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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温小婉已经坐到靖王爷面前,听着靖王爷语重心长地给她讲一些‘吧啦吧啦’的大道理。
难得啊,她竟然能从靖王爷嘴里,听到新潮服饰以外的话来。
依着靖王爷目前说话的这番口吻,他不进太学做先生,真是太学里那帮贵族子弟的巨大损失。
靖王爷瞧着自己吐沬星子说得满天飞,口干舌燥,而温小婉竟都只是‘嗯’、‘哼’地应着,不免有些恼火,他很铁不成钢地低吼道:“为父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温小婉打着‘哈哈’,敷衍地应着,“叫王爷千岁为奴婢操心了,奴婢实在该死……”
温小婉还没有说完,靖王爷一个爆栗就砸了下来,吹胡子瞪眼地说:“提酲你多少次了,不许叫王爷千岁,要叫父王,还有‘奴婢’两字不准乱用了,要自称本郡主。”
温小婉捂着被靖王爷敲过的小脑袋,抬了抬眼睫,认命了,“父王,我能问问您是怎么来攸州的吗?您不是应该在玉门关挂帅吗?”
听温小婉提到玉门关,靖王爷大手一挥,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儿一来,万事皆都解决,如今只留顺王龙啸和薄将军在做收尾,父王搬师走到蜀州境,听说你流落至这里,为父实在不放心,这才带兵亲自来接你的。”
靖王爷说得动情动肺,可惜碰到的对象是没心没肺的温小婉。
温小婉最先关注点是,“我儿一来……,难道是世子……”在靖王爷瞪她一眼后,她从善如流、快速改口,“难道是兄长……”
靖王爷颇感欣慰地点头,“正是,你兄长排兵布阵,连下三场,大败胡虏国,不过是为父到了玉门关,区区七天之事。”
瞧着靖王爷一脸得意洋洋、我有荣焉的神色,温小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晋安帝龙耀会那么放心地把帅位封给不靠谱的靖王爷?
原来人家不只地位身份很吉祥,更兼有一个能掐会算的神棍儿子。
每一个不太靠谱的老爹后面,都有一个比较出色的儿子,这好像是一条铁的定律了,在靖王爷身上,尤其突出。
“兄长这次也陪着我们回京吗?”
按靖王爷的说法,龙骏是听说自家老爹挂帅出征玉门关,急三火四从钟南山上下来,赶来玉门关支持自家老爹的。
如今战势已定,而龙骏仍然与靖王爷的大军在一起,瞧着是不打算走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温小婉不太喜欢与这个龙骏出现在同一平面里。好像龙骏是一个高度幅射源,和他一起久了,会变异。
“那是自然,当今圣上听说他下了钟南山,已经下了圣旨,宣他回京,说是甚为想念。
靖王爷捋了捋他精心保养的三缕墨髯,今天已经被温小婉气劈叉过好几次了,“他们堂兄弟自小情份就好,这次下山,自然要回去叙叙了。”
怕是不只叙叙旧那么简单吧。
雨季已过,冬季已来,那位在南方治水的睿王龙骐,怕是要回京城了。想来太后她老人家,已经盼亲生儿子盼得一双凤目都要瞎了吧。
这时候,与晋安帝情份甚好的靖王世子龙骏,下钟南山返回京城,意义深刻。
“也不知道嘉嫔娘娘怎么样了,我出宫这么久,有些想她了。”
要不是被封了一个该死的郡主称号,她才不会想起黄沛莺来呢。
她原先打算是凭着她救靖王爷一命的情份,她回了京城之后,顺理成章留在靖王府。最好能在靖王府的后院做个掌事姑姑。
整个京城,再也没有谁家比靖王爷的后院还好管的了。
靖王爷后院的那些个女人们,都很得带发修行的靖王妃的熏陶,有一心向佛的平静淡然、清心寡欲了。
没有争宠的地方,就会少不少的风浪,在靖王府养老在好不过了。
靖王府离着皇宫又不远,聂谨言出宫自由,他们约会什么的一点儿不受阻。何况,此时聂谨言还挂着靖王府总管的名头,没有被撤换呢。
可惜,这所有的好打算,都被一个‘温婉郡主’的名头,给打断了。
