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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闻人大惊,到口的拒绝话语瞬间吞了下去,他周身发冷,疯也似的将仆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的女人扶了起来:“你说什么。”
如果贞洁是一个女人的性命,那么,孕育则是女人能够得到夫家宠爱的所有理由!
未清韵几乎是疯也似的牢牢扣住他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叶闻人的手臂:“我不能有孩子了啊!我不能有孩子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
院门口一个人影心慌意乱的转身就跑,忽的没想到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她骇然抬头,立刻惊的到抽了一扣冷气:“二夫人。”
文桃柳是独自一人来的,她本是想劝劝叶闻人去未清韵那边多多走动,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一番惊天之语。她身形颤了颤,只觉得头昏脑胀,没来由,就往前仆倒在地。
还是多亏了月华眼疾手快,慌忙将文桃柳扶住:“二夫人,你是怎么了?二夫人!来人呐!来人呐。”
月华惊叫声与院子里的凄然哭泣声融为一体。
天色已经黑了。
文桃柳悠悠醒转过来,抬眼便见着叶闻人跪在面前,她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颤了好久还是抚上叶闻人的脸。
叶闻人勉强笑了笑,清眸之中全是哽咽水色,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
“闻人,你走吧。”
叶闻人蓦然抬首,不置信的看着文桃柳。
“你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为这些琐事负责了,叶家的所有人自从你死了一次,就与你无关了。”
“娘……”
文桃柳唇角舒了舒,好不容易喟叹了声:“娘是个自私的女人,虽然清韵很可怜,但不想让她束缚你一辈子。娘只愿意你过的好。”
“可是清韵她已经……”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清韵选择那般做,是她的选择,跟你无关。叶家会倾尽全力照顾她一辈子,你这一点,不用担心。”文桃柳视线落在外面那个纤细的人影之上,“娘不想让我唯一的儿子活的痛苦。闻人,人不过百年而已,若是为了所谓的责任而变得郁郁寡欢。”
文桃柳慢慢的说着,叶闻人目中全是痛苦的纠葛,清眸之中全是风云激变,几乎汹涌出令人惊骇的淘浪!
好一会,他缓缓抬起头,目中已经有坚毅光芒。
他的视线同时落到门外那纤细人影之上,慢慢的喟叹了声。
“娘,若是我走了,即使我找到了三金,我同样会过的不会开心。”他轻轻的道,“一个人秉性已经定下,你让我放弃,怎么可能?叶家的事已经根植我的骨血之中,我肯定舍弃不了的。”
文桃柳呆了呆,急喘了口气:“可是,可是,那三金的孩子怎么办……”
“我不想让他回到叶家,叶家实在是太大,太繁重,我就让他自由自在的,三金没有了我,有孩子陪着,也是极好的。”
外面一声惊雷,惊雷陡起!
※
万三金猛然惊醒,冷汗潺潺的从额际滑下,两鬓的发丝早已湿透,全身也是汗意零陵。
将散落在面颊上的发丝撩至耳后,她趿着锦缎绣鞋从床榻下走了下来。窗未关,一丝丝凉意从窗外涌了进来,开阔间天幕四白,隐隐的白色云雾从天际渲染而开连绵不觉了视野。
她看着窗外,心中仍然掩不住惊惧。
她居然梦见,叶闻人站在江水那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目光眷念。
他们中间流水激流不定,她想要掠过去,可是被一层雾气挡了下来,根本过不去!
她在梦中喊个不停。
可是他只是看着她,却不动弹。
然后,他转身就走,走的决绝。
他似乎是永远要离开了她一般!
胸口碰咚碰咚仍然跳个不停,心中一股子绝望几乎要从心底涌了出来,痛的她几乎窒息了。
昨日天色渐晚,看得不甚明白,现下天色大白,才看了清了。
她所住屋舍是一方小院,红瓦白墙,屋舍小巧玲珑,更妙者那檐下每隔一丈俱细细的挂着一方精致风铃,清风拂过铃声清灵悦耳。昨日里她就是在这铃声中浅然入睡,梦中犹听得叮咚声响。
院子里虽看的出无人修护但一些较为坚强的植物仍借着天时地利恣意绽放,百花齐放,暗香愈发浓郁扑面而来直叫人心旷神愉。白色烟状雾气在百花间氤氲而出,飘飘渺渺间仿若仙境一般。
漫天雾气中,有人向着这方慢慢踱了过来。清晨无风,却隐约见着那人衣袂浮动如流动的上佳山水画般,一眸一动俱是生出万千写意来,缱绻又如谪仙。
她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恍惚间竟似乎觉得这样的景致似曾相识。
那人渐渐的走出重雾,面容清隽身子修长,一身气质亦是染了霜的风华。鬓发被雾染的的半湿细密的贴合在白皙的肌肤上,唇角带笑,眉梢浅浅扬起桃花朵朵,一双丹凤眼清澈如墨,墨中无波无涟漪。
四目相视间,丹凤眼里陡然泛起圈圈涟漪,笑意从眼角眉梢间渲染而开,一不小心便是泛滥成灾,整个人都似沾染了春日风情,风姿无限。这不是谪仙,竟是妖精的魅惑了!
