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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感触和疑惑则是,王丰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两个女生陷入这么复杂尴尬的三角纠葛?
脑子肯定都坏掉了。
5
翌日周六,无其他任务,去看望陈琛。
这小子春节前已经出院回家疗养,他父母正在考虑申请休学半年。到他家时他还在看习题册,据说教研组里有几个老师定期会过来给陈琛指点一二,其他时间他都在自学跟着进度。
因为他父母在家,很多话题都不方便说,我们便拿出方格本来下棋,这是当初他还没生病时我们偶尔为之的小娱乐。其间也东拉西扯地说说学校最近的情况,还有班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进入学生会组织部的消息让陈琛颇为担心,毕竟他也在外联部待过蛮长一段时间,所以能提醒我哪些部门的哪些负责人比较官僚,哪些部长比较爱打报告,哪个副主席是超级软蛋,哪几个老师比较有发言权。其中有几个学生他要我特别小心,理由是他们“看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我表面上点头接受,心里却清楚,他说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和马超麟一样资深的尾巴,也是因为“功勋卓著”而特招进来的。
为了转移话题,我讲:谢训你告诉我这么多。
陈琛摆摆手,脸色有些许苍白过年之后,同学里只有你来看过我。
见他有些累,我起身告辞,只是我出门前他忽然问起听说,3班的体育委员早恋被发现了?还转学了?
我愣了下,说:是啊,想不到。陈琛把方格本收好,由衷地叹道:他人其实不错,还帮过我些小忙呢——真可惜了。
从陈家出来后,我把车骑得很慢。
昨天在图书馆,我合上那本妖言惑众的爱情小说,踌躇许久,终于决定将它带走:一来,我不能把这本书留在这里继续误人子弟;二来,我要从这本书里揣测那些爱情瘟疫患者的心理。当然我不能光明正大就这么拿着它走出门,更不必说拿学生证来借。所以最后它被插进我的裤腰内,外面用上衣盖好,一路腰肌僵直地偷运回教室。当天晚上我就把它压在作业本下面挑挑拣拣地翻阅,其中一小段情节足以令我头皮发麻: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真正的小鹦鹉。”
这声音很近,几乎就是在他身旁。
他立刻在芒果树最下面的枝头上找到了它。
“不要脸的东西。”他对它喊道。
鹦鹉以同样的声音反击道:“你更不要脸,医生。”
对于爱情的瘟疫来说,尾巴和剪刀小组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医生吧不要脸,究竟谁不要脸?早恋的?还是跟踪的?我应当也属于陈琛所说的“看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的人之一吧……
此时我已经骑行在 条小马路上,它靠近国际电影院边上的咖啡馆后门,时有情侣在路上经过。我在思考这些神神道道的原则性问题,所以当对情侣有说有笑地向我迎面走来时,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两秒钟后,我立刻神经质地紧急刹车,后轮在地上划了四分之一个圆,此时的我瞳孔放大,犹如见鬼。
没看错的话,刚才那女孩就是没穿水手服的水手服同学。
但此刻搭着她肩膀的男生,并不是班磊。
第八章 水手服
1
班磊在我初二那年转走,又在我高二这年转来,读过的初中高中比我各多一所,因此认识的朋友、同学更是我的好几倍,估计三教九流都有,其中之一便是他在师范附中念书的现任女友——只不过对她来说,“班磊女友”这个身份并非专职,而是一份兼职罢了。她还真没有愧对自己的那身水手服,脚踩两条船却不翻,搞不好甚至还有一支船队。
毫无疑问,在那个早恋萌生的年代,水手服在该领域显得超前多了。但她不知道船队的屁股后面还有我这艘海狼潜艇。
只是那枚致命的鱼雷,我迟迟未发。
邂逅水手服之后的星期一,体育课。
因为学校操场场地有限,所以总是几个班级混在一起上。并且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接触,男生和女生被划分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活动,界限分明。
那堂课正好是和班磊他们班一起上,男生教的是篮球的传球配合。我这个人平时不善运动(骑车跟踪除外),所以总是笨手笨脚,要么没接住对方传来的球,要么就是把球传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
终于有一次,我接球的姿势不正确,飞来的篮球正面砸中了左手无名指,导致关节肿痛发炎,也就是俗话说的“吃萝卜干”,整根手指颜色通红,无法自如弯曲。我是第一次吃萝卜干,有些不知所措。班磊走过来说没事,等会儿拿冷水冲一下。自由活动时间一到我就直奔教学楼男厕所,在洗手池旁龇牙咧嘴地冲洗,而他居然就站在边上抽烟。窗户大开,大部分烟雾都飘散出去,但我还是觉得他的胆子比脑袋还大:你疯了?被别人看到就死定了。
班磊一脸听天由命的消沉表情:昨晚和我爸吵架了。
为什么?
考试成绩略,我们班我倒数前十。
怎么会的?你以前不是功课很好的么?
他笑笑,从嘴里拿下烟:你傻呀,以前我们那所初中是多烂的学校?用点心思都能进班级前五,哪像这里,一半以上都是书呆子——真佩服你怎么考进来的;我爸也真是,非要花大价钱把我转进来,排名低了又要打人……
话说到一半,忽然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班磊眼明手快,烟头被他弹到了窗外。但外面的人只是路过,虚惊一场。他见我冲好了,便和我一起回到操场,讲:你最好没事的时候多按摩按摩,力道轻点,回家之后拿红花油擦擦,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我知道他经常打篮球,萝卜干大概也吃了许多次,经验丰富得很,问有没有什么止痛快又便宜的秘方。
他朝我咧咧嘴,压低声音半真半假地道:秘方当然有,那就是,女人。
我怔住,这个答案过于赤裸裸:女人?
