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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上来时,聂谨言已经把用丝帕擦好的筷子递给温小婉了。
他很少在温小婉面前先吃,他也很少比温小婉吃得快,他默默地静静地坐在温小婉的旁边,瞧着温小婉大口地吃着,他自己则慢吞细嚼,却也觉得吃地很欢快了。
一碗快要见底的时候,温小婉满足得都要哼出来,这一天刨除在宫里的时间,其它都很好很好。
“相公,吃完了,我们去哪里,回靖王府吗?
她还记得聂谨言说过,要带她去见聂谨言的弟弟聂谨行的。严格上来说,今天是聂谨言父母的忌日,他们兄弟会要祭祀一番吧。
她拉着聂谨言出来时,虽然与聂谨言穿了同色系的桃粉色衣服,但在跟着他们的马车里,她是细心准备出两套一模一样的孝服的。她觉得今晚用得上。
“不回,我们回我在京里的私宅。”
聂谨言并不避讳左右,平和地回着温小婉,好像并没有注意那些一路跟着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周密的眼线。
从他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这些个眼线,聂谨言就注意到了,而那个时候,即使温小婉没有注意,可这一路玩下来,温小婉也感到身后有眼睛盯着他们了。
听着聂谨言如此从容地提到私宅,温小婉大概猜到这间私宅,对外一定是聂谨言的公开住处,估计着后面那些眼线,都知道聂谨言有这么一间私宅的存在。
于是,她半是真雀跃半是相装地开心笑道:“哇,相公,你真厉害,你在帝都有私宅啊,在几环以内?”
聂谨言愣了一下,“什么几环?”
温小婉大囧,尼妹啊,她这是被天朝房价荼毒得顺嘴了好不好,但为了掩饰这一句,她极其聪明地说:“像箭靶一样,就是以皇宫为中心,十里为一环,大约有几环?”
瞧着温小婉期待的眼睛,聂谨言竟没说她调皮,反而认真地算了算,“那应该在一环边处吧。”
哇靠,二环啊,那要是以皇宫为中心,五千米内是一环,她男人的房子在一环边处,那……那简直是黄金地带啊。毕竟皇宫占地面积那么大,而哪个国家的帝都,都是寸土寸金的。
她的眼睛刷刷地闪着,看得聂谨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一环这个位置,真的不错吗?当时他买后,还觉得有些偏僻呢。
吃完饭后,聂谨言大大方方地带着温小婉去了他的私宅。
小福子以前就知道聂谨言有这么一处私宅,带着几个侍卫,赶着马车,一路跟着。
聂谨言的私宅,位于一条很普通的小巷子尽头,门口摆着两个不算大的石头制小兽,黑漆大门脸上面高挂一块木匾,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聂宅’。
温小婉见过聂谨言写字,认得聂谨言的笔迹,府门上的两个字,是他自己写的。
小福子已经去扣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伯,凭着温小婉在宫里呆这么久的眼力,一眼能看出来,这老伯应该是宫里退役的老太监。
“进来吧,”聂谨言拉着温小婉上了台阶,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门洞里面。
“老奴参见司公,”老太监给聂谨言行了一个礼,聂谨言冲他摆了摆手,道:“柳伯,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熏两个炭盆进去。”
柳伯显是早就猜到聂谨言会来,连忙说:“都准备好了,司公自去就是,我来按排这几位。”
“嗯,”聂谨言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温小婉往里面去了。
那个叫柳伯的,虽然没有问温小婉,却还是忍不住看了温小婉一眼,温小婉不在意地冲他笑了一笑。
能让聂谨言这么谨慎小心的人,安心把他放到名为‘聂宅’的地方,这位柳伯应该是聂谨言信得过的。
等到了里面,温小婉更加确定了,因为整间三进的小院,只有这位柳伯一个而已。
温小婉忍不住问道:“就一位老人家看着,你不怕……不怕招贼?”
后边正传来柳伯招呼小福子他们,很随意地把太后和嘉妃赏的那些银子,往后堂拉、卸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哪个贼这般大胆,敢进我的家偷东西?”
聂谨言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温小婉也觉得自己嘴欠,不该问这样的事了。
进了聂宅的大门,温小婉就觉出聂宅的简朴摆设——简朴到什么也不摆。正堂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多余的连花瓶都没有。
正堂一步未留,穿过只摆空气的二堂后,聂谨言带着温小婉直接奔了后堂,边走边极小声地说:“招来的贼也是不偷东西的,呵呵……”
这两声笑得有些苦苦涩涩的,他接着又说:“哪个月都得被人家翻个七、八次,索性也就不用什么装饰,省得人家翻起来麻烦,我这里还显乱。”
温小婉,“……”。
☆、073 演出前戏
是傍晚时分,聂谨言和温小婉到达的聂宅。那一车赏赐由着柳伯带着小福子去安置,聂谨言拉着温小婉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聂谨言的卧室,能比二堂强一点儿,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木桌子,穿过隔断进到内间,有一张木板床,所有家具以实用为主,一看就是特别结实以及特别结实的,怎么折腾也不带坏掉的那种。
屋里并没有久未住人的霉尘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桂花香,应该是柳伯知道聂谨言要来,提前熏过的,而内外屋角各摆的两个炭火盆,冒出温暖火红的光来。屋子乍进人来,也不冷的。
温小婉对于聂谨言这间过于一览无遗的屋子,叹为观止。
“相公,你真是达到了室内装饰设计的臻化之境,以无他胜有他啊。”
温小婉坐到聂谨言的床上,伸手摸了摸床上摆着的那床被子。外表看着极普通,上了手就能摸出来与众不同了,竟不是普通棉被,而是真丝做的。
温小婉话里偶尔有些词语,聂谨言是从未听过的,但这并不影响他理解温小婉整句话的意思。
他有时也会怀疑温小婉,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他有好几次想张口问问的,却没办法开这个口。
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情,做事从来杀伐果断,当年十岁稚龄入宫,也从未让他觉得这般艰难。可面对温小婉时,有许多东西,他怯了。
聂谨言有片刻走神,等他听到有人喊他,反应过来时,正看着坐在床上的温小婉,冲他招手。他从内外堂的隔断处走了过去,坐到了温小婉的旁边。
“聂谨言,你怎么了?”
