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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叶大怒:你答应过我,这阶段不再骚扰青儿,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确实不值得信任!
韩阳赶紧要打圆场,却见雷雷彬彬有礼地说:可您也答应过我,允许我和青儿通电话写信。现在,我打电话、写信都联系不上她。我有事儿要告诉她,您说,我该怎么办?
老叶闻言,不由恼羞成怒:你这是强辞夺理!我们家不是集中营,没人限制青儿通信联络自由!
韩阳劝道:叶叔叔,您先回去吧,我跟雷雷谈。
老叶早就想走,立刻回身,雷雷急了,上前想要伸手拽住他。老叶瞪着雷雷,冷冷地道:你又想动手?果然是恶习不改!
雷雷立刻垂下手,强作欢笑恭敬地说:我对青儿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动手。我来就想对青儿说一句话。
老叶冷淡地说:说什么?如果是正经话,就跟这儿说吧,韩阳也不是外人。
韩阳有些尴尬,把脸转向一边。雷雷认真地说:我要离开省城一段时间,我想告诉青儿知道。
老叶淡然地说:好,我会转告她,你可以走了。
雷雷紧盯着老叶,不说话。老叶看着他的眼神,气恼地说: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雷雷声音很轻,却非常诚恳:您很清楚我的意思,不见着青儿,我不放心。就像您怎么也不信任我一样。
老叶大怒:你这种态度,痞里痞气,我很讨厌!
雷雷忍着老叶的谩骂,拳头攥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韩阳在一旁给雷雷使眼色,又紧着劝老叶离开。老叶看着雷雷毫无表情的脸,转身低声对韩阳说:青儿分配到县城的事,你别告诉他!见了他,我更觉得你阿姨的做法是对的。这孩子,靠不住!
韩阳无话可说,目送着老叶离去,转身对雷雷说,走吧。雷雷抬头看着韩阳,眼睛里毫无生气,他声音平静地问:叶青儿现在怎么样?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她音信了。
韩阳不能告诉雷雷青儿的下落,一方面他不能失信于人,另一方面他深爱着青儿,留着一份私心。
雷雷见从韩阳那里打听不到实质的内容,转身要走,韩阳突然叫住他:雷雷,我觉得叶青儿父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雷雷盯住韩阳问:我说我能改,你信吗?
韩阳淡然说:老实说,我不信。再说你改了,那还是你吗?
雷雷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甭跟我弯弯绕啊,你直说,你什么意思?你是和叶家老头、老太太一个态度,说我根本配不上叶青儿?
韩阳淡笑着说:你现在追得这么紧,对叶青儿,对你们的关系都没有好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最痛苦的是谁?是叶青儿!
雷雷压着怒火:你是说我让她受苦?
韩阳解释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雷雷怒道:虚伪!你直说她跟我在一起很不幸,很痛苦,不就完了?拐弯抹角骂人!真他娘的是软蛋,让人看不上!
韩阳怒火中烧,突然发作道:别拿着野蛮当个性!你给叶青儿带来的就是痛苦大于快乐!
雷雷不屑地说:你这种根本没爱过的人,懂什么叫快乐!
韩阳猛地抬腿踢向雷雷的摩托车,摩托车咣当一声倒地。雷雷吓了一跳,他有些惊讶,像韩阳这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居然也会动粗!
雷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摩托,再看一眼韩阳,耍横说:你再踹一脚我瞧瞧!你是想学着野蛮当个性啊!
韩阳脸色铁青地说:如果不是为了叶青儿,我根本不会理你,我们不是一路人!可我关心叶青儿,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她和你在一起,并不幸福?
雷雷怒吼一声:你放屁!你以为她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就会幸福吗?如果真是那样,她为什么不选择你!
韩阳怒斥道:卑鄙!无知!
雷雷不屑地说:别他妈咬文嚼字!说人话!
韩阳掉头就走,雷雷冷冷盯着他。韩阳走了几步,回过头冲他低吼:从我知道她爱你那天起,我就没有别的企图!我拿自己当她兄长,诚心诚意祝福她,祝福你们!
雷雷脸扭过去,并不理会。
韩阳继续说道:难道你要看着她轻生,活不下去,你才肯放手吗?
雷雷闻言震住:你胡说!叶青儿很坚强,我们刚开始相爱,她怎么可能……
韩阳盯着雷雷,雷雷说不下去。韩阳声音很冷:你知道叶青儿什么个性,她现在有多痛苦,你也应该明白。
雷雷说不出话来。他慢慢回头看着韩阳:那我应该怎么做?离开她吗?你和她父母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韩阳怒道:别扯淡!这道理有多简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有时候做事情就是要有点谋略,有时候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她父亲让你们分开一段,冷静一下,对你们其实是有好处的。你逼得这么紧,只会把事情逼到死胡同,老这么顶着,大家都没办法下台!
雷雷不是傻子,韩阳的话有道理,他懂。但他又不甘示弱,于是他冷着脸不说话。
韩阳接着问:我一直在问你,你担心什么?你怕她会变心吗?还是担心你自己有变化?
韩阳死盯住雷雷,每句话都往雷雷心里扎。
雷雷迎着韩阳的目光,然后坦然一笑:没必要跟你说!你告诉她,我会给她写信,信里会告诉她我的电话号码,让她打给我。说完,转身就走。
韩阳看着雷雷的背影说:我会告诉她!
