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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把戏十四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也不嫌腻味!
脚尖重重一踮,一个鹄子翻身,高未凡已经如同天底下最烂俗的色狼一般拦在万三金身前,双手微一使力便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万三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在软榻之上,淡淡的酒气袭面而来,转瞬间薄袄衣襟被外力拉扯开来。
这人是玩真的!
心中蓦地生起强大的恐慌,恐慌就象是春日的野草肆意疯长起来,很快便将她尚能算得上理智的心堵塞的一点理智也无。对付色狼的法子本来就非常简单。
“救命!救命!”
左小腿绷住膝盖上抬,用力往男性最脆弱的部位撞过去!
当然,显而易见的,效果丁点没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大手一挥轻轻松松便封了她的穴,将她的小腿往下一压:“这种时候,女人适合享受与尖叫。”言下之意,他没有点她的哑穴居然是为了这种理由罢了。
他再度重重覆上她,双手环上她根本算不上伟大的胸,皱眉不已,“你到底还算不算女人?”
开弓似乎已经没有了回头箭,不得不发!
虽然很不满意身下女人算不上有肉的身材,高未凡还是很克尽色狼本分的一路而下,慢吞吞的开始拉扯她系在腰间的腰带,蓄势待发!
万三金尖叫:“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她!”
高未凡动作顿止,没有沾染丝毫情欲的眼里忽的变得凶猛慎人:“你知道些什么,从来就不是我对不起她!”
凶猛拳风在脸侧划过,拳头重重陷入床板的刹那身下坚实的铁木床板发出嘎啦一声令人惊恐的声响。虽然拳风划的脸有些痛,万三金悄悄暗吁了口气。
她赌对了。
男人为了女人伤神,正如女人会为男人伤神一般,天经地义。更何况这么一个对烟如柳这样的美人都能够视若无睹的男人,除非是柳下惠那般的傻子,便是心有放不下的女人。
她扯扯嘴角,放软了声音,“她还好吗?”
一句话正中红心,入木三分直刺的高未凡整个人陡然僵住,身体微不可及的摇晃了下,脸色煞白如纸。
万三金声音愈发柔了,重复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她好不好,你管不着!”高未凡嘶吼出声,盛怒之下双手猛挥动,强烈的力道突迸而出,摧枯拉朽的力量之下铁木床柱首先支撑不住,哗啦一声摔倒到处都是,红色的帐帘飘摇落下恍若绽开巨大的落日红莲。
万三金整个人被盖在帘幕之下,身不能动,透过红色薄纱看去,身前男人连眼睛都是近癫狂般的腥红,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再这么下去,她不是失身,而是失命了!
高未凡唇角掀起残忍的笑意,慢慢往床榻走,一步一步……
※
梅轩的门陡然被人推开!
来人似乎没有想见会见到这副状况,惊了惊,不由连连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将咳嗽声掩了下去,他温文尔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
万三金脸露喜色,脱口才要呼救,手臂忽的被人一拍,对上那双明显还是发红的眼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了下去。
声音清且凉,恍若一汪山泉当头浇下来,浇的濒临喷发的活火山刺啦一声火焰灭了大半。浇得高未凡眼底的炽热一点点消去,理智回笼,神色也变得凌冽。见万三金非常识相的噤口不语,非常满意的将“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的威胁给收回。
长腿翘起,他往床榻上懒散一坐,噙着冷笑看着那个自称走错了门的温雅少年小心翼翼的跨过横在门框前的床柱踱进屋内。
走错门,鬼才相信。
只不过,姑且不论叶闻人怎么突然多管闲事,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如柳绝不会多嘴,他与吴刺史又是在他们之后来的春风阁……除非……是万三金替如柳簪上的那枚发簪?不过是普通的簪子罢了啊。
心中疑惑,不觉扫了万三金一眼。
万三金强自抑制心中狂喜,矜持而含蓄的回之以一笑。
叶闻人果然来了!
那枚凤凰齐飞的八宝璎珞簪子是未十二在船上送她的,她问过二嫂,方知这簪子还有些来历。未家女眷的首饰都是从京城御用金家铺子里特特定制的,这簪子自然也是其中一物。所以在春风分东西时她特特留了下来以防有个万一,没想到倒真的用上了。叶闻人与未十二关系亲密,叶家旗下又不乏珠宝生意,她便赌,赌叶闻人能认出来,更能过来救她!
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天生的赌徒!
第二十九章
可不管怎么说,她赌赢了!
叶闻人扫了眼被“埋”在红色帐帘下衣襟凌乱的万三金,唇角微微抿出些微不悦弧度,弧度一闪而逝,他掀唇笑的温雅:“未凡兄,好久不见。”他微一凝眉状似才看到万三金,“这不是三小姐吗,倒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一只手指漫不经心的点上了万三金的太阳穴,状似温和体贴,实则凉飕飕冷冰冰的暗藏杀机。
万三金觑了高未凡一眼,扯出抹讨饶的笑来,淡淡答道,“二公子,近来可好?”
