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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你母亲那样不耐烦做女工的,待嫁时候还专门为了这个去学。连姨倒想为你母亲尽尽这个职责,可惜粗人一个拿不了针线,只好去买现成的,你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我好高兴呢。”苍苍抱住她的脖子蹭了蹭,眼睛微红小声地说,“以后我的衣服都要连姨买,你可得帮我买最好看的。”
今次的宫宴是为景贵妃庆生而设的,因此侯府受邀的是世子夫妇,不过为了稍后的行动,无能的世子被抛弃,由墨珩顶上,而世子夫人罗氏一颗心并不完全向着侯府,让人无法放心,在苍苍建议下,由很少露面于人前的侯夫人亲自代替。
日头才过午时,准备进宫的人马就在府门前进行最后的调整。
“长乐侯府那边也都准备好了?”
“人证物证具备,左世子偕其夫人出席。”
墨珩和苍苍站在一边,嘴巴微动不露声色地交谈着。
听了墨珩的话苍苍点点头:“中规中矩也好,免得叫人看出端倪。我要求过的,行事前任何人都不能泄露,一会景贵妃肯定会叫你和侯夫人先去叙旧,对她也不能透露半点。”
墨珩目光一闪:“我知道,祖母那祖父知会过,也不会有问题的。”他记得之前跟祖父说起这点时,他讶异了一下,随后只是略一思索便很快想通了关节一般,竟是以一种罕见的凝重神情应下,并告诉他必须这么做。这其中……有什么文章吗?还是贵妃姑姑那里……
“对了高龙将军可有来信?”
“一切安可。”说起这个墨珩露出了笑容,当日拜访开山爵而不遇,他们还担心事情会不顺利,结果第二天高龙将军主动上朝请缨,再加上支持长安侯的大臣们得到指示之后纷纷出列赞同,皇帝只好下旨命高龙带五千开山军分几路镇压各地暴乱。此时高龙已妥善解决了暴乱事件,然后就势驻守在当地,但这是受苍苍之托,替他们暂时把守矿区。
在高龙出力的同时,侯府这边也没闲着,苍苍因为某个难以宣诉的原因无力出来行使她那个主导权,但墨珩很好地代她传达指令,几条线索一把抓起,收效极大,便有了今天即将执行的计划。
苍苍点了点头,两人就稍后的事进行最后的确认,这时也有人过来说可以走了。
“那就这样吧,一会都得你们出力了。”苍苍说完就走到马车旁边,今天要去皇宫,她不能再坐进马车的。
他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随后在长随华仪的提醒下跨上马车。
道路并不长,可是以苍苍此时的状态,走起来也倍感吃力。墨珩就透过打开的车窗看她那显得有些勉强但仍旧干脆的步伐,眉头微微夹紧。
他的目光移到那张修饰过后显得平凡而不真实的脸,还是面无表情的,还是利落简洁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但他已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冷漠。
是哪里出了差错?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态度疏远了很多,一个抬手一个眼神,都充斥着公事公办的味道。而这种疏远,竟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可琢磨良久发现的确如此。她聪慧果决,冷静成熟,有近乎狂妄的自信和常人难及的担当,偏生年龄又是这么小,种种种种使得她身上始终萦绕着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不是那种异性间的吸引,而是莫名亲切的,令他明明无比佩服困惑警惕,却总是提防不起来,每每不自觉将她当做小妹妹来看待的感觉。
他想通了这一点,看向苍苍的目光便柔软起来:“苍苍……”
话才出口,马车便停住,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谄媚讨好的意味在前方响起:“长安侯府墨氏到——”
