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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那么举足轻重了?
她心里头酸酸的,神色不由冷淡下来:“就冲你这句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二月二十五眨眼即到,这一天苍苍起得很早,在雾气迷蒙的院子里慢慢地跑步。
那日被钟离决拉着狂跑后,第二天她浑身酸痛,几乎下不来床。一方面是为了舒解症状,一方面也意识到体质太差对她的行动有很大的限制,她开始每日早晚地锻炼身体。
正好彩绣招诸人出去了,逢春院空下来许多,没人会打扰她。
正是长身体的黄金时段,连姨回来后她的伙食营养也跟上来了,一连几天锻炼下来,大的进益虽没有,肢体灵活性真是提高不少。
苍苍决定以后都要这样做,她可不想再当体弱多病的娇女,但有状况连逃命自卫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一切都得等到今天成功度过之后。
苍苍又跑了一会停下来,学着前世看过的习武人练功前的准备动作,拉伸肌肉关节,然后再走了几圈,直到心率和心绪都稳定。
这时候人们也陆陆续续起来了,她揉揉微汗的发,回屋去梳洗换装。
用过早点,双手如飞地绣出独立高枝的喜鹊,腾出位置让别的绣女添上绿叶。
这两日院里几人合作绣一幅大幅喜鹊攀枝图。通常在这种合作中,苍苍只负责最难和最重要的部分。
昨日是缠绕交错的枝条,今日神态可掬的主角喜鹊,她功成可以身退了,悄悄跟冬初打个手势,然后躲过看院婆子的视查,她直奔连姨那里。
“匕首,迷粉,烟雾弹。很好,都齐了。”
苍苍把家伙一样一样往身上收拾好,来回走了两步,感觉没有问题,又在连姨面前转两圈:“连姨,你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当。”
这动作,这话语,好像要出去玩耍的妙龄少女兴奋地问衣饰妆容是否漂亮。
事实上,连姨多希望是后者。
她满脸担忧地点点头,看着又扮成个少年的苍苍,忍了又忍还是劝道:“苍苍,你到底要做什么去,连姨代你去可好?你这样……”
匕首迷粉烟雾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是去玩闹的。可,可苍苍还这么小,要身手没身手,要力气没力气,能做什么呀?上回出门单独行动,她就能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狼狈虚脱,这叫她怎么放心?连那束在层层衣物下的匕首,连姨都担心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让她给弄得割伤自己。
苍苍满意放下手,看看连姨的脸色不由笑了:“连姨你对我没信心吗?”
“话不是这么说。”连姨道,“你脑子好连姨知道,要是坐着发号施令,就是去前线做大军师连姨也一百个信你,可是。”她琢磨了半天,才委婉地说,“舞刀弄枪真的不适合你。”
舞刀弄枪啊……
苍苍眯眼,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有些惆怅和向往:“那种能纵横天下力扫千军的武者其实最了不起了,动一动脚就吓得人人噤声,想去那就去哪,潇洒得不得了。而什么军师啊书生啊,腹中再有沟壑,人家一把刀往脖子上一架,还能犟到哪里去?”
前世自己不就是那样吗?殷据说囚禁她就囚禁她,虽然有自己消极不予反抗的成分在,可说实话,自己就算要挣扎,也完全没辙的。
一个厉害的人,不光要厉害在思维,机体也要跟上啊。
以前她没有往这里多想,那日自己跑得快喘不过气,钟离决却气定神闲,那一幕真的刺激到她了。而今天如果不是她太弱,又何至于小心翼翼,就怕被逮到,落得人药两失?
武功啊,其实是个好东西。
连姨被她说笑了:“哪有这么比的?照你这么说,还要钱、权、王法朝廷做什么,把武功练好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有武功傍身真的很好啊。连姨,等我回来你教我武功吧。”
“好,你想学连姨当然教……别打岔。”连姨把脸一放,“现在我们是在说你不能随便去冒险的事!”
苍苍咧咧嘴,连姨真不好糊弄。她心里暖暖的,却也学着她脸色一沉,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地说:“连姨你忘了,是你说的我才是主,我有权力决定部属的行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
连姨一噎,不知道怎么反驳:“可是,可是……”
苍苍盯着她忽然一笑。她以前很少笑,白白浪费了漂亮的皮相,刚才一板脸,那气势那神韵,根本就是久居上位说一不二的人,以至于这一笑就显得格外甜美,甚至有点讨好的味道。
“连姨啊。”她拉着连姨的手轻晃,“我又不是真去杀人放火拼命格斗,带着武器那是为了防身,我保证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好不好?”她停了一下,接着说,“而且,这事非我去不可,你也有看到,我为这一天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在最后关头出差错?再说了,我是慕容雅的女儿,永国公的后人,身体里那是留着开国英雄的血,勇敢是我族与生俱来的美德!你想看到一个畏首畏尾的苍苍吗?你想我把永国公的品质败坏光吗?你想我日后无颜见祖先吗?”
