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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长府坐落在一个山顶上,两边是两个河谷。州长在70年前造了这座房子。他是个男爵,那些乡绅都是他的封臣。他给予他们长生不死的药,或者许下长生不死的诺言。一旦他们中的一个得到一次注射,他可以有两种选择:忠于州长并能长生不死,或是,在不发生意外事故的情况下,活30天。
州长已有四星期没收到货了。那些乡绅也急得团团转。
整座房子是个堡垒,外面的围墙是五英尺厚的混凝土加上外面一层五英寸厚的防弹甲。
里面高耸着比外墙更高的墙。里面装有隐蔽的导弹发射系统。
高耸着的大厦是回旋着上升的,屋顶上旋转着雷达。
像一座冰山似的,建筑的大部分在人的视线以下。通过石灰石和大理石铺面,大厦伸向地下一英里深。整座建筑几乎就是个活动物,到处都是自动装置和控制钮……
只要一个人掌管它就行了,目前正是这样。
找不到进去的门,哈里站在墙外,手里挥舞着外套。“啊嗬!州长府!从医疗中心给你带来的口信。啊嗬!州长府!”
“快卧下!”克里斯朵夫叫道。
一只蜜蜂气势汹汹地飞过哈里的耳边,接着便飞来了一大群。哈里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不一会儿,这群蜂就收场了。
“受伤了吗?”玛娜赶紧问。
哈里从地上的泥土里抬起脸。“从哪儿飞出来的?”
“从里边的一间房子里,”克里斯朵夫说。
一个如上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音量很大,“谁给我捎信来了?”
哈里高声叫道:“哈里·埃利奥特医生。和我在一起的还有玛娜和一位江湖郎中。我们正处于你屋子里射出来的枪弹袭击之下。”
安静了一会儿后,里边的一扇门慢慢地打开了。从外面墙那儿伸出一只吊车杆,上面挂着辆大汽车。当车子快降到地面时,另一扇门打开了。
“进来吧!”房子发出命令。
汽车很脏。宽大的游泳池干了。棕榈树和花木都已枯死。
电梯降到了地下。哈里觉得车子永远到不了尽头。门打开了,里面是间宽敞的起坐间,正对面的墙上装着监视屏。
玛娜从车子里跑了出来。“妈妈!”她喊着,“外婆!”她穿过房间,哈里跟在她后面。
沿着过道有六个房间,最末端是婴儿室。
“妈妈!”玛娜又叫了一声。
吃饭间的银屏闪了一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像,那人坐在气垫座上,胖得令人难以相信,简直是一大块望不到边的肉在颤动起伏。尽管没穿衣服,但却难辨性别。胸前滚动着一团团的脂肪,还有些毛。那张脸,尽管圆得像月亮一样,但与那个硕大的身躯相比却仍显得挺小。
“你好,玛娜,”就是刚才从房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在找人吗?你母亲和外祖母反对我,你知道的。不生育的动物!我把她们直接送血库了,现在可不愁没血了——”
“你会害死她们的!”玛娜喘着大气。
“卡特莱特血统的人会死?傻姑娘!另外,今天夜里是我们的结婚夜,所以我们不要他们在身边,是吗,玛娜?’
玛娜退缩到了起坐间,但那个脂肪球通过银屏仍注视着她。他转了下葡萄干一样的眼睛,转向哈里。“你就是那个带信的医生。告诉我吧。”
哈里皱皱眉。“你——是威弗州长?”
