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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心疼地看着雷雷的伤口说:怎么伤成这样啊!雷雷摆出一副赖兮兮的样子:你说的,不让我动手,我多听你话啊!
青儿看着他,笑着说:笨!
雷雷嬉皮笑脸问,哪儿笨?青儿没好气地说,哪儿都笨!说完,两人互相看着,轻声笑起来。
这时,韩阳匆匆推门进来,冲着青儿焦急地说:叶青儿,你父亲……
青儿闻言猛地转过身,脸色大变,她知道父亲病情一定恶化了。她顾不上跟雷雷打招呼,往旁边的急救室跑去。
急救室门口,护士扶住身体瘫软的叶母,但她仍挣扎着要往里闯。青儿疯狂跑来,扑向母亲,喊着:妈!
叶母转身一把推开女儿。流着眼泪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你还管你爸死活啊!你滚,滚!你爸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叶母骂着,身体就瘫软下去。
青儿哭着和护士扶住母亲,叶母无力地推搡着她骂:你个不要脸不孝顺的东西,你爸要被你活活气死啊!
青儿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雷雷的手吊在胸前赶来,见到这种情形就要上前。韩阳赶紧推开他,压低声音说:这种时候你还添什么乱!他推着雷雷往一边走,雷雷不敢造次,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已成冤家的母女俩……
雷雷茫然地坐着长椅上,一根烟在他手里揉搓着。韩阳走过来,雷雷抬头看着他问:她爸爸,怎么样了?
韩阳黯然道:肺癌晚期。
雷雷没说话,把烟叼到嘴里,看见禁烟标志又拿下。他猛地起身就要往急诊室走。韩阳拦住他,真诚地劝道:她压力已经够大了。你要真想替她分担,就暂时别见她。雷雷颓然坐下,说不出话来。
青儿流着泪问主治医生:我爸到底什么病?主治医生默默地将病历推到她面前,她含泪看着,字迹因泪水变得模糊:肺癌晚期……
青儿猛地抓起病历,看着主治医生问:主任,这是确诊吗?
主治医生点点头:这是专家会诊结果。青儿颓然松开手,病历落在地上,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青儿一脸忧伤地拿着缴费单正要进父亲病房,屋里传出的对话声让她止步。
老叶已经醒来,他眼睛潮湿地对守在身边的妻子说:我亲眼看到那小流氓跟人打架。他一身是血,戴着手拷被警察抓起来,身边还有个不三不四的女孩子。这种人真是本质恶劣,劣性不改啊!一想到青儿要和那种流氓过一辈子,我是死不瞑目啊!
叶母哭着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就当没这个女儿吧!你把身体养好,什么也不要想了,别想了。
老叶流着泪说:怎么能不想啊!都怪我,我太自私,只顾自己。从小没跟孩子在一起,害了孩子一辈子啊!说着,两人不禁抱头痛哭……
青儿闻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叶母闻声回头见是女儿,骂道:你还有脸哭!你滚!青儿哭着扑到床前,冲着父亲喊道:爸,你没事儿,你会好起来的!爸!
老叶闭着眼睛,不理青儿,眼泪直往外涌。叶母推着女儿,哭喊着:你滚,你爸没你这个女儿!
青儿哭着抱住母亲安慰:妈,我爸会没事儿的,您别这么难过。
叶母越来越气,她甩开女儿,歇斯底里地大叫:从今往后,你和你那个流氓鬼混去吧!你爸和我都跟你没关系,没关系!
青儿绝望地哭着,老叶直起身体,青儿见状就要扶他。谁知老叶颤颤巍巍地推开她道:你别碰我,你和那种流氓在一起,你脏!你不是我女儿!你不是我女儿!你走,我和你妈不需要你,不需要!说着,他掉过头去,泪如雨下地直摆手。
叶母含泪往外推青儿。青儿哭喊道:爸,妈,我是你们女儿,我爱你们!爸……
叶母一个劲往外推女儿,青儿死死拽着门框就是不松手,声嘶力竭道:爸,妈,我没干什么坏事儿!雷雷是好孩子,不是流氓!