顶着‘温婉郡主’的名头回靖王府,就无比糟心了——她忽念起旧主来。
靖王爷拿起手旁的温茶,喝了一口,缓缓道:“已经不能叫嘉嫔了,应该叫嘉妃。”
温小婉一愣,迅速仰起头来,竟升得如此快?难道是……
“十几天前,诊出嘉嫔娘娘三个月身孕,御医院陈院正说……是双胎,皇上大喜,翌日加封嘉嫔娘娘为嘉妃。”
温小婉眉间一跳,她不动声色地说:“那真该恭喜娘娘了,我们自小的情份,她上次有孕,是我无能,没能护住娘娘周全,没想到……娘娘竟这么快又有喜了,我回京后,定要入宫与娘娘好好贺喜。”
书里有这一段的,只是发生的时间因着温小婉没有爬龙床,而有了大改动。
黄沛莺能坐稳妃位,确实得益于这次再孕所生的龙凤胎。
若是她没有记错,黄沛莺所生的这胎里的龙胎皇子,是晋安帝龙耀的皇长子,那么……
“说来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宫里的喜事真多,娴嫔娘娘的龙胎,年后也该生了吧?”
温小婉间得一派天真纯良,靖王爷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放了茶杯,低咳声道:“娴嫔娘娘的龙胎没保住……”
果然,温小婉心头划过一阵冷笑,宫里的孩子哪儿就有那么容易生下来的啊。
这回回去,怕是要有一番精彩上演、好戏连台了。
用靖王世子龙骏,所混的这一行,经常说的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只需好好看就是了。
☆、61。天子脚下
一步的行差就措,就会改变整体的结局,所有人的命运,都会随之发生变化。
如果不是温小婉意外被草泥马糊过的命运,带来进这本小说里,原主婉儿在这个冬季过后,大概也快要被原小说女主嘉嫔狸猫换太子了,而娴嫔绝计还没有到怀孕的时候。
至于原小说女主嘉嫔的这对龙凤胎,也大概要到一、两年之后了。
聂谨言不会如沐舂风,得来这段难得的感情,而龙骏这个时候,大概还在钟南山好好做道士,修他的行呢。
温小婉恹恹地趴在回程的马车里面,有的没的一通乱想,其实不过是心里没底,摸不到下面的事情罢了。
目前她看到的一切,虽然过程发生了乾坤大挪移,但结果却丝毫不差、有条不紊地发生着,扰得她有些忐忑不安。
与她同辆马车里的聂谨言,就比她淡定多了,靠在马车最里面,闭目养神着。
今天一早起程时,靖王爷非要拉着温小婉与他同车,温小婉哪里能同意。
聂谨言的腿还不太方便,她自然要近身照顾。
哪怕聂谨言的腿脚没有问题了,她也不要和靖王爷以及龙骏一个马车里坐着。
她怕自己没到京城,就疯掉了。这种事倩,比喝三鹿牛奶、吃地沟油还高危。
靖王爷直直地谴责她不孝,但好在关键时候,她那位贫道兄长幵了口,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靖王爷商量。
这才暂时压下靖王爷死活要求温小婉与他同车的强烈愿意,忿忿不满地与他的儿子坐进了头辆豪华马车里。
一早,温小婉与刑四爷辞别时,刑四爷把他专门弄来的那套方便温小婉给他开锁的工具,送给了温小婉做辞行礼物。
温小婉投桃报李,送给刑四爷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歪脖树上挂到死。”
被刑四爷用一连串鄙视的白哏,送出了大门口,并被划入拒绝来往的名单里面。
还有刑土根、刑氏,以及给她送过鱼的二柱、送过野兔子的刑涛等等引起聂谨言森森牙疼的一众村民,温小婉都想好好谢谢的,但奈何他们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只知道磕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甭说与她说话了。
