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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儿:嗯,老爷子说得对。
关如水:田儿,人也和草一样。一个人生下来了,在这世上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地活一世;到了老时,如草木入秋,黄了,枯了,死了。但是他的后人和他一样,还都是从一个根里长出来的。一代一代,就如草儿的一年一年。
田儿:老爷子,想这些干啥;我去给你倒杯热茶来吧。
关如水摇头:不要啦。(眼望枝头,沉思一会儿,)田儿呵,这要是四姑娘在,我方才的话,她准能和我顶撞一阵子。四姑娘和你不一样,她是想什么,说什么,口上从没遮拦。(长叹)
田儿:老爷子,回房歇着吧。
关如水:不用,一点儿小毛病,哪就那么娇了,我身子骨好着哪!
关如水望天:秋天多好啊,天高——气爽——云淡——日暖。
(想一想)田儿,善耕出门有五天了吧。
田儿:是五天。
关如水(低头计算):五天。如果顺利的话,最多不过三天,准能回来。
田儿:也许用不了三天。
关如水侧头望着地上:这小子,出门已经几天了,也不拍个电报回来报报信。
田儿:老爷子,你不用惦记,大东家做事向来都是稳当的。
关如水:这我知道,我惦记的不是他,是四姑娘。
田儿:老爷子,你放心,只要大东家一回来,四姑娘跟着也就回来了。
关如水:世事难测呀。倘若子风不在那里,出了门儿呢?
田儿:老爷子,不会吧,要是你说的那个人真的这会儿没在奉天,大东家就是现在赶不回来,也早把电报拍回来了。
关如水:依你说,我是多虑了?
田儿:老爷子:我看是。
关如水笑:好,那我就不多想了。你去厨下告诉一声,今天响午我要吃山珍。
田儿:老爷子,又要吃蘑菇啦?
关如水:对。
田儿:那一定也是想喝咱家南甸子烧锅的陈酒了?
关如水:也对,喝几口儿,多喝点儿,醉了就睡了。睡的时候,什么烦心的事儿就都忘了。
田儿: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
49、秋日。日景。关家大院。田儿正欲转身,关善犁(28岁)从院外入。
田儿兴奋地迎上:二东家,你回来了!
善犁:回来啦。爹!怎么到这儿坐着来啦?秋天了,凉。
关如水:善犁回来啦。这一去有半个多月吧。
善犁:是,爹。
关如水:事办得怎么样啊?
善犁:还好,那些老店老户的都爱要咱们家的粮食。说咱们厚道,不计较,对咱的价钱也满意。
关如水:那就好。
田儿深情地望着善犁:二东家,路上挺辛苦的,你先歇着去,我去叫厨里备饭。
善犁:不必了,晌午和爹一块吃。
田儿:那你想吃啥?
善犁:陪爹,爹吃啥我吃啥,爹吃顺口的我吃着就顺口。
田儿:老爷子,那再加点啥菜呀?
关如水:你看着办吧,啥都行。
田儿应,深情笑望善犁转身向后面走去。
善犁:爹,大哥呢?
关如水:你大哥?他去了奉天了。
善犁:奉天?我大哥去奉天干啥去了?
关如水:这话要说就多了,前几天葛金财进了城,把四姑娘给抓走啦。
善犁大惊状:爹!四姑娘被葛金财抓去啦?那四姑娘不完了吗?
关如水:完不了,他是想拿四姑娘为质,朝我要件东西,四姑娘不会有事的。
善犁怔怔地,喃喃而语:四姑娘,唉!这这这•;•;•;•;•;•;这四姑娘•;•;•;•;•;•;咋能给葛金财抓去呀!
关如水抬头,疑惑地看善犁。
50、秋日。日景。葛金财匪巢王元村。四妹坐在一间屋中。忽然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四妹一怔。门开。吴三带人入。
吴三:捆起来。
几个土匪上前捆四妹,并在四妹身上绑上犁铧。四妹挣扎。
四妹:你们干什么?
吴三不理:给我拉到河边去,往河心里扔!
小匪应,拖四妹出。四妹叫喊:放开!放开!你们干什么!•;•;•;•;•;•;
51、秋日。日景。奉天大帅府楼内。程子风带关善耕拾阶而上。穿过大厅上楼。
大帅办公室门前,门前卫士对程子风敬礼。
卫兵入内通报。转瞬出来,对程子风作请势。
程子风、善耕入。
正文 第三集 字数:25270字
第三集
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
52、秋日。日景。奉天大帅。大帅办公室内。大帅(50多岁)立于办公桌后,见程子风,高兴大笑:子风,来,这边坐。
程子风、善耕二人坐。
大帅指善耕:子风啊,这就是你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个关善耕啊?
子风:是,大帅。
大帅:说吧,子风,找我啥事儿?
程子风:大帅,我有个老友,家住黑龙江龙岗县城内,也在大帅的地盘儿上。前几天,一个当地的土匪头儿带人闯进了龙岗县城,把我贤侄善耕的妻妹给抓走了,所以想求大帅帮个忙救人。
大帅:啊,是这么回事儿。
大帅看看善耕,用手指指善耕:是你小姨子?
善耕:正是。
大帅:嗯,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为救小姨子,也是应该的。不过人在胡子手上事儿不好说。这胡子抓人,也就是为了钱财,你给他俩钱儿,把人赎回来不就完了吗?
程子风:大帅,关家是个殷实人家,广有钱粮,这确实不假。今年大帅派的官粮,龙岗派了三十万斤,关家一家就主动承担了七万斤之多。是龙岗所征粮食的四分之一。
大帅:中!对我大帅的事还挺当回事儿。本帅地盘上要都是你们家这样的百姓,本帅何愁不得天下!
