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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人站了起来,凝望不远处硝烟滚滚,目光宁静而悠远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出声,狐说也不敢询问,狐说没有出声,自知做错了事的昆仑阁子弟更加不敢插话。
皇帝想杀他他并不稀奇,立乡侯要杀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挑皇后寿辰之日。立乡侯乃禁军统领,今日按理来说应该在王宫里护卫。
他想杀他,确实应该挑公主不在的时候,可是为何是在今日?
难不成……
一时间四周俱静,隐约已听见厮杀声愈来愈近。是立乡侯的人马赶到了。
“师姐,人快来了。”
“叶闻人?”
“糟糕,快去王宫。”他应该赶快逃……
他应该毫不留恋的赶紧溜……
他应该……
该死的,他都已经很仁慈的跟着来报信了,那他还在这里做什么?
轻风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她正在安慰几个一看就很弱不禁风的的女人,拜托,她自己也是女人,干嘛要摆出那么一副不怕不惧的样子来,明明她的身子也在发抖好不好。
门外寂静无声,似乎守军暂时给将那些叛军给击退了下去。
据说守卫最严密的玄武阁都被轻而易举的占了,亏得他没有乖乖在那里等,真不知道是来人来强悍了,还是这王宫的守军太弱了。
未轻寒早就被万三金遣去保护皇帝去了,如果他在这里,也好啊!
虽是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大门。
忽然肩上一重,他诧异回首,正对上一双温暖的眸子。
年过三十却仍是娇美羞怯的陈妃将软氅披到少年肩上,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局促,手足无措的回头望了一眼。万三金朝她鼓励一笑。她眼眶顿时微红,怯怯道,“我只是怕你冷。你饿不饿,我帮你拿些糕点来好吗?”
……他已经吃了五盘了。可是这种眼神下……“好。”
轻风摸了摸饱胀的肚子,用力跳几跳,试图将胃里的东西给跳下去。陈妃转身看了过来,一脸紧张,“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在热身,对,热身。”
陈妃立刻喜滋滋的去取糕点。
万三金唇边有笑。
轻风悻悻的撇开脸。这个女人肯定看出来了他心软,他心软又怎么样?困在后宫中的可怜女人,他心软不正常吗,“轻风,你的糕点。”
“陈妃娘娘您还是去皇后娘娘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自己来就是了。”
“我拿的糕点不好吃么?”陈妃眼眶又红了起来,生怕自己惹恼了他,“我去换,我马上去换。”
“不是,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他一口塞下两块以资证明,“唔,呜,啊斥。”差点被噎死。“陈妃娘娘,您这样走来走去会累着的,您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会找您的。”
“好,好,我去歇着我去歇着。啊,你要是累了,也过来歇着吧,那剑重不重,我帮你拿着。”伸手欲接过他手中的剑。
哇嘞嘞,让她拿他怕她把自己给伤了。轻风吓了一跳,赶紧躲一边去。万三金笑笑扣住陈妃的肩,硬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陈妃娘娘,轻风学过武不会累着,倒是您跑来跑去难免会伤着。皇后娘娘忧虑王兄安危,您帮臣妹开解娘娘如何?”
妈的,他哪里学过武!
他跟他家爷一样弱不经风好不好!
“可是……”陈妃有些犹豫。
万三金对她摇了摇头。陈妃默然,恋恋不舍的回了位。人虽是回了,可一双眼仍痴痴的望往这边看过来。
轻风转过身不看她,好一会才低道,“你看出来了是不是?”
点破淡青色的窗纸,透过窗洞他看向外面,外面风平浪静。偏偏,静的有点可怕了,风雨欲来。
现在这座乾移宫已经成了一座孤岛彻底与外界隔绝,如果现下叛军攻打这里,就凭那仅剩下的二十来个守军,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形非常不妙。
他心里大哭不已,面上却只能强作镇静,他下意识的握住剑,但握住剑的手不住发着抖。
肩头忽然一重,温暖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他一怔回头,正是万三金扣住他的肩。
“你做什么你?”本打算恶狠狠的,可出口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恼,却没有愤怒。
万三金轻轻笑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哼。”才准备说话的,忽然他浑身一震,“来了!”
