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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要不是借了陈姨娘这个名医之女的名拖生到我们府上,我看她扔到大街上也无人问理。所以,就算陈姨娘有心教她什么,那也要她自己争气才是啊。”
“是,二小姐不仅愚玩,而且跟陈姨娘一样性子软。只是田妈妈又回来了,上次陈姨娘没的时候,她被您找了由头发出府去,现在是老夫人请她来的,这事可是有什么蹊跷?”红杏在大太太对面的床上躺下后,侧着脸问。
红杏的红漆木床是大太太命人放在窗户边的。这几年,大老爷在正屋的时间很少。大太太一个人睡觉又觉得不和稳,便安了床,给红杏上夜的时候用。
红杏自知大太太有心要她做通房大丫头,所以也极力讨大太太的欢心。
“恩,田妈妈做事老成,但量她也不敢擅自违逆我的意思,所以适当找个机会敲打她一番才可。”大太太的手拂过青丝,顺在了脖颈上,“不过,二小姐那天的表现,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还以为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耍起狠来也是我没有见过的,可看了这几日,她每天按量吃你送的药,也是在顺从我的意思,所以就算变了样,也好拿捏。”
“是,太太说的极是,是婢子愚昧了。”
第一卷 第21章 请脉
翌日清晨,院子里传开了刘医正辰中就要到达万府的事。
早上提饭的时候,水烟从大厨房出来碰到打饭的桂枝,两人互问声好,桂枝便拉她到穿堂门前说道,“好生帮你家小姐收拾一番,这刘医正不仅要悬丝诊脉,还可能要上前查看你家小姐的眼睛。”
水烟会意,忙福礼道,“谢姐姐关心,不然真要让别人看了笑话,可是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不是。”
桂枝听她知趣,便道,“按理这话,原是不打算往外说的,但是老夫人她当真疼爱小姐,才许我与你听的。”说完这话,桂枝又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小姐安心治好眼睛。”
水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姐姐放心好了,水烟一定配合小姐,请老夫人放心。”
生香阁内,丫鬟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田妈妈今日为小姐梳了个坠马髻,插了个鎏金嵌宝步摇,脸上略扑了些脂粉,还点了胭脂,涂了唇,看起来比先前的雅淡多了份少有的灵气。大家看着也觉得开心,一边各自忙着手中的活,一边还时不时看看墙上的滴漏。
小丫鬟们辰初就开始打扫庭院,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手。就好像那刘医正不是治病的凡人,而是妙手回春的仙人,如果不一致忙着,就好像对神仙不恭敬一样。
水烟回来把桂枝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回了。田妈妈一会皱眉一会舒颜,水烟少不得静下来听万梓川发话。
万梓川正沉浸在田妈妈这个长她一辈的人带来的新感觉中,于是淡淡说道,“该收拾的田妈妈都给办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小姐,还是讲究些好,刘医正是皇医,少不得会跟杨家的人看病,若让他瞧了些短,传到杨家耳边也不好。”叶荷也劝她。
万梓川拧了拧眉,“依妈妈看呢?”
“既是桂枝丫头这样说了,就一定是老太太发下话的。”田妈妈抚着万梓川的肩,想了想说道,“大户人家的内眷一般是不准见外姓男人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小姐。既然刘医正就是老夫人派人去求的,那就要按祖制来办。”
“怎么个办法?”难道何大夫给她瞧的时候,也是这样诸多限制的?
“小姐要带上脸巾,这样既不叫外人看了容貌去,也能让刘医正看到你的眼睛。”
万梓川听了,端的不悦,也点点头,“好,都依你,水烟,找几个软的淡紫帕子备着,等刘医正来的时候为我戴上。”
早饭吃罢,众人早早地收拾了炕几,屋里换了老夫人送来的橙黄色软绸帐幔,又在帐幔的四角挂了些清淡的香料。
桌上新摆着两套雅致的青花瓷茶杯茶壶,还有汝窑的七星托塔奇瓶,上面插了几枝赵姨娘给的红梅。
田妈妈把前年绣的小鹿衔梅的椅袱拿出来,绑在正屋的黑漆木椅上。
门口悬了崭新的水红刻丝压花缎软帘,另外台阶上小丫鬟的装束也都格外讨喜,一溜的枫叶红撒花小褂,水翠色绫裤。
大太太一早也派人来嘱咐,缺什么的尽管找了安妈妈来要,倘若有什么或缺的,也要如实禀大太太知道,而不要外道才是。
小丫鬟们也是一个个擦亮眼睛,把整个庭院收拾得一尘不染。连甬路两边的冬青树的叶子都像一片一片在水里浆洗过似的,在初升的骄阳中熠熠生光。
不过,刘医正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未时刻了。
万康年连着几日赶路把他从京中接来,先安排他在郡里有名的云来客栈里歇脚,约好次日再去府里请脉。
见远远的万家的马车赶来,万康年带着赵管事和众小厮前去大门外迎接。
老夫人则携着女眷在穿堂等着,赵管事引到内门,刘医正便随了老夫人去了生香阁。见刘医正面相方正,戴着青缎官帽,穿的又是皇医的正装,老夫人的气焰不免低调了一些。
田妈妈和丫鬟们在角门外把他们迎进了院子,在大太太等人的簇拥下,老夫人领着刘医正到了外间屋子里。
小丫鬟报着,屋里的水烟急忙出来给老夫人,大太太行了礼,然后说道,“小姐在里间候着呢。”
老夫人含笑点头,“那就有劳刘神医了。”
刘医正半低头自谦一番,便跟着身量瘦扁的田妈妈进了宴息处。
桂枝拉了叶荷一旁问话,水烟则在外间侍候老夫人、大太太,赵姨娘等取暖,喝茶。
屋子里除了几个常服侍的大丫鬟,都退到了院中。
