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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景贵妃是墨氏长女,算起来殷灏可叫墨松一声“二舅”,但在人前他也只呼大人,这亦是发自内心的敬仰。
殷据听罢神色却有些莫明。
帮忙?
长安侯坚决不要太医过府医治,父皇插不上手,这次是要借殷灏的名头好去探探墨松还能活多久吧。可怜殷灏一派天真,全然看不明白。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偏僻的后院里,苍苍正在悄然移动着。
因为殷灏的到来,奴仆侍卫们大多去了前面,后院人影稀松,几乎是不怎么费力地,苍苍来到一座别致清新的院子前。
与周加所住地不同,周加那里是在前院偏后方的冷僻处,看似不方便,但离偏门很近,走几步就能到府外。而这里是真正的深宅内院,在一片林木花树掩映下院落尤为静美,里外只有几个婆子丫头的身影,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
苍苍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听兰院”三字,笔力不深,但胜在雅致柔婉,一看便是出自女子手笔,而且还很新,是写上不久的。
“就是这里了。”
苍苍微微抿唇,上去敲了敲紧闭的院门。
咯吱——
一个丫鬟探出头来神色忐忑地问:“你是谁?”
苍苍温和地道:“我奉殿下之命来,有一事宣布,可否让我进去?”
丫鬟看看她身后没有别人,又看看苍苍一身男装,摇头:“你一个外男怎么能随意进姑娘的院子,要是被看到……”
“我不多深入的,就是要进门宣布一件事,你把这里所有人都唤来,这可是大喜事,得所有人听到。”
“大喜事?”对方一怔。
“秋文,你在跟谁说话?”里面忽然传出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秋文”忙回头解释:“嬷嬷,外头来了个小哥,说是奉殿下之命来宣布一件喜事。”
“哦?”门开得更大些,一个穿着深绿袄子的妇人走过来上下打量苍苍一番,眼里有着防备,但掩不住一丝期盼:“殿下可有何吩咐?”
苍苍颔首眼神清亮道:“我是殿下身边刚提拔上来的随从,嬷嬷大概不识得我,这也无妨,眼下我来,是有事要说。”她摸了摸袖子,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殿下念兰姑娘一年来服侍有功,所以……嬷嬷,这样的好事,你要我在这里宣布吗?”
那嬷嬷和秋文都傻住了,半晌明白过来喜不自禁:“是,是要封赏姑娘了?太好了,太好了……来来,大人快请进来。”
那嬷嬷忙将苍苍请进来,一边叫秋文喊其他人来:“快,叫姑娘好生装扮快快过来。”
一时间忙得乱作一团。
苍苍看得心中暗叹。
殷据今年十九,再无地位,这寻常公子都会有的侍妾通房,那是不会少的。甚至也有官员向他进献美女。这听兰院的兰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兰姑娘姓沈名兰,是地方小官的女儿,那官员职务虽小,却是个管理矿场的实差,油水足又有矿场第一手信息,不知怎么搭上了殷据。殷据也给面子,拿了人家好处,扶他往上爬了几阶,官员为表感激忠诚,献来了爱女。
可惜沈兰美则美矣,却不得殷据的心,入府一年多仍是无名无份,连侍妾都算不上,在府里日子很是不好过。所以听兰院的人一听要“封赏”才激动得不得了,打消了所有怀疑,高高兴兴把苍苍这匹狼给引入室内。
而苍苍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殷据将月杀的解药放到了这里,此外这院子还有另外一个秘密。
不知道殷据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的住所不会引起注意吧。毕竟按常人心理,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书房、密室,或者自己卧室等处,若非苍苍多活了一辈子,知道些旁人不可能知道的秘辛,也断不会直奔这里的。
等了不久,茶还未凉却,就见众人簇拥着一条纤细妙曼的身影从内室出来,身影盈盈一福:“沈兰见过大人。”
那声音真如黄莺低鸣,美妙得令人身心舒畅,苍苍再看其人,双眉如柳秋眸含怯,肌肤吹弹可破,体态不胜娇柔。虽则在苍苍眼里未免柔弱了些,过于脂粉气,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殷据会不喜欢她。
苍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可能会使殷据的怒火波及到沈兰身上,这对她而言不啻灭顶之灾,她心里闪过不忍,但很快又冷硬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牺牲沈兰,墨松就会完蛋,侯府就会遭殃,她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就止步不前。
况且这也不叫牺牲,沈兰不是她的谁,她是挡在她道路上的障碍,也是一个垫脚石,就像当初的藤白。区别只在于,她对藤白伤害不大,而给沈兰造成的灾难,会是什么程度却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不愿意主动攻击别人,可这不代表她就善良。她心中自有一道道德底线,在那底线之上,若是不得不为,若是伤害不可避免,她会将伤害降到最低,然后仍旧果断出手。
他人若怨恨,自来寻仇便是;他人若不甘,她也能尽量弥补。
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她心中堡垒如冰墙,眼底闪烁冷锐的光泽,侧身避开沈兰这一礼,抬眼看了看一屋子的人。
果如记忆中一般,加上沈兰也才九人,全都是女子,要么娇要么弱。她心想殷据实在大意,再怎么院子里都应该安插几个懂武的守卫,否则又怎么会被她钻了空子。
她问道:“听兰院里的人可都来了?这喜事得所有人都听着才好。”
“都来了都来了。”先前的嬷嬷搀着沈兰笑得合不拢嘴,沈兰也眉目带笑心花怒放。苍苍看看她们,心中微叹:“那就都靠拢些。”她伸手进袖子,好像要拿出一纸宣文。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然而下一刻,她们只看见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的少年,眼光陡然一利,浑身气质大变,袖中手唰地甩出,一蓬白蒙蒙的粉末便兜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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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解药险中求
啪啪啪啪,屋子里的人接连倒地不起。
苍苍慢慢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擦掉上头残留的迷粉,呼出长长的浊气。
成功了?