对。他朝我眨眨一只眼睛:想想你喜欢的那个女人。
说完他就扔下我朝篮球场小步跑去了,那里是需要他的战场。
想想自己喜欢的女人。
真是独特的秘诀。
班磊秘方里的女人自然是水手服。
可是水手服真的喜欢他么?
无意中撞见水手服和其他男生勾肩搭背的当天下午,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时冲动准备去找班磊。偏巧他们家那一带正在建造地铁,道路狭窄不说,路面上卡车云集飞沙走石,工地上声音震耳欲聋,搅得我慢下车速,也让脑子慢慢冷静。
告密对我这个尾巴来说再平常不过,但这次却情况特殊。首先就是我该怎么解释我知道水手服的存在?难道说是我无意当中碰见她和班磊勾肩搭背走在一起,现在又碰到她和别人打情骂俏?班磊会相信么?
就算班磊白痴到会相信这通鬼话,或者我写匿名举报信给他,接下来这小子的举动我也是可以预料的:初中的时候他就性子冲动,现在人越大脾气应该也越大,一怒之下定会去和那对狗男女正面交锋,搞不好还会来个玉石俱焚……那样的话,不惊动家长或者学校是不可能的,这不是我要看到的局面。
于是在距离班磊家门口只有两百米不到的地方,我紧急刹车,无视身后骑车人的咒骂,掉转车头,打道回府。
现在想来,我当时的抉择是对的。因为就在前面,当班磊告诉我那个秘方的时候,表情是那么专一,略带陶醉,自然是在想水手服。夸张点说,我大概都能从他的瞳孔里找到那个女孩的身影轮廓。
如果告诉了他真相,那么一定是两败俱伤。水手服这样的女孩子,哪怕是路遇流氓被劫色了我也不会觉得可惜。但班磊不同。我不想我唯一同时也是最好的朋友受伤害,无论是皮肉之苦,还是心灵之毒。
所以,再度保持缄默。
2
无名指受伤后第四日,赴杭州,游西湖。
这次旅游不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是学校和杭州某所高中系“姐妹学校”,在文化艺术方面每年定期会有交流活动。上半个学年是他们派人过来,所以这次轮到我们派代表团过去,一共两名老师十一名学生,要在那里待上两天两夜。开开联谊会,参观参观,仅此而已。
这次去的大多是些能歌善舞、才色俱佳的艺术特长生,所以高层对这次的活动分外不放心,便想在其中安插一名尾巴随团监控。
于是就挑中了我。
在此之前,我已经向上面报告说,目标“帕斯卡”情况正常,没有早恋的迹象。龙虾对我的汇报没有什么怀疑,加上需耍尾巴的任务很多,所以我亲眼看着他把班磊的名字从一级黑名单上勾掉。然后告诉我说有这个跟团的美差任务,去风景秀丽的杭州玩几天,权当公费旅游。
但我的心情好不起来,因为班磊的麻烦并没有完结,我把一切矛盾都尽力往后拖延,但总有爆发的一天。去杭州前我曾去陈琛家下五子棋,其间套用别人的名义把这个“得知好友的女友有第三者但又不方便告诉好友真相”的故事讲给他听。他沉吟了半晌,大约也是因为以前没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后的意见就只有八个字:顺其自然,自求多福。
其实我以前最讨厌顺其自然这四个字,我一直认为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尽心尽力地争取、谋划。顺其自然是听天由命的弱者的做法。
但现在不能不承认,这四个字是逃避现实和危机的最好麻药。
三月的西湖,格外迷人,的确是个“顺其自然”的好地方。
但我并不真的是来公费旅游的,我名义上代表了学生会,是两名带队老师的助手,实际上却要细心留意成员有哪些可疑的举动。尤其是那几个特别漂亮和帅气的学生,来之前我都详细察看过他们的资料。其中一个男生代号“拉瓦锡”,同时擅长吉他和手风琴,这样多才多艺的人才在哪个年代都是吸引异性目光的角色,所以我对他格外“照顾”,在宾馆分配房间时请带队老师将我和他安排在一起。
但拉瓦锡做事很小心,白天时我没有发现任何证据,直到傍晚我去洗澡时,浴缸放着水,耳朵却贴在门板上,偷听到他趁这个机会在打电话,过了一分钟我装作出来拿拖鞋,他脸色煞白地对着电话那头“嗯”了一下就挂断,并跟我解释说是跟家里报个平安。我表面上笑笑,心里却在想你小子真是太嫩了,有谁往家里打电话,是像你这样把通讯录摊开放在电话机边上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轮到拉瓦锡去洗澡时,我悄悄取出他放回书包里的通讯录飞速翻阅。等他洗完澡出来,我已经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一本数学习题册,但脑子里却在思考通讯录中翻到的一个号码,数字是八位,却不像电话号码,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没写对方姓名的号码,只在边上画了个意味深长、疑云重重的笑脸符号:“^_^”。
是谁会让拉瓦锡笑得这么甜蜜,又这么隐讳?
翌日周六,下午计划参观龙井山虎跑泉,我称病不出。带队老师之一知道我的身份,没怎么多问就心领神会地让我独自留守。
他们一走,我就拨通了南蕙家的号码。作为龙虾的左膀右臂和剪刀小组的核心成员,她有一本我们全校学生的家庭电话汇总。而就在昨天晚上,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