说话间,外面已然短兵交接了起来。听到刀刃相击声,乾移宫里所有女子上至皇后下至扫地的奴婢个个都惊慌失措的叫嚷了起来,胆子较小的已经昏厥了。只有陈妃充耳不闻,仍痴痴的看着轻风。
一时间,宫门尚未被攻破,可宫内已经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了。
啪!
银鞭击地的声音,狠很的划破恐慌的帷幕,响亮清脆的撕裂声让所有人都呆住,忘了尖叫,忘了奔跑,只是怔怔的望着不知何时银鞭在手的女子。
皇后忽然想起皇帝曾经告诉她的某些事情再加上自己往日所猜,喘息了一声,精神顿时一震,“三金你?”
“皇后娘娘切勿担忧,红袖、添香你们几个服侍各位娘娘进内殿躲避,其余人将殿里可以搬的动的东西都搬过来抵住门窗,轻风,你随我来。”卓玛雅已经被困在永和殿,若想脱身也现在只有靠这个少年了。
她声音柔和,却仿若一道清泉凭空而下,手足无措的众人惶惶的心顿时安了下来,立刻按照她的吩咐动作了起来。
红袖扶住陈妃,“娘娘,我们也进去吧。”
陈妃向来柔弱,被红袖扶着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大殿角落里的不知在跟三金争辩些什么的少年,忽然挣脱了红袖的扶持。
“陈妃娘娘?”
陈妃羞怯的笑了笑,“我想留在这里帮忙。”见着皇后和其他妃嫔也看了过来,她声音略低,却是很坚定的再说了一遍,“姐姐,我想留下来帮忙,我力气虽小,可好歹也能帮些忙。”
皇后一怔,陈妃素来娇弱胆怯,未说话总是脸先红,今天倒是勇敢了起来。她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少年,心中略微一动。
“让妹妹一人留下来,恐怕不妥。”皇后沉吟片刻,见着陈妃惶恐的目光倒是笑了起来,“干脆我们姐妹一起留下来,多一个人好歹多一份力气。”
“皇后娘娘不可啊!”众人大惊,红袖仆地,“娘娘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奴婢们怎么向皇帝交代。”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了。我堂堂一国皇后,怎能弃众人于不顾,当初三金可以做到的,我们又怎会做不到。”皇后脸色微沉,众人诺诺之下不敢再劝。皇后挽住陈妃的手臂,“妹妹,我们一起。”
“好,好,那姐姐我们去搬那张桌子,你说可好?”
