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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静默不语,两对俪人相携而行,在冰冷的平安夜中,渐渐地看到如蜡烛般的火芒光明了起来。
天使开心地笑了!
原本冷清肃穆的教堂之中,一下子簇拥了如沙丁鱼般的人潮,大家都不相信与旎菱同站在圣坛上的男子不是书寒,那脸型、那比例,简直如出一辄,除了头发的长短差异较为明显外,没有人会相信这戏剧性的一幕——书寒竟会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这件二十几年的尘封往事,在梅妈妈痛心地娓娓道来后,所有的人才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接受这项事实,尤其是若彤,她那一抹当初乍见洛寒的突兀神色,依然白僵着,呆愣在角落的一隅,片刻说不出话来。
“妈,你先下去坐,我还有件事要宣布。”洛寒小心翼翼地扶母亲下台,从容不迫地自大衣的暗袋中抽出一封信函。
“各位!”他将视线向四周扫瞄一番。“这是我哥哥,也就是梅书寒,这是他在他自杀前写给我的一封信,有许多他内在的心灵感受,也许你们外人无法体会,现在,就由我来念给大家听。”
他将信纸摊平,一字一字清晰地朗读在所有镇民的面前,那字里行间的浓情昵意,对母亲的歉疚、对若彤的自觉,还有对旎菱割舍不掉的情丝,历历在白纸黑字间纾发了出来,连一向铁齿强硬的黄里长也不住地长吁短叹,好象成为罪恶渊薮的糊涂老头,无端给人乱冠罪名。
“……请告诉她——我永远深爱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全镇的人像是被泼了冷水似地全醒了过来,原来,若彤是爱得如此委屈,爱得如此牵强,好不容易她又找到一份属于她自己的归宿,可又……被残忍地拆散,一时半刻,没人敢多吭气,深自为自己的愚昧忏省。
黄里长这时慢慢走向若彤的面前,他那张老脸着实拉不下来,踌躇了好久,一张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后,才微弯了腰,望向若彤。“不生黄伯伯的气了吧!”
一切始作俑者是他,若彤哪会不气,平白无故被抹黑了那么久,就靠一张欲盖弥彰的笑脸就要叫她原谅,她可没如此宅心仁厚。
这会儿,江太太也迟钝地带着臃肿的身子来到若彤旁。“江妈妈不知道你受这种委屈,你要早告诉江妈妈,江妈妈一定帮你的,咱们两家都这么熟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江妈妈,别说了,让若彤好好静一静吧!”旎菱前来封住江太太那张墙头草的嘴,蹲在若彤的腿边。“一切的风雨都过去了,欠你和穆哲的,我会补偿你,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还能恢复到从前一样,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好姐妹。”
“还有方筠!”若彤像孩子般地要求完美,她也不希望旎菱忘了她。
若彤心疼地抱住旎菱,幸好她及时带洛寒回来公布书寒的信来澄清一切,否则,她和穆哲早已成为漂浮在海上的两具冰冷寒尸了。
“洛寒,旎菱,谢谢你们,我们差点做了傻事。”穆哲不太好意思地走过去握紧洛寒的手,那双象征友谊桥梁的稳固盘石,悄悄地在两个大男人之间稳定扎根。
“好了!平安夜就该快快乐乐的,大家哭成一团像什么样。”单父走上前打破这种灰色的阴悒,他拍着穆哲的肩膀说:“还杵在这做什么?大家还等着你指挥唱圣歌呢!”
穆哲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是呀!平安夜就该有美妙神圣的音符。”他走到诗歌班前面,对着台下的镇民鞠了躬,并对主教深深一揖,回过头来,朝团员粲然地一笑。“一切看你们的表现了!”
