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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张国衡还算有劲头,说:“进行得很好,进度也很快!当然与李工的大力协助是分不开的,到底是专业工程师,不但自己可以动手,而且边操作边示范,很快就教出一帮技术员。我还真想把老李留下不走了呢!”
李学之笑笑说:“还是说你们的生产线,什么时候出效益!”
张国衡喜滋滋地说:“快了快了,高标水泥已经通过了上级部门的检测,已经获得了生产标号,而业务科拿着样品出门推销,已经签下了两万吨的合同!”他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李学之的身边,低声说:“李县长,我们的高标新型水泥,可以铺高速公路,成本低廉可卖价高,一吨纯获利三十一元三角多呢!商业秘密,请你保密哟!”
李学之也是为之一振,高兴地说:“好家伙!这下可挖到金鸭婆了啊!”
张过衡坐正了身子,很有感触地说:“李县长,当初我接这个厂长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底,为什么?自己在厂里工作这么久了,知道厂子不出效益的原因,自己也没把握能不能做好。现在再去厂里看看转转,哪还有当初疲塌人浮与事的现象?全体职工们都捏成了一股绳,有劲都往一处使!没有了消极怠工,没有了假公济私,都自觉得把厂当成了家一样!有谁会打自己家的鬼主意呢!我们这届民选班子更是以身做则,吃苦在前,全副厂长更是要把耽误的青春给弥补上,这段日子都瘦了十几斤了!累了就在办公室合衣眯会儿,让车间很多小伙子都惭愧,没全厂长那么能吃苦受累!跑业务的老孙他们,在厂里财务紧张的时候,自己贴路费生活费往外跑拉客户订单子,这不普通水泥基本产多少销售多少,而且新型高标水泥才启动生产线,他就提前给厂里送回了两万吨的销售合同,这使得生产线的同志们纷纷表态说一定要尽快地生产出合格的水泥,以表达对老孙工作的支持和肯定!以前厂里的招待费应酬费都是五、六万一月,现在财务公开,看谁敢拿企业的钱胡吃海喝!韩副县长吃了几顿超标饭被公开了,搞得他再也不来吃饭了!呵呵。现在的水泥厂已经不是从前的了,在这样的厂当厂长是我的光荣!我就越发谨慎了,我的水平有限,还不知道能不那胜任呢!”
李学之听了张过衡充满豪情的话,高兴地说:“老张,你是好样的,全厂的同志都是好样的!甩掉过去亏损企业的帽子,成为黄县的利税大户,这样才是体现你们成绩最好的方式!”
古好文也接茬说:“张厂长,李县长可是跟你们在县委打了包票的,如今你们有这么好的形式,这么宽松的企业自主权,全是李县长在前面顶着的呢!可不敢给李县长下绊子哟!”
李学之摇了摇手,严肃地说:“古秘书,你这样说我就不赞成,我支持水泥厂搞活,是要水泥厂的职工同志们生活得到改善,企业盘活了,也就支持了县里的工作,要晓得我们的工资可有一部分是出在这里的!其实也是为我们自己的生活得到改善而努力!不是我李学之要争什么。水泥厂没搞好,不是我一个人要承担什么,而是我们黄县人民政府要承担什么!是我们每个政府人员必须承担的!”
古好文脸红了,说:“李县长批评得对,我太注重个人的得失了。可我也说的是事实,现在的水泥厂的确是在您的全力支持下才取得如此可观的业绩,您自己不把这当成政绩,可我还有更多的人还是认为这是因为您的正确领导才取得的成绩啊!张厂长,你最有发言权!”
张国衡郑重地说:“李县长,古秘书说得对!水泥厂能有今天,我承认这与全体职工努力工作有关,可还得有人给我们拼命工作的大好环境啊!如果还是以前,谁会这么不要命地工作呢?就是李县长给了我们这么个大好环境啊!喝水不忘挖井人,我们也知恩图报,李县长是清官好官,我们不敢送钱送物来亵渎您,只有让水泥厂创造更多的利税,让水泥厂的职工们生活得到改善,才是对李县长最好的报答!”
李学之也被张国衡朴实的话感动了,说:“谢谢老张这么肯定我,就让我们携手,让水泥厂更创辉煌吧!现在水泥厂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国衡笑了笑,说:“老话,还是缺钱啊!现在银行不知怎么了老是来人催贷款,眼瞅着又要给退休老人们发工资了,还有下岗职工的生活费,可帐上的钱就是动不了,银行也奇怪,也不把钱给抵了贷,挂在那里就是动不得!以前很久不上门了的工商税务环保国土城建等单位又派人来要钱了。”
李学之说:“只要是合法该付的,厂里尽量给付,实在没钱就欠着拖着,到时候赚了钱再给吧。银行那边我去做做工作,别一下把你们又在经济上封锁了。”
说话间,李学之的手机响了,李学之按下键钮问:“我是李学之,有什么事情吗?”
“李县长,我是谢凯军啊!我现在在河堰乡的。听说你把爱民村支书景喜旺的职停了呀?”
李学之一听是谢凯军,心里蛮高兴的,可一听他说的事,不觉眉头一皱说:“是的,是你们朱乡长给我汇报说他带领村民抗交上缴!作为党员就不应该这样对抗政府!”
“哎呀,其中有误会啊!那景支书在村里最是有威望了,只怕这撤他不但不解决问题,恐怕会激化矛盾啊!”谢凯军很是焦急,说话都有点颤抖了。
李学之一听矛盾激化,也是有点吃不稳,他眼睛一扫四周,张国衡和古好文不知道什么出去了,诺大的会议室只有他一个人,于是说:“那你具体点说说情况?”
