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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说!”
“秦王面色如常,近身内侍当时尖叫着出来,龙侍卫长急忙进来观看……”大理寺卿干巴巴说了几句,偷偷擦了擦汗。
“内侍和龙侍卫长呢?”轩辕转身走了出来。
两个人早被架了过来,伏在地上,内侍几乎摊成了一团,而龙侍卫长倒还跪的笔直。
“秦王死前是什么表情?”轩辕一醉瞥过已经烂泥一样的内侍,眼睛扫向龙侍卫。
“属下听见小公公一声惊叫,连忙带人进来,当时别无异常。”龙侍卫出身行伍,胆色自是不凡,勉强压制自己的不安,低声回答。“属下当时看见小公公指着秦王殿下直哆嗦,急忙走近勘验,发现秦王当时……当时是一脸的惊诧!”
龙侍卫长想了想,很肯定的说。
轩辕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秦王府在第一时间戒严,再没有发现外出者。”桓疏衡一身紫色王服,阴沉着脸站到了轩辕一醉的身边,对着轩辕耳语了几句。“齐王府已经严密控制了。”
“走!”轩辕一醉对桓疏衡的出现没有流露出一丝讶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转身向外走去,迎面正好遇上匆匆赶来的地鬼。
“王爷!”一身青衣的地鬼头目拱手见礼,语气恭谨,行为硬朗,带着行伍特有的整肃。“王爷,城南已经出现多起投毒案,多是商贾平民。”
轩辕一醉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京城内已经有流言散步,巡防署抓了几个散布流言的。”大理寺丞看着轩辕的脸,小心翼翼回道。
“搜查秦王府后宅!看看少了谁?”
嗒嗒脚步声乱纷纷,一队人马早冲进了后宅,却见冷言冷雨早押了两个侍女走了过来。
“王爷,让他跑了!”
桓疏衡斜眼看觑,大理寺卿早紫涨了面皮,一副惊愕再惊愕的模样。
“跑不了,有人等着他呢!”
“去街上看看。”轩辕转身,不紧不慢的向府门外走去。
“王爷,二位王爷!”一个肥胖的身子擦着汗一路小跑着赶了上来,汗珠在日光照耀下折射着诡异的光泽。
“王公公!”
两个挺拔的身子同时站住了。
“轩辕王爷,桓王爷,陛下宣二位王爷觐见!”王公公尖着嗓子在门外喊了起来。
轩辕点头,乜斜着眼睛注视着王公公的迫切眼神并不说话。
王公公看着自己的好意如微雨落平湖,竟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心里一急,想起旧主,恨不得上去揪住他,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捏着袍子紧走了两步,却看见轩辕已经不疾不徐的自他身边走过,眼睛根本无视他,王公公不敢再追上去,恨恨握了握拳,又松开了。
两人先后上了骅骝豪车,苏绣山水图案车帘撂下,两人这才对视。
“轩辕,你小心!拒绝公主这事,陛下十分震怒!”桓疏衡一手执扇子不紧不慢的敲打着自己的右手心,一边低声提醒。“便是有免死牌,陛下奈何你不得,日子不会好过。”
“公主进府,将鸡犬不宁,以清舞的性子,宁会玉碎也不会瓦全。”轩辕一醉透过。“我知道你的意思,本王没兴趣娶三妻四妾,一个足矣。”
“七日后,我将率大军出京。”桓疏衡欲言又止。“走之前,我要单独见见舞阳。”
“声势要大。”轩辕看了一眼。“她没兴趣见你。”
“她居然给我下毒!”桓疏衡不满的瞪了一眼。
轩辕上下打量几眼,脚步顿了一顿。
一抹含糊笑意勾在嘴角,宛似一抹淡云挂在天际,无关风无关雨无关世事的停在那儿。
“恢复的不错。幸好她没想毒死你!”
桓疏衡恨恨“切”了一声。“我有别的事……”
“你娶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已经太多了!”
