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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婚外恋!”
“要是婚外恋就好了!”
“你们打算今年要孩子?”
“谁打算要了,我们是失误!你呢?”
“一样。”
“我没告诉向南,正想找人商量一下呢,今天去医院想问问大夫,没想到碰到你,真羡慕你。陆涛忙着挣大钱,没时间陪你吧?”
“我们散了。”
杨晓芸愣了半晌:“说什么呢你?别瞎说了!”
“真的,我离开他了。”
“为什么?”
“你可能知道一点儿吧?”
杨晓芸低下头:“我知道什么。”
“哎,你别把咱们碰到的这件事告诉向南,他会跟陆涛说的。”
“行。不过,你们好好的,到底为什么?”
“我们没有好好的,我不想跟一个骗我的人在一起生活,这个人可以天天眼睁睁地对着你说瞎话,他每天早晚各一次,告诉你他多爱你,同时却暗地里跟另一个女人明目张胆地来往,估计也说着同样的话。这个人没事儿就向你讲他的商业计划,讲他是怎么成功的,吵得你晚上都睡不着觉,却不想想这一切与别人有什么关系!”说着,长叹一口气,“我跟自大狂在一起受够了,所以逃跑了。”
杨晓芸眨眨眼睛:“是谁?”
“你说呢?”
“难道真是米莱?”
“我亲眼看见的,就在窗户对面!不说了,再说我吃不下了。”
“夏琳,我觉得陆涛真心爱你,也许这是有原因的。”
“所有的事儿都是有原因的——我可不想知道那些原因,我会被气死的!”
是为陆涛吧
与此同时,在米莱父母家露台上,米立熊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着烟,嘴里吐出一股股烟雾。
米莱走上露台,一把抢过米立熊嘴里的烟,扔到楼下。
米立熊回头,只见米莱正瞪着他。
米莱:“爸!你答应过!”
米立熊摇摇头:“好,不抽了——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米莱犹豫了一下:“公司的杨律师说,我们跟伟信的官司肯定可以赢,不过,我们的钱收不回来了。”
“伟信破产了?”
“不是,伟信分了家,有人拿了钱跑了,伟信自己人之间也在打官司。”
“米莱,你看看,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跟骗子合作啊。”
米莱坐下了:“爸,我觉得,生活中除了生意,还有别的。”
米立熊用惊异的目光望向米莱。
“我们还有家。”
“米莱,你的话叫爸爸很欣慰。”
“爸,其实我这一段儿也挺难受的。”
“我看得出来——是为陆涛吧?”
“是!同时,也为我自己。”
“你自己?”
“是的,我想通了,其实事情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伟信,还是陆涛,都是现实,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我们尽了力,我们不后悔,我们只能这样。”
“米莱,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爸就是现在眼睛一闭脚一伸也放心了。”
“爸,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米立熊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好起来了!米莱,我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又乐观,又有眼光,我还有什么好不起来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永远也不会发生——我们让公司无政府几天,你去,叫上你妈和你妹,我们一家人回一趟老家,去祖坟上烧一炷香。”
“爸,我们老家在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米莱,有时候,人会摔一跤,趁这机会,应该回头看一眼,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然后爬起来再往前走,用不着匆匆忙忙地往前走。也许,等想清楚了,就知道,前面的东西也许根本就不重要,该有的我们都有了。”
“爸,你是怎么想到这儿的?”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米立熊说。
炒房
与此时同,就在远大公司的徐志森办公室内,徐志森在一个跑步机上跑步,吉米站在边上汇报着工作。
“伟信垮到什么程度?”徐志森问。
吉米抬起头:“全垮了,一部分高管携款外逃。”
“我说他们像骗子,他们就能表现得比骗子还坏——低能者!”
“地产上的资金全部回笼了。”
“吉米,我叫你卖掉的项目怎么样了?”
“正在小地方磨合,成交没问题。”
“尽快成交。”
“徐总,我们的项目刚刚做好,公司成长得很顺利,套现出这么多钱来干什么?”
“我们去干那些三流小业主才干的事情,从现在起,我们要趴在地上挣钱——公司必须再次快速转型,我们下面要做的是炒房!”
“炒房?”
“是的,这是我们现在唯一可干的事情。快进快出,现金为王,这是一个魔术,上海的地价开始升温了,我们还要大干一场——吉米,准备一个大型魔术是很费时间的,但这次我们没有时候——通知公司高级主管,我们明天开一个会,我有事情要宣布。今天还有什么安排?”说罢,徐志森戴上一个拳击手套,向一个吊着的沙袋猛击。
吉米站在他背后,从公文包里拿出在一份日程表来念:“中午十二点,在阳光高尔夫球场有午餐会邀请,可以见到美国花旗银行总裁,江南集团董事长,还有一些可能的投资人,另外,林总可能也会去,他打过招呼——”
“怎么又是高尔夫球场?你去吧,我今天不去,那是老头去的地方,他们在那里花钱接近大自然,也不问问大自然是不是喜欢他们——我不去,我要去见一见人事部找来的人,我需要房产评估员,还需要有野鸡中介公司工作经验的年轻人,渴望跟我一起发财的年轻人,去把他们找来跟我一起干,我们去上海、去南京、去杭州,还有最后一桶金等着我们,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还有,吉米,以后,我不喜欢向投资人借钱了,我喜欢从市场里赢钱,就像从牌桌上赢钱那样赢——”
“徐总,我——”
“不要理解我的意思,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楼市泡沫越来越大了,开发商效率太低,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装在一个盘子里,我们尽可能地装在尽可能多的盘子里,现在,除了炒房,我们还能做什么?”