她看向地上东倒西歪的人们。
手势是连姨教她的,用多少力度,以何种角度,再辅以雷霆般的速度,方可使迷粉撒得最快最远。她如获至宝,这几天日夜训练。
然而她右腕受伤不能发力,只好换左手,来的路上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最后能一举成功这令她都感到诧异。
念头一闪而过,她不敢耽搁,左右看看就要挑最便易路径赶去沈兰的寝室,而就在这时——
“听兰院的人,快把门打开。”院子外粗嘎的声音叫道,院门被使劲拍响,在苍苍这个地方还能看到那薄薄的门板震动起来。
苍苍一惊,倒退一步,是什么人?
“大人?”外面人拍了几下后询问道,一个低低的声音回应:“撞开!”
是国安!
苍苍不禁睁大眼睛,暴露了?!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就往内屋跑,刚消失在墙后就听见身后传来门被撞开的巨大声响,数人快速跑进来。
“大人!”
“大人,都昏迷了。”
“把院子围起来!其他人全力搜索!”国安讶然低吼,“记住抓活的!”
苍苍沿着走廊拼命跑,完全不敢回头看,身后有一道脚步声与众不同,正带着风声和杀气迅猛逼近。
她知道那就是国安。
别人搜索是无目标的,但他一定知道沈兰的寝室最重要,他直奔而来绝对会最先抓到她。
该死!
苍苍狠狠咬牙,目光尖亮得仿若刀锋。眼前是长廊的出口,再前方就是个游廊四合的内庭,沈兰的寝室就在正对面,想要到达,要么绕着游廊走,要么从庭中央的芭蕉丛里穿过去。
“站住!”后方已经更逼近了,她没有丝毫犹豫,一撑手跳下,嗖地一声钻进芭蕉丛。
正是芭蕉吐新叶的季节,芭蕉树上去岁的老叶还未曾修剪掉。割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也是很好的屏障。苍苍用最快的速度从另一边钻出来,后面就响起国安跑进芭蕉的声音。
好快。太快了!她甚至能从余光里看见对方身影,那仿佛索命的魂灵。
她满目惊骇,心跳快到极点,大脑却冷静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当即从怀里抓出两颗迷雾弹,狠狠扔了过去。
蓬蓬——
草木倒折,灰烟腾空而起,空气中迅速弥漫开呛人刺激的烟尘与气味。
苍苍用袖子挡着口鼻径直冲向沈兰的寝室,一边连续不断地朝后扔烟雾弹,爆鸣声阵阵,吸引来各个方向的人,跑步的声响像惊雷滚过心田,苍苍整颗心吊到了喉咙口。
“拦住她不要让她进屋!”国安在烟尘里吼叫,同一时刻苍苍一把推开寝室门,返身上闩。
房间不大,床桌衣柜屏风,样样具备,苍苍目光一扫,抢步上前,把立在门前的四折立屏推到门上,又跑到衣柜后要把它也推过来。
衣柜太重,她拿它没办法,而这时门外已响起震天的撞门声,整个房间都在抖。
不!不!!
她心里呐喊,双眼蓦然发红,大喊一声,竟然推着衣柜疾走数步然后猛力一撞,衣柜面朝下轰然倒塌,倒在房梁正下方。
她因为惯性跟着摔下去,根本不敢耽误地手脚并用爬起来,跑到圆桌边“嗬”一声将沉重的桌子整个举起,重重叠到衣柜上。
抬头看看离房梁的距离,不够,还不够,她跟着把圆凳再架到桌上。
三张在下一张在上,足足又加了两层。
砰!
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结实的门快被撞坏了,幸好立屏笨重且底座大,硬生生扛着,但苍苍看了一眼就清楚快挡不住了。
五下,不,最多四下,整扇门会塌掉,然后……
她不敢再想,撑手跳上桌子,扶住凳子,踩上去……
“噗——”门左侧的窗碎掉,一个人大叫:“快,从这里进!”
“滚!”苍苍怒从心头起,一颗迷雾弹砸过去,窗烂人倒之中她爬上了最高的凳子。站起来,房梁就在头顶,伸出手就能够到,她迅速摸索起来。
殷据说的,解药被他放在沈兰寝室房梁正中空心处,这个房间有他极大的秘密,解药放在这里一是方便二是放心,任谁来搜都不会发现的。
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前世殷据说这话时大局已定,他没有必要骗她。
她摸啊摸,袖子掉下来露出肿胀变形的右手腕,她已感觉不到疼痛,满心只有药。
解药啊解药,你出来啊,你快出来啊。
砰!
门外剧烈的撞击使得灰尘掉进眼睛,她飞快眨眼,眼泪带着灰尘落下来,眼前却模糊了。
她踮起脚尖,手摸到房梁上侧,一压,一块板被轻松压下,露出一个洞口。
“找到了!”她大喜,咬牙一跃,感谢几日来的身体锻炼,她成功勾住了房梁,右臂连忙甩上去像只猴子死死抱住房梁,左手伸进洞里一阵摸索。
这个洞不知道多大,她因为姿势只能摸到一小片地方,忽然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似乎是一只瓶子。她奋力把它抓在手里。
砰!
又是一阵抖动,她一个不慎滑下来些许,左手瞬间卡在洞口,剧烈而突然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痛呼出声,感觉手要被拗断了。
脚下踩不到底,右手使不上力,她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疼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