已经深按进表皮半寸的食指略松,刹那间,万三金只觉得后背早就凉透,生生的透着寒意。
叶闻人很客气的回之以一礼,“三小姐,托福。”
万三金道:“春风阁的酒菜味道极好,二公子可以多用些。”
叶闻人道:“英雄所见略同。”
高未凡:“……”嘴角抽搐再抽搐,他冷哼了声,大手一勾,便将红纱帐下僵直不动的万三金捞了出来,俊脸一勾在她脸上重重香了一记,声音懒散的仿佛尾音都要上扬起来了,“可真是香啊。”无视万三金快要喷火的眼,笑眯眯的朝着叶闻人打了个千:“得了,我与她还有事情,叶闻人,你也是在风月场中惯了的人,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顿了顿,“钧州城北那块地依山靠水,确实是个建染坊或是烧陶的好地方,怪道叶未两家争个不休。放心吧,这事我回去会跟我爹说的。”
叶未两家争地已经到了白热阶段,高知州贵为钧州城知州,若是这时候能支持叶家,胜负之面也就没有任何悬念。若是能够争取到那块地皮,叶家染坊至少五十年无忧……
高未凡是在用地皮交换。
叶闻人迟疑了会,囊入袖中白皙的手挣出几许青筋,好一会,镶着黑边的青色宽袖交合叠起,很是斯文的朝高未凡施了个礼,温雅而笑,“那多谢未凡兄了。”
一抬眼,对上那双掩不住惊怒的眸子,琥珀色的眸子算不得清澈,看得久了,惊怒、惶惑、悲伤种种情绪交叠在一起,到最后,已然寂静如水恰似古井水波澜不兴。
她已经认命了。
心底忽的生起些许的内疚,那内疚来的又急又快,下意识的,他撇开脸不敢看她的眼。
深知,这一走,已将她所有的希望彻底打破。
他朝着两人颌首,然后坚定的转身离开,刹那间修长的眼睑微微开合,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掩了下去。
万三金虽然了悟,仍然脱口而出:“叶闻人!”
叶闻人的脚步只是滞了滞,随即,回应她的是一声极低微极清冷的的关门声。
刹那间,万三金通体冰凉。
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悲哀,到底,除了万柳氏外,她还是永远被舍弃的那个。到底,她能够对抗的,不过是二嫂那般的人物,所能横行的也不过是万家这个小小一亩三分地。出了那一亩三分地,她永远是可以被无视的人。
除却原来父母冠以的荣耀,在这个未知的世界生存下去,步步惊心,所能依持的也唯有自己一人而已,一人而已……
※
高未凡看着怀里失魂落魄的小女娃,误以为她在沮丧叶闻人的离去,嗤笑了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畔吹了口气:“商人重利轻别离,更何况是叶闻人,你奢望他能救你,果然是个傻子。”
被叶闻人这么一打搅,倒是有些意兴阑珊。他大手一松才要施恩将万三金给放了,忽听到冷静的声音传来:“你想不想跟我合作?”
高未凡一愣,睇向万三金。这一看,倒是诧异许多。刚才还是失魂落魄的小女娃眼里闪烁的居然是冷静的光芒,神色也变得淡然。居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果然是个奇怪的人。他慢悠悠的勾了勾唇,一时倒是起了兴致:“说说看。”
万三金深吸了口气,定定看过去:“你放了我,我保证未轻寒不再打扰你。”
高未凡嗤笑了声,嘲笑她的大言不惭:“凭你?”
“机会虽小,到底不是没有机会。还是你打算让未轻寒就这么跟你纠缠下去?”
高未凡脸色微微变了。
才要开口怒斥,定眼对上万三金的眼时,忽的顿住。
冷静的仿佛洞悉一切的脸色,破釜沉舟般的寂寥,明明是年幼的女子,周身投射出来的却是饱经沧桑的历练与坚定。这样的神色,居然与‘她’差堪相拟。
“你跟她很像,只是她比你美的多。”定定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开了口。
万三金一怔,嘴角抽搐了下。
当第一句话出了口,压抑在心底足足五年的话仿佛找到了堤坝上的缺口,倾泻而出,再也没有回还的余地。也不知在说与她听,还是说与自己听,声音温暖恰如春。
“初见面时是十五元宵节,她穿着一身奢华的衣服半跪在地上替乞儿擦脸,眼角的温柔比那年的灯火还美。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若是她真的心疼那些乞儿,大可以请他们吃一顿饱饭。”
“明明她那么小,明明在那些男人面前抖个不停,却还是跟护雏鸟一般护在乞儿面前。我明明心里笑她傻,却第一次充当了护花的英雄。将她环入怀里的刹那,我忽然觉悟了,我爱上这个好逞强的女人了。”
高未凡唇角扬笑,“后来才知道,她居然比我大上许多,她居然是个郡主,居然是未家的大夫人,更居然膝下还有了个儿子。可我又能如何,爱便是爱了。”
万三金怔然看着他,迟疑了会,“后来呢?”
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后来……”他顿了顿,眸光变得悠远,“后来啊,她死了。”
轻描淡写的结束,却是让人异常的心焦。
“那个儿子,是未轻寒?”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她心中忽的了悟,“所以……你是故意让未轻寒打扰你的?”
怪道他对她的提议没有丁点的兴趣,不是她不正常,没正中核心的全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疯子!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心中暗自翻了一记白眼,气势陡然落了千丈。看的高未凡唇角忍不住上扬,自个儿低落的情绪瞬间变得愉悦非常。时间到底是个很无聊的人,即使情感还在,记忆也被抹灭了许多,只留下最深刻的记忆而已。他盯着她看,突发一语:“如果在她之前我就遇见你,我或许爱上的会是你。”
暂且撇开她穿过来这一不可否认的事实,“……之前遇见,你确认我那时生出来了?”
“你今年多大?”
“尚未及笄。”
高未凡摸摸鼻子,上下打量了下,“想来你该还是在吃奶才是。”咳了声,“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按你的岁数,你倒是跟十四相配的很。”
“一个可以将你毫不留情的推给一群纨绔子弟的小男人?”
“叶闻人如何?”
“商人重利轻别离,为了一块地可以舍弃良心的人,你觉得如何?”她顿了顿,眼露兴味,瞟瞟两人交缠的肢体,“你是在帮我介绍男人?你觉得待会等我走出去,你口里的两个男人恐怕躲我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