徐志森猛地一拳打去,球型的沙袋竟被他打飞了,撞在窗玻璃上。
最光辉最伟大的一天
从小饭馆出来,杨晓芸和夏琳没走多远,便挤在一个垃圾筐前,对着筐吐起来。杨晓芸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夏琳,不料夏琳也正递给她。
两人的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连忙用纸巾去擦。
“菜太腻了,放那么多油。”杨晓芸说。
“你请个假吧?”夏琳提议。
“我也正想说呢,咱们去哪儿?”
两人来到北海后海湖边的一间茶馆。
刚坐下杨晓芸就说:“再走下去,我非流产了不可。”
夏琳笑了,叫了一壶茶。
杨晓芸感叹道:“以为你在天堂里转悠呢,没想到跟我一样苦涩!”
“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失望,一直觉得你和向南是假吵嘴真相爱,是朋友里最幸福的一对儿。”
“就幸福了向南一个人。”
“看来,最终最终,一切都得靠自己。”
“其实,只要我们心里都不好强,就会幸福。”
“我现在承认,我很好强。”
“我也是,我和向南是世界上最不配的一对儿,跟他结婚就像被老好人踹了一个窝心脚,别提多堵了!”
夏琳笑了:“你,你打算——”
杨晓芸试探着说:“我打算不要这孩子。”
“要不,你跟向南商量商量?”
“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跟他商量——我根本不会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根本没有用,他能决定什么?他只能决定他今晚玩什么电子游戏,他会负责任吗?他根本不会!结婚以来,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吃没吃避孕药,觉得那都是我的事儿,他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我拒绝他,他就求我,能把我求得我睡着了。有时候我宁可被他强奸了然后听他道歉——唉,我心软嫁给他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那么,我们相互保密吧?”
杨晓芸睁圆眼睛:“这么说,你也要——”
“这件倒霉事儿对谁也不要说,最好我自己也给忘了。”
“好吧,我对谁也不说。”
夏琳伸出手,两人拉勾儿。
夏琳说:“从此以后,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负责。”
杨晓芸点点头:“是,我以后把避孕药瓶挂脖子上,免得忘了吃。”
夏琳乐了:“我干脆不用吃了。”
两人笑了起来。
“不靠男人,不靠任何人,我们也能高兴。”杨晓芸说道。
“这是我最重要的目标,以前我爱陆涛爱得跟王八蛋似的,真没出息!”
“想想我迁就向南迁就得跟王八蛋似的,真不高兴!”
“从今天起,我要变成另一个样子——晚上我请你吃顿大餐吧?”
杨晓芸一拍桌子:“我请!我也要改变!”
夏琳笑了:“你请?”
杨晓芸急了:“我请怎么啦?不就是以前没请过吗?”
“那好吧——你下这么大决心,我也豁出去了,今儿撑死不赖你!”
杨晓芸感叹道:“姐们儿你真高尚!”
两人看着差不多到了晚饭点儿,就直奔一豪华饭馆,杨晓芸坐下来点菜,侍者用手势表明够了,杨晓芸用手指头使劲点着菜谱儿,说:“就要!”
一盘盘精做菜端上来了,杨晓芸和夏琳大吃大喝,举杯喝酒。
杨晓芸高兴地叫道:“你看我不小气了吧?”
夏琳笑着说:“你看我不客气了吧?”
“下回你请我!”
“下回我请你!”
“再下回我请你!”
“再再下回我请你!”
杨晓芸大笑:“就咱俩吃!”
“干!”夏琳举起酒杯,杨晓芸急忙抄起酒杯迎过来碰,两人一饮而尽。
这一顿饭菜没吃多少,却把酒都喝完了,两人都有点醉了,她们歪歪斜斜地从饭馆里相互扶着走出来,还唱着歌,一个领班追上来,给了她们两个打包的塑料袋,杨晓芸接到手里,还向领班鞠了一个躬,领班走后,她一抬手,把装剩菜的塑料袋扔向远处。
夏琳大笑起来。
杨晓芸叫道:“你看我变得厉害吗?”
“厉害!”
“这都是让向南逼的,早就该这样了!那么贵的剩菜我都敢扔,你说我以后还怕谁呀?”
“我们去看看北京吧——”夏琳说。
“这就是北京呀——”
“我想居高临下地看!”
“去哪儿看?”
“跟我走!”夏琳抬手叫到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一直把她们拉到北京西边的一座山上,再往上没法开了,出租司机借给她们两人一支小手电:“姑娘你们就不怕吗?要不我陪你们?”
杨晓芸手一挥:“谢谢你师傅,你在这儿等我们就行啦!从现在起,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杨晓芸和夏琳手拉着手爬山。
杨晓芸问:“要是碰见流氓怎么办?”
“我才不怕呢,我就抱着流氓一起滚下山涧!”
“好吧,你们要是滚得不快,我在后面蹬一脚。”
忽然,两人眼前一亮,整个北京平展展地铺在前面。
夏琳一推杨晓芸:“杨晓芸,你看,北京!”
杨晓芸尖叫起来:“夏琳,北京在我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