074过来让本宫瞧瞧
舞阳门内即是皇宫范围,除却帝后皇子及公爵以上品阶者,任何人不得坐车或骑马,只能步行。
当然,在永国公没落和闵王离世后,再没有皇室以外的人敢去享受这个特权。
太监唱礼声才落,旁边一张方桌后就有文臣执笔记录下来。唱礼太监喜颠颠地迎到前一辆马车前:“恭迎墨世……”似乎感觉到不对,他盯着马车上的标志再三打量确定那是女眷才坐的车,笑容便有些僵滞,“车里贵人是……”
“安公公,辛苦你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车中传出,随即一个二十来岁的侍女扶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小心地走下车来。
“侯夫人!”安公公傻了眼,但很快反应过来,忙重新堆起笑想去搀扶,这时墨珩已下车走上前扶住侯夫人的一条胳膊,对安公公道:“安公公莫怪,我大伯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伯母在床榻前照顾也抽不开身,家父家叔又有伤病在身,想来想去,也只有我和祖母适合过来。”
“原来是这样,娘娘前些天还惦念着说许久没见过大公子了,这回知道您来了,娘娘可要高兴坏了。”听这话,这安公公就是景贵妃身边的人。
他还要等候其他应邀的客人,便指派了身边一个小太监给墨珩等人带路:“宴会还要过些时候才开始,侯夫人和大公子先去娘娘那里说会话吧,可别等急了。”
他满脸的笑在众人进入舞阳门后渐渐隐去,召来个太监耳语几句,后者便点着脑袋悄悄离开了。
而这厢苍苍默默收回视线。
大央皇宫恢弘华美,宫道交错殿宇层叠,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远远望见一座朱红大殿的飞檐。
那是景贵妃的来仪宫,穿过重重宫门,还未到主殿便听到一阵笑语从里面飞扬出来。
“什么准备嫁妆啊,我这孙女只要一拿针,十个指头都得破,这样笨手笨脚的也不知学了谁,未来夫家可别嫌弃。”
“祖母——”
然后是几声轻笑,听起来少说有三四个女人。
墨珩扶着侯夫人,苍苍等人随后,一进大殿笑声就打住了,他们目不斜视先给主座上的人行礼。
“哎呦,母亲您怎么来了?快快起来,来人看座。”从主座上飘下来的声音淑柔动听,一点压迫感都没有,落在耳里便是说不出的舒畅,让人心生亲近之意,听了之后不由想去看对方的模样。
苍苍早有防备还好,其余的随从包括华仪在内,都不由自主地欲抬起头。
侯夫人适时笑道:“娘娘这话莫不是嫌老身这个糟婆子年纪大了,不待见我来?”
“母亲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许久不见,本宫一时惊喜吗?”众人直觉面前香风拂动,一个妖娆多姿的身影悄步走近亲自将侯夫人送到座位上,转过头又含着喜意道,“珩儿也来啦,你可有近两年没来看过姑姑了。”
苍苍随着墨珩的脚步侍立在他身后,然后才稍微上移视线,看清楚了近在咫尺的景贵妃。
她一身淡紫染碎金的曳地宫裙,发髻如鸦柳眉横扫,保养得宜的脸并不多么美丽,但在发间凤凰金步摇的映衬下,有种雍容典雅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乍看柔情似水,细究起来却是精光闪闪,看人都是带着计算之意的,似乎在评估某某身上有多少能量,容不容易对付,要出多少力气才能拿下。
这是,杀手看到人的第一个反应。
无论过了多久,有些东西既已深入骨髓成为一种本能,便轻易不会改变。
怕被觉察,苍苍只扫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分心去看大殿里其他人。
除景贵妃外殿上本还有四个女子,她们待侯夫人坐下后就纷纷过来见礼。
“见过侯夫人。”
“墨太君安康。”
第一个是二十七八岁十分端庄大气的美妇人,其衣着显示是从一品大臣的夫人。侯夫人抬起满布皱纹的眼睛看了看她:“你是……御史王大夫的夫人?”
