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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个旅馆?”鹰斯洛客气的问,期望她了解他的意思,他得送她回去了。
“圣哲旅馆,你怎么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她很乐意告诉他,好让他记住她,促进彼此的了解。
鹰斯洛有点呆掉了,她显然是没听懂他客套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沉住气问。
“齐芸芸,齐天大圣那个齐。”齐芸芸灿烂的笑。
“哦……”鹰斯洛不知要怎么答腔了,两人的思路本来就南辕北辙,谈话一点交集也没有。
“我告诉你哦!我来威尼斯其实是有目的的。”齐芸芸活灵灵的美眸盯着他,想着要找话题来吸引他注意,好让他整晚都跟她跳舞,别再乱跑。
“哦!”鹰斯洛并不在意她个人的目的,最好DJ快换别的曲目,让舞曲结束,他就可以快快送客。
“我是来收集情人的……”齐芸芸故意装老成,把自己形容得很放得开。
“那你收集到了吗?”鹰斯洛见怪不怪,很多人来嘉年华会的目的之一,正是如此。但这些人对他而言都是外星人,他欣赏正派保守的女子,除了他死去的未婚妻卓珂儿之外,没有人符合这标准。
“没有……没一个人我看得上眼的。”事实上她来此地面对的全都是假脸男,唯一看清楚长相的人就只有他,他英俊的相貌已火热的烙印在她心头。
“你多大年纪?从事哪一行?想找什么样的对象?”他只是随口问,可不是要帮忙充当月老。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从事服务业……”二十四岁是她大姐的年纪,她拿来借用一下,大姐是空姐,算服务业,她也借来用用,顽皮的隐瞒自己才十八岁,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谁要他看来那么优雅有魅力,她若不够成熟,恐怕他想记住她也难吧!“我想找一个正派的好男人。”
“哦!”品味跟他雷同?“这恐怕就难了,我只好祝福你了。”
“干么要祝福!你难道不是?”她逗他,口吻性感迷蒙。
“我?”他大大声在心底说“谢啦!”,他当然是百分之百的正派,但他的心是北极不融化的冰山,不适合被陌生女子收集,要是她真看上他,可不干他的事……哎!这音乐是怎么回事?老重复还不停止,是不是秀逗了,这么永无止境的跟她一直跳舞,他烦透了。
“我去看看音响是不是故障了。”他彬彬有礼的,欲趁着抽身的机会去吩咐船夫,进来把她载走。
“我会等你……”她微微嘟起红唇,作梦般的说。
他看着她丰润的唇,没有被勾引,反而好想大笑,她的模样像只噘嘴的猫儿,
很滑稽。
隐约她听到他的面具底下传出可疑的笑声,真不知他是在笑啥呢?她也甜甜的笑,放开他的手。“快去吧!我等你。”
鹰斯洛确实笑苦,他是打算一去不回了,再不让她“调戏”他。
齐芸芸看他走开了,心情倒是不错,回味着跟他共舞的时刻,她觉得自己进步很多,竟敢妩媚的跟他说话,倘若他拿下面具,她面对的是他的真实面目,她一定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总归一句,能遇到他……真好玩。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痴痴的笑着,不经意地,她的目光瞬过那座大型楼梯,骤然间撞见有人斜倚在楼梯口,像在注视她……
“哎呀!”她征了半晌,眯起眼仔细的瞪着那人看,他戴着高帽,身着燕尾眼,脸上是张全罩式的小丑面具……
不就是那个贼!
