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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正扬点点头,走到兰王爷旁边,探首看向桌面的盟约,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颜色就变了,欣喜若狂的紧紧的抓住了兰王爷的手,“王爷此举乃格日乐图的再生父母啊。”
面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冷笑哼哼。
好一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盟约上写的东西,没太多实质上的东西,什么财力支援,什么成事后的种种承诺,这些都只是口上的东西,因为柳正扬知道,不会有兰王爷成事的那一天。
黑眸轻转,柳正扬垂首紧紧的看着盟约上的字迹,神色深幽沉静,“王爷,格日乐图听话贵朝有一个叫林楚的兵器商人,听话他手中有大量精锐兵器,不知王爷可否先兑现一笔银两给格日乐图?我想购置一些精锐兵器,这样的话,咱们良马在手,锐器在握,再加上有王爷的智慧,相信我们的大事所成,只是时日问题。”
他并没有提前想到这一招,也没有预料到上官楚楚会有此举,更没有想到太后居然会抬出这么一道圣旨。如今,步骤已乱,他只能在乱中求胜,一步一步的取得兰王爷的信任。
拿兰王爷的钱来买上官楚楚的东西,相信她一定也乐意而为之。
毕竟这买来的东西相当于还在她自己的手上,并不会给穆兰朝带来任何的不利。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哈哈……”兰王爷用力的拍了几下柳正扬的肩膀,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无端的令柳正扬生出了沉重的压力。“三殿下,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柳正扬一颤,凝神注视着兰王爷,他的话蕴意太深,他不敢随便接口。
“哈哈哈……”他不停的大笑起来,柳正扬的神经却越绷越紧,丝毫不敢放松,可面上却不敢泄露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兰王爷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他又拍了几下柳正扬的肩膀,频频点头道:“三殿下,有此想法,倒是提醒了我,哈哈……,光有财力是不行的,我们得有穆兰朝这样的精锐兵器。”
……
倾盆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伴着电闪雷鸣,整个京城都被笼上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满城百姓到处人心惶惶,护城河的水日日见涨,昨夜里已经上了岸。
这会儿,无论是贫是富,无论是高门还是平户,第一次有了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希望老天爷可能不再下雨,河水可以退下去。
皇帝冒着大雨赶到了[灵泽寺],亲自请灵泽大师出面,并由他主持祈天大礼,皇帝以天子之身,虔诚之心,上香祈祷求龙王爷收雨。说来也奇怪,皇帝前脚刚离开[灵泽寺],雨势就小了,半个时辰不到,让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的大雨,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满城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拿着供品来到护城河边,一时之间,护城河人声鼎沸,人潮涌挤。更有不少百姓身穿白衣,披麻带孝的跪在穆王府外的街道两旁,任由谁人劝阻,都不愿离去。
“呜呜……小姐,你别憋着,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冬梅看着僵直的跪在灵堂下的上官楚楚,心疼不已,只是短短的三天时间,她的红润的脸蛋就已经变成了青白,那一动不动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看着这样的上官楚楚,冬梅忍不住的痛哭出声,哽咽着劝她。
冬梅见她仍旧眉头都不动一下,心里更是着急不已,她扑嗵一声跪在了上官楚楚的身旁,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悲痛的看着堂上的棺木,一边磕头,一边道:“王爷,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小姐。你那么疼爱小姐,一定不愿意看到她这样吧,求王爷显灵,劝劝小姐吧。”
不吃不喝,三天三夜,这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啊。
满府上上下下,人心如散沙,不少院子里的人已经偷偷逃出了王府。如今再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她实在是担心啊。
那乌恩其不是已经给王爷诊过了吗?
为何王爷会突然离世?
一定是那个外番蛮子给王爷医治时,动了什么手脚。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行!她要去找乌恩其算账,她要亲手杀了那个贼人。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那目光似是诀别。
“冬梅…。小姐呢?”门外,夏荷一脸是泪的跑了进来,她紧紧的握着冬梅的肩膀,用力的摇晃,急切的问道。
冬梅定眼一看,立刻哭了起来,“呜呜……夏荷姐姐,王爷他……小姐又……”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冬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是说得不清不楚的,把夏荷吓得如雷轰顶。
小姐也……?
怎么会这样?
突然,夏荷抱住了冬梅,凄怆的哭道:“小姐,你怎么就这样抛下夏荷了呢?小姐……”
她哭着,想起往日和上官楚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哭声变得更加悲痛和尖锐,仿佛要把所有的悲苦,都诉之哭声。
冬梅被她的哭声所感染,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跪在灵堂上的上官楚楚站了起来,站在她们身后,声音轻飘飘的道:“夏荷,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吗?”