“……那是因为父王以为她已经不再了。”
“……我娶的是天机子的弟子。”
“已经是你的夫人了……我只是想与她和解。”
“……”
桓疏衡与轩辕二人并肩走进南书房,躬身见礼后站到了一侧。
文起帝坐在书案后,看着下面侍立的两人,只是以手指轻轻叩击桌案,神情略有些疲惫,双目微微有些发肿。
君臣三人或坐或站,均是一语不发,两边侍立的宫人偷眼看着,吓得几乎不敢呼吸。
良久沉默,文起帝终于以目示意,一旁伺候的王公公急忙摆手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秦王死了。”文起帝身子靠在椅背上,桌案下的手不住的颤抖。“他死了?”
“是,中了寒毒!”
“死了?死了!朕的又一个儿子!”
文起帝突然一口气闷在心里,眼前一黑,半天喘不过气来,等到眼前终于能看见东西,透过薄雾般迷离烛火,恍惚觉得轩辕的嘴角挂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笑。
心中骤起挹怒,哆嗦着手指指着眼前这张俊美无极又不带一丝表情的脸!
“轩辕一醉,桓疏衡!秦王虽然性情乖张,又做了有谋逆之事。只是……只是他毕竟是朕的儿子……朕的臣子……如何处置他是朕的家事……是朕的国事。假他以敌手,朕的颜面何在,国之颜面何在?”
“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吐出一个字,便住了口。
“你们两个果然是哼哈二将啊!”文起帝突然一掌击在桌上。“朕隐忍了这么多年,你们查到了什么?宫中的内奸什么时候除尽,难道眼看着朕的儿子一个个……”
“陛下!”
“你——边关除敌未尽,雁云战火又起!如今荆国那边流寇也钻出来了,前方将士居然连个影子都抓不到,你这个兵部就是这样给朕看护疆土?”
啪地一声,几封奏章撇在了桓疏衡脚下。
桓疏衡面一黑,弯腰拾起奏章扣在手里,却并没有打开。
“臣知罪!”
“臣……知罪!”轩辕一醉嘴里说着,面上带着不以为然。
贴在隔扇上偷听的王公公,吓得脸一白,一缩身子,弓着腰走到了一边。嘴里嘟囔两句,赶走了一旁伺候的宫人,自己又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凑到了窗子前。
“知罪?你们翅膀硬了,朕的旨意都可以违背了。”
“臣不敢!”
文起帝听了二人言不由衷的话,陡然起身,眼前一花,这才觉得浑身酸软,遂又坐了下去,微微哼了一声。
眼睛扫过桌案上的奏章,只觉疲惫。
桓疏衡和轩辕站在中间不动,心里琢磨文起帝的想法。
“疏衡,你先下去!”
“遵旨,臣先告退!”疏衡冲着轩辕使个眼色,恭谨回道。
文起帝挥了挥手。桓疏衡一个人先退了下去,临走之前,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如今只剩你我君臣二人,你从来不是遮掩的人。”
“陛下,臣请陛下下旨通告天下,为故叶相正名。”
“你——”
“你——查出朕的两个儿子都在算计朕,居然还瞒着朕养了一个罪臣孤女在家里,当朕老了,糊涂了?一年前天机子的弟子进了府,朕就知道了。”
“……陛下在微臣身边也埋了暗桩!”轩辕一醉身子微微一躬。
“暗桩?朕是警告你,不要仗着朕的偏爱就这样狂放。那个舞阳是谁,你当朕不知?不愧是天机子的徒弟,连朕的兄弟都敢下毒要挟,你以为朕不知道?”
“家父保下的人,臣刻不敢忘。母亲离世的一幕,臣更不会忘。”
“你……你说什么?”