温小婉在床这边摸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聂谨言跟过来。她连忙回头去找聂谨言,就发现聂谨言站在隔断处,瑟然地发呆。
“没什么,”聂谨言伸手扣在温小婉摸在他膝头的小手上,“有些累了,我们早点睡吧。”
早点睡?这也太早了吧?
温小婉下意识地往外看,外面虽然天光渐落,夜色已起,看不到景致了,但距离睡觉的时间,也还是有些早吧。
按温小婉的目测,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她前一世,朝九晚六的那些白领,如果不加班,下班挤地铁的时候。
聂谨言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今天这一天确实有些辛苦,却也不至于用睡眠来补充,温小婉灵机一动,聂谨言这是另有深意。
聂谨言该不会是想……
温小婉觉得这很有道理,酒足饭饱,没道理不思淫谷欠的。
做为一个封建社会,最为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的小女人,温小婉觉得既然聂谨言许她两种花,她当然也要还报答聂谨言灿烂满堂、遍地开花。
“相公,”温小婉一声娇啼,聂谨言头皮紧了一下,温小婉已经顺着他的膝头,整个人都攀了上来。
因为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温小婉决定抛弃狂野,端一盘小清新柔和的菜上来,叫聂谨言瞧瞧他家小媳妇,有多么会心疼人。
温小婉双腿跨坐在聂谨言的两条腿上,圆俏的臀部落在聂谨言的双膝间,双手抱着聂谨言的脖子,两条如藕节一样的手臂,借着聂谨言弧线优美的颈部,绷得很直。
她的脸与聂谨言的脸,只隔着一臂的距离,两双眼睛互望时,温小婉笑得温温柔柔,如一抹清风,抚面而过。
温小婉很喜欢看聂谨言。聂谨言绝不是那种你看一眼就会觉得他很好看的人。
但是他这个人,你细看下来,竟会神奇地发现,没有一处地方,是长得不好看的。甚至微小到一块骨节一块肉,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聂谨言,亲亲我,”
温小婉闭上眼睛,慢慢地把头向聂谨言那边靠了过去。
那一抹清香扑鼻,越来越近。
聂谨言不舍得闭上他狭长的眼眸,就那么看着温小婉带着笑容的脸,离得他越来越近,直到不用他凑过去,也能亲到温小婉柔软的唇瓣,品尝到那里甜蜜的滋味。
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很销魂地吻了又吻,很久没有松开。
哪怕是有了些许的意乱情迷,温小婉还是能听到聂谨言唇齿间说得不甚清楚,却只有她能懂的话。
“配……配合我……”
温小婉轻轻地发出一声‘嗯’,若不是为了配合你,她怎么会如此努力地上演这么一出不收费现场版的激情戏。
那些敢跟过来听聂谨言壁角的眼线们,她诅咒他们这辈子全都不举,下辈子连蛋疼的资格都没有。
“放心,他们……他们……呆不了多一会儿……就……就会走的,”
聂谨言似乎猜到温小婉想到什么,他们还没有离开,口齿依然是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吟吟之中,除了温小婉,换个谁,哪怕是贴他们身边听,都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温小婉却不是只为了配合聂谨言,她的心里,聂谨言是顶顶重要的,与聂谨言亲密的接触,在她的心里,自然同样重要。哪怕是一唇一吻。她是极认真的。
“聂谨言,我喜欢,喜欢你,你也要……也要一直喜欢我,不准……不准被男人……被男人抢了去。”她不由自主说出这话来。
温小婉防男人甚于防女人,尤其聂谨言这个身份,她更是防男人防到畏于虎了——前一世,她受的伤害里,只有这片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聂谨言心底苦笑连连,他都想不到温小婉这是想的什么,好不好的,这说的是什么啊。哪个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眼睛瞎了,会来抢他?
他一口重重地咬到温小婉的唇肉,以示警告她以后都不许胡说八道。
温小婉吃痛了一下,发出一声更加挑人心跳的口申吟来,她搂在聂谨言后颈处的手指,狠狠地扣进聂谨言的肉里,以做为报复。
聂谨言像是没有反应一般,任由她挠来挠去,觉得温小婉的手,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爪子似的,抓到身上,只痒痒的,一点不痛。
后颈处那里绷得很紧的筋骨,含蓄迸发着无穷的力量,连带着指间都不可避免地带出了细腻无穷的触感来。
温小婉一只手,延着那处脊梁,一直向下摸着,每处骨节,她都摸得热切而又认真,连一丝一毫都不舍得放弃,享受着她男人的每一处——每一处都只属于她的肌体。
当温小婉的手,快要延着那条笔直的线。滑进他腰线以下的那道缝时,聂谨言终于忍耐不住,整个身体向后面的床躺了下去,坐在他腿上的温小婉,随着他身体重心的偏移,也连带着倒在他的身上。
温小婉本能地惊呼了一小声,离开聂谨言唇齿的樱红唇瓣,又如食人花的吸盘,黏黏地落到聂谨言骨节分明的两条锁骨中央去了。手指更是极其灵活,已经开始去扒聂谨言的衣服了。
聂谨言显露出比她还要急的一面,她那粉色的衣衫,很快被聂谨言一把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