须臾,悠扬庄严的圣曲在教堂的每个角落溢泻了出来,青春的音符像山林间流畅的潺潺溪水渗入每个人心中的那亩梦田,灌溉了生命的初芽,茁壮了精神的茎干,使每颗不洁的心得以洗涤。
好久,好久都没这么不需忧愁了,若彤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眼前的这一幅融洽,像她每晚睡梦中的甜蜜画面,可是,它又是那么地真实……
她悄悄地闭上双眼,欢喜之泪如涧泉淙淙而下,这一刻——是值得用“心”收藏的。
春寒料峭时分,海风仍不忘流连在镇上的每个角落,一群群海鸥沿着海岸线觅食,沙滩上一对脚印并排迤逶绵长地排成一条线,线的尽头是一对深情的男女坐在礁岩之上,享受这乍暖还寒的冬末时光。
“冷吗?”穆哲柔柔地问道。
“有你在身边,不冷。”若彤吐出一口芬芳。
他仍是依自己的意,将一条雪白的围巾绕在她的颈上,深情款款的棕眸,直盯着她那樱润的唇瓣,忍不住想尝新地咬上一口。
“你真美!没有铅黛粉饰的美,你是不是美人鱼化身的?”穆哲打趣地用手滑向她的下巴。
若彤被赞美地轻飘飘的,不过,仍娇嗔道:“你哦!就靠那张嘴!”
“嘴?我这张嘴可好用得很呢,不但会说好听的话,吃好吃的东西,还有……吻漂亮的女生。”他饶富兴味地挑弄着她,一只手像条毛毛虫般地环住她的纤蛮腰处。
若彤被他往细腰一抱,全身燥热,而且他那不轻不重的抚触,确实挑起了少女拋弃矜持的念头。
穆哲的鼻息已达唇面,紧接着,如磁铁般的轻薄柔唇便附了上来,舌蕾在齿间逡巡,夹带的是满腔的浓情蜜意。
一阵难舍难分的探索需求后,远方走来两道人影,是旎菱和洛寒。
“有事吗?”若彤幸福洋溢地问道。
“方筠寄信来了,还有一张她新交的男友照片。”旎菱一起递了过去。
若彤先瞧了那张照片,不禁大叫了一声。“是老外?!还金发的。”
穆哲接过来一看。“嗳,满帅的,挺像我的。”
“你少臭美,你只有一点点帅。”她回逗他一句,又把信件给整个看完。“她春假要带男朋友回来,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婚礼订在那时候,她要当个重量级的伴娘,两边都参加。”
“我和洛寒早就商量过了,我们O、K,那你们呢?”旎菱依偎在洛寒怀中说着。
穆哲看向若彤。“老婆大人决定,我没意见。”
若彤也默契般地幽了一默。“老公是一家之主,由他喽!”
四人相视而笑,持续不断的笑声在海边散了开来,想来,春天来临之时,又要多出两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多赏心悦目啊!
两个月后。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两对新人正式踏进礼堂,方筠自然是“超级伴娘”,她和她外国男友在前头引路,若彤与穆哲、旎菱与洛寒顺序地踏在红毯上,一声声新娘礼炮不绝于耳,缤纷的小碎花从天花板上的小彩球“砰”的一声,如雪花般地飘下,还有远道而来的怀特夫妇,正与洛寒的生母梅妈妈坐在一块,看着“他们的”共同一位宝贝,走向人生幸福的道路上。
婚礼结束,方筠拉着若彤问:“旎菱有没有将我给你的结婚贺礼交给你?”
“没有?!她大概忘了吧!”若彤贴着穆哲好紧,张着幸福的小笑脸看她。
“好哇!可能被她独吞了!”正说时,旎菱也换下新娘装走进若彤的新娘房。“什么被我独吞了?方筠,你不交代我说等他们结婚时才给吗?瞧!我不是带来了吗?”