夏荷松开了冬梅,推开她猛地跑向上官楚楚,用力抱紧了,像是怕只要她松开手上官楚楚就会不见了一样,“小姐,你吓死我了,夏荷还以为……呜呜呜……小姐,以后你不要再让夏荷离开你了,夏荷再也不要离开小姐了。”泪水滴在了上官楚楚的脖子上,一颗一颗的泪珠温暖了上官楚楚的心扉。
冬梅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人,见上官楚楚终于哭了出来,心下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哭着上前用力的抱住了上官楚楚和夏荷,顿时,灵堂里主仆三人凄凉的哭声,让闻者落泪。
灵堂内,三个人抱着哭了许久,冬梅啜泣着,夏荷松开了上官楚楚,走到棺木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王爷请放心!夏荷一定会照顾好小姐,请王爷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平安顺利。”
冬梅回过神来,走到夏荷身边与她并排跪了下去,她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王爷请放心!冬梅会与夏荷姐姐一起照顾小姐。”说完,她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上官楚楚看着她们的背影,几次张开嘴,又合上了嘴,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们其实穆王爷只是假死。她不是信不过冬梅和夏荷,而是因为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她们越是悲伤就越能取信于外面的人。
希望等到她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们不会怪她的隐瞒。
雨后的夜晚,风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味,慈安宫内皇帝与太后对面而坐,殿内灯烛通亮,软榻上的矮几左侧有一只黑陶瓷炉,檀香袅袅冉冉升起,皇帝手执白子,意甚踌躇。
这几天,他看着雷雨交加,护城河水漫进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他几天都不曾合过眼,毫无睡意。明日就是穆王爷出殡日子,他不请自来陪了太后整整一个下午,后又留下陪太后用晚膳,用完晚膳他又提议与太后一起在慈安宫中对弈。
母子二人下到中夜,棋盘上的局面也不过只是过半而已。宫殿上太监宫女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大伙连打个哈欠都不敢,一个个都笔直的站着,随时准备侍候。
黑子已成气候,隐有破局之势,白子却无所作为,散乱得不成气候。
太后端过茶盏,轻啜了一口,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帝,道:“心乱则棋乱,皇帝可是烦恼着穆王爷离世后,穆兰朝会落人念想之中?”
“母后教训得是。”皇帝将手中黑棋收入掌心,蹙眉轻叹了一口气,道:“穆王爷这一走,只怕兰王爷那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如今他的东西放于何处,他又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皇帝别忘了,咱们还有如意这个福星,还有索命大将军,穆兰朝不会落入贼人之手。”太后放下了手中白棋,棋局瞬变,黑子惨败。
皇帝愕然抬头,看着自信满满的太后,迟疑的道:“母后别忘了,雷索此刻已被我亲自下旨打入天牢。”
179章 异样
太后站了起来,伸手轻轻的在腰上捶了几下,叹道:“人老了,这么坐着也会腰酸背痛。”水嬷嬷连忙上前,半跪着替太后捶背,皇帝见太后脸上略有疲色,顿时心怀愧疚,“母后辛苦了,儿子不孝,竟忘记了时辰。水嬷嬷,扶太后进寝宫,侍候太后就寝吧。”
“奴婢遵旨!”水嬷嬷站直了身子,伸手就要去扶太后的手臂,却不料太后含笑摆摆手,深深的看着皇帝,道:“皇帝啊,人心若是冷了,就再也捂不热了。虽说不得不防,但也不能防得太重。雷索在天牢,自有他在天牢的道理,穆家要的是什么,朝家要的是什么?皇帝你还是好生的想想吧。”
说完,她搭着水嬷嬷的手,转身缓缓朝寝宫走去。
知子莫若母。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有些事情,过之反而会起反作用,身在皇家,身处高位,如何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只是,过分猜疑也同样会让自己失去忠臣,断失拥护。
她明白,真正让皇帝心烦的不是穆王爷的离世,而是那些披麻带孝跪在穆王府外的人。
以前,她也同样有皇帝这样的心思,也同样对穆王府有诸多的猜疑,可是这三年多来,她越是与上官楚楚相处得久,就越是了解她,越是了解她,就越是相信她,当然她相信的还有穆王府。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拥护她们朝家,穆家绝对不会放弃朝家。
当然,这份忠心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朝家亲执的不是暴政,而是恤民。
翌日,天际刚朦朦亮,皇帝就率领着满朝文武亲临穆王府,王府外面的百姓见皇帝一身素白,百官们也同样是一身素白,顿时,呼啦啦的朝皇帝磕头朝拜:“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面前黑白交间的一片,眼眶微热,定定的扫看了他们一眼,欣慰的做了个手势,道:“尔等都是好样的,穆王爷一生为天下黎民百姓浴血沙场,如果没有他的悍卫,就没有我们穆兰朝今日的国泰民安。如今,朕痛失爱将,百姓痛失保护神,此乃咱们穆兰朝之失。”
说着,他像是哽咽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道:“痛失爱将,朕很心痛。但是,朕坚信!朕有你们这些忠心爱国的子民,有穆王爷在天之灵的庇佑,我们穆兰朝一定会更加强大,更加太平。”
皇旁掷地有声的话,听得百姓热血沸腾,再一次齐唰唰的叩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点头,转身抬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大门上的金字匾额,沉吟了几秒,这才抬起沉重的步伐走进穆王府。他心中感慨万分,十分感谢太后昨晚对他说的那一席话,如今看来,太后所言甚是。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猜疑,而是亲民,凝聚民心。
昨夜从慈安宫出来,他在御花园站了一会儿,就直接去了天牢,他亲自开锁放了雷索,两人深谈了一个时辰之后,雷索一脸悲痛的出宫了。
这一夜,皇帝没有睡觉,连夜就命人通知满朝文武进宫面圣,一大早就从皇宫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穆王府。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帝刚踏进穆王府,雷索和上官楚楚便领着府内下人们恭迎圣驾。
“皇妹、雷爱卿请节哀,平身吧!朕今日过来是送别穆爱卿的,你们尽管做自己的事情,不用顾忌朕。”皇帝挥了挥手,大跨几步上前将柔软的上官楚楚扶了起来,轻瞥了她一眼,低声安抚:“皇妹,请节哀!母后在宫中一直挂记你,相信穆王爷在天之灵,也同样不希望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