,我一定要带他出去。”
“舞阳,不可鲁莽!”欧阳九急忙压低声音。
“抓他回去研究下他们被下了什么药,会迷失心智?”舞阳说着不等欧阳回答纵身上前,直扑路子方,她已经瞄准了机会,手里的几枚青蚨同时出手,瞬间点了路子方的昏穴。”子方,子方,是我!”舞阳一把抱起路子方。
“快走!”欧阳心里一急,上前一把抓起舞阳的手,轻喝了一声。“来不及了。”
就在这瞬间,却真的已经来不及,暗处突然轰隆声响,机关启动,不知道何处闪出了数十黑影将两人重重包围。
“主人一直在等你们,想走?”
“夺路出去!”欧阳九一声密音传出。
舞阳将路子方放在地上,轻轻站了起来,眼睛里却不再是远山般的淡定,一抹仇恨深深刻在了脸上。
两人以身犯险,不再犹豫,直接出手。舞阳本不愿意出左手剑,无奈对方竟都是高手,情急之间,左手剑掣出,凛凛寒光灼人双眼,激起千层波澜,只是她依旧不愿意杀戮,是以轻易不出手,旨在找寻漏洞,准备夺路而出。
“左手剑雪影,我家主子等你很久了!”一个黑瘦的蒙面精壮汉子狞笑着走了上来。“弃剑吧,猜你就会来找路子方。”
舞阳心里一惊,对手早就判定自己就是雪影,原来张开罗网一直等待自己上钩,难道自己一直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看来很多人惦记我这无名小卒!”舞阳淡然一笑,飞剑掩在袖中。
“我家主人断定你会来!”
“雪影剑名头不响,居然被这许多人惦记,真是荣幸。不知道贵主人是谁?”舞阳和欧阳九背靠背站定。冷眼四处打量,走并不难,但还是心有不甘,只是欧阳九与她并肩而战,总不能拖累他。“欧阳九,竟是我连累了你。”
“雪影剑,留下很快就可以见到我家主人了。”
“雪影素喜独来独往,没有兴趣在此逗留。”
“雪影剑,那由不得你了。要活的!”几十个黑衣人听令上前足踏七星,游走在舞阳和欧阳九身畔。
“我竟不知道舞阳居然——”欧阳九看看周围,语气飘忽。“路子方我们带不走了。”
“我知道。”
“舞阳,你小心!”欧阳九到底嘱咐了一句。
“他们这是万事如意阵,死角在艮位,欧阳九,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不要用鞭,跟着我!”舞阳密音传出,左手剑已经掣在手中。
欧阳九也自一愣,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
舞阳也不再犹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路子方,叹了口气。两人全力击向艮位的黑衣人,剑风过处,血肉横飞,朔风凛凛,刮过腥风,不过片刻,撕开口子。
“走!”欧阳九一声猛喝,手里一把银色针芒甩出,黑衣人急忙纷纷闪避。
两人长身而起,几个飞纵跃出了院落,后面已经有黑压压地十几个人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无数箭簇向两人飞来。欧阳袍袖一抖,击落了飞驰而来的箭弩,两人跃出院落一阵狂奔。很快将黑衣人闪在了身后。
及至天明才住了脚步,舞阳展袖擦擦额上的冷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急忙将手抽出,这才察觉欧阳一直拽住自己的手未放开。
脸微微发红,急忙一拱手。“多谢欧阳兄,舞阳鲁莽了。”
“舞阳,这不象你!”欧阳关切地看着她,一直觉得她很淡定,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如此激动。“你认识路子方?”
“去年我与他们在浔阳楼巧遇,不想那日后他们四人同时失踪,受他家人所托我一直在寻找,已经找了许久。”舞阳叹口气。“舞阳知道官府自有安排,只是……大好青年就这么毁了。”
欧阳看着平素淡泊的舞阳居然心底一股正义之火在烈烈燃烧,心里也是感动。低头看她额前一缕头发垂下,有些纷乱,轻轻地抬手去摸。舞阳一怔,向后一闪,退后丈余。欧阳九的手僵在半空,舞阳也觉尴尬,不好意思地自己将发丝抿到耳后,脸颊发红。
“我——我——”
“呃——欧阳九鲁莽了。”
“欧阳兄,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方才舞阳打草惊蛇了?”
“不碍!已经料到他们可能会察觉。”说着手又伸了出来,轻轻捏下舞阳的手,很快松开。“我等姑娘!”
舞阳一怔,焉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自己从没有想过这些,也没有资格想。“欧阳大哥,舞阳办完私事立刻回王府请罪,绝不敢耽搁。”说着飘飘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女子之礼。
欧阳心底一酸,明白她的潜回答。他平素为人谦和,堂堂君子,从不会矫揉造作,如今见舞阳这么一说,泰然一笑。欧阳九暗自叹息一声,上前扶起了她。不是情不深,实是缘太浅。不是此情不够刻骨铭心,而是情太伤,所以只能选择尘封冰冻,他不愿意勉强她,也不能勉强。
“他们似乎在等我?”舞阳回忆着方才那个精瘦汉子的话语。
“是,舞阳,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呢?”