她将礼物交到若彤的手上,大家全都屏气凝神等着。
若彤仔细地一层一层剥开,等到最后一张包装纸掀开后,是一片如屏风般的小紫水晶,晶莹剔透的天然真品,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璀璨光华。
“看!上头还有图案呢!”旎菱弯下身突然看到。
上头是刻着一只蟹和两条鱼在水中悠然地游着,下面还有一排字“海鲜族的浪漫物语”,整个画面镌工精细,活泼生动,将水中的生态活生生地呈现出来。
“这就是巨蟹和双鱼的‘鱼蟹之欢’,够富创意吧!”方筠对自己的礼物颇为自豪。
若彤将水晶递给穆哲,两人合手握着,那热力传达到水晶上头,隐隐约约竟发现鱼和蟹有晃动的感觉。
这一刻,整个新娘房屡屡传进六个人的笑声,那大学时代的爽朗笑声,又无忧无虑地重新呈现出来,也许真正的另一阶段幸福就此才开始展开吧!
尾声
旎菱、洛寒、怀特夫妇、方筠及她的男朋友在婚后隔一天便启程回加拿大去了,若彤和穆哲也在两礼拜后前往美国迈阿密度蜜月,好好地给他浪漫个一个月。
由于若彤所住之处离机场较远,所以前来替他们送行的只有霜灵一人,看着小阿姨整张脸都肥嫩嫩地胖了起来,她看了也好生羡慕。
“汤老师,你今天能娶到美娇娘,别忘了我也有功劳哦!去美国别忘了带些‘贡品’回来给我!”她在送他们出关前,不免乘机向穆哲揩油一番。
“我会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姨丈了,怎能忘了巴结你呢!”穆哲颇喜欢这小侄女的,机灵慧黠得令人爱不释手。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免得这小鬼需求无度,越要越多了。”若彤心护着穆哲,受不了霜灵这小吸血鬼。
两人进了关后,霜灵还猛挥着手,精神百倍地喊着:“别忘了照顾小阿姨……还有我的礼物喔!”
穆哲回首向她比了个O、K手势后,便和若彤隐没在人群之中,霜灵内心百感交集,低着头缓缓走出机场大厅,边走边唉声叹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到我谈恋爱?”
正心神不定地走到自动门时,不小心和迎面而来的一位旅客擦撞,将对方的一口黑色长形的手提乐器箱给撞掉……
她痛得抚着肩膀叫疼,看乐器箱被撞掉在地上,以致铁扣被震开,盖子也掀了起来,她眼睛一瞄,是一支昂贵的萨克斯风。
管它什么东东,撞到人就要好好臭骂他一顿不可!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本小姐……”她边骂边站了起来,当她看清撞到他的那个人时,聪明盖世、机灵俏皮的她也傻住了,两个眼睛像电灯泡般乍亮了起来。
她手颤抖地指着他,嘴唇发白地不成句叫着:“你……你是……”她猛咽一口口水,才费劲叫出他的名字。
“你是楚双颖!”
后记 陈希桐
笔路蓝缕的小说家
当各位在看到这本《海鲜族的浪漫物语》时,请打电话到出版社,问看看陈希桐还活着没有,因为他为了写这本书,整整一个月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创作此书时,正逢希桐最喜爱的圣诞节时期,浪漫得过火的希桐,今年,却为了读者,在平安夜里,希桐是“身在家里,心在Party,就是”责任感“三个字,害惨了小桐哥一年一度最期待的佳节,不禁悲从中来,独自吟下了一首诗:
圣诞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逍遥混
借问傻蛋何处有众人遥指希桐村
甭提了,若各位是心疼小桐哥的读者,就寄包面纸来吧!要不然就上街到立法院抗议,立法规定“圣诞夜不准赶稿”!
浑浑噩噩在出版社出了七本书,也浑浑噩噩骗了一些读者……不!是和你们以文字为友。
当初走这条路,纯粹是想学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纯消遣用的,哪知希桐不知是祖上积德还是小时候的拾金不昧积的恩泽,竟让小桐哥的书以红盘收市,在书迷们登高一呼的压力之下,眼看往日的闲情意致全成了沉重使命,就如同战士要死在沙场、学生要死在考场、欧巴桑要死在菜市场,作家当然就要死在……(废话!当然死在火葬场。)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