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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了命就往她这里送东西,生怕饿坏了她这个一人吃两人补的大肚婆。
唉,宇文花祭,你到底教出来了些什么人啊。
她的叹息还没有出口,对面托着腮望着窗外一脸莫名忧伤神韵的宇文花优倒是开了口,一声叹息,叹的连绵转折满是女儿家绵绵情意。
万三金不客气的将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糕屑洒了一地。一直暗暗潜伏在旁的花狗刺溜刺溜的爬了出来,狗眼发绿,舌头一舔就将地上残渣舔的干干净净,见她看来,瑟缩了下,冲着她好一番摇尾乞怜。
可怜见的,当年还是肥头大耳的,如今已然骨瘦如柴。
“三金姐,我、我在山下遇见了一个人……”宇文花优面上泛红,忽的小声开口。不知怎的,这个三金姐虽然来得晚,但总觉得她身上气度与前段时间下山的莫虚姐有几分相似,那种气度,绝对不是小女儿能够效仿的。
整个寨子里不是长辈便是晚辈,就是有那么些同辈男儿家,可自小一起长大都如同兄弟姐妹一般。有些女儿家的心里话,她真的是说不出口。
万三金抬了眼过去,“男人?”
宇文花优俏脸之上瞬间通红如火,扭着衣角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万三金一脚踹开蹬鼻子上脸的居然抱住她大腿不放的花狗,捧着肚子晃到宇文花优身前,身子半蹲就要在她旁边坐下,宇文花优忙不迭的扶着她小心坐下。
万三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
XX的,为什么怀孕的不是男人?凭什么要女人受这档子活罪?
接过宇文花优送过来的靠枕,她笑眯眯的看过去:“思春了?”
“三金姐。”
宇文花优被她过于直接的话闹的两颊桃花朵朵开,想起江边那个美丽的红衣男人,心中又是落寞又是惘然,垂着头脖颈都红了起来,不依低叫了声:“三金姐,你胡说些什么?”
“不思春,你发什么呆?”万三金好生豪迈的拍拍自己的肚子,看的宇文花优眼疾手快,赶紧抓住她的手,“小心些,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万三金拍不到自己的肚子,偏偏手又痒,一巴掌巴上小美人柔嫩的花容月貌,触感好的让她一时不舍得放手,扭扭捏捏敲敲打打,痛的秉性柔顺温和的小美人眼眶发红,赶紧让了三步。
“你知道我这肚子是怎么来的?”
突然天外飞来一笔,飞的宇文花优这个不曾嫁人的女儿家愕然片刻,面上更红,扭捏道,“三金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
“我告诉你,我这肚子是我抢来的。”
“抢来的?”秀眸瞠大。
“倒杯茶来。”
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端了上来。
万三金瞥了眼窗外,窗外香儿带着几个未嫁女儿家缩在角落听墙角,年少无知的脸上全是懵懂与好奇。
得,她今儿开馆授徒了,她得栽下些希望火种,让古代女人也知晓三从四德全是些废话,真爱也要懂得争取,不懂可是会吃亏的。
“来来来,全进来,全给我进来,姑娘我今儿也就开堂授课了。”她喝了口茶,把外面偷听的人全部招呼了进来,轻咳了声,手中茶盖轻轻一拍全做惊堂木了!
“各位客官,你们可是听好了。”
万三金用春秋笔法删头缩节扣除一些关键关头一些生生死死将自己算不得漫长的生平史诉了一遍,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屋内鸦雀无声也。
万三金慢条斯理的抬眼,才要总结陈词说我倒霉成这样也能抓到一个好老公,众位姐妹合当勉励之。
可是一抬眼,她登时愣了,太阳穴突突跳起。宇文花优不大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居然挤满了人,人数之多,范围之广,涵盖年龄之全几乎让人错愕。
她是准备要来个女儿当自强的励志教育,嘛时候成了寨子里的说书的,怎的一伙人全来了?