叶母用尽全身力气推出女儿,“咣”的一声关上门。青儿哭得声音嘶哑,她绝望了,一下一下拍着门框,嘶声说道:爸,爸,你要好起来,你好起来!我听你话,我听你话,我不跟雷雷好了,我不见他了。爸,你要好起来啊!
门突然被打开了,叶母站在门口,老叶也直起身体,两位老人流泪看着女儿。老叶艰难地问:你说什么?
青儿无力地靠在门上,哭着说:爸,爸,我不跟雷雷好了。爸……
老叶闻言,不禁泪流满面。叶母上前抱住女儿,痛哭失声……
雷雷神情忧郁,一只胳膊吊在胸前,一只手拎着一袋水果和营养品走着。韩阳迎面走来,一见雷雷停下脚步。
雷雷呆呆地看着韩阳说:我去看看她爸爸。
韩阳看着他忧郁的神情,轻声说道:叶青儿父亲病情很重,已经报了病危。她情绪现在非常不稳定,你……
雷雷表情黯然地说:她需要支持,我是她男朋友,她需要我。说完,他径自往前走去。韩阳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雷雷手拎营养品离病房越近,走得越慢,表情越沉重。他深深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但他必须要去。
病房门推开,青儿走出来,抬头一见雷雷,一下怔住。她的身体立刻发软,靠在墙上,眼泪哗地流下来,雷雷眼睛潮湿地慢慢上前,青儿压抑着哭声,摇头说:你走开,走!
雷雷停下脚步,看着她一阵阵心疼。他不顾一切地上前一步,谁知青儿抽泣声更大:你走啊!走!雷雷还要上前,叶母闻声出来,见状大怒。
雷雷迎着叶母愤怒的表情,恭敬地将手中东西递过去:伯母,我来看伯父。
叶母接过那些东西,兜头砸向他,疯狂地哭吼着:你这个小流氓,你还嫌我们家不够惨啊!你要亲眼看着青儿她爸死在你眼前啊!你这个黑心烂肺的畜牲。雷雷忍受着,一动不动地任由叶母打骂。
青儿扑过去,搀住母亲,冲雷雷哭喊:你赶紧走,走啊!说完,她搀走了狂怒的母亲。雷雷呆站着,看着母女俩远去,眼中全是绝望……
雷雷的心碎了,他默默地守在医院里,关注着青儿的一举一动。青儿跟着一个大夫拿着药品匆匆跑过,雷雷看着青儿背影,一动不动。快拐弯时,青儿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过身看着雷雷,他形容枯槁,两眼茫然。
青儿心如刀绞,转身冲向雷雷。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青儿把头埋在雷雷肩上,哭着说:过几天,等我爸好点儿了,我去找你。你等着我。
雷雷眼睛潮湿地说:我等你,等你!青儿松开手,含泪转身向病房方向跑去,再没回头。
雷雷的眼泪慢慢流下来。
雷雷伤口感染,发起高烧。他躺在床上,嘴上全是水泡。大头为他倒着水,看着他直叹气。雷雷喝完水,心里惦记着青儿和她的父亲。大头告诉他,听韩阳说,老叶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接着会做一个大手术。青儿成天和她母亲呆在医院里,看护着她爸。
雷雷一心想见青儿,他不顾大头的劝阻,挣扎着起来要上医院看看。
此时的老叶躺在病床上,韩阳和青儿在一旁照顾着。青儿脸色憔悴地为父亲擦着脸,老叶醒来,青儿看着父亲,笑着问:爸,醒啦?说着,她起身去床头柜端水,父亲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青儿眼睛湿润地将水杯放下,握住父亲的手。父亲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她。青儿哽咽着说:爸,我不离开你,一步也不离开!你放心吧,来,喝水。老叶松开手,喝着水。
一旁的韩阳看着这一切,眼睛湿润。这时,叶母拎着饭盒进来,青儿忙站起身,接过饭盒。韩阳见屋里人多,便对老叶说:伯父,我去科里看看,下班后再来看您。说完,他冲叶母和青儿笑笑,走了出去。
叶母看着韩阳背影,冲着女儿说:你也出去透透气吧!青儿犹豫着,老叶见状,用眼睛示意青儿出去,青儿只好离开。
青儿神情恍惚的和韩阳并肩走着。韩阳看着她的样子非常难受,可又不知道怎么劝,只得无言跟着。两人走到拐弯处,青儿却茫然的一直往前走着。韩阳无奈的只好说,他要去科里了。青儿这才惊醒过来。
