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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离的太远,她只能看的出他的大概轮廓,却无法看的清他的表情。
舒了舒唇角给他看,她知道他是看得到的。
心没来由的松了下来。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并不若平常人那般厚重,清浅而淡然。
房门被推了开来。
万三金转而看向进屋的那个清俊少年,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苍白的几乎可以看得清他皮肤之下的青筋,她扬了扬唇角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春风早就准备好了茶点,应该还是热的。”
叶闻人清眸之中掠过些微挣扎,依言在桌案那边坐了下来,静静的喝着茶。
万三金一回头,恰巧见着那红色身影纵身而起,迎着那一轮明月掠了过去,潇洒无比。
在这一刻万三金无比钦羡起未轻寒来,至少他活的比他们所有人都自由。像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若是也可以一飞了之该多好。
“叶闻人。”
叶闻人动作一凝。
万三金叹了口气,她从窗榻上跳下一个跃身坐到他的对面,单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今儿突然很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如想象中的爱你。”
山岚清眸之中漾起许多莫名情绪。
“按照未清韵的话来说,我若是爱你,我应该离开你,跟着未轻寒出海去过幸福日子,然后让你在这里一边凭吊我一边也勉强幸福,而不是留下来让所有人都痛苦。”眼见叶闻人脸色变的苍白上了几分,万三金几乎是叹息出声,“可惜我偏偏不是那种乖巧的人。”
她嫣然而笑,“叶闻人,我爱你,可我的志愿不是做任人安排的小棉羊,我偏好做个事妈。”她起身打开紧闭房门,倚着门扉笑的温和,“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我如今都是你的娘子,所以,相公,请多指教。而且我偏好两情相悦的欢爱,所以在没有解开你的心结之前我没打算与你同床共枕。”
她朝外唤了声,“小猴儿,送客。”
眉眼俱笑的小猴儿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明显十分喜欢这种工作。
叶闻人站在门外,看着在他鼻子跟前毫不客气的关上的大门,唇角扯了扯扯出一抹笑意。
他居然被万三金扫地出门了……
笑意再也掩饰不住,他就站在她的门口笑不自抑,几日来压抑在心头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几乎烟消云散,全身无比轻松。
小猴儿频频回首,颇为担忧:“叶二公子,你被主子刺激傻了?”
叶闻人掩下眼中笑意,扫了小猴儿一眼,“你这身衣服不错。”
“咦?”
叶闻人不再理他,转身就走,小猴儿迟疑片刻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出了清风院,前面男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小猴儿挠了挠头:“你不好奇我为何甘愿跟在主子身边?你不怕我害了她?”
这个问题他很早很早就想问了。
叶闻人脚一顿,回之以诧异一瞥:“三金手上戴着的银环,足以号召你们百叶门中所有人,这件事,你应该明了才对。”
“你知道?。”为何他们门中的事情这些人居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有没有搞错!百叶门可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门派,为何叶闻人这么一个商人不仅拥有三枚铜钱还知道这种私隐?
小猴儿真的要抓狂了。
叶闻人回之以好生同情的一瞥:“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我向来很有钱。”
小猴儿嘴角抽了抽。
眼见叶闻人又要往前走,小猴儿忙大叫:“那你到底爱不爱她,你若不爱她,我立刻就带她走。”
“你带不走她的。”
将聒噪的某人远远甩动身后,叶闻人快步走到药寮之中,正在药寮之中趴在火堆旁边正在捣鼓着他的绝世香草的某人抬起被烟火熏染的黑如锅底的脸:“怎么了?”
“我想试试。”
某人手中绝世香草洒了一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谚语从来都是非常正确的。
“拜您那日非常不懂礼数的将姑爷挡在门外所赐,您的名头上又多了不知好歹还有妒妇的名声。闲言碎语多的翻天。”小猴儿咬着个桃核大剌剌的往椅子上一坐,看着万三金在镜子梳妆打扮。
万三金任着春风帮她将最后一点发髻挽上去,叹了口气,“小猴儿,你忘了我还有一个享乐奢侈的名声。”瞧他今日穿的,一身嫩绿的仿佛柳条枝刚冒出的新芽般的长袍,颜色之鲜艳,款式之风骚,着实让看的人为之惊叹,怪道每每叶老太君见着他都跟见着鬼。
春风微微一笑,笑的温和而仁慈如观音降世,“主子莫要担心,就算她们想说,她们也是不敢在你面前说的。”
万三金瞥了眼过去,“你昨儿又吓坏了小厨房的小丫,这已经是院子里第三个下人了。”一天一个,很平均。
“我不过是请她将她跟人闲言碎语的话再重复一次而已。”春风笑笑替她带上紫红色玳瑁珠链。
小猴儿挠挠脸插嘴:“你那哪是在请,你明明是用我的金针对着她的眼睛刺。”在我的金针上特地加了重音,小猴儿对于春风擅自将他珍藏的金针充作凶器这一点仍然分外不谅解。
“可我没刺。”这是事实。
万三金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是她成为叶家众矢之的的另外一个原因,她不仅拥有一个奢侈糜烂的小猴儿,还有个闲着没事就喜欢逞凶吓人偏又不喜欢遮掩的春风。
唉,她不过在叶家待了三天而已就如此模样,对于未来,她着实不敢想象。
对镜自照,镜中的女人俏丽而妩媚,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换了一身行头她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个人,着实有小美人的资质。
她满意颌首:“走吧。”
出了清风院,早就有粗壮妇人抬着小轿在门口等着了,这是叶家规矩,但凡新妇回门务必要坐轿到正房里拜别,上了轿,摇摇晃晃不知行了多久方才进入正房。
文淑华仍高坐在首位,两位夫人分居两侧,叶闻人与未清韵相偕坐在文桃柳的下首,而文桃玉下首多了个娇媚出色的女子,那女子见她进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过来,一副不将她放在心上的模样,一双媚眼时不时从叶闻人与未清韵身上扫过,只是落到未清韵身上时明显平添了几分妒色。
万三金心中暗笑,多老套的一出戏码,嫂子恋上小叔子兼表兄,偏表兄一连娶了两个,怎能不让这小嫂子加表妹又妒又恨。由于她目前身份是饱受冷落快要下堂的妻子,所以这小嫂子所有敌意全部集中在正受宠的未家十二小姐身上。
她是不是该感谢未清韵把她转移了部分炮火?