谢凯军说:“爱民村我没具体负责,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我知道爱民村是我乡上缴情况最好的行政村,有三年了基本是全部完成了上缴任务,而今年上半年度又是爱民村唯一完成了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抗缴事件,更不知道里面的原因。只是我知道景支书是个好党员好支书,是不是李县长亲自去了解下情况呢?”
李学之挂了电话,好一会儿还在想着谢凯军反映的情况。要说这情况一定不会有差错,因为谢凯军是李学之以前的文字秘书,两人私交也很好,所以才会急急忙忙地打电话来反映情况,他觉得不应该再等待什么,立即拨打的张前江传呼机,并留下口讯,叫他收讯后马上回电话!到底就地免掉景支书的职务对不对呢?可拒不执行政府地命令,甚至带领村民对抗乡级政府,就是犯了错误,就不应该是一个党员干部的所做所为!可一个深得农民尊敬的支书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里面还有其他原因?他不禁焦急起来,恨不得立刻赶赴爱民村,亲自了解从中的原因!
这时古秘书匆匆进来了,手里拿着份资料说:“李县长,水泥厂已经把情况整理妥当了,都在这里。”
李学之来不及细看,往包里一装,说:“走,我们马上去河堰乡的爱民村,也许要发生大事了!”
第九十章
更新时间:2007…1…13 6:13:56 本章字数:5569
李学之吩咐小马驱车直奔河堰乡,就专心等张前江的电话。古好文虽然奇怪李县长为什么不再听听水泥厂财务科的具体汇报,可出于秘书原则,他将心里的疑团憋在了心里。
蓦然,手机忽地响起,李学之没来由地一惊,竟然盯着铃铃做响的手机没接听。古好文也是一惊,侧转身子望向李学之,见他楞楞地看着手机发呆,轻轻咳嗽了一声,又马上坐好。
李学之这才回过神来,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喂”了一声问:“是张主任么?”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李县长猜得不很准呀,我也姓张,可不是张前江,我是张云生啊!哈哈。”
李学之很是诧异,这张云生可很少很少给自己打电话,转念一想人家现在是代理书记,不日黄县的县委书记,书记给县长电话指示工作就不稀奇了。他稳了稳情绪,说:“真没想到是张书记的电话!有何指示呢?”
张云生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语气谦逊却隐隐透露着内心地得意说:“老李啊,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们可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患难兄弟,虽然老书记身体抱恙住院修养,让老哥我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可县里的大事小事不还得咱们商量着处理?现在确实有件要紧事跟你商量,如果方便,我在办公室等你?”
虽然问是不是方便,可口气也不容质疑,李学之沉吟了一下说:“我正要去河堰乡,已经进城了,大概三五分钟就能到你办公室。正好我也有要紧事跟你汇报。”
张云生还是打了个哈哈,说:“老李,你总是见外,咱们之间莫讲什么汇报汇报的,是商量或是商议!我就泡好上茶等你大驾喽!”说罢挂了电话。
李学之对小马说:“去县委大院。”小马点头答了声是,方向盘一拐,就上了往县委大院的马路。
进了大院,李学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就说:“你们在楼下办公室等着我,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会下来,随便在外面吃点,就去河堰乡。”说罢就往县委大楼走去,却见县委大楼台阶下停着辆奥迪车,一瞅车牌是棉麻公司的,心里暗暗想:亏得没了鼻子脸了,几台车倒比别人的鲜光!匆匆上了二楼,来到张云生办公室前,敲了敲虚掩的门,开门的是小孟,他笑嘻嘻地连声道欢迎,还礼貌地跟李学之握了握手,让进了大门,并且带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李学之进去一看,里面除了张云生,还坐着棉麻公司总经理王金龙。张云生还要客套几句,李学之却是赶时间,微笑着问:“张书记,这么急急忙忙叫我来,到底有什么急事呀?”
小孟泡了杯茶搁在李学之面前说:“请李县长喝茶。”便退了出去,顺手合上了门。
张云生笑眯眯地半靠在老板椅上,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水说:“老李呀,这是王经理带来的好茶,我刚才品尝了下,还真不错,你是文化人,只怕更好这口吧?”
王金龙说:“这是上海三棉的供应处欧处长前几天到黄县来特意给我稍来的雨前龙井,在他上海可得大价钱才能买到哟!李县长品品,看是不是真家伙?我反正对茶叶没研究,也不懂那玩意。”
李学之只得端起来喝了口,可他心思一半在河堰,一半在身上水泥厂的表格上,任它是什么雨前、雪后的,还不都是苦苦的茶叶味,王金龙倒是眼巴巴地想博得领导一声好,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李县长感觉很好的意思,只好冲着张云生苦笑了笑。
喝罢茶后,李学之便直直地看着张云生,意思很明确,该说正事了。张云生点燃一支中华烟,深吸了口,又缓缓从鼻腔喷出,拿足了架子才指着王金龙说:“还不是这家伙有事才要麻烦老李你亲自出马了。”
王金龙讪讪一笑,说:“嘿嘿,是共产党的事,人民群众的事才敢来麻烦县领导!是这样,本来省棉麻总公司在咱县棉麻公司订了三千五百吨国库储备棉花,可省公司的纤维检验所连挑带检地硬是剔了咱一千多吨,说是质量不达标准,不要了!您说这不是要了我们棉麻的命么?”
李学之眉头一皱,没说话,张云生接茬说:“是啊,棉麻现在本来就面临市场危机,主要是美国棉的冲击太大,真正销售给国内棉纺企业的皮辊棉就已经没多少利润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