正在纳罕间,旁边忽的传来一声啜泣。
宇文花优手执着帕子,低声道:“十四少爷真可怜。”
她此话一出,登时引起了大半数人的共鸣,啜泣声愈来愈大,几乎有连绵之势,又有女儿家抽噎出声:“就是就是,十四少爷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虽然叶先生也不错,可还是比不过十四少爷。”
“十四少爷为你生为你死,你为什么不选他……”
“叶先生还娶了旁的女人,这种人要他做什么……就算他后来找你又怎么样,还是比不上十四少爷!十四少爷长相既美,与他在一起惊心动魄生活多精彩。”
宇文花优幽幽抽噎了两声,手上帕也湿了,代表众人幽幽的道:“三金姐,如果我是你,肯定是选十四的。”
万三金张口结舌看着一群未嫁女儿家一个接一个开口控诉,局面哗啦哗啦一番倒,眉上青筋跳了再跳。她是知道十四极好,可用的着这些人群情激奋成这样?
硬着头皮才要替自己忍辱负重重情重义的相公说上两三句好话,忽的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大妈们很是语重心长的开口了:“傻妮子,那种男人不适合做相公,叶先生有家业在身自然不能像十四少爷那边任性洒脱,嫁人还是要嫁这种人。”
“我们是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多顾及,人家背后有那么多家业要挑自然要内敛。倒是那十四,明明有家业在身却不管不顾,到底不是诚信的人。”
“你们啊,别看表面,日子是要过的不是玩的。”
情形登时变的无比复杂起来,两派人马牙尖嘴利激辩不休,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一起来玩辩辩乐好了。正辩的热闹,忽的有人小声举手发言了:“其实,我倒是觉得花大少爷也不错,他也……”
花大少爷,宇文花祭在此春秋笔法之中的假名号也。
“滚。”两派人马齐齐喝过去,喷了那人一脸口水,那人无辜抱头鼠窜再也不敢说话。
屋子里辩论的热闹,没有料到当事人已经捧着西瓜很小心的偷溜了出去,才要舒口气,忽的见着门框边倚着一个人。
山岚清眸,柳叶弯眉,形容清俊而贵气,一身粗布青衣长衫穿在他的身上倒像是那绸缎,贵气无比。谁说人要衣装,有些人,不管就算简服粗衣照样也是耀眼出色。
叶闻人挑眼看着她,眼底全是戏谑笑意。
瞟了眼里面闹腾腾的场面,万三金轻咳了声,叹了口气:“看来,我选你还真的不明智,你瞧那些人差点将我给吞了。”
她轻轻拉了拉叶闻人的衣袖,叶闻人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抬眼瞪他:“你说我是不是傻了?当初猪油蒙了心一心一意恋着你,如今回想起来,你待我可真的不甚好。”
“那我以后补你就是了。”
叶闻人笑的宠溺,牵着她略嫌有些冰凉的手慢慢往前走,沿着长廊往前走,喧闹声渐渐抛到脑后。
万三金虽然纳罕,却没有多说话,跟在他身后。
一路直接走到寨子外,寨外半人高的野草早就被寨民们拔的干干净净,露出那一条年久失修但仍然可以走的小道来。
可虽然有小道,可寨子虽然过的清苦,可寨子里人过的安稳喜乐,寨民们没有一个兴起下山的念头,就连身为大姑娘的宇文花优都是一步三回头的下山找人去。若不是为了方便柏少阳上山,恐怕这条小道也是没人愿意修的,饶是如此,他们也还特意在山腰山底栽培了许多迷林似的植被,生怕让旁人进了来。
不喜下山到如此地步,这个宇文山寨也算是奇葩。
两人并肩而立,居高临下,放眼望去但见四野或葱茏或枯黄,风情也算是极好。秋意渐浓,空气中弥漫着些芬芳的成熟味道。
“我们到这里来作什么?”