台阶上留着的几个小丫鬟贪玩,而外院的丫鬟们又仗着主子得势,和生香阁里的丫鬟来往少,混了脸也不熟,所以还是各玩各的。有几个调皮的还踮着脚往宴息处的窗子里望,只是高丽纸挡着视线,什么也没有看到,便相邀坐到台阶上三四个围在一起,说私房话来。
万梓川斜倚在榻檐边,静静地等着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接近。
“小姐,刘神医来了。”老夫人都这样称呼人家,田妈妈怎敢逾越。
万梓川站起来,微微福礼,轻声说道:“有劳神医请脉了。”才又在田妈妈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现代的中医还讲究望闻问切,在古代则更是需要四诊合一。万梓川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但是也知道男女大防之事在古代关乎女子的一生,所以她极力配合。
刘医正从进来就低着头,直到万梓川发了话,沉闷的脸才稍微抬了抬。
这个时候,他这个医生的本能就显现了出来。带着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榻上的病人,刘医正才小心地把药箱放到桌上。
取出细线看了田妈妈一眼,田妈妈就轻车熟路地抓起小姐的手腕,把线绳绑在她的左手腕上,捋好线,又把另一头递给刘医正。
刘医正坐正之后,把线捏好,接着伸出右手,大小指个分开,中间三指扣到脉线上。
外面人多,却也鸦雀无声,屋子里本就安静,现在要诊脉了,更是不敢妄动。万梓川好奇这悬丝诊脉是不是真能跟直接在手腕诊脉的结果一样,所以也屏住呼吸,听它的变化。
直到诊完脉,刘医正轻轻咳了一声,屋子里紧张的气氛才算缓了缓。
少时,他一边凝眉,一边思索,暗暗记下万梓川的脉象后,又起身看向万梓川的眼睛。
“小姐眼睛无法视物多久了?”他直言不讳。
田妈妈欠身说道,“从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一直服着药吗?”
“每日两次,从未断过。”
“以前可曾得过类似的病症?”
“无。”
刘医正略想了想,示意田妈妈收了线,转身要往外走。在他刚要掀帘子的时候,戴着脸巾的万梓川突然说话了。
“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第一卷 第22章 神医
刘医正没料到万梓川会这么直接地问,脚步顿了顿。
抬眼见她身旁立着的妇人也是一惊,只料她年纪小,不懂规矩,轻咳一声提示了她,才要抬脚走,就听见那个稚嫩的声音加大了音量。
“刘神医,我有必要知道我的病情。”万梓川站起来,完全没有要揭过去的意思。反向他落脚的方向走过去,深深福了个礼。
刘医正求助似的看了看田妈妈,田妈妈此时也顾不上想小姐这么做的原因,也不回应刘医正的无措,而是挑了帘子,走到老夫人身边耳语一番。
听了她的话,老夫人先是面露疑惑,后来脸色不虞地由田妈妈搀着,起身进了屋。
大太太和陈姨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大着胆跟着进来了。
“老夫人,这。。。。。。”刘医正左右为难中,看到老夫人自是向她求解。
这一般情况下的用药忌讳,都是直接回了主事的人,像她这样的深闺小姐,不知道能不能相告。
“请神医如实相告。”
声音不愠不怒,却让人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刘医正见老夫人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稳稳气势,开口说道,“小姐的肤色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则苍白,举手投足间不免会自觉肢冷乏力,血不荣营所致;再者,眼眶发黑,两眼神采俱散,脉沉细,似这身体经受过严重的撞击又有某些药物过量之嫌而造成眼睛暂时不能视物。”
“有什么可行的方子?”老夫人把万梓川的沉默当做默认。
“这病本是情志内伤引发的顽疾,小姐如果绝了思虑,这病还有三分的把握。”
老夫人听完他的话,神色突变,指着刘医正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药物过量,什么叫三分把握?乡野村医会投巧威吓病人,难不成刘神医是怕我府上出不去抓药的银子?况且,我这孙女只是一时思虑忧伤,现在已大见喜色,你就放心治吧。”
杨家说出月要来认亲,这二丫头的亲事就还有一半成双的把握。若此时不发威打压下去,按刘医正的话,孙女的病是万府有人在药上做了手脚,那杨家会怎么想,二丫头又会怎么想,她如今这处事态度,可决然不像有过颠证。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是为了给万府争寻最大的利益,她便义无反顾。
大太太听了老夫人的话,往后退了一小步,吩咐红杏去药房把那个私存的方子赶紧毁了。红杏应了,不动声色地出了正屋,捏着大太太的腰牌,小跑着去了外院。
赵姨娘站的时间久了,额上已经渗出细汗,妙尘见了,忙从外间搬了杌子进来。
赵姨娘看了看,却一直未坐。
老夫人这一贯把喜怒藏得那么深的人,今个儿也发了怒,她又怎敢抢在大太太的先坐下。只是这两日精神比以前好多了,立一会倒也无妨。
“老夫人,在下斗胆可否请一下先前大夫开的方子,也好适度而药?”
“好,赵管家去拿方子给刘医正看。”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赵管家派人找回了方子。刘医正接过来看了又看,一时间竟找不出哪些药物剂量大。
他来是奉皇上之命给恩师造一个祠堂的,看病本来就是皇上一时兴起,听景亲王爷说什么百姓口传的万家孝女就是他恩师陈有道的亲外孙女,让他顺道给诊治一番的。至于能不能治好,他却不敢保证,所以临行之前去了景亲王府求了一个示下,尽管去治,好不好听天由命,他才放下一颗揪着的心来。
“怎么样,刘神医,这方子可有什么问题?”大太太见他踌躇在胸,又不露声色,便上前一步沉声问他。
“夫人,在下需要把这个方子在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