他像是怕她认不出他来,还故意扬着手,那姿态和偷她钱包时,让她追着满街跑的样子一模一样。
好哇!这个贼竞也混进黑伯爵的舞会来,敢情是还想找谁下手!不成,她得逮到他送警严办才行,以免再有无辜妇女受害。
她摩拳兼磨牙,拨开人群,朝他走去;他见到她,立刻站直了身子,往楼上跑去……
“坏了!”齐芸芸暗叫,那贼竟跑到黑伯爵私人宅邸的楼上,这下不好了,他肯定会乘机到房间里去偷东西!“好胆你给我站住!”她先声夺人,大声尖叫,顾不得文雅,撩高裙摆就追了上去。
鹰斯洛正倾身在查看音响,听见这声盖过音乐且充满爆发力的叫声,挺直腰杆回头一看,完蛋了,那个齐芸芸正追着他妹妹跑……
他那个捣蛋妹妹又出招了,这次竟在自家屋里作乱?!
他匆匆地钻出人群,往楼梯跑去,心底已有最坏的打算。他得擒住辣妹,再低声下气去拜托那个叫齐芸芸的女人,求她饶了她,千万别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二楼走道没半个人,正要往三楼追去,他听见齐芸芸的尖叫声从二楼的客房里传来。
“啊~~”
不好了!他循声追去,一把踢开房门,只见房内一片昏暗,一根蜡烛在窗前被风吹得忽明忽灭闪烁不定,他妹妹鹰小琦不知何时换了装,长到拖地的头发披泻而下盖住脸,身上白衣飘荡,两手像僵尸一样往前伸。
而那个齐芸芸昏倒在地上……
“嘿嘿,哥,她被我吓昏了,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我赢了,你至少得跟她来个一夜情才行哦!”鹰小琦拨开假发,笑嘻嘻的,她早就预备好女鬼装在客房里备用,然后下楼去,就等这女郎发现她,中计上楼来,在她进房后,她很快套上白衣,长长的假发,不出两秒就搞定她了。
鹰斯洛打开灯,蹲下身去检视齐芸芸,她气息微弱,真的是被吓昏了,他忍无可忍,勃然大怒。
“简直是胡闹!快去请医生来,如果闹出人命,我就把你逐出家门。”他疾吼。
鹰小琦被大哥的疾言厉色吓着了,她再皮也知道不能在此时火上加油,赶紧脱了白衣,扯掉长发,跑出门去求救。
鹰斯洛拿下脸上的面具扔到一旁,赶紧抱起齐芸芸,将她安置到客房的床上,希望她没事,否则他也难辞其咎,是他对妹妹管教无方……哎!
第三章
鹰斯洛打开客房的灯,亲手解开齐芸芸的猫眼面具,他看清了,她有张雅致的小脸,的确称得上美丽,可她看来还很青涩,不像二十四岁的女子。
他进浴室去拧了一条湿毛巾,毛巾放在她的额头冷敷,边焦急的想,要不要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好让她呼吸顺畅点?
也许应该叫佣人来帮忙比较台宜,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这么做……
他转身要去唤佣人来,还没走到门口,又踅了回来,还是他亲自动手吧!免得那些佣人知情,把妹妹犯的罪行张扬出去,那鹰家的颜面就毁于一旦了。
他皱着眉,坐到床沿,伸手解她颈子上的衣扣……
扣子一个个解开,柔软的衣料下纤白的女性颈项、柔美的锁骨也一寸寸的呈现,他的呼吸开始浓浊,血气掹住脸上冲,手也变笨拙了……
他努力目不斜视,但她白瓷般柔细的肌肤像有种磁力,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心怦怦怦……疾如擂鼓。
他告诫自己,看一眼是无心之过,看第二眼就是得过且过了,怎可盯着一个陌生女人看个不停?珂儿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他的,他们曾共同拥有过多少美好时光,她在他心底的地位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
他移开视线,频频压抑,相信自己一定是太紧张了!珂儿去世后他就再也不近女色,跟任何女子都无肢体上的“互动”,过着僧人般守戒的日子;一定是压力过大才会这样,他并不是要吃了她,而是单纯要帮她而已。
此时齐芸芸已慢慢苏醒过来,发觉有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颈子上呵痒,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动她,若是那个贼,她会一拳给他,若是那个女鬼……她要放声尖叫。
她挣扎着张开双眼,眼前的人出乎意料,是黑伯爵……他正在解开她的扣子!
