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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
走出苹果林,趟过一条小溪,一座精致的小木屋便出现在眼前。说是木屋,其实叫花屋可能更确切些。屋子的屋顶上,窗台下,篱笆上,到处盛开着鲜花。一只野山羊把嘴里叼着的草莓放在院子里,一头小猩猩往屋檐下的篮子里放了一挂香蕉。一群小鸟衔着盛满泉水的叶片飞过来,小心地把水倒进门口的木桶里,转眼便集满了大半桶。穆沙认出那只领头的,不就是刚才和阿玺达讲话的小黄鸟嘛。眼前的景象让穆沙看傻了,这简直就是童话世界。
阿玺达吹了一声口哨,动物们很快地散去了。
“它们是我的亲人。”阿玺达看着穆沙呆若木鸡的样子,骄傲地说,她领着穆沙走进了木屋。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而又温馨,然而,穆沙却没有看到精灵爸爸、精灵妈妈,这个家除了他们俩,空无一人。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是个孤儿。”阿玺达爽快的回答了穆沙的疑问,象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直爽而又坦白,“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埃斯米亚收养了我,她是生活在仙综林唯一的精灵。我看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年纪,所以就让我叫她奶奶。她教我说话,种元气苹果,教我和动物交朋友。小时候,她还带我去过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人,有巫师,有和我们一样的精灵。不过现在我全忘记了,他们是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那奶奶呢?她出门了?”才开口,穆沙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奶奶死了。我十岁的时候,奶奶死了,元气苹果也救不了她。”阿玺达的眼睛里有泪光闪过,“从那时候起,我就一个人了,再也没有离开过仙综林。”
“你再也没走出过仙综林?”穆沙很惊讶。
“为什么要出去呢?仙综林什么都有啊。”
“你不寂寞吗?”
“不!那么多动物都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寂寞呢?我还要照顾元气苹果呢,忙都忙不过来。”
阿玺达一边笑一边说,但穆沙知道她在撒谎,如果不是寂寞,她也不会把自己这样的陌生人带回家里,只为了有人说说话。
“我也是个孤儿。”不知为什么,穆沙对眼前的小精灵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和信任,一点一滴地,穆沙把自己的遭遇都讲了出来。但穆沙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独独隐瞒了关于舒玛的那一段,似乎那是属于他独享的秘密。
“这么说你是战神咯?”
看到阿玺达眼睛里闪过的笑意,穆沙心里有点恼火。
“你别笑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真的只是个骗局。”
“我没有笑话你。”阿玺达收起了笑容,表情很严肃,“我认为你是真的战神,至少为了你的父母和梅里,你也必须是战神。”
穆沙看着阿玺达,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他点点头,嘴里干干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窗外传来急促的敲打声。
一只猴子正在拼命地瞧着窗户。穆沙认出这只猴子,就是先前吃苹果的那只。
阿玺达象坐在弹簧上似的,猛地跳了起来,打开窗户,龇牙咧嘴就和猴子说开了。刚开始,穆沙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过,阿玺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穆沙心想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一通叽里呱啦后,阿玺达转过身来,二话不说被上弓箭,小猴子跳上她的肩,一幅同仇敌忾的样子。
“哥布林又偷吃元气苹果了,这次我非扒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阿玺达便冲出房门。穆沙急忙跟在阿玺达身后,也跑了出去。
“哥……哥布林是什么东西?”走了一会儿,穆沙忍不住问道。
“哥布林不是东西,是妖精!”
妖精。穆沙倒抽一口冷气。
“没什么可怕的。”阿玺达一定是感觉到了穆沙的心慌,“很久很久以前,精灵就驯服了哥布林,使他们成为精灵的奴隶。但是,在精灵族衰弱以后,一些哥布林便获得了自由,躲在森林里,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偷鸡摸狗的事。”
“仙踪林里有多少哥布林?”穆沙试探地问。
“老哥布林死后,就剩下小哥布林一个了。不过他比他老爸更坏,一肚子坏心眼,总是找我的麻烦。我只要一不留神,他就把元气苹果糟蹋得不成样子。元气苹果可是奶奶留下最珍贵的宝贝!”阿玺达越说越气,捏紧了拳头。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太阳躲进了密密麻麻的树叶里头,仙踪林里昏暗了不少。来到苹果林一看,阿玺达气得肺都炸了。元气苹果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被咬了几口,有的被踩得稀巴烂,枝头上完好的苹果倒没剩下几个。
“哥布林,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来,出来!”阿玺达扯开嗓门,气愤地叫着。肩上的小猴子,也一起发出尖厉的叫声。
但是,除了摇曳的树枝,哪里还有哥布林的影子。
阿玺达缓缓地蹲下身,拾起地上的苹果,伤心起了,眼泪悄悄地滑落下来。
“奶奶,我没把元气苹果照顾好,奶奶。”
穆沙很想把手放在阿玺达的肩头,好好地安慰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阿玺达,我来帮你抓住哥布林,好吗?”
“谁要你帮?你以为你真的是战神啊?”阿玺达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跺了跺脚,“你们人类和妖精一样坏!”