“难为侯夫人知道臣妇。”御史王修颐的夫人孟氏抿嘴矜持地一笑,“今日能见到侯夫人真是臣妇的福气。”
长安侯夫人年轻时也有过一番作为,被视作女性领袖级人物,只是年纪大了之后极少出门,故孟氏有此一说。侯夫人冲她摆摆手,笑着没再接话。
第二个人不到二十岁,长得温婉清雅,但平生一股淡漠之气,她是为墨氏熟悉的左清蝉之妻顾氏。她只行了礼便退开半步,显然不愿多说,这种姿态不知是生性使然还是碍于两姓间的矛盾而刻意做出。
剩下两个是一对祖孙,显然就是进来前听到的那两个声音的发源。
年纪大的那个站在那里盯着侯夫人只是笑,侯夫人拿手指她笑骂道:“你这泼皮劲儿的,站那不说话就能当不认识我了?”
对方噗嗤一笑,五六十的人了掩着嘴笑眯眼,跟个十几二十的人似的,嬉笑着迎上来:“我这不是想看看老姐姐还认不认得小妹吗?”
“多少年了还没个正形!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不然你可不得扯着你那大嗓门上我府里嚷嚷去。”
对方也不反驳,回头拉过孙女来:“卿兰,快来拜见墨太君和你墨珩哥哥。老姐姐,这是我孙女,最大的那个,闺名唤作卿兰,别看名字取得雅,骨子里呀……”
“祖母!”那唤作卿兰的女孩十五六岁亭亭玉立,此时羞红了一张俏脸,捏着衣袖咬着唇分别给侯夫人和墨珩福了福后,就躲到她祖母背后不肯再露脸。
众人都笑,说她太容易害羞了。
自打“卿兰”这两个字出现,苍苍就知道这对祖孙的身份了,老的那个是左相夫人,小的自然就是左相长孙女,也就是方氏想求来做自己儿媳妇的房卿兰。
真是赶得巧,在这里就被她撞见了。她不顾身体不适执意要跟进宫,又把侯夫人拉过来坐镇,最主要还是因为知道房卿兰也会来,毕竟平时要见到这位房大小姐太不容易,机不可失,她准备今日一并解决她。
她目光深处有些发冷,看着房家这两个一个装憨一个卖羞,几乎忍不住掉开目光。她眼角瞄一眼墨珩,见他在众人暧昧目光与可能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少女娇羞表情下,只是礼貌地颔首笑笑,目光罕见地迷离了一下,便确定他是真的不愿意这门亲事。
这样就好。
大家又各归各位,正要继续之前的话题,景贵妃忽然有些吃惊地问:“怪了,珩儿你身后的这个侍女怎么好生眼熟?是不是曾经进宫让本宫看见过?”
唰——
好几道目光都聚集到苍苍身上,苍苍眉宇暗暗紧了一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凑巧发问?有备而来?
她慢慢抬起连姨帮忙修饰过的平凡脸孔,眼里闪烁着不知所措但强装镇定的微光,怯生生地看一眼景贵妃,旋即意识到自己失礼似地飞快低下头去。
墨珩配合地笑答:“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女,侄儿看她手脚利索安分守己就把她带出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进宫,娘娘怕是看错眼了。”
“这样啊……”景贵妃精亮的眼神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苍苍,遂对众人笑道,“听说这一个月来跟在本宫这侄儿身边的是个眼生的小丫头,本宫就好奇能令才子看上眼的会是什么人。”她朝苍苍招招手,“来,过来让本宫瞧瞧。”
075祖孙联手当面抢人
不单是墨珩,连对面孟氏等四个女子都看出不对劲来了。景贵妃何以盯紧一个侍女不放手?这个侍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们看向苍苍的目光就多了一份探究。
墨珩微微皱眉,身后却响起一个低低的“是”。苍苍垂着头,双手置于腹前小碎步走到景贵妃座下,屈膝行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景贵妃很和蔼地问:“多大了?”
“快十四了。”
“叫什么名字?”
“苍苍。”
“哦?本宫记得为了好安排,侯府里在一块做事的下人就取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