她几乎是叹息了声。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见到了未轻寒。
隐约间,如今的未轻寒,居然与过往那个风情万种的少年依稀相似。看着如今的他,几乎恍惚时光不曾有区别。
她定定看着,唇角上扬,刚才还是痛苦的心境在顷刻之间,居然缓释了下来。
“醒的好早。”未轻寒张了口,声音凉若秋水。
万三金一个闪神,赫然发现未轻寒已经近至面前。
没来由的,看着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的未轻寒,万三金脸上居然一热,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却没在意到身后正是矮凳子。错步间,脚跟抵住矮凳子,整个人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手下意识往前握去,却碰触一个丝滑凉软的布料上,手一滑之下整个人反而落了愈加快了。
火花电闪,只觉得后腰猛然被托住,滑落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牢牢的握住,立刻止住了下落的颓势。
红绸翻涌,红色的布料在她眼前纷飞出巨大的屏障,空中翻飞舞动,仿若有人在跳着炫目的舞姿,如秋上红枫舞动,又如红色血蝶挥翅。
缓缓的红色布料翩跹落地,巧巧盖住她的脸。刹那间,她的眼前俱是红艳,仿若如血嫣红。似有什么东西,轻轻巧巧的抵压住她的唇瓣又马上松开,冰冰凉凉却又柔软,带着些不知名的气息。
她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噗咚噗咚,急促的不似以往。
猝然间,她的眼前一亮,红色布料被掀了过去,她也被扶正了起来。她勉强顺顺气息,瞪着面前的男子,脸不知是羞还是恼怒,忽的涨红了起来。
她伸手推开他:“你做什么?”
未轻寒眉宇之间似乎也掠过些微困惑,皱了皱眉头,“我做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
万三金一时语塞,居然说不出话来。
未轻寒将她拉站起来,环视四周,忽的低道:“这里,似乎不太对。”
万三金一惊。
“不对,哪里不对?”
这里不是卓玛雅的家吗?怎么会不对?
未轻寒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子不安是从何处而来,他摇了摇头:“我说不准。只是我刚才来找你之前,在这里绕了一圈,可是没想到居然没见到一个人。”
“会不会还没有起床?”
未轻寒颇有些鄙视的看了过去:“大户人家的佣人最迟四更就要起身的,怎么可能还没起身?”
好吧,她承认她穷,她家是小户。
朝天翻了一记白眼,她倒是不甚担心。
就算这是个未知的地方,可是她是信任卓玛雅的。
未轻寒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屑皱眉:“你以为,这天底下都是善人?〃
万三金懒怠跟他斗嘴,站了起来。
忽的,她的视线凝在地上。
那是刚才落在她身上的衣服。
正红的华丽异常的衣裙。
女衫为罗缎纱绢,苏绣精致无匹,女衫交领右衽,左右开裙上细细绣着缠枝锯莲平纹花,内间更是配套的饰钩莲纹。裙装则为百褶式长裙,褶间以同样为缠枝莲花,裙遥А⑷拱谝灾鹱辈手汀N薇然龅囊伦拧
“你这是从哪里抢来的衣服,你闲着没事带一件衣服来做什么?”
未轻寒撇了撇嘴,“这衣服明明就是搁在你门口的,不是给你换的,又是什么?”
万三金定定看着那衣裙。
忽的想起那个梦境,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心中也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
似乎,从她清醒以来,到处都变得诡异起来。不仅环境,似乎就连心境都变得诡异起来,可是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清楚。
“你要不要换?”未轻寒将那团华丽异常的衣服如同抹布一般裹在手上,又像丢抹布似的丟了过去。
万三金接过,上下打量了下,虽然这衣服颇为漂亮,可实在是繁复的让人咂舌。呆呆了一会,她老老实实的坦白道:“我不会穿。”
这衣服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我帮你。”某人闲闲说起。
“滚。”
※
出了他们暂住的院子,不知怎的,果然如同未轻寒所说真的是寂静无声,仿佛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居然,真的连一个人都没有。”万三金跟着未轻寒绕了一圈,莫说是卓玛雅,就连卓兰君,还有那个面无表情的管家都不见了,还有那些下人,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被不知名的物事吞噬了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呢?
未轻寒也皱着眉头:“我们走吧,在这里让人心底忍不住发毛。”
“十四少爷也会心底发麻?”她不由轻笑。
未轻寒横了一眼过去,却是不说话。
忽的,万三金看向窗外,眉头不自觉的拢了起来,“我好像有闻到一阵阵的烟味,你有感觉到么?”
“糟了。”
未轻寒向着东北方掠了出去,身姿无比迅疾。窗口一口,正对着院落小门,小门虚掩仍可见着门外似有橘红色的诡异光芒,哔剥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烟雾冲天而起,时浓时淡!
着火了!
通天的火焰愈发明显,将发白的天际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火红,烟雾愈来愈大,灰黑色的烟气带着呛人的气味从门外席卷而来。渐渐的,院落的小门也被染成了灰黑,火星开始直冒。
外面,大火已渐至屋舍,外面穷凶极恶,偏偏屋内静默又如春日午后阳光缓缓普照。无比的温柔。
这火来的太快,快的几乎让人的措手不及!
四目骇然相视间,两人异口同声:“走。”
※
两人快步往前,直接往大门方向奔了过去!
两人携手,纵身一翻,瞬间便已经滚出了大门,回头一看,昨日还是威严异常的卓侯府瞬间便已经被大火吞没了去。还没来得喘口气,旁边已经奔过来了许多人救火的人。
“救火啊。”
“侯爷还在里面呢。”
救火的人人声鼎沸,有军士有百姓,昨日那个在城门口的守卫首领赫然也在其中。他衣衫不整,显然是从床上刚爬出来的,跟在众人身后不停的往里面泼水。
万三金与未轻寒相视一眼,不用多说,立刻隐入人群之中。
如今侯爷府失火,而他们是唯二两个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难保不被人家当作什么纵火犯。
而他们现在已经琐事横生,实在是不缺这一桩。
救人非常的多,很快他们两人便已经成为两尾游鱼,顷刻之间就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