程子风:但是这次匪患,以人为质,索价太高,关家实在承担不起,想关家这样忠于大帅,财产要是被胡子掠去,就是关家日后想在龙岗带头为大帅效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帅:是这么个理儿。这个胡子头儿勒索多少?
程子风:关家财产的一半儿。
大帅:一半儿?他妈了个巴子的,也太多了!这哪是他妈勒索,这是要人命。我当胡子那会儿,赎人的价码最多是人家财产一百份儿中的一两份儿。你还得养着他,让他活,让他有钱,用钱再挣钱,那你日后才能有地方取钱用。你给人家掘了根儿了,你自个儿不也断了路了?
程子风:大帅说的对。
大帅:这个胡子比我那会儿黑多了。这个胡子头叫啥名儿?
善耕:葛金财。听说他爹过去也是土匪,后来被大帅给正法了。
大帅:葛疯子!也叫葛胡子,对不对?
善耕:是这名儿。
大帅:呦,原来葛疯子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也成了气候了。这葛疯子我杀他是有个原由的。当时我要收他入编,他不干也就罢了,还他妈跟别人说啥,自个儿的枪,自个儿的地盘儿,自个儿的人马,自个儿就是皇帝!那会儿,前边儿有人打我,他又在后边儿放火,没法子,我就封他个三江总督,让他到奉天受封领印,这小子一见时机来了,真就上套了,还没进奉天城就让我给毙了。想不到没几年,他儿子也开始兴风作浪了。
程子风:大帅打算怎么办?
大帅:我要是派兵去打,白扯,这胡子都有胡子的道儿,你根本就摸不着他。追急了,他朝后一退,进山了,再不出来,你能老守着山口吗?
程子风:那大帅有什么良策?
大帅:这么办,老子给他来个以胡子治胡子。就好像观音菩萨给孙猴儿套个紧箍咒,保管他以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程子风:大帅高明,那大帅打算用哪儿的胡子制服葛金财?
大帅:就用当地的胡子。一个小小的葛金财,老子再制不住他,还当啥大帅!邱副官!
邱本年入。
邱本年:大帅!有何吩咐?
大帅:方才的事咱们以后再说,这几天柳三儿那儿有没有啥信儿?
邱本年:大帅,有,给他押过去的那批枪械,大洋已经反回来了。
大帅:好,这小子办事还真挺利索。子风呵,不瞒你说,本帅军饷不足,没法子,也只好让这匪道儿上的几个弟兄帮着卖点枪械补充军饷。
大帅对邱本年:邱副官,你以我的名义给柳三儿写封信。
邱本年到案前展纸。
大帅:我说你写(在地上踱步)柳三儿,老子待你不薄,你对老子也不错,给老子出了不少力。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是哑巴吃黄豆,心里有数。今有三件事儿,你给老子办好喽。第一,龙岗地盘儿上,有个胡子头儿,叫葛金财,你给我把他收到你下边儿,管着他点儿,别让他胡扯,惹事生非的。这小子的爹是我给收拾的,咱不能把事做绝喽,让人家瞧不起咱,给他留条活路,给他圈出个框,别让他乱跑乱闹就行。第二,他手上抓了龙岗关善耕的小姨子,叫他立马给我放了。人家是黄花儿闺女,要是给人家破了身子,将来让人家咋嫁人?要是愿意玩儿娘儿们,有的是窑子娘儿们,花个三瓜两枣儿的,随便儿你折腾。第三,我有个朋友,就是龙岗的关家,日后你给我照看着点儿,别今儿个让人家绑个小姨子,明儿个让人家绑个小舅子的。三件事儿办好,老子高兴,再给你送批枪去,机枪也给你几挺,让你多挣两个。完了。
邱本年:大帅,是盖印是签字?
大帅:这是私信,印是官印,给个胡子写信咋能盖官印,签个字吧。
大帅签字。
邱本年:大帅,手墨的墨字下面少个土字。
大帅:不少,你懂啥!老子让他柳三儿知道,老子给他的是饭碗,不是地盘儿,地盘还是老子的!老子要是把这地一收,他就得跳天上过日子去!
大帅大笑!
53、秋日。日景。王元村外。八里河河边。一条木船,两岸宽阔的田野。远处朦胧的山脉。
葛金财立于船头,几个土匪站在岸边,押着关家小伙计大柱。
吴三等人拉着四妹站在一旁。
葛金财打船上下来,踱到四妹身边。
葛金财:四姑娘,委屈你了,不过没办法,我听说大东家不知去向,派人打听也没结果。我费了很多脑筋,猜来猜去,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他是搬救兵去了。那么,他搬这个救兵是谁呢?省城里的大官儿?白扯!省里的军队?也白扯!他来十万大军也抓不到我。况且省城里的军队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能调来打土匪的。那么这两面都不是,他搬谁去了呢?后来我明白了,他去奉天城里搬大土匪去了。只有大帅才能调动军队。也只有当过胡子的大帅知道打胡子怎么打。没法子,眼见我要有灭顶之灾了,我也只好来点儿狠的,你要打我脑袋,我也得抠你痛处。好歹你在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暂时还不想把你沉到河里,只是把大柱抓来,让他传个话回去。告诉关老爷子,从今儿个起,四姑娘就和我的弟兄们在船上住了。船划到河心儿,把这锚往下一抛,四姑娘往船头一绑,船头船尾还摆着几箱子炸药,他要是有兵来救,就绝不敢开枪,他要逼得急了,弟兄们就把你一推,这两块挂在你身上的犁划就得把你带到清静的河底去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