“舞阳在江湖名头不响,不过一个功夫平平的小角色,何至于?”舞阳一脸的惘然,绝不是装出来的造作。欧阳九一怔,他也糊涂起来。
舞阳想了一刻,却只是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想藉此肯定自己的怀疑。
“欧阳大哥,舞阳功夫一般,身无长物,除了这柄剑。难道他们要抢我的剑?”
欧阳九轻轻摇摇头,虽然雪影剑以左手成名江湖,但是却没有参与十大君子剑的争夺战,是以她能否列到十大君子剑里还很难说,一个很淡薄的剑客何以如许人惦记?
“欧阳大哥,现在你要去哪里?”
“这里已经打草惊蛇,无令我不可以轻举妄动,我要赶往澄州,与他们会和,然后返回京城。舞阳妹妹呢?”
“想来路子方已经被转移或是——我回京城,总得试试!”
“妹妹有难言之隐。”
“舞阳绝无恶意,只是想去桓王爷府上找一个故人。桓王爷身份高贵,不是我能接触到的人物,此番就是冒险易容想借这个招募死士的机会询问查找,谁知道阴差阳错被留在了世子府。如今身份暴露,只怕更难!”舞阳无奈笑笑。
“你很怕王爷?”
“呃——”舞阳呆了一下,吞了本想脱口而出咒骂的话,那几个字在肚子里转了一转,无处消遣,憋在了胃里,万分的难受,只想上涌,勉强呼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听说他甚难相处。”随即对着欧阳又双手抱拳,“欧阳大哥,咱们就此别过,将来轩辕府见,舞阳要先赶回去,四君子给我的时间不多。至于雪影本是女子的事,江湖尚无人知晓,还请欧阳遮掩些个。”
欧阳点头微笑,彼此分手各奔了自己的前路。欧阳九看着舞阳远去的背影,情知她没有说实话,还是不禁有着片刻的失神,心内惆怅,想了一想,不敢耽搁沿着大路迅速奔向澄州。
舞阳一直沿着大路下去,琢磨着欧阳九已经去远,这才折了回来,确定没有人跟踪,急忙奔着来路迅速返回老袁的宅院。她虽然知道方才已经打草惊蛇,只是看着路子方的样子,她实在不能放心,她已经找寻他们几个大半年,今日意外发现,无论如何她是不想放弃。猜测欧阳九是故意领自己认路,心里还是一热,莫名夹杂的还有些疑虑,欧阳九居然敢泄露如此重大的秘密,他难道不怕轩辕一醉处分?事情紧急也来不及多想,只觉这夜里有诸多的暗合,诡秘之极。
天已经大亮,她急忙换了装束迅速返回白河镇,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在老袁府外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转移的动静,耐着性子寻了一家最大的酒馆走了进去,一边饮酒一边侧耳听着闲言碎语。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二次摸索着返回老袁的府宅。借着朦胧月色,登时惊呆——里面已经一点人声不见,空空如也。只有雕槛飞檐,石雕鸱吻昂首向天,合着月色星辉,似乎滑出了讥讽之笑,肆意嘲弄着她。
院内一株老树下——挂着一幅素绢,随风飘过,卷起一方冰凉。舞阳琢磨片刻,飞身跃过,撕扯下来。
雪影剑——想见耒阳四杰,来大都!
大都?辽远的国都?
雪影剑不敢在院中逗留,一个凌空虚度,折出院落。那明明白白的挑衅和嘲讽无不揭示自己本是他囊中之物,这是哪路阎罗?何方神圣?
如何是好?舞阳想了半晌,心知以自己之力无论如何是救不出路子方的。如今欧阳九已经返回京都,那个恶煞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藏,地鬼只怕三两日久会跟上自己,避无可避。想的头疼,恨恨地走向酒家,找个角落坐了下来。机灵的小二早已经上前擦抹桌子,片刻过后,几碟小菜,一壶烧刀子摆在了桌子上,她自己噙着杯子却并不饮,她素来酒量甚浅,此刻也不过是做个幌子,避免人起疑心罢了。
四周打量,看见几个辽远商人打扮的人坐在一角声音低低地说着什么,她素来懂得唇语,耳力也是甚佳,此刻看出端倪,心里暗暗吃惊。尤其那几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教主令,她立刻判定这里面有阴谋,而且事关重大,她已经没有能力去大都救人,想着那也不过是对手的诱敌之计,心虽不甘,也只得放弃。犹豫良久,决定还是盯紧这几个商人。不敢放松,一路行行走走居然也很快沿着官道返回了京城。终于看见京都的城门,眼里一阵恍惚。
舞阳自白马镇露出了雪影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借击杀耶律青一役脱逃,四老挡路之际,她无奈亮出老人家的名号,喝退了四老,如今红衣等早已经返回京都述职,若是被轩辕一醉抓到自己,马上会被轩辕一醉剥去一层皮,本想躲得一时想到办法再说。不曾想白河镇老袁那里居然也在等待自己,手里的东西这么重要?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