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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打量着客厅的布置,很普通很大众化的装饰,沙发是目前南林比较流行的仿古梨木沙发,上面铺着可拆卸的海绵坐垫,屋顶也是经济实惠的石膏顶,只是做工还算细致精美,几样电器全是国产的,29寸长虹彩电、万利达影碟机、一套不知名的音响、美的空调,也许是厨房不大,一台双门的新飞冰箱也立在客厅一角,浅粉红的窗帘让室内有股温馨的感觉。在正墙上挂着李学之一家的全家福照片,三人面带幸福的微笑,仿佛憧憬着美好未来的生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仔细一分辨,魏华就知道是何丽身上的香味。
魏华被一股浓烈的家庭气氛迷住了,心里一动想到了省城的女友关婷婷,她柔情似水、充满爱意的神情让他发出了满足的长叹,自己也二十六、七,也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看来等关浩然回国后就立即商量结婚事宜,争取在农历年后办了婚礼。父亲早就在省城修建荔枝圆别墅区时就给自己和大哥留出了结婚用的小别墅,财大气粗的哥哥把两人的别墅装饰得美伦美涣,就连婷婷和未来岳母都惊叹不已。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只欠一个热闹的结婚典礼了。想着想着魏华脸上露出了幸福满足的微笑。
李学之从厨房出来,见魏华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在偷笑,开玩笑地问:“小魏啊,看你一脸幸福,是不是想起女朋友了啊?能不能介绍我认识呢?”
魏华也不掩饰,很开心地说:“李县长猜得真准,我看了你温暖的家不自觉就想起了女朋友了,如果不出意外,估计在春节后我就会结婚了。我女朋友叫关婷婷,在省国税局工作,有机会让你见见,也顺便提提意见啊。”
李学之哦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放在魏华面前,说:“哈哈,都要结婚了我还提什么意见呀?你女朋友的单位还真不错,能让魏二少爷喜欢中意的女孩子肯定是很漂亮优秀的了,我还真要见见你那身着制服的婷婷呢。那可先恭喜你了,小伙子结了婚才会定下心来,看来你要专心挣钱养家了。”
魏华一脸幸福,乐呵呵地说:“要说漂亮可赶不上嫂子,模样只能说五官端正了,也就一小家碧玉吧。我们是大学同学,感情很深,而且她很支持我的任何决定,还真不错呢!”
李学之伸手拍了拍魏华说:“既然觉得幸福就好好把握,想要在春节后结婚,那我多给你点时间准备准备,只有三个月时间了,结婚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我可不想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哟,虽然现在县里还有点事,你这个秘书忙不忙可全在我着这上司的决定了。我会让你有充足的时间结好婚的!哈哈。”
魏华很感激李学之的体谅,说:“其实也没什么要太多准备的了,老爸有钱真好,你看早两三年就准备好了我哥俩结婚的房子,而我哥哥呢又把房子装饰一新,只要他能想到东西的都买好了,我就只等着把新娘子娶进门了。你说得不错,我就是要借结婚让自己有点压力,不能全靠父兄,还得自己赚钱养老婆。只是婷婷的收入比我高多了,嘿嘿,不知道谁养谁了!”
李学之哈哈大笑着说:“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在你父亲的集团任职,怎么着也不是现在不到一万元的年收入吧?其实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放弃那么好的‘钱’途走从政这条路,换了我就不会喽,做老板好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至少图个不受人管吧。”
魏华喝了口饮料,说:“不怕你笑话,我是农民出身,记得小时候妈妈这样鼓励我发奋读书:‘儿子呀,长大了想穿皮鞋当国家干部就好好读书,你看城里的干部多好,拿工资吃饭,多轻松。如果不好好用功,那以后还得穿草鞋,当农民,修地球!’我是个听话的孩子,长大后穿皮鞋当干部就是我的理想!现在我的理想实现了,我真的是国家干部了,你不知道我妈妈多高兴呢!”
望着魏华眉飞色舞兴奋地神情,李学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想虽然他魏华是苦孩子出身,也许有着一份没有被金钱权力蒙蔽的良知,可他现在处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随时都有可能变得追逐金钱和权力沦为新的官僚,而他哥哥的所做所为有直接影响着他的人生观,那次在三皮饭店吃饭也有真情流露,可毕竟只是儿时的小创伤,不足以影响他现在的决定,何不借此机会跟他透彻点谈谈呢?想到这里,李学之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笑着说:“呵呵,要成为国家干部挺容易的啊,你的理想这么快实现了,是不是又有了更高的追求了呢?你这样精明能干的人,可不应该只是当个国家干部那么简单吧?”厨房里的水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李学之赶忙跑进去倒水冲茶。
魏华的确是个聪明人,从李学之的话里马上就品出了其他的东西,看来李学之是要试探自己了,魏华觉得有必要让李学之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和做法。
李学之端着两杯茶说:“小魏啊,我这里可没什么高级货来招待你,只有黄县绿茶,将就一下吧。”
魏华开玩笑地说:“如果你这里也端出了极品乌龙、铁观音什么的好东西,那我还怀疑你是不是贪官呢!”
李学之笑了笑说:“哦,没看出来你说话也蛮一针见血,如果我是爱面子自己掏钱买的,那你不是冤枉好人了?”
魏华一楞,说:“也有道理,看来还真不能随便怀疑政府官员呢。是啊,身为一级政府的主官,必要的应酬还是免不了的了,老朋友、老同学、老部下带点礼品看望领导也属于正常交往了。”
李学之心说你小子跟我来这套理论,看我怎么反驳你:“正常交往那是人之常情了,一个人处在社会就肯定有社会关系。可中国是礼仪之邦,讲究理尚往来,你送我一壶酒,那我就要回敬你一条烟,这次你请客吃燕窝,那我下次不回请你吃鲍鱼就缺了礼数,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呢?”