其余妃嫔相视一眼,心中凭的生出无限的勇气来,纷纷上门帮忙。
万三金转头,见着所有妃嫔正一起动手搬着重物,愣了愣,随即笑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哪怕是在这个女子不为尊的社会,只要肯努力,照样胜过男儿家。
轻风仍有些忧虑,“我要是走了,你们真的没事么?”留这么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在这里,若是万一外面的人攻进来……
万三金微笑,“以前不敢说,但是现在众位娘娘们的斗志已经调起,至少我们会撑到你带着援兵来的时候。你快去吧,现在我们和对方斗的就是时间。”
轻风咬了咬牙,踩上窗扉。
他忽的回头,不甘不愿的撇嘴,“帮我照顾她。”
“嗯。”
“还有,还有,。”跃了出去。
我一开始的话都是骗你的……万三金怔住,半天恍然才明白他指的是马车上说的那些话,唇角噙着笑。
从头至尾她就知道他是在骗她的。
那个人的眼里全是她,纵然她忘了许多,可是那双眼她又怎会忘记,忘了,岂不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惩罚。
立乡侯这种时候不在宫中护卫,应该是被调离了吧,他的去向,不言而喻。子秀有秋先生保护,又有那些武林众人牵绊,应该不会出事。
她与陛下请君入瓮,君已入瓮,可是现在看来,对方也早就洞悉了他们的想法,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所以,现在的局面不过一个死局而已。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胜负尚未分。
手心微微冒着冷汗,心里仍有些惶然。
他们其实也是迫不得以,陛下身体愈发衰弱,五王弟又是年轻力强野心勃勃,若直接让肆儿接位,他心性仁慈又不够果敢,定然会被五王弟夺位。五王弟野心极大,战事定然又会再起。这是他们不乐见的。
可是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那人身上,也确实太过冒险,他个性犹豫又不甚聪慧,难保无法与轻风里应外合。
若有个万一,恐怕所有人都会为了这个险招葬送了性命。
忽然心中有些不舍,眼前不由浮现一个书生对她狡黠微笑,笑的她的心都开始有些生痛了。如果她不幸有个万一,他会很难过罢。
眼角瞥见有一人欲从窗户翻进来,她双眸微厉,一鞭狠狠的将那人甩了出去。鞭若灵蛇,刷的一声将窗户合上,左脚轻踢身边抹金佛像,重于千金的佛像立刻往前一冲抵住窗子。
碰撞之下,佛像发出瓮瓮的声响,直吵的心头烦乱不已。
瓮瓮瓮……
突然间,大脑一痛,痛的她整个人发晕。神志一时恍惚了起来。
很多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飞窜。
红烛滴泪,她盖着鸳鸯头巾忐忑独坐。
密林深处,湖畔低翠,她静静的凝视着一个人脸,心若脱兔。
场景忽转,一个人突然挡在她的面前,双掌相接,那抹青衣被震飞了出去。她心头怕极不敢回头。
最后,她一手一杯酒,她说,恩断义绝,再无干戈。心痛如刀绞,直欲死去。
万三金手中银鞭滑落在地。
※
“王宫坐北朝南,内有十二殿七十六所。处理政事的是永勤殿,穿过北宫墙就是了,父王与满朝文武现在就永勤殿。叛军暂时被守军压制的北六所以外,但也只能压住一时。除却立乡侯带离一部分人马外,还有一部分因为今日皇后大寿举国同庆而被调到城中巡视,依照现在的兵力,如果没有援兵,可能凶多吉少……”
叶闻人狠瞪了说话人一眼。
临江王立刻噤声,非常识相的指向地图上另一所地方,这地方与永勤殿相隔三宫,靠近王宫后围,“这里就是三金姑母及妃嫔所在的乾移宫,而承东门已经被攻破,所以要救四姑母她们就必须要快了。”
他本应该此时也在永勤殿被囚了,可是因为昨日所诉的奏章惹得皇帝大怒,罚他在王府内静思记过,这才侥幸脱险。在宫门口见着了欲闯宫的叶闻人,便强行将他带了回来。
叶闻人也不废话,抢过临江王手中地图就往北方掠过去。
“快、快拦住他!”
叶闻人功夫不及那两个大内高手,交手几招便落败了下来,双眼冰寒若冰,“让开。”
临江王奔了过来,清俊的脸上满是恳求之色,“你千万不要鲁莽,你功夫不好一个人容易出危险。你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怎么跟姑母交代。”
略微气怒的看向那拿钱不做事的昆仑阁掌门,说好让他们将限制住,没想到他们非但事情没有办好,还将给带了出来。
他刚刚见着时,还以为自己急过了头而产生幻觉了。
昆仑阁众人也不甘示弱,瞪了过去。现在才知道那小气的砍价之人原来是堂堂王爷,哼,鄙视!
“你想我留下来帮你?”他讥诮道。
临江王一怔,随即摇头,“说笑了,我不过是希望你不要冒险罢了。我确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