韩阳看着青儿,告诉她叶老必须转院做手术,青儿仍是一副痴呆样地说,她会陪着父亲转院,照顾父亲。韩阳看着她痴呆的样子不知所措,他冷不丁看见眼神忧郁的雷雷拿着一束花走来。韩阳冲雷雷点点头,没有说话,匆匆离开。
雷雷伸手揽过青儿,青儿哭倒在雷雷怀里。
一个护士走过来,看见青儿喊她去给老叶翻身。青儿泪眼婆娑,恋恋不舍地离开雷雷向病房走去。走了几步,她又扑进雷雷怀里,哽咽着告诉他,明天下午他俩在老地方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踉跄着跑向病房。
雷雷看着青儿的背影,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老叶病房里,几个专家研究着老叶的病情,他们一致赞成老叶转往北京的一家大医院手术治疗。
老叶要转院了,青儿在屋里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叶母轻轻走进来,神情平静地跟女儿交心,她检讨说自己过去做事太偏激,太极端,尽管她有很多不是,可她和老叶坚决不会接纳雷雷,青儿必须在父母和雷雷之间做一个选择。
青儿绝望地泪流满面,她是无法做出选择的啊……
雷雷眼神忧郁地在家摆弄着电唱机,听着《甜蜜蜜》。门响了一下,莎莎低头走了进来,雷雷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听音乐。
莎莎站门口,看着雷雷,声音很低地告诉他,她是来还钥匙的,以后她再也不会来打扰他。她嘱咐雷雷说,张军只判了两年,扬言出来后会找雷雷报仇,让他当心点。雷雷不屑一顾,莎莎扔下钥匙,哭着离去。
雷雷爬在桌上睡着了。电唱机仍一遍一遍重复唱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青儿、韩阳和叶母,还有医护人员安排着把老叶送上救护车,送进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救护车停下,一干人将老叶从担架上抬下来,放到轮椅上。青儿和韩阳推着轮椅往车站里走。
火车汽笛声传来,青儿下意识地抬起头,她聆听着火车鸣笛声。那笛声一声声回响在她心里……
远处传来火车的隆隆声。青儿呆站着,随着隆隆的车声,她和雷雷在一起的情景迅速闪回着……
火车缓缓进站,青儿失魂落魄地看着火车一节一节缓缓驶过自己眼前,和雷雷的种种过往一一划过,渐行渐远。
巨大轰隆声中,青儿突然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她的声音完全被火车巨大声响淹没,只能从口型中看出她在喊什么:雷雷,对不起,我不能见你,我见到你就没办法走了。我必须跟我爸走,我要照顾他,我是他唯一女儿。我答应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爱你,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我做不到。雷雷,我没有能力,我什么也做不到。我们太苦了,你恨我吧,雷雷。忘了我吧,雷雷你忘了我吧……
雷雷在与青儿约好的地方痴痴地等,先是满怀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绝望。天色暗了下来,下起了雨。雷雷毫无表情的在原地呆立不动。
雨纷纷飘落,车窗上倒映着青儿悲痛欲绝的眼睛。
雷雷绝望地瘫倒在地,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毫无知觉地任凭雨水拍打在身上……
雷雷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欲绝的城市生活,他决定去深圳发展。母亲和大头到机场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