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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薄氏的脸上,这才见了点笑容。直到传来前朝皇上已经拟定胡虏国和亲人选为敏宜长公主后,皇太后脸上那点笑,迅速被冰封。
嘉妃黄沛莺感知危险的能力超强,在那个进来报信的小宫女还未开口时,她就已经拉着温小婉站了起来,提前一步退出去了。
她们刚出了正堂大门,刚好听到堂内传来一只茶盏类的器物,被摔碎的声音。
和亲人选敲定这事,昨天晚上温小婉就从晋安帝与聂谨言的谈话里知道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她只是喜闻乐见皇太后薄氏被气成那副模样。
温小婉这还没有想出来,用什么话来回应黄沛莺的‘戏弄’,一直强忍着没有开口的锦蓝,终于忍不住了。
“婉儿,”锦蓝刚叫出温小婉的名字,就被嘉妃声色俱厉地制止了,“成何体统,要叫温婉郡主,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温小婉瞧着锦蓝的脸色不好,连忙笑道:“小姐又逗了,咱们在家的时候,怎么叫着不都一样,都是一起长大的,我和锦蓝自小在您身边,姐姐妹妹的也称习惯了,这又没有外人,拿什么名号唬人,就是我不叫您娘娘,叫您小姐,您还能生气了不成?”
温小婉抬着一张娇俏的小脸,流露出天真又自然的神情,迅速把这尴尬化了开去。
黄沛莺抬手点指她的额头,“你啊……”想起昨天晚上晋安帝的提点,她说道:“也该长长心眼了。”
温小婉不以为然,拉着黄沛莺亲昵地道:“我长那么多心眼做什么,我有小姐呢,哪儿做得不对,小姐帮着提点就是了。”
温小婉可是打算把黄沛莺,当她这辈子的枪杆子用的,一直以来,功夫做得都足。
黄沛莺心里一阵苦笑,她这不就是按皇上的指示,提点着吗?可惜,好像不见什么效果。
经着这么一闹,锦蓝却不敢直呼温小婉的名字,改称郡主了。
温小婉也不再继续客气,她顶着的就是‘郡主’这个名头,怎么还可能做回从前,那不是白瞎了这么多人的一片心意吗?
明面里,锦蓝是收敛了。背后里,锦蓝可为了睿王龙麒的事,拉着温小婉问了好些。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简直闪断了温小婉的脑神经。
当着‘j□j满园’的面,温小婉又不能死夸睿王龙麒长得好看。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之前在宫里,不过是在小福子面前说了聂谨言一句‘大爷’,聂谨言晚上来她这里,就反将她这句了。
她要是敢说睿王龙麒一个‘好’字,今天晚上,聂谨言例行巡房的时候,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锦蓝并不知道温小婉的顾忌,还不停地问着,尤其对睿王爷的长相是否真如传说中一样,特别感兴趣。
哪个少女不怀春,温小婉理解,对着那等绝世美男,温小婉若说自己没有片刻的心跳,那是胡扯,但心跳这东西,不能等同于心动。
上一世时,温小婉对着几个尤其喜爱的男明星,哪个没有心跳加速过,但若有一天,真有机会和她喜欢的男明星有什么纠葛牵扯,她绝不希望会是情感的。
——偶像就是偶像,生活就是生活,两者不可掺的。
温小婉低着头,快要把脸挤成苦瓜了,最后被锦蓝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睿王爷人如其名,确实丰姿俊朗,可称天下第一,但是在我的心中,不及聂司公发丝衣角。”
说到最后,一双比锦蓝还亮的眼睛,反看回锦蓝,直把锦蓝看得心肝乱颤——这是掉下悬崖,彻底摔傻了吗?
