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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来到训练场,心想我来的话,琼尼兴许就不参加晚上的训练了。但我发现他正一个人沿着长长的林荫道跑步呢。我在他身旁停下车,之后慢慢地驾着车跟在他身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很好。”他说。还剩下最后两英里。他满脸是汗,眼睛因为发烧失去了光彩。然而他目不斜视,坚持着跑下来,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能发着高烧去跑4英里的路,我们从没有这样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两个星期后,在决赛前的3天,长跑队的名次被确定下来。琼尼是第六名,他成功了。他才是个七年级生,而其余的人都是八年级生。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要去期望入选,我们从没有对他说不会成功。是的,从没说起过……所以他不知道,但他却做到了!
(凯西·拉曼库萨)
动人的一课
没有伟大的意志雄才大略。
——巴尔扎克
我10岁的小女儿莎拉曾给我上了一堂有关勇气的课。莎拉一只脚先天肌肉萎缩,不得不依靠支架活动。一个明媚的春天清晨,她回家对我说她参加了户外体育比赛——一个包括跑步及其他竞技项目的比赛。
看着她的腿,我飞快地转动脑筋,想说些——正像许多名教练在队员面临失败时所要讲的那样——鼓励我的小莎拉的话。然而我的话还未出口,莎拉仰起头说:“爸,我跑赢了两场比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莎拉接着说:“我比他们有优势。”
啊哈!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可以比别人先跑几步,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得此照顾……
可是我正要发话,莎拉又说:“爸爸,我没有先跑。我的优势是我必须比她们努力得多!”
这就是勇气!这就是我的女儿莎拉。
(斯坦·弗来格)
14级台阶
逆境使人坚强。
——佚名
据说,一只猫有9条命,我相信这个。因为我虽然不是猫,竟然也能活过3次。
1904年11月一个明朗寒冷的冬日,我出生了。我们兄妹8人,我排行老六。父母都是农民。我15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家境愈发贫寒。母亲留在家里煮饭做菜,我们则外出做事,收入菲薄,生计维艰。
后来我们长大成人,娶妻嫁人,各过生活。一个姐姐和我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她。母亲晚年瘫痪在床,60多岁就过世了。不久后姐姐嫁了人,一年后我也结了婚。
这时的我初享生命的甘美:幸福快乐,身体棒棒的——我还是个很不错的运动员呢。
我在圣·乔西有份很不错的工作,有一双活泼可受的女儿,在圣·卡洛斯半岛有我美丽的家园,温馨的家庭。
对我来说那时候生活就像甘醇的美梦。
但这好梦并不长久,它变成了恶梦——夜深惊醒,冷汗淋漓。我患上了慢性进行性运动神经疾病,先是右臂和右腿,继而左臂和左腿,都被恶疾侵袭。
这开始了我的第二次生命……
尽管疾病缠身,凭借设在车里的一副特殊装备,我依然每天开车上班下班。后来是14级台阶——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我的健康还有我的乐观情绪。
好笑?可真的是这么回事。
我们家从车库到厨房之间有14级楼梯,这十数阶必须之地就成了我生命的量规。它们是我生命的码尺,是我向继续生存进行挑战的寄身之所。我曾想如果那一天——当我举步维艰,再也不能跨越哪怕一级台阶——来临,我爬也会把它爬完,直至耗尽最后一息。到那时我会承认自己失败,会躺下来,等待死亡。
所以我坚持工作,坚持爬越这14级台阶。日月如梭,光阴茬冉,我的女儿们上了大学,又各自建立了美满的家庭。在我美丽的家园,只剩下我和老伴——哦,还有那14级台阶。
你也许会认为我是个充满勇气和力量的人——错了。我是个破子,步履蹒跚,幻梦破灭。是那14级辛酸的台阶支撑着我不至于迷乱,使我没有撇开妻子、工作,还有我的家园。
当我缓慢而痛苦地迈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我常常停下来歇一阵。有时候思绪会回到美好的往昔——那时我在体育馆工作,打高尔夫球、滑冰、游泳、跑步、跳高……可现在孱弱的身躯几乎不能征服几级楼梯。
年事渐高,我愈发地绝望和沮丧,我敢说当我向我的老伴和朋友阐述我的人生哲学时,他们都会感到厌倦和不快。我愈发相信上帝指派我到这世间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有9年了,我随身带着十字架。只要还能爬登这14步台阶;我都会带着它的。
我已漠然于圣经中的慰藉之词了。“就在一瞬时,眨眼之间(号筒未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我们也要改变。”(《新约·哥林多前书》15章52节)这就是我在人世间的初次和第二次生命。
1971年8月的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开始了第三次生命的航程。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依稀记得那天早晨我去上班,觉得走下这14阶楼梯要比以往艰难得多。
想到回家后还要爬一遍,心中不禁发怵。
当晚下起了雨。我驾着车行驶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上,狂风骤雨肆肆地抽打着车身。
突然,我手中的操纵杆痉挛了一下,汽车猛地向右拐去,接着我听到一声可怖的声音——轮胎爆裂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停在光滑的路边,蓦然觉得这下走投无路了。
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换个轮胎——绝对不可能。
兴许能等来一辆过路车?但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天,怎么会有别的车呢?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记起来路边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于是发动汽车,慢慢地开到一个泥泞的路口,拐了进去。谢天谢地,窗户的灯是亮着的!我停下车,按了按喇叭。
门开了。一个小姑娘走出来,瞅着我。我摇下车窗,说我的车胎爆了,需要人来帮助换掉。因为我无法活动,自己没能力换。
小姑娘走回屋,不多会儿,她穿着雨衣、戴着雨帽出来了。后面跟着个男人,那男人向我热情地打了招呼。
我坐在舒适的车里,浑身干松。而那个男人和小姑娘却在暴风雨中为我换车胎。我心中深为不安。我会给他们报酬的。雨小了些,我摇下车窗,看他们工作。我觉得他们干得太慢了,让人心焦。我听到车子后部金属的碰击声。小女孩说道:“爷爷,给你千斤顶。”老人嘟哝着答应了一声,车身慢慢地升起了。
接着车后是一阵叮当声,摇晃和低低的话语。车终于修好了。千斤顶收回的时候,车身颠簸了一下,我听到车盖合上的声音,接着看到祖孙俩站在我车窗跟前。
老人穿着雨衣,弓着腰,看上去年老体弱。那个小女孩我觉得也就8~10岁的样子。
她抬起小脸望着我,笑嘻嘻地。
老人道:“这鬼天气,车子最容易出毛病。不过现在,你的车修好了。”
“太谢谢你们了,”我说,“该怎样酬答你们呢?”
