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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也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荒废了,几次要求出去,可是未名不肯,偷偷带上别人出去等于是让诸多人陪她一起冒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她的活动范围和内容被完全限制住了,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知道周军终于进攻了,周皇周景宁亲自指挥,战斗一次比一次激烈,死伤严重,整个北洛阳私军和正规军都上阵了,而当地住民越来越少,都提前逃难了。
战火没有烧到山里,但也把飞禽走兽都吓走了,最近一次狩猎只猎到一只花兔子,苍苍把它和那只白兔一起养着,之后就再没进山。
无、聊、死、了!
拍下一本看了两遍的古今逸事奇谈,苍苍快趴到桌子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去了解未名的身世,要去找到他疏离的原因,最不济,她南下目的之一也是游览啊,可是现在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真和沈清平说的一样?闵王回来了,所以开山爵退场,要做好母亲。所以未名忙起来了,她就闲下来了,当个富贵闲人?
如今她竟然是靠着书信对千里之外的盛京情形更了解。
王修阅改革取得大进展,可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和他大哥王修颐正面较量起来。
几大大家族前后纷纷发力了,新联盟终于形成,作为该趋势的证明之一,墨珩上个月娶了定远公温家的女儿,巨儒温子还的独女,同时也是大学问家荆遇的义女。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苍苍震惊了好一会儿,可想想又是理所当然。
墨珩终于是为了他的家族牺牲了婚姻幸福,这就是身为世家子弟的责任和代价——人生是不能自己选择的,连交友结婚都与利益息息相关。
不是谁都能像自己这样,可以放开手脚去追逐另一个人的身影。而墨珩心仪的江南姑娘从头到尾连个面都没有露。
与之相对,本是有情人的殷灏和墨青染的婚事告吹,随后殷灏因为犯了某些事丢掉了贵妃儿子的身份,从最受宠的皇子一夜间变得什么都不是,被迁到冷宫附近自生自灭去了。
至于其中用了什么理由,苍苍不想去思考。
随着殷灏的失势,殷据风头大盛,成为殷央的左膀右臂,应对外来的明枪暗剑。明枪当然是以王修阅为代表的世家军团,暗剑则是当年先帝战亡之事,殷央本就不好的形象终于是一落千丈,民间骂声四起。不妙的是巨大压力下的殷央不得不重提不了了之的立储一事,人选除了殷据再无他人。
商去非和他的本家皇商商家火拼起来了,直接对手是他的族兄商去华,那个商业的天才人物,两边在各个领域各个地盘抢生意,竞争得热火朝天。
不过商去非毕竟崛起才不到两年,商家却是遍布全国的庞然大物,值此之际,墨家三爷苍苍从商的三叔墨杨顺势走到了商去非的阵营,强强联手,终于扛住了商家的打压,现在正辛苦支撑。
其他倒没有什么好提的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楼倒了,被告发里面大多是周国奸细,而有证据指证殷据与这些奸细有来往。通敌卖国可不是小罪,于是很可能得到皇储之位的殷据也是乐极生悲焦头烂额。
很热闹啊,盛京里面。
苍苍把数封来自不同人但大多是墨梧桐的密信又看了一遍,挑挑拣拣烧毁了大部分,然后靠在屋外窗户下面闭眼晒太阳想事情。
眼前忽然一暗,睁眼一看居然是未名。
他怎么回来了,现在还不到中午吧?
“你怎么……”
“苍苍,我想向你借人。”
哦……诶?!
向她借人?
她没听错吧,手下有终南山上的武功高强的人、并且自己也谋武双全的他居然要向自己借人?
第一反应是,他遇上什么困难了?
第二反应是,自己有什么人可以借的?
第三反应是,他要去做什么?
头尾的疑问她没有答案,但自己手上有多少资源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很遗憾,她所拥有的不过是安行那边的老人,以及王南这边十九人加一个连姨,哦,还有一个永青还在太湖,那边也有些小势力,最后就是盛京里面不是她所有但都扯得上关系可以请求帮些忙的人了。
毫无疑问,安行等忙于战事,随意动不了,也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永青太远,盛京更远,那未名想借要借的只有王南等人了。
他们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值得未名看重、是他的人办不到的?
苍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曾经特殊的身份,联络人。
一瞬间她头脑里闪过诸多信息和疑问,神经也变得紧绷起来,她抬头看着未名:“你想做什么?”
197只是一道风景
苍苍看到的未名此时是这副模样。
白衣黑发,齐楚端凝,还是那么姿态清冷;他的眼神漆黑,还是那么平静,却好像藏着一抹紧急,光彩熠熠的;他的肤色还是失血一般的苍白,形状漂亮的嘴唇有些发干。
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一定赶过远路。
虽然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好掩藏得很好。
基本上这几天见到他都有这种感觉。
苍苍也不耽误,站起来说:“先进屋喝口水。”
未名犹豫了一下,跟她进去。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为什么跟我借人?”
未名喝下一碗水,他还真的有些渴了,听问也不隐瞒:“我自己是有人,但毕竟不是专门训练过的,在侦察监视方面不擅长。王南十九人以前虽然只是负责联络的任务,但有些道理是相关的。”
果然。
“你要侦查什么,监视什么?”