回眸一睐,却见未清韵却是不动如山,甚至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看样子丝毫不将小嫂子的妒色放在心上。
万三金轻轻笑了笑,快步走到正厅之中朝堂中各位长辈请了个安,慢步后退看着座位一时倒有些犯难。
今儿是第一次的全员聚首,按理来说她应该是坐在叶闻人旁边,可叶闻人左边坐着的是叶家小妹叶玉然,右边坐的是未清韵,环顾四周文香玉旁边的空位她似乎没有旁的地方坐了。
而叶家小妹叶玉然正在喝茶吃点心,压根没有让座的打算。
万三金心中叹息。
实在不是她挑事,实在是事已临头,若不一谓求全未免太过辜负她前几日塑造的泼妇形状。她咳了声,朗声道,“春风,回咱院子将福郡王送的那张铁木椅拿过来吧。”
此言一出,厅内所有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叶闻人唇角上扬出微不可见的弧度,掩下唇低咳了声,未清韵美目一抬看了他一眼,美目之中幽幽浅浅碧水起了一阵涟漪,叶闻人清眸之中漾过一抹柔软与歉疚。
此生此世,他最辜负的便是她了。
四目相视,未清韵咬了咬唇却是率先转开了眼,定定看向正堂之中昂首而立的女子,目中竟然掠过些微钦羡,但那钦羡光芒一闪而逝旋即便淡然如水。
那厢春风故作纳罕:“主子,搬椅子做什么?”
“我也是没有办法,“万三金幽幽叹了口气,“你瞧瞧现在只剩下大嫂身边的位子,我倒是想坐,可毕竟我也是闻人的新婚妻子,我没脸也就罢了,伤了叶家的脸面恐怕就不好了。一个位子罢了,何必平白惹出一番风波?”
一席话说完,厅中登时死般沉寂。
好坏歹话全部让她一个人说了,旁人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哪里还有人搭话?
春风笑吟吟的应了道,“主子这话说的在理,春风这就搬去。”
“唉,等等。”坐在首座的叶老太君文淑华首先耐不住性子急叫起来,要真的是搬了张椅子过来,叶家的脸面才是真正的丢了,她急急看向文桃柳,“桃柳,这……”
文桃柳搁下茶杯,淡淡看向万三金。
万三金淡然而立,在文桃柳的注视之下不卑不亢,唇角轻勾笑意涟涟。
文桃柳收回眼,淡道:“春风,椅子别搬了,玉然,你坐到你大嫂那边去,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平白让人笑话我们叶家不懂礼数。”
叶玉然素来是叶家最娇宠的幺女,哪里受过这种呵斥况且还是在众人面前,眼眶登时一热,但自己亲娘发话又不敢不依,只得委委屈屈的起身让座,走到万三金身边恨恨瞪了一眼过去。
万三金心中暗自叹息。
好吧,又招惹下一个。
她在这个家里完全成了讨人嫌的狗了。
不过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反正已经是千夫横指,也不差这么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娇女儿。”多谢小妹了,既然位子空出来不坐也是浪费,春风你也别去了。那椅子也沉的很,别不小心闪着腰了。”
她托腮看向叶闻人,笑吟吟的低道:“闻人,今儿是回门的日子,你是陪我回万家还是陪清韵回未家,如今时辰已经快到了,再不出发恐怕是来不及了吧。”
叶闻人万没料到她居然就这么问出口,怔了怔,清眸之中也渐渐泛上些微柔软,虽然清眸柔软,但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含糊:“我准备去未家。”
万三金虽然明知他是去定了未家,闻听此言心中还忍不住一黯,视线落到泰然自若的未清韵身上,心中涩意更苦,扯了扯嘴好不容易才勉强扯出抹笑意。她站了起来:“我来这里也不过就是问你一声,既然如此我就不侯你了,春风,我们走吧。”
她说走就走,衣袂飘飘不待众人阻拦,翩然潇洒离去。
好一会,愣住的叶家众人方才醒悟过来,叶玉然性子最为明朗,也最为心直口快,“二哥,你就不管管她,你看她哪里有礼数,居然就这么走了!她简直跟未姐姐提鞋都不配,她……二、二哥……”
叶闻人素来温润的脸上已经笼上一层淡淡的寒霜,凛冽寒意吓的叶玉然立刻噤口不语,心中没来由的发毛,二哥从来没有这般对待过她……
叶闻人冷声道,“玉然,这话我只听一次,下一次你要再说,莫怪我不客气。”他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到文桃柳身上,沉声道,“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子,便也是叶家人,若是府里有人与她为难便是与我这个叶家家主为难。”
未清韵囊入袖中的手已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用力过猛,食指指尖忽的一痛,带着些微血意的镂花珐琅指甲从袖中跌落在地。
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忍了三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样的日子她还要忍受多长时间,又是何时是个尽头?这种辗转纠结却又透着无望的未来,便是她当初孜孜以求求来得吗?
叶闻人与未清韵出了去,厅中叶家人面面相觑,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落到当家主母文桃柳身上。
叶玉然耐不住性子:“娘,你看二哥,他居然还护着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