说完,阿玺达扔下穆沙,头也不回地走了。小猴子看了看穆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动脚步,跳上了阿玺达的肩头。
穆沙一个人愣在原地,不明白阿玺达为什么突然迁怒于他,翻脸不认人。他想跟上阿玺达,忽又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精灵女孩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如今人家下了逐客令,难道还赖上人家不成?何况天色不早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去她的小木屋也实在很不妥当。想着想着,穆沙的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眼巴巴地看着阿玺达的背影消失在树林深处,索性坐了下来。穆沙这一屁股正巧坐在一把铁铲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套种植果树的工具。穆沙拿起铁铲,一个主意突然冒了出来。
两个小时以后,穆沙已经在元气苹果树下挖好了一个陷阱,陷阱上十分仔细地铺好了树枝、树叶,还摆了几个元气苹果作伪装。这一切都完成后,穆沙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头,很小心地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脚印。
等待的过程中,穆沙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穆村,回到了那种无忧无虑打猎的日子,然而……穆沙使劲地甩甩头,努力使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哥布林却始终没有出现。月亮出来了,随后又慢慢地西斜,夜很快深了。风变大了,气温也越来越低,森林中特有的湿气渐渐浓重起来,穆沙觉得非常冷,身上又痒了起来。周围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火也生不起来,穆沙只能索索发抖地蜷缩成一团。寒冷消耗着他的体力,终于,穆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穆沙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叫喊声,打斗声。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哥布林掉进了陷阱,又好像看到阿玺达来了。但是,面对这一切穆沙却帮不上一点忙,他的头像是被人塞进了棉花,手脚又像是被灌了铅。穆沙很想站起来帮阿玺达制服那个绿色的小妖怪,但却一动都动不了。他想喊,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做我的奴隶
当阿玺达看到穆沙并没有跟着自己回家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沮丧。为什么要乱发脾气呢,阿玺达后悔得要命,很想回头向穆沙道个歉,但是女孩子的自尊心总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作祟,阿玺达思前想后还是没能回头。晚饭吃得无聊透顶,就连田鼠带来的滑稽舞蹈也没能使她高兴起来。
躺在床上,阿玺达一点睡意也没有,穆沙的样子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英俊的脸庞,忧郁的神情,离奇的遭遇……阿玺达觉得脑子直发涨,索性一翻身坐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了哥布林的惨叫声。
阿玺达背着弓箭匆匆忙忙跑进苹果林,眼前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哥布林摔进了一个又深又大的陷阱,吼叫着发着脾气。而一旁的穆沙却直挺挺地倒在苹果树下,处于昏迷之中。
看到穆沙这副样子,阿玺达又着急又心疼,她拉开弓瞄准哥布林。
“快说,你把他怎么了?”
“我?我能把他怎么着?这个家伙诡计多端,我刚到这里就掉进了这个大坑。”哥布林并没有受伤,他用双手扒着土,努力地往上爬。但穆沙的陷阱挖得很巧妙,四壁非常光滑,哥布林总是在最后一寸的地方又滑了下去。哥布林恼羞成怒,“死精灵,你赶快放我出去,要不然,哼!”
阿玺达检查了一下穆沙的情况,可以肯定没有外伤,似乎倒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阿玺达探了探穆沙的鼻息,呼吸十分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稍稍地松了口气。
“要不然怎样?哥布林,我才不怕你呢。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你这个偷苹果的怪物!”
阿玺达突然俯下身子,冲着地面发出一种嘶嘶的怪声音。很快,树叶沙沙作响,有什么东西开始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靠进了。
哥布林被困在险境里,看不见地面的情况。他的心里开始发毛。
“你在干吗?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哥布林科可不是好惹的!……啊!”话还没说完,哥布林便发出了一声惨叫,“蛇,蛇!”
陷阱上面突然出现了几百条青蛇,它们吐着鲜红的舌头,扭动着身体,把哥布林包围了起来。哥布林慌乱地伸手抓蛇,想把它们扔出去。但蛇的数量太多,很快整个陷阱就成了一个蛇窝,它们爬上了哥布林的背,缠着他的手脚,甚至围绕在他的脖子上、脑袋上,企图往他的耳朵里钻。
“救命,救命!阿玺达,快,精灵小姐,精灵女王,救救我,我再也不干啦,快,救救我!”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准偷元气苹果,不准在仙踪林胡作非为!”
“好的好的。”哥布林拼命点头。
“你……要把穆沙背回我的木屋去!”
“他?……好好,遵命。”有一条蛇把哥布林勒得喘不过起来。
“还有!”阿玺达看着哥布林,想到一件事,“你要做我的奴隶!”
“什么?奴隶?休想!”哥布林把头一昂。
“那好吧。”阿玺达嘴一撇,又说起了嘶嘶的蛇语。
蛇得到了新的指令,它们卖力地扭动着身体,用舌头舔着哥布林的皮肤。哥布林感到身上奇痒难忍,那种滋味比疼痛更可怕一千倍。他狂躁地想甩掉身上的蛇,但反而使蛇绕得他更紧。
“好好好!奴隶就奴隶!”哥布林彻底求饶了,“你快叫这些鬼东西走开!”
阿玺达笑了,她不慌不忙地用绳子把哥布林牢牢地拴住,把他从陷阱里拖上来,这才命令青蛇们离开。
哥布林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他无可奈何地背起仍在昏睡的穆沙,在阿玺达的催促下,回到了阿玺达的木屋。
黑暗的前方是蓝,蓝的前方是金
“穆沙,穆沙……”
舒玛的声音总是那么遥不可及。
你终于出现了!为什么这么久不理我呢?你知道吗,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穆沙有一肚子的话想和舒玛说,但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