面对锦蓝眼里古怪的神情,温小婉终于一片坦荡了。
她估计着以后,锦蓝不会再抓着这个问题,问她个死去活来,而她自己说的话,也对得起良心。
她对睿王龙麒的夸奖,确是如此;聂谨言在她心中的地位,也确是如此。
当晚,聂谨言来的时候,看她的眼里,柔情尤胜,几乎滴出水来了。
温小婉垂了垂眼睫,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她要是今天白天,当着锦蓝的面,把睿王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估计着今天晚上,她等来的就是聂谨言一张苦大仇深的面瘫脸了。这家伙在这方面,小气得要死的。
“白天去太后宫里,太后没说你什么吧?”
聂谨言坐到软榻上,伸手接过来温小婉递他的包着深紫色布缎的铜手炉。没有什么暖意的手,立刻被铜暖炉传来的温热染上温度来。
“没说什么,”温小婉实话实说:“就是说了什么,宫里的娘娘们,位份越高说话越绕弯,我也听不懂,就和没说一样。”
熬到皇太后薄氏那个资历的宫中老牌,说话就和猜迷似的,绝不会直白如菜市场扫地的大妈一般。即使心里气得想骂人,也不会当着她和嘉妃的面骂的,这样多有失皇太后的水准和身份。
聂谨言哑然失笑,“不懂也没关系,躲着她们就是了,嘉妃娘娘有孕,永孝宫这边的事必不会少,你心思单纯,有谁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防不胜防。”
后宫是非多,防是防不住的,你不想害别人,但想害你的人,却不会少的。
聂谨言最是清楚这宫里的歪歪路子,他提醒着温小婉,“你自己的东西,你都看好了,还有,没事的时候,别与嘉妃做什么荷包、手帕之类的,没的被有心人利用了,索性你那女红也拿不出去手,这点我还放心些。”
温小婉糗极地撇撇嘴,目光落到聂谨言挂在腰间那横平竖直的荷包上。说她女红不好,一天早上还把荷包抢走,美滋滋地挂在腰带上,对着铜镜摆了好一会儿的姿势。
聂谨言假装没有瞧见温小婉落到他腰间的目光,嘱咐完后,把手里的铜手炉,放到旁边的桌上,问道:“你晚上吃了些什么,还有剩的吗?我饿了。”
一听聂谨言还没有吃晚饭,温小婉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她瞧了一眼更漏,按她那一时空算,这都晚上八点多了。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吃晚饭,难道是加班了吗?
温小婉也顾不得问那么许多,连忙吩咐阿春,叫她去小厨房里准备,剩的那些哪能给聂谨言吃,幸好有现成的食材,熬碗松软的鸡粥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天也晚了,一会儿就该睡了,不好吃太干的东西,肠胃消化不开的。
温小婉本想自己去的,聂谨言不让,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绵软的腰,轻声道:“陪我坐会。”
温小婉就着聂谨言抱着他的手臂,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扒着,“今儿我在太后宫里,正好听到小宫女给太后送了和亲人选的消息,太后发了大脾气。”
温小婉把太后摔了一个茶盏的事,说给聂谨言听。
聂谨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他抱住温小婉腰部的一只手,移到了温小婉的腿弯处,双臂一用力,就把温小婉抱在了怀里,端端正正的公主抱,向内室走去。
温小婉没想到聂谨言会出这一招,被聂谨言忽然的出手,惊的叫了一声,感受到聂谨言怀里稳稳的安全后,她如一只乖驯的兔子,依在聂谨言的怀里。
聂谨言把温小婉抱到内室后,他坐到了床上,温小婉半个身子都坐在他的腿上。
头顶传来聂谨言淡淡的声音,“太后娘娘不顺心的事,以后多着呢,请安什么的,都是对外的名头,反正你我的名声,也就那般,不值一提,你又不是宫里的娘娘,没有规矩定要你请安几次的,若太后没有传召你,你不要主动过去,若太后有传召……”
聂谨言的目光深了一层,“也一定要提前知会我。”
温小婉心头警钟敲起,聂谨言说得如些慎重,想必与胡虏国和亲的事敲定后,前朝的动作会更大,晋安帝收拢集中权利的脚步,会大步开来了。