文起帝一个恍惚,总觉着轩辕的双眸寒似两簇雪亮刀锋,那清冷的眸光竟如当年的那人一样,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怯意,黑幽幽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犹豫半晌,这才说道:
“不要拿你父王的话来搪塞朕。朕既然已经下旨,娉婷你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朕意已决,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轩辕不语,不点头,也不摇头。
书房的空气渐渐胶着,仿佛无数纠结在一处的网,将两人纠葛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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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坐在车厢里,噙着一丝淡笑看着欧阳九,目光里携着一分探究,一分了然。
欧阳对着那黝黑眸子,只觉心里发慌,心脏漏跳了一拍,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声音听在自己耳中都觉得有几分虚假和不自然。“舞阳,你还好吗?”
“很好!你没有下死手!”舞阳笑着,淡淡的声音象是从遥远的天际传了过来。
欧阳九看着舞阳惨黄的面具,最后只是干巴巴的笑了笑。
“舞阳,受那一刀,居然还能防范,果然好功夫!”
“和欧阳一比,差的太远。”舞阳笑笑。
“舞阳,红衣,我……我……”
“我们知道你有难处,不过……欧阳向来坦诚君子,屡次放舞阳生路,此次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百姓?”
动荡(三)
欧阳九看着两人目光犀利,下意识向车厢后壁靠了一靠。
“成大事,何妨不拘小节。”
“我只关心什么人能让欧阳九敢与王爷为敌?”红衣看看舞阳,又扫了一眼欧阳九。
“王爷念在欧寄的面上,屡次给你机会。我反复告诫你不要以为王爷对欧阳寻许诺会保你一世,你便会安然无恙。”红衣鄙夷的翘起唇角。“伤害无辜,就这一条,我红衣就不会容你。”
欧阳斜目看去,只觉红衣的瞳仁中有两丛刀锋剑影,刺的浑身皮紧。
眸子闪过一丝不自在,脸上的肉皮抽搐几下,终将脸偏向一侧。
“红衣,识实物者为俊杰!趋利避害人之本性。”
“本性?”舞阳嗤地一声冷笑。“你的本性就是这杀害无辜百姓?”
“舞阳……哦……叶姑娘,虽然轩辕王爷可以掌握乾坤,可以指点江山,总有他无法办到的。只要你肯打开玄铁矿,解开里面悬密……”
舞阳笑了起来。“婴儿说梦。”
欧阳九探出一翻,一枚拇指大的翠绿色药丸碾碎抛在了车外。
“我知道二位以为王爷布置严谨,可是你忘了一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红衣和舞阳眼皮不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一阵山风卷起了轿帘,携着淡淡草香扑进了车厢里,舞阳轻轻嗅着,眼神一点点的深邃下去,原来已经进了了山!
偏首看了一眼红衣,这才淡淡笑道。
“红衣,王爷常说我心软,他日必为所累,我犹自不信……如今不幸为他言中。”
“有王爷运筹帷幄,夫人放心。”
“……我突然不放心了……”舞阳猛地扭头直视着欧阳九。“燕儿和石非在哪里?你办事向来反复思量,轻易不肯出手,若不是你自信有把握,绝不会行今日之事。”
“叶姑娘,到了你便知道了,他们很好……请!”
马车“嘎吱”一声停住。
欧阳身子一抟,率先跃下了马车。趁着这空当,红衣与舞阳互相递个眼色,先后跃下了马车。
红衣身子稍稍一偏,占了先,挺拔如楠的身躯横在了舞阳的前面,自然而然将舞阳挡在了身后,恪尽职守。
“红衣,我不会对舞阳出手。”
“红衣,他既能光天化日相邀,自然不会做些下三滥的动作!”
舞阳笑着伸手扯了一把红衣,左脚褰袍挪了半步,与红衣比肩而立。二人同时微眯了眼睛,慢慢抬头,仰视着隐在苍翠之中的飞檐重山 ,亭台楼阁,目光移过飞檐宝顶,望向南山。
灰蒙蒙一带远山横亘连绵,好似苍龙摆尾,自西向东没入空濛。虽不及雁云山山势陡峭,壁立万仞,却也别有幽深。
只是周边树丛中隐隐有无限杀机,虽然寂寂山道之上只有三人踽踽而行,周遭的阴冷杀气越来越浓郁。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