“这点,恕不能奉告。”未名低眼看着手里的空碗,仿佛上面有什么值得研究。
苍苍盯着他良久:“可以借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以后行动,必须带上我。”
“这不可能。”未名一口否决。
苍苍瞪着他:“那我就不借人了!”
“好,我另想办法。”他一转轮椅就要出去。
“哎!”苍苍抢到他面前横臂拦截,“不准走!你不答应我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未名脸色一沉:“你想拦我?”
苍苍面不改色:“你想对我动武?”
未名一愣,神情软化下来:“苍苍别闹了,我还有事要做。”
“正好,带我一起去啊。”苍苍放下双臂拉着他的手摇,“未名你就答应我吧,你看我天天待在山谷里多闷啊。我又不是光会惹事的笨蛋,跟着你会添乱,你带着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而且你也不必两头顾两头跑了。
“——别急着否认,我感觉得出来,最近你一定在忙很重要的事,每天大概都要赶很远的路,可是你担心我所以每天都会回来。可是这样多耽误事呀,你带着我,带着我就可以专心做事,走多远都没关系了。”
“未名。你答应我好不好?未名,名名……”
未名一抬手:“不必说了,其他事都好说。这事绝对不行。”
苍苍顿住,扔掉他的手,后退一步说:“其他事都好说?其他什么事?我叫你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我你答应吗?我叫你带我出谷游山玩水你答应吗?我叫你说你喜欢我你答应吗?”
未名微震:“苍苍……”
“你知道我来洛阳是想干什么的吗?我这一世没有太多的要求,就想靠自己挣出一片生存空间,可惜对手太强。我被赶出盛京啦。我被一个用毒的老头子追得要东躲西藏啦。我到洛阳来想在军事上开辟第二战场对付殷央,可是周景宁来了,毒煞也追来了,你又不管我了,所以我只能窝在这个地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苍苍越说越见冷色:“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吗?我觉得我没用极了!——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也挺没用的。可大家都在努力都在拼命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你在外面忙碌的时候我又在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这样的状态,这样被排拒在外的状态让我觉得很挫败。”苍苍转过身去,不让破裂的表情被看到。“哪怕当年被殷据抓了快被侮辱时,我也没有这么挫败过。”
未名看着她,她背光而立背影纤细而单薄,看上去失落难过,让他的心也跟着乱了一下。
“不用太久了。再等半年,过了这个冬天……”
“为什么要等半年?”苍苍打断他。“因为这半年里你会把所有事情都解决掉是不是?然后你就会离开是不是?”低低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肯定。
“我听到了。”
“什么?”
“那晚你跟连姨说的话,你要我放弃你。”
未名沉默:“你……那时候就醒了?”
“也不算吧,半昏迷间听到的,我以为我听错了。”她转头看着他,“未名我让你感觉很有压力吗?”
“不是。”
“我让你烦了吗?讨厌了吗?受不了了吗?”
“不是都不是。”未名忙说,微低下脸,“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苍苍蹲下去看着他,“为什么想要离开我,是哪里不对了?你明明不舍得我,你连对我冷漠都狠不下心。……未名你说话呀?是不是……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未名一凛:“胡说什么?不是!”
“不是吗?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差,你常常咳嗽,你还总用手推轮椅!”苍苍抓起他的手,他不设防之下竟被抓个正着,手掌被掰开,露出有些伤痕和褶印的掌心。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苍苍难过地问,“我一直觉得你的手很漂亮,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漂亮的,所以我常常偷偷看,可以前我从没看到过这种伤痕。”
“坐轮椅的人如果是没有人服侍的话,他自己转轮子前进手上必然会留下伤痕茧子的,可你从来没有,那就说明坐轮椅对你根本不能造成影响,那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个?”
她直视他的眼睛:“别告诉我你突然变笨变蠢了。”
那眼里深藏着难过担心,感情重得几乎让未名扛不住,他不禁移开目光,过了许久才说:“是的,我的身体是出了些问题。”
苍苍掩住嘴,虽然早猜到了,可是亲口听他说,还是……
“自那日前线你遇袭,我数度发功,内力有所消耗,后来练功的时候略微岔了气,积了点伤。”
“要不要紧?”苍苍忙问。
未名看看她,摇头:“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我之所以气色不好,咳嗽,都是出于此。至于手伤,我以前行动确实都靠内力辅助,现在经不起这样持久的消耗了,所以才改用手和体力。”
苍苍点点头,微微放心下来:“可既然是小伤你为什么还……”
未名去向窗边:“我想离开,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沉默良久,仿佛如一声喟叹:“我倦了。”
“……倦了?”
“是啊,你也知道了我和周国的关系,其中的确是有那么一段不太美好的往事,我虽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还是介怀的。见过周景宁之后,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倦,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太复杂了,远不如青山绿水来得简单痛快。我决定了结这一切之后就会钟南山,过从前那样简单的生活。”
“就因为这个?”苍苍笑笑,来到他的身后,“那我完全可以和你一起走,我……”
“不要。”未名咳了几声,闭闭眼,“感情也会令人变得复杂,我不喜欢。”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也不会回应你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无法回应的感情就像是债,本身就是一种负担,我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他微微侧脸,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