魏华想了想说:“是啊,如果不这样,老是蹭人家的吃喝,只怕这人的朋友都会敬而远之了!可如果是下级为了感谢领导的提拔、关心而送上点礼品,那也很正常呀,要知道知遇之恩可是天大的人情啊!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连死都可以,何况区区礼物呢。”
李学之一听,哈哈,转到正题上来了,他盯着魏华说:“‘士为知己者死’那是古代封建糟粕思想作怪下的愚忠行为,应该不适合二十世纪了吧?要说到‘士为知己者死’我就想到了两年前自杀身亡的王宝森了,可也没保得住他的知已者,陈希同不还是被立案移交司法机关了嘛。你说下级为了感激领导的提拔而送礼,你的主观意识就出了偏差,领导提拔下级那是因为下级本职工作做好了,有了成绩、贡献理所当然要提拔。而这领导是利用人民给他的权力提拔的对国家、对人民做出了贡献的同志,不是在给他个人家的家臣论功行赏!那为什么这么在乎下级的感激呢?只能说这个领导心不正,而去送礼感激领导的下级更是其心可诛!至于那些跑官买官的人和卖官帽的领导根本就是政治上的投机份子,还指望他们能为国为民做好事?就是他们在祸国殃民啊!”
魏华只听得暗暗心服,只有站在国家、人民利益的立场才可以清楚地看穿一些事物的本质,也只有这样才能洁身自好。不禁诚恳地说:“李县长,你给我上了堂深刻的教育课呀,我就更理解你为什么这么一身正气了,因为你的心里没有私利,装的只有群众利益。”
李学之摇了摇手,有点悲壮地说:“小魏啊,你把我看得太高大了,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这样并不是图人们说我是好官清官,我只是做自己的本分,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做的工作,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也反感别人用异样地神情看着我心口不一地说我是清官好官。我知道现在社会这样的现象已经蔚然成风,而我则是不合群之人,迟早是要被他们压制下去。我呢也只是坚守自己这块阵地,倒下了牺牲了也不后悔,如此而已。”
魏华只听得伤感不已,也知道李学之所说皆是事实。这才刚刚动了动水泥厂就引起了张云生一伙的骚动,如果真要按他的意图来反腐倡廉,只怕是真要倒下去了,要知道众口铄金、好汉难敌人多啊!有个问题一直在他脑子里转,应该问问李县长了:“星期三晚上的常委会上,张云生书记提议提拔我为副科级,听说你很反对呀?”
李学之坦然地说:“是的,我不知道你跟张云生他们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动用了上层关系,这才到黄县多长时间,一没具体表现又没实际成绩,光凭是因为县长秘书的惯例就要提拔,我当然反对!说实在的好多年青干部在乡镇工作了很多年都没有机会提一提,叫下面做实事的同志怎么想?虽然我一个人反对无效,还是通过了你的提拔,但我到现在还是保留我的意见!这样提拔干部太不负责,对提拔的对象也是极不负责的。”
魏华想了想说:“这次张云生提拔我,我都是事后才知道,并不是动用了什么上层关系。至于我跟他们的关系,说实在的是沾了我哥哥的光。我哥哥曾经救过张大辉的命,所以对我这救命恩人的弟弟也很看重。也许他们提拔我是为了报恩吧。”
李学之不禁凄然长叹:“小魏啊小魏,你看看吧,为了给自己的恩人报恩,不惜拿国家干部的行政级别任命权当筹码!我希望你能主动拒绝这次提拔,这不是报恩哪,是严重地违反纪律!我看你也是个正直有血气的男子汉,可不能贪小便宜丢了大原则啊!只要任命了,我就还要反对。也请你多理解。”
魏华说:“只怕事情并不是很简单。你这几年在黄县基层的名气很大,这让他们很不好受。你的洁身自好、清正廉洁就象照妖镜、大烤炉,让他们难以忍耐,他们合伙挤兑你,想方设法地整治你,还拿跟你关系密切的人开刀。财政局刘明亮就是其中一个,他的把柄已经被他们掌握了,还威胁刘明亮跟他们走!”
李学之腾就站了起来,脸色大变,说:“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呢,要想不让张云生他们知道简直不可能!如果当时采取措施赶紧追回欠款,明亮也不会这么被动!看来我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派人用强制手段追回七百万的欠款,免得明亮陷得太深。”
魏华说:“李县长也别太着急,我跟刘明亮谈过话了,他也是被迫与他们周旋,不会真正跟他们同流和污的。我也请我哥哥去查了查杨宏的情况,本来今天我是要问他的,可突然跟你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问。我现在就打电话。”
魏华很快就跟魏民通上话了:“哥,我是魏华,上次请你查查杨宏的情况不知道有结果了吗?。。。。。。什么!是这样的吗?有没有搞错呢?。。。。。。哦,那好,你还最好还是把那小子看好,真要追款,只怕你出面比谁都强。。。。。。。那好,就这样,你早点休息,再见。”放下电话,魏华好一会没说话,满脸的气愤之色让李学之大为不解。
李学之问:“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很复杂??”
魏华端起杯子一引而尽,说:“嘿嘿,这张云生没想到这么狡猾!口口声声当我是兄弟,他们竟然瞒得我好深!看来是真要一起打打擂台了!”
李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