万三金打了个哈欠,埋入叶闻人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只觉得困意上涌。
人都说孕妇前三个月嗜睡,可她都快六个月了,怎么还是睡不够一般。
叶闻人替她将衣襟敛了敛:“等人。”
“等谁?”
“呐,来了。”
万三金顺势看去。
绿色葱茏之间,一个纯白布衣的男人出现在小道之上,跌跌爬爬,走两步爬上三步,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饶是如此,男人脚下动作却是极快,俊俏脸上全是掩不住的焦急。
万三金愣住,诧异回头:“你不是不肯见他?”
“那是以前,“叶闻人好生无可奈何,“总不能看着这些寨民果真啃树皮吃土去?若这寨子太太平平无事,我也希望等你生产了再下山,可如今情势迫人,没有办法了。”
说话间,那跌跌撞撞的男人已经爬到山巅,抹了把臭汗悻悻抬首,隐约看见一男一女相拥在寨口。
他最近为了宇文山寨这个烂摊子磨的焦头烂额,看那些账本看的眼神不大好,只觉那男人身形有些熟悉,与故人有几分相似,可怀里的女人,倒不像那个小门小户的女人。
叶闻人死心眼的很,怎么可能抱着旁的女人?
而且一个死人怎么肯从棺材里冒出来?
柏少阳摸摸下巴,很是认真的沉思起来。
难不成,是某人故意仿冒了叶闻人的笔迹来糊弄他?可也不该,这寨子里都是群傻的将他们卖了还替你数钱的傻瓜,怎么可能有人这般闲着无事耍弄着他玩?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他们的福星加救命稻草,他死了,他们也都跟着抹脖子上吊去吧。
柏少阳挠挠乱七八糟的碎发,摇摇头转身就往回走。
如非必要,他还是别进寨子好了,看着那些人他真的是很想要抱着头大哭,怎么会有人比他还要安贫乐道!
摇头晃脑的往回走,忽的脑袋一痛,一块石头啪的声掉落在地!
柏大神医火了,愤然回头:“妈的,你当我脑袋是石头。”
然后呆住。
瞬间石化!
柏大神医头皮一阵发麻,从头倒脚全部开始发麻,尖叫声一瞬间拔高而起!
“诈尸呀。”
※
“你吓我。”
“你真的吓坏我了。”
“我要是吓死了,你找谁帮你接生?。”
“再问一遍,你确认你是活人还是死人,我能接受的。”
被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柏大神医自认为坚强的抬起头,可看着面前一男一女还是头脑一阵发晕,发麻感又窜了上来,“快、快扶着我,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了。”
柏大神医手臂伸了半天,可眼前的无良男女看也不看他忙顾着翻着桌上的账本,喝他的茶吃他的糕点,连抬头都不抬头。更有某个女人将空盘子往他手上一搁:“我女儿要吃芙蓉糕,快去买。”
山岚清眸挑了一眼过来:“我觉得该是儿子。”
“重男轻女,我鄙视你。”
“三金,你不觉得有个兄长照顾妹妹们会好一些?”某人很宠溺很温和很像诱哄娃娃的无良男人。
万三金翻了一记白眼过去:“是喔,如果生出来是个女儿你负责把塞回去。”
“塞回去似乎有些困难。”男人抚着下颚,“或许我会努力些,替她添个弟弟。相差个半岁应该也差不多。”
“……”
“两位……”苟延残喘的柏大神医奄奄一息,气的似乎出一口气就少一口,“你们可不可以稍微理我一理?”柏少阳巴着门框爬了进来,手里果然还真的端了一盘芙蓉糕,凄然道,“你们两只鬼,为什么率先要过来吓我,那么多人等着你们吓,为什么要吓我?”
他会做恶梦做上一辈子……
“因为宇文山寨被你管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轻飘飘冷飕飕的一盆冷水砸下来,砸的苟延残喘的柏大神医一口气没喘过来,抱头鼠窜差点夺门而出。不会理财,是他平生最大的痛。
脚步堪堪已经碰到门槛,柏少阳忽的想起一件事来,双腿登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