一句一句,一问一问,直把连姨说得一愣一愣,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苍苍看忽悠得差不多了,偷偷一笑,脚底慢慢滑开,然后一个转身跑了出去。
等连姨回过神来,屋里哪里还有人?她气得一跺脚:“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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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进三皇子府
对于这一天,在记忆中苍苍是有印象的。
当时殷据还不怎么重视她,虽然叫她来与他的左膀右臂周加认识认识,但他和周加二人只出来照个面就借口离开,以致于自己有较长时间是独处的。
这次虽然情况有所不同,但苍苍早早预备了好几个偷药的方案。
她信心很足。
可是这种信心在看到三皇子府前的御林军小队时,动摇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眼看出那门庭前的御林军士兵的制服武器,那是最核心最精锐的军士才能配备的。而那些军士,要么是皇宫守备,要么就是皇帝发派给重要人物当侍卫的。
一支小队,二十来人,这规模显然是后者。
“有人造访三皇子府?”
苍苍躲在街角静静观察着,忽然她看见大门旁供车马通过的通道开着,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正恭敬地立在那里,像在等人。
苍苍心中一惊。
从那里可以看出两点,第一,来人是坐车进府并非步行。第二,来人带着太监,和宫里有关。
带着御林军,和宫里有关,光明正大地进三皇子府,且不必下车,此人身份之高贵不言而喻。
苍苍迅速作出判断:绝不会是宫妃或皇帝本人。皇亲国戚么?皇帝多疑嗜杀,二十来个兄弟尽数亡故,而其余旁系血亲或低调或弱小,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有这种排场。那就只有皇子了……
众多皇子里,有分量,阔气至此的,不做第二人想,四皇子殷灏。
“他来做什么?”苍苍喃喃道。殷据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殷灏却有长安侯作外家、景贵妃作母妃,以及拥有皇帝的宠爱信任,几乎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所缺的也就是殷据的名正言顺,可想而知两人关系不会多好。
“不管了。”苍苍握握拳,目光坚定,“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能阻挠我!”
她走向三皇子府,还未靠近,那御林军就扬枪低喝:“这里不能过人,无论是谁都绕道行走。”
他们把整条路都封了,就为了确保其主人的安全。
苍苍更确定来的人是殷灏了。
她行礼道:“这位大人,我是来拜见三皇子的,三皇子也是早就知道的,还请允许我进府。”
“你现在不能进去,要么离开,要么在这里等候。”
对方听她一说,态度缓和了些,但整个人仍旧冷冰冰的,审视苍苍一眼,也许是觉得她确实没有威胁性,便不再理她,归了队和同伴一起,站得如同一座雕塑。
苍苍眯了眯眼,一声不吭地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等。
现在也只有等,她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不无困惑忐忑,这不是她预料中的变故,也不是现在她能轻易解决的,她只希望一切不会被殷灏给破坏掉。
此时府里一座阁楼上,专门盯着这里的一个高大青年看到了苍苍,他从楼上走下,出府,和御林军头领说了几句话,然后向苍苍走来。
“殿下吩咐,你可以回去了。”他一来就说。
苍苍心中猛沉,一下子睁大眼睛:“为什么?”她盯着眼前的人,他就是上回茶馆里碰到过、几年后会被称为殷据手下第一悍将的国安。
这会儿他似乎有些不耐,眼睛都没直视苍苍,满脸没有表情:“殿下正在接待四皇子殿下,没有时间见你。”
“我可以等。”
“殿下没有叫你等,他希望你立即离开。”
苍苍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
她焦急地回想哪里出了问题,看看远处紧闭的大门,又看看国安,问道:“你们主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或不满?我想见他一面。”
“殿下的意思我转达到了。”青年始终没有看苍苍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苍苍一咬牙,微微冷笑:“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诉他,我二人交情到此为止。我虽没有身份地位,但骨气还是有的,犯不着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说完她冷若冰霜地瞪着他的背影,眼里却藏着期待。她真怕被一口拒绝,以她现在,若是被强硬拒绝了,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进去!一定得进去!
国安滞了一下,终于转头怪异地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似乎惧于和她对视,只是苍苍正急着,没发现他的异样。他想了片刻,低低道:“我再去问问。”
国安走了,苍苍不安地来回走动。
不对不对,殷据的态度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使他改变了态度。会是什么?因为这殷灏?
不,自己和殷灏现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症结不在这里。那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她想到了上回差点殷据两个手下撞破和钟离决会面的事。
“只有这个可能了。”她暗想,“殷据的谨慎真是令人发指,不过他如果真存了戒备之心,那今天也只有作罢了。”
她眼里浮现一抹不甘,扭头透过建筑物看着仅仅两条街之外的凤凰台。从这里只能看到那高大庞然的神鸟的小半个身子,但那睥睨天下般的雄浑霸气却已经展露无疑。
他已经在那里了吧?
明明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这么半途而废,她怎么甘心?
可是,可是……
思索良久,她闭眼轻叹一声。她已经尽力了,如果真的不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墨松至少还能再撑几天,今天不行也还有机会,大不了……”
她目光冰冷地看着三皇子府,骨子里的冷静清醒重新抬头做主。智取不行就用武力,她还有连姨,就算连姨没把握,整个侯府派出几个顶尖高手还是很容易的,大不了晚上来这里洗劫一番。
不过,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啊……
国安很快去而复返,他道:“殿下抽不开身。”苍苍眼神一暗,他又继续说,“不过周加先生可以见你一面。”
“周加?”苍苍微怔,点头道,“也好,我本就是为见他而来。”
能进去就行,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当即国安就带着她向御林军解释几句,顺利把她带进府。
穿过一层门屏,苍苍发现这府里主要通道两旁都侍立着御林军军士,一眼望去少说有几十名,一股威严之气无形张开,阵仗比外面还浩大。这三皇子府俨然处于殷灏的掌控之下。
而一座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