青儿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给雷雷打电话,却长时间无人接听。她匆匆赶到雷雷的修车铺,问师傅雷雷在哪儿,师傅摇头。青儿失望地离开,她只能回学校。
韩阳回到学校,在女生宿舍楼前见青儿正徘徊踱步,忙上前跟她打招呼。青儿本来一脸凄楚,见到韩阳立刻显得很沉静,她客气地说:啊,韩老师,我没事儿。我就想看会儿书,没想到宿舍封门了。
没等韩阳说什么,她急匆匆就往校外走。韩阳心疼得要命,但他必须压抑,他不能够乘虚而入。于是,他神色淡然地说:孩子跟父母之间能有多大仇恨?你父母现在肯定在家着急呢,还是回家吧!
青儿摇头说:我想找华华,她现在的地址系里应该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韩阳耐心劝道:回家吧,听话!父母不是你的敌人,你这么对着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更糟!你以后会后悔的!
青儿无言地偏过头去。韩阳低下头,率先离开宿舍楼。青儿只得跟上,两人无言地走着。
青儿不愿意在韩阳面前暴露对雷雷的牵挂和思念之情,偏偏韩阳对她的心理了如指掌。他态度平和像个兄长,对青儿说: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今天见着雷雷了。
青儿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我找不着他。
韩阳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一阵难过:他去你家找你,向你告别,他要走了。
青儿愣住,忙问:走?他走哪儿去?
韩阳说:去外地干活,要去几个月。
青儿问他是不是见她父母了。韩阳点点头,青儿失望地说,她父母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韩阳劝慰说:雷雷问起你的情绪,我说你很坚强。小叶,你现在这个样子,他知道了,会很难过!
青儿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
韩阳真诚地说:雷雷让我转达他几句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青儿破涕为笑:他真这么说?
韩阳郑重其事地点头。
青儿笑着说:他这人就这样,没什么文化还老爱犯酸。整个四六句什么的,傻乎乎的!
韩阳跟着一笑,心情复杂地说:其实你们分开一段,缓和一下和家里的紧张关系,也没什么不好。除非你们对彼此没有足够的信心。
青儿的情绪平静下来,她看着韩阳脸上的复杂表情,歉意地说:你回去吧,我坐车走了。说完,便匆匆离去。
韩阳站了片刻,想跟上前,刚走几步还是停下。他看着青儿远去的身影,心情无比沮丧。
雷雷心情压抑苦闷地坐在桌前,给青儿写信:青虫,我要走了,去北京那边赚大钱!呵呵,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买,可我还真不知道你都喜欢什么呀!人家说女孩子喜欢衣服、口红什么的,可你从来也不抹口红。唉,你嘴唇那么漂亮,试着抹点口红吧?一定特性感像玛丽莲梦露,要不我给你买件衣服吧,特时髦的,跟港星一样。乖乖等我回来啊,别跟别的男人跑了啊……他神情痛苦地写着写着,眼睛不禁湿润了。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雷雷和几名技工在工房里修理大头表哥进口的最后一辆二手车。
大头表哥走来和雷雷打招呼,说这次的活儿多亏雷雷帮忙,想让他留下共同做事。雷雷谢绝了大头表哥的好意,说青儿还在家里等着他。
雷雷背着行李,站在北京街头的公用电话亭旁,给青儿家打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他看着话筒一笑,放下电话,背着行李兴冲冲地往车站走去。
雷雷走出站口,就见大头推着摩托车在等他。两人见了,自是笑嘻嘻互相一通拳打脚踢。随后雷雷跳上车,载着大头疾驶而去。
雷雷一进家门,扔下行李,拎起包就往外走。大头起哄道:重色轻友!哥儿几个知道你赚大钱了,就等你撮一顿呢!
雷雷傻呵呵乐着说:没问题啊!明天,东方海鲜。今天我得跟我媳妇一起过,我们都仨月没在一起了,都快想出毛病了。
大头不屑地说:嘁嘁,瞧你这点儿出息!放心吧,你媳妇不会跟人跑的!
雷雷乐呵呵地说:废话!
第十五章
青儿所在的县医院非常简陋,诊室里乱七八糟像个仓库一样,堆着高高的纸箱子。青儿戴着口罩正给病人看病。她旁边桌上的两个女大夫根本不戴口罩,不停地东家长西家短聊得好不热闹。
一小护士进来,直奔青儿桌子问:叶医生,有卫生纸吗?
青儿拉开抽屉,拿出卫生纸递过去。小护士拿着说声谢谢就走。邻桌女大夫是个事儿妈,她看一眼青儿抽屉,说:小叶,你抽屉里老备着那个啊?
青儿没当回事儿:是啊,老备着老不来。说完,就给病人开药方。
那两名女大夫便交换着鬼祟的眼神。
青儿独自走着,突然感觉胃不太舒服,她忙弯腰扶住了身旁的树。恰巧跟她同室的那两名女同事经过,大惊小怪地说:唉哟,怎么啦?什么地方不好啊?你看你这大医生自己还得病啊?
青儿淡然一笑:没事儿,就是有点反胃,也许是着凉了吧。
青儿说完,站起身走了。那两名女大夫在她身后交头接耳。
青儿面前坐着一个中年女病人,她认真在听诊。窗户关得很严实,青儿听了会儿诊,就觉得闷得不行,起身开窗。空气中夹杂着牛马粪的臭气一下子涌进来,青儿忍不住忽地作呕。她赶紧关上窗户,坐了一会儿,却又开始干呕。她急忙跑到水池边,摘掉口罩就吐……
身后两名女大夫和一些女病人都瞪眼看着青儿。她们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青儿吐了几口,回到桌前坐下,笑了笑:吃了胃药也不管用,怎么回事儿啊!
几个女人支支吾吾说:你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还看不了自己的病啊?还真让人说着了,医生治不了自己的病。
青儿随口说道:我一会儿想找个中医看看。
几个人互相看着,不说话了。青儿对面那个中年女病人突然问:叶大夫,你结婚了吗?
青儿的脸立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