老人摇摇头,“不用客气。西西娅说你的腿有毛病,不方便。我们很乐意帮忙,我想这事碰上你你也会这么做。不需要什么酬谢,我的朋友。”
我递出一张5美金的钞票说:“不,我得按我的方式来。”
老人无动于衷。小女孩靠近车窗轻声对我说:“我爷爷是个盲人,他看不见。”
接下来的几秒钟像是凝固了。不安和羞愧噬咬着我,我的心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憾。一个失明的老人和一个年幼的女孩!在黑暗中摸索着,用冷冰冰、湿漉漉的手指辨别螺丝和工具,来为我修车!而这黑暗对老人来说,是直到死亡也无从解脱的无边的黑暗。
他们在凄风冷雨的深夜为我换了一个轮胎,而我却和我的双拐坐在温暖舒适的车里。
我的残疾!他们向我道了晚安,回家去了。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坐了多久。我深深地陷入内省,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些令灵魂难以安宁的品质。
我认识到自己沉溺于自怜、自私之中,对他人漠不关心,思想颓废……
我坐在那时祈祷着。怀着深深的谦卑。我祈祷勇气和力量,祈祷人与人之间的深切理解,祈祷更深刻地认识自己的缺点,祈祷能够具有这样的诚心,能在日课中坚持不辍地祈求心灵的帮助来克服这些缺点。
我祈祷上帝赐福于那个失明的老人和他的小孙女。最终我驾车离开,头脑如麻,灵魂谦卑。
“无论何事,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因为这就是律法和先知的道理。”(《圣经·新约·马太福音》7章12节)
从那以后,这条先知的告诫对我而言,已不单单是圣经的一纸文字,它成了我努力奉守的生活准则。尽管遵循起来往往很难,有时让人灰心丧气,有时让人耗时费钱,但它的价值毫无疑义。
现在我每天不仅要登越那14级台阶,而且尽可能地去帮助别人。也许有一天,我会为一个盲人——一个像我从前那样的瞎人——在深夜更换轮胎的。
(海尔·曼怀瑞)
留下美丽,让痛苦消失
在最后一个瞬间,总有一个以前不存在的理由——即:不可能再犹豫了。
——乔治·爱略特
亨利·玛西蒂尽管比奥古斯特·瑞奈小28岁,但这两位艺术家却是忘年之交,形影不离。瑞奈在生命的最后10年因病而足不出户,玛西蒂每天都会去看他。
有一天玛西蒂看到瑞奈在画室工作,每画一笔都伴着剧痛,他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受罪为什么还要画个不停呢?奥古斯特?”
瑞奈简单地回答道:“把美留下,痛苦就会远去。”
直到死的那一天,瑞奈仍在作画。他最著名的作品《浴者》完成于他去世前的两年,而当时他患此致人残废的疾病已14年了。
(摘自《隽永小品》)
奇迹之桥
没有一件工作是旷日持久的,除了那件你不敢着手进行的工作。那样它就会成为一种梦魇。
——波德莱尔
横跨曼哈顿和布鲁克林之间河流的布鲁克林大桥是个地地道道的机械工程奇迹。
1883年,富有创造精神的工程师约翰·罗布林,雄心勃勃地意欲着手这座雄伟大桥的设计。然而桥梁专家们却劝他趁早放弃这个天方夜谭般的计划。罗布林的儿子,华盛顿·罗布林,一个很有前途的工程师,确信大桥可以建成。父子俩构思着建桥的方案,琢磨着如何克服种种困难和障碍。他们设法说服银行家投资该项目,之后他们怀着无可遏止的激情和无比旺盛的精力,组织工程队,开始施工建造他们梦想的大桥。
然而大桥开工仅几个月,施工现场就发生了灾难性的事故。约翰·罗布林在事故中不幸身亡。华盛顿的大脑严重受伤,无法讲话也不能走路了。谁都以为这项工程会因此而泡汤,因为只有罗布林父子才知道如何把这座大桥建成。
然而尽管华盛顿·罗布林丧失了活动和说话的能力,他的思维还同以往一样敏锐。
一天他躺在病床上,忽然一闪念想出一种能和别人进行交流的密码。他惟一能动的是一根手指,于是他就用那根手指敲击他妻子的手臂,通过这种密码方式由妻子把他的设计和意图转达给仍在建桥的工程师们。整整13年,华盛顿就这样用一根手指发号施令,直到雄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