“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决定陪着聂谨言回京进宫的那一刻起,温小婉就把最坏的和最好的结果都想过了,她不怕的。
聂谨言欣慰地扯了扯唇,弯出一个笑意的角度,又缓缓垂下头来,吻了吻温小婉光洁的额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的。”
即使晋安帝龙耀熬得起,皇太后薄氏也等不起了,她虽看着很年轻,但那毕竟只是看着,六十岁的人了,总要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多了。她惟一的愿望就是她闭眼之前,看到沾有她血缘的子孙,坐上晋安国皇帝的宝座。
“多少年我都陪你,”感受完聂谨言晴蜓点水的一吻后,温小婉把头在聂谨言的怀里蹭了蹭,“快放我下去吧,你的腿压不得的。”
上次伤得虽是小腿,但谁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大腿这里,温小婉可不想用她日趋富贵的身体,把聂谨言压成跛子。
聂谨言顺着温小婉的话,把温小婉放到床里,却不让温小婉离得他太远,温小婉的头枕在了她之前压着的聂谨言的腿处。
“我刚刚收到的情报,我那人老心不老的师傅,好像与睿王爷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聂谨言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若是他师傅投靠了睿王爷龙麒,他师弟莫绯漾不应该在太后寿宴上,有行刺的举动啊。
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莫绯漾的本意不在刺杀得手上,而只在搅乱寿宴进行,但若是睿王龙麒指使的,他又有何用意呢?皇太后可是他的亲妈啊。
“你师傅?”温小婉拉着聂谨言手指的手紧了一下,“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其实还想问小师妹的,但转念一想,既然那女人已经嫁出去了,她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在聂谨言面前提只字片语,省得勾起聂谨言儿时旧情。
“我师傅是位出家人,”
聂谨言如此概括完,温小婉差一点憋出一口老血来,“咩?出家人?有会收莫绯漾那种徒弟的出家人吗?”还有女儿。
聂谨言笑笑,“至少表面看是的,北僧南道,北僧指的就是我师傅开光大师……”
开光,看人家这名起的,叫出去就能收费了。
温小婉抢着说了后面的,“不用说了,南道一定就是龙骏的师傅钟南山的虚无道长了。”
聂谨言摇头,“不,南道指的是虚无道长的第三位弟子,靖王世子龙骏的三师兄寂寂道长。”
温小婉愣了一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福至心灵了,开口竟说道:“龙骏的师兄和你师傅一个排辈,那龙骏岂不是比你高了一辈,龙骏是我义兄,那我不是也……”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聂谨言重重地咳了一声,她后面想说的话,就自动消音了。
哪怕她消音得迅速,还是不能令聂谨言十分满意。
在阿春把新熬好的鸡粥端上来时,温小婉下床去接,再回身时,聂谨言已经整个人躺在床上挺尸装死去了。
温小婉从阿春手里拿过鸡粥,把室内侍候的下人们打发出去,端着鸡粥走到床边。
聂谨言听到她的脚步声过来,一只骨质有力的修长大手,已经抚到胸口,一边揉着一边低低地说:“胸口堵得慌。”
温小婉瞧着他怎么也不像胸口发堵的样,倒有一点儿炸尸的劲头了,却还是顺着他说:“喝点粥就好了,”见他还是不起,温小婉又许了一个更大的甜头,“喝完,我给你揉。”
聂谨言这才动了动垂闭着的眼睫,撑出一条缝来,露出低低哀沉的光,“我饿得没力气吃了。”
温小婉捏着粥碗的手指,‘咯嘣’做响了,努力地长长迂回一口气,“可怜见儿的,那……我喂你吧!”谁让自己刚才想攀聂谨言的大辈呢,遭报应了吧。
温小婉以为她这么说完,聂谨言就会起来喝粥了,总不好没病没灾的,真让自己喂他吧,以前自己碰他一下,他都含羞草似的,卷曲半边身子呢。
谁知她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