温小婉终于相信封建社会里,阶级隔阂的力量了。这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也不知那天晚上聂谨言与贫道仁兄都说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在以后的行程里,靖王爷虽然看聂谨言仍不顺哏,但好在没有过多难为,而贫道仁兄与聂谨言更是相敬如冰、只字未有。
面对那对父子俩儿,一张一驰的态度,温小婉越发有些糊涂了。
某天晚上,她正一边坏心眼地摁着聂谨言胸口的突起一边追着他问,到底是说了什么,让人家对他‘又爱又恨’的。
聂谨言微皱着眉头,任由温小婉在他身上干坏事,只是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说的对,这世间没有长久的伙伴,只有长久的利益。”
温小婉囧了一下,这确实是她开导聂谨言的话。
太后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主子、好靠山,聂谨言的权势一天天的增长,太后也是百般防着他的,而聂谨言一直念着他初入宫时的艰难之际,太后对他的知遇之恩。
太后即使背后弄些小动作陷害他,他也大部分也都是能忍就忍了。
温小婉对这一点很是看不过去,太后若真是把聂谨言当成自己人,明知道聂谨言心里惦念的是什么,为何从不帮忙提起一句两句呢。
先帝谥号为‘武’,古往今来,敢用这个谥号的,大多在位时,行政铁血,擅武力。
事实也确实如此,先帝在位期间,绝对对得起他死后这个谥号,行事爆烈果断、不留退路,尤其是到晚年,更是老迈糊涂。着实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
新帝登基之后,为彰显仁孝,但凡刑部觉得不妥的案子,只要有人上表,新帝都差人细细调査,那一段时间,翻了不少案呢。
要是太后有这个心,聂家的案子不至于拖到现在
这些许十年下来,新帝都登基三年了,聂家的案子却一直没有被任何人提起,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消息,这算什么意思?
太后该不会是等着他自己的儿子篡位后,再把聂家的冤案帮着平反吧!
我的佛,别是等着‘飞鸟尽、良弓藏’,就是好的了。
再说了,篡位上去的,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名头,都得朝里朝外好生清洗一遍呢,哪还有心思,平什么前朝的冤案。
在温小婉觉得,这就是太后母子两个,欺负老实人、骗傻子玩呢。
聂谨言绝对不是老实人,更不是傻子。他心里早生了不满,只不过是能隐忍又颇重规矩罢了。
古时候的读书人讲究一个忠臣不侍二主,喜欢做顶真的事,死到临头也要节气冲天。
按温小婉的理解,就是死倔死倔地倔成死鬼——聂谨言他爹就是这一领域里的代表人物了。
温小婉不想聂谨言受了这方面的遗传和影响,时而吹些枕边风。
与聂谨言不同,温小婉却不是能忍之人。她一般都主动出击,以攻见长,不擅于守的。
要不她也不会在初入小说时,觉得情况不利自己后,立刻拎着擀面杖冲向聂谨言啊。
“咱们这次回去,情况又要复杂了些许,你要更加小心,”温小婉胡乱动着的手脚,慢慢停了下来,头偏到聂谨言的胸口,“人家盼着和你白头到老呢。”
聂谨言心头一热,翻身把贴着他的温小婉压在身下,细致地吻着温小婉俏丽的面孔。
若说这世间,还有谁希望他可以永远好好活下去,怕是只有温小婉一个人了,连着他自己,都没有温小婉心中盼着他好的那股子愿望更强烈。
回京的路,越走越顺,眼见着都能望到京都大门了,大军忽然停了下来。
偎在聂谨言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小婉,感觉着马车忽归于平静,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天子脚下,塘州栈道的事还会重演?
说到塘州栈道遇刺之事,温小婉是问过靖王爷的,靖王爷一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