好羞人哦!怎么会这样?他是对她有意思吗?她可是“原装”的,第一次呢!
她紧张万分,想着是要接受这难得的“艳遇”,放任他继续,还是要给他一举外加尖叫比较好?
“你……要我就得娶我哦!”她还是讲明好了,以免日后大家产生纠纷。
妈呀!鹰斯洛诧然的望向她,她何时醒了?这下误会大了。
“我只是帮你解开衣扣。”
“我知道……我看到了……”她红着脸,咬着唇,又羞又怕。
他望着她那张娇俏的红颜,眼瞪得像牛铃大,热血全窜上俊脸,局促的解释:“我什么也没做。”
“可是你的手……”她目光往下,落在他停在她胸口的手。
赫!他惊见自己的双手竟还在犯罪现场,涉有重嫌,猛然收回,满脸尴尬,没想列他鹰斯洛一生的清誉就这么毁于一旦,这都是他那个多事的妹妹害的!
“对不起,我慎重向你道歉。”
齐芸芸扬着眼,晶灿的眼波瞧着他,他俊美的脸紧绷着,眼垂得好低,不敢正视她,真像在悔过……“你既然没做,那也只算前戏而已,应该……可以原谅吧!”
鹰斯洛听到这一句“前戏”,猛地抬头,正要开口解释这严重的误会,他那个宝贝妹妹撞进门来了,拉着一个海盗装扮、脸上还彩绘着疤痕的男子,大大声的嚷着:“哥,我打了电话,我们的家庭医生出城去度假了,我正好在楼下大厅看见白牧师,牧师可不可以?”
齐芸芸双手紧急拉上衣襟,挣扎着坐起身,望向门口匆匆忙忙进来的女魔术师和海盗。
她满眼困惑的看着那女子身上的燕尾服,真眼熟呵,跟那个贼好像哦!目光移向地板,她也瞧见了,地上有着白衣和假发……
她心有余悸,猛然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她追着贼上楼,看他窜进一间房,她也就追了进去,怎知从幽暗里头跳出个女鬼,她魂都被吓飞了,脑子一片空白;再有记忆时,眼前出现的是教她看了开心的黑伯爵,他正在解她的衣扣……这是怎么回事?她非好好弄个清楚不可。
鹰斯洛双眼阴沉地扫向妹妹,怒不可遏的低吼:“牧师和医师哪有一样?”
“就……只差一个字嘛!”鹰小琦吐吐舌头,凉凉的说,瞅了齐芸芸一眼,很无奈,“还好你醒了,但你别被我大哥吓到,他通常是很温柔的,很少会这么失常。”
“我失常?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老给我出乱子,快过来好好跟人家解释清楚!”鹰斯洛命令妹妹。
打扮成海盗的白牧师有些腼覥,识相的说:“这里应该是用不到牧师,我就先下楼了。”
“不好意思!”鹰斯洛上前来向白牧师道歉,送白牧师到楼梯口。
“别这么说,咱们是好朋友,刚刚小琦急急的拉着我上楼,说你出事了,我也不知你是出了什么事,就赶紧上来看看……”虽然白牧师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到底是啥事,但总之用不到他这个牧师,他笑一笑,下楼去了。
鹰斯洛送定牧师,很快回到客房内,关上门,预备三人对质,好还自己一个清白,也给齐芸芸一个交代。
他拎起鹰小琦的衣领,把地带到齐芸芸床前,好好向她介绍一番:“这是舍妹鹰小琦,生性不受约东,老像脱缰野马,她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啦!”鹰小琦满眼问号,还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哩!
“你做的好事,全都自己招了,然后好好向人家道歉。”鹰斯洛不容她再作乱。
鹰小琦皱着眉,嘟着嘴,大哥既然这么生气,只好先让他熄火。“对不起,我不该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