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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司各特和父亲在收听一场比赛实况重播。节目主持人提议从牛仔队中选出一位“最佳球员”。
“爸爸,要是以我们的名义设奖,你看怎么样呢?”司各特说道。于是父子俩制作了一个证书,证书开头印着“司各特最佳球员奖”。该奖将授予为球队立下汗马功劳的队员。2月份的比赛牛仔队输给了科罗拉多大学队。司各特看到6号考奈尔·海克切在场上的三次偷袭,就给他起了个“牛仔队飞贼”的绰号。另一球员因笑话满腹幽默风趣而获“消磨时光奖”。队员们喜欢这样的称号,把它们写上纸条贴在更衣室和寝室里。
1992年2月初,牛仔队在国内大学篮球联赛的名次已上升到第2位。而此时主要得分手布朗·霍斯顿却因手腕严重扭伤,只得退出比赛。密苏里大学队以66:52战胜牛仔队,牛仔队已经连输4场了。
撒顿深知下一场对内布拉斯加大学的比赛中若缺了霍斯顿,牛仔队的日子会很不好过。赛前他问霍斯顿可不可以上场。
“够呛。”年轻的球星指着肿起的左踝咕哝道。
司各特摇着轮椅,来到霍斯顿面前,逗他道:“如果你不上场,我想我替你比较合适。”
霍斯顿噎住了。司各特的嘲讽刺激着他。自己不过是脚踝扭伤,可这孩子截去了半条腿!他幽默地捅了捅司各特说:“我会打一场最出色的比赛——为你。”
当晚终场哨声吹响时,牛仔队以72:51战胜内布拉斯加队。布朗·霍斯顿一人独得17分。没有人能想象到他所承受的痛苦。
赛后司各特摇着轮椅来到运动员更衣室,嚷道:“今晚的最佳救员奖属于那个不怕苦痛毫不畏缩的哥们,我崇拜他。他一心为的是他的球队,他是我的朋友。”奖状上是司各特歪歪扭扭的字体:“奖给布朗·霍斯顿。”
霍斯顿走到司各特身边,泪光闪闪。“谢谢你。”他咕哝着,又马上退到一边去了。
牛仔队本赛季最后一场主场比赛结束后的一周,当霍斯顿缓步走向球场时,场上的人向他欢呼致意。这个即将毕业的高年级生终于吐露了他许久来未曾说出的话,他用长而有力的臂膀紧抱着瘦弱的司各特,热泪盈眶,他伏耳对司各特说:“我爱你,宝贝。”
司各特答道:“我也爱你,霍斯顿。”
那段时间司各特充满希望。他可以拄着双拐行走了,肺和骨骼也未发现新的癌肿,医生说只要肿瘤不再光顾,司各特可以避开化疗,甚至又可以游泳和钓鱼了。
然而有一天医生打电话告诉波拉说,司各特脊椎骨上又发现恶性肿瘤,需要一次痛苦的大手术,之后还得从脖子到臀部用支架固定半年,还得接受更多的放疗和化疗。
波拉一直在努力促使儿子对病情持乐观态度。司各待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当波拉不住地抽泣时,他抱紧她,像妈妈似地摇着一根手指:“妈妈,这会儿,咱们不能失去信心。”
司各特却关心着别人的痛苦。一天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一个浑身发抖的小男孩被放到轮椅里,他对波拉说:“下回再有人说要为我祈祷的话,我要告诉他们为那个小男孩祈祷吧!我会好起来的。”
波拉和迈克常常给孩子们讲起上帝的众神。司各特每每表现出的热诚宽厚和仁爱之心,都让卡特夫妇确信,这孩子已经懂得一己私欲之上,另有真义永存。
司各特最近病情的恶化使牛仔队队员们焦灼不安。而当他们得知医生不能通过手术摘除所有的癌肿——因为那样会使司各特截瘫——时,他们的悲哀愈发深切起来。
撒顿教练很想为司各特做点什么有特别意义的事情。一天他一闪念间按司各特的身材定做了一套牛仔队的训练服,寄给司各特。
“我猜这意味着我是一名真正的牛仔队队员了。”司各特在电话里说。
“你一直是牛仔队的队员,我的孩子。”撒顿保证道,“你具有不屈的战士精神。”
布莱特·瑞弗斯更是深深地为司各特坚定而快乐的情绪所感染。霍斯顿毕业后,中锋瑞弗斯成了牛仔队的核心队员,然而这个大二的学生尽管在场上表现得沉着自信,他在其他场合却落落寡合,抑郁不欢。
1993年末一个寒冷的夜晚,牛仔队迎战密苏里队。司各特在医院里看电视转播,终场前2秒钟,比分64:61,牛仔队落后3分。这时候教练示意瑞弗斯把球传给边锋,然后由后卫远投3分。然而瑞弗斯却径直投向篮筐!“嗖”地一声,球随着终场的哨音应声入网。45英尺开外这不可思议的一投,使牛仔队赢得宝贵的3分。加时赛中牛仔队终于以77:73力克对手。
在那令人眩晕的一瞬,瑞弗斯觉得自己拥有了他从司各特身上看到的勇气和自信。
他多么想把这一切说与司各特听,可是司各特却不在他身边。
一周之后,600余名球迷、新闻记者和球员的家人欢聚一堂,在学生联合会中心举行篮球队每年一次的宴会。欢宴将尽,瑞弗斯静静地坐在上首。他面前征程漫漫——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坎坷的长路。
撒顿走向前台宣布瑞弗斯想对大家说些心里话。
瑞弗斯站在前台,下面一片静寂,偶尔听到玻璃杯的叮叮当当声。这个腼腆的球星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忽然他看到聚光灯外司各特一家正微笑注视着他。
“司各特·卡特激励着咱们球队的每一个人。他向我表明,决心和毅力就是一切。
我深深地感谢他。“瑞弗斯说道,他的声音颤抖着。
瑞弗斯招呼司各特上台,司各特拄着双拐蹒跚着走来。瑞弗斯举起一个篮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致胜一投——俄克拉何马对密苏里——1993年2月24日。”
“这个篮球归我了。因为我曾用它在对密苏里队的比赛中攻入致胜一球。这是属于我的殊荣。”