“就是本人。”他格格笑着,身上的脂肪抖动着。
哈里深深地吸了口气。“运货被劫。还要—个星期才能准备好。”
威弗皱皱眉。他朝哈里看看,像个白痴那样傻笑一会儿后说:“我刚刚炸掉了谟克主任的办公室。刚巧人在里面。这是公正的。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偷偷地注射长生不老药剂。”
“长生不老药?可是——”这个关于谟克主任的消息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哈里不相信。但所提到的长生不老药却令他吃惊不小。
威弗张开嘴发出“哦”的一声以示同情。“我让你感到吃惊了。他们告诉你长生不老药还没制成复合剂,其实早就制成了。大约一百年前,一个叫做拉塞尔·皮尔斯的医生制成的。也许你们正在想法研制,作为使自己长生不死的奖赏。一百名医生中有五十位做过这样的梦。我告诉你,医生——我就是全体选民。由我来决定谁能长生不死,我高兴使我的决定成为武断的判决。上帝常常是那样的。我可以让你长生不老。我会的。好好为我干,医生,当你变老时,我会让你恢复青春。我也可以让你成为医疗中心的主任。你愿意那样吗?”
威弗又皱眉了。“可是不行——你也会象谟克一样偷长生药剂,你也会不按时为我提供我的封臣们需要的东西。我怎么办呢?你还是感到吃惊。你在想我们可以制造好几加仑的长生药剂,让每一个人都长生不死。可是,你想想,任何东西都不能人人都有。如果人人都能永远活着,那么长生不死的价值又能有多少呢?”突然,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像生意人。“谁劫了那批货?是这个人吗?”
电视屏上出现了一个人像。
“是的,”哈里说。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转着。
威弗抹了一下面团似的嘴,“卡特莱特!怎么会是他?永远地去冒险。他疯了——正是如此,他疯了。他想死。让他来跟我较量,我会让他如愿的。”他又看看哈里,然后搔搔脖子。“你们怎么到这儿来的?你们四个人?’
“走来的,”哈里说。
“走来的?难以置信!”
“你可以去问堪萨斯城旁边的汽车旅馆经理,或者是差点把玛娜抢走的一伙饿狼,还有把我麻醉了的一个盗尸鬼。他们会告诉你我们是步行来的。”
“但是如果你被麻醉了,你怎么不在器官库的板床上,而在这儿?”
“那个江湖郎中从玛娜身上给我输了血。”玛娜正向他示意让他别说,可是太迟了。
威弗阴沉了脸。“你偷了我的血!现在我要有一个月不能从她身上抽血。我得惩罚你,不是现在,是等到我想出应有的惩罚办法时。”
“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哈里说。“你每个月都让她抽血,怪不得她脸色苍白。你会害死她的。”
“可她是个卡特莱特,”威弗吃惊地说,“况且我需要她的血。”
哈里闭紧了嘴唇。他举起手腕上的镯子。“钥匙,先生?”
“告诉我,”威弗说,“玛娜发育好了吗?”
“没有,先生。钥匙呢?”
“哦,亲爱的,”威弗说。“我好像把它放错地方了。你得再戴几天。好了,玛娜。让我们看看今天晚上怎么个打算,嗯,究竟是成熟了呢还是没有?找点适合于新婚之夜穿的东西,好吗?让我们别用哭泣和痛苦的尖叫破坏了这美好的时刻。心中要充满虔诚和欢乐,像圣母玛丽亚来到上帝身边一样。”
“如果我真的怀孕,”玛娜脸色惨白,“那得是圣灵感孕。”
威弗愤怒了。“也许今天夜里会有尖叫的。是的。你,江湖郎中,站在男孩身边的老头。你是个看病的。”
“人们是这样称呼我的。”皮尔斯轻声说。
“有人说你会使魔法。对了,我这儿有个可以让你施展法术的地方。”威弗搔了搔一只手的背部。“我痒,医生们没发现我什么地方有病,就死掉了。这简直让我恼火透顶。”
“我是通过用手抚摸给人治病的,”皮尔斯说,“每个人都能够治愈。我只不过帮一下忙。”
“没有人抚摸过我,”威弗说。“今天夜里之前你得给我治好。其它我都不要听。否则的话,我会拿你和这孩子出气的。对,如果你治不好,我会要那孩子好看的。”
“今天夜里,”皮尔斯说,“我要为你创造奇迹。”
“那好,就今天晚上!”说完,就从银屏上消失了。
皮尔斯说:“我们得抓住他复查录音前的机会。”
哈里看看玛娜,又看看皮尔斯和克里斯朵夫。“我们怎么办?”