撑着双拐的司各特被瑞弗斯宽阔的臂膀拥抱着。瑞弗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整个屋子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1993年10月初,司各特的脊柱上又发现新的肿瘤。这意味着将阻塞他的脊索,意味着腰部以下将失去知觉。此外,癌肿还扩散到脑部和肺部。
“这下完了,这孩子够呛能活到感恩节。”医生这样告诉司各特的父母。
忧惧——自从夫妇俩第一次听到癌症这个词时——在他们心中就生根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积聚生离死别的勇气。
迈克夫妇小心翼翼地把坏消息告诉了司各特。这个瘦弱的少年安静地听着父母的诉说。他最后说道:“我在天堂又可以见到汤姆叔叔了。我会和他,和波尔爷爷一块儿钓鱼。”
感恩节那天,一辆大篷车在图士拉卡特家门前停下。
“你知道是谁来了吗?!”波拉向病卧在床的儿子嚷道。司各特微笑着看着牛仔队的队员、教练和他们的家人鱼贯进入客厅。
腰部以下瘫痪的司各特因大剂量地服用类固醇而水肿。抑制脑瘤发作的药物使他说话变得艰难。然而这一瞬间他的脸上闪闪发光。“你明晚会赢的,”他对瑞弗斯说,“因为我要去看比赛,去为你加油。”
第二天傍晚,牛仔队迎战普罗维登斯学院队。尽管挤满了人,牛仔队的队员座席上仍空出一个位子。整个上半场牛仔队打得毫无生气。
撒顿摇了摇头。也许依靠司各特来鼓舞士气业已失灵?然而他仍然希望这个孩子能带来又一场胜利。
忽然,从场下观众的喧闹声中,撒顿听到轮椅的吱吱声。他转过身,看到迈克·卡特正推着司各特向前来。司各特已不能坐起来了,他斜靠在轮椅上,支着脑袋看比赛。
牛仔队队员蓦地感到:“司各特来了!现在我们要为他而战!”牛仔队最终以113:102战胜对手。高年级后卫布鲁克·汤普生一人独得33分:司各特苦汤普生道:“打得是不赖,可最后一个球你怎么没进?!”(无论如何,这是司各特最后一次嘲讽了。)
接下来牛仔队队员挨个走过司各特面前,司各特苍白瘦弱的小手举在半空。每个队员都伸出汗湿的手掌抚摸他。这一次小司各特耗尽了生命中最后一息。
诀别的时刻终于到来。1993年12月2日,在牛仔队与亚利桑那州篮球队开赛后几分钟,司各特在家人面前停止了呼吸。他身旁放着一枚饰章,上面写着:“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守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照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圣经·新约·提摩太后书》4章7节)
牛仔队的队员们来了,他们为司各特抬棺送灵。司各特被葬在他曾经和爷爷、叔叔一同钓鱼的小溪旁。入殓时,他穿着牛仔队的黑色运动服。“愿他灵魂安息。”波拉和迈克对眼睛红红的撤顿教练和球员们说。
后来每当撒顿看到座席上那个人去席空的位子时,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悲哀,看到球员抑郁萎靡时,他常常回想起球队的“司各特奖”。最佳球员——他告诉他的队员——就是不畏任何艰辛,拼搏到生命最后一息的人。这样的球员才珍视他的球队和他的球迷,而他对上帝的无上忠诚使他从不畏缩。
他告诉他的队员,司各特·卡特将永远是他心中最佳运动员的典范。
(苏姗妮·恰茵)
从不说他做不到
成功来自使我们成功的信念。
——维吉尔
我的儿子琼尼降生时,他的双脚向上弯弯着,脚底靠在肚子上。我是第一次做妈妈,觉得这看起来很别扭,但并不知道这将意味着小琼尼先天双足畸形。医生向我们保证说经过治疗,小琼尼可以像常人一样走路,但像常人一样跑步的可能性则微乎其微。琼尼3岁之前一直在接受治疗,和支架、石膏模子打交道。经过按摩、推拿和锻炼,他的腿果然渐渐康复。七八岁的时候,他走路的样子已让人看不出他的腿有过毛病。
要是走得远一些,比如去游乐园或去参观植物园,小琼尼会抱怨双腿疲累酸疼。这时候我们会停下来休息一会,来点苏打汁或蛋卷冰淇淋,聊聊看到的和要去看的。我们并没告诉他他的腿为什么细弱酸痛;我们也不告诉他这是因为先天畸形。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邻居的小孩子们做游戏的时候总是跑过来跑过去,毫无疑问小琼尼看到他们玩就会马上加进去跑啊闹的。我们从不告诉他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跑,我们从不说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七年级的时候,琼尼决定参加跑步横穿全美的比赛。每天他和大伙一块训练。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先天不如别人,他训练得比任何人都刻苦。虽然他跑得很努力,可是总落在队伍后面,但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他说不要期望成功。训练队的前7名选手可以参加最后比赛,为学校拿分。我们没有告诉琼尼也许会落空,所以他不知道。
他坚持每天跑4~5英里。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次,他发着高烧,但仍坚持训练。我一整天都为他担心。我盼着学校会打来电话让我去接他回家,但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放学后我来到训练场,心想我来的话,琼尼兴许就不参加晚上的训练了。但我发现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