“你愿意?”玛娜说,“放弃长生不死的机会?去冒险?”
哈里说:“我会失去什么?像这样一个世界——”
“情况怎么样?”皮尔斯轻轻地问,“威弗住在哪儿?”
玛娜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母亲和祖母也不知道。他自己送出电梯来。没有别的梯子,也没有出口处。所有的电梯部由他床边的控制台控制,上面有成千上万的控制钮。它们同时也能控制整个大厦,所有的灯、水、空气、空调机和食品供应。他不仅能控制这儿的一切,还能控制托皮卡和堪萨斯城,也可以向其它地区发射火箭。没法找到他。”
“你可以接近他,”皮尔斯轻声说。
玛娜的眼睛亮了。“如果我能带上别的什么武器——可是电梯里有检查仪——电磁荧光检查仪。”
“有了,也许有一个办法,”皮尔斯说。“能否找张纸来,克里斯朵夫会把一切写出来的。”
新娘等在电梯边,她穿着一袭白缎裙子,上面缀满旧花边。花边拉得高高的,在新娘头上形成了个面纱。起坐间里的椅子上坐着皮尔斯,他面朝电视屏幕。脚旁靠着克里斯朵夫。
银屏闪了一下。出现了威弗。“你等不及了,玛娜。看到你这样迫不及待地等着投入新郎的怀抱,真让我开心。结婚马车到了。”
电梯的门开了。新娘走了进去。当门快要关上时,皮尔斯站了起来,轻轻地把克里斯朵夫推到一旁,然后开口说,
“你渴望找到长生不死,威弗,而且你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而实际上你得到的只是一种活着的死亡。让我来向你展现唯一真正的长生不死……”
电梯门关了。电磁荧光检查仪对准了新娘进行探查,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也没发现。电梯减缓了速度。停了以后,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一股腐烂的恶臭飘进了电梯。新娘退了儿步,随后跑出了电梯。里面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动控制的。调温器把温度调到了人体温度。席梦思床上方的天花板里装了一架监视屏幕。
地板上一包包,一罐罐的腐烂变质食物。当新娘走进房间时,一群蟑螂飞快地闪开,耗子四下逃窜躲了起来。
新娘把身上的白缎子裙往上拉了拉。从腰间解开一根细细的尼龙绳。绳子的最末端打着个活结,她用手抖动着,直至绳结松开。
她看到威弗已像被施了催眠术般地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屏幕。皮尔斯正说着什么。“老化不是一种生理性疾病,是精神上的病。脑子疲倦了,就让身子死亡。卡特莱特家庭成员对死亡的免疫力一半存在于他们的血液中,另一半是因为他们顽强的生存意志。
“你现在是153岁。我护理过你的父亲,他是在你出生之前死的。我当时不明智地给他输了卡特莱特的血。”
威弗轻声说,“可是那你已是——”
“几乎两百岁,”皮尔斯说。他的声音变得坚强有力,响亮深沉—一再也不是从前那耳语般的声音了。“即使没有卡特莱特的血,也没有注射长生剂,一个健全的头脑也能够有意识地控制植物性神经系统的细胞,使这些细胞促进血液和身体的完善。”
新娘抬头朝天花板上的银屏看。皮尔斯看上去很异样。他变高了。两腿笔直,腿上肌肉很发达。两肩很宽。就在新娘看的那一刹那,皮尔斯变得皮下脂肪丰厚,肌肉突出,皱纹也消失了。脸上也不再是皮包骨,出现了年轻的皮肤,也丰满了许多。那银白的头发变多了,接着变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以前让自己显得很老吗?”皮尔斯说,“因为那是件不可以用来为自己服务的东西。它来自于给予,而不是索取。”
他那陷进去的眼窝突然变白了,睁开了眼睛。威弗又朝皮尔斯看去。皮尔斯变得高大、强壮、挺拔——看上去最多不过30岁。
接着,银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