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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秦雪的夸赞,安夏得意的笑着,挑衅的看着南宫景,意思他不懂茶,记得刚炒制出来的时候,这男人还死活说不好喝,可是自己却又每天都给自己泡一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等温展坐回来的时候,秦雪已经喝了两杯茶。
安夏让出位子,让温展挨着秦雪坐下,然后饶有意味的看着两人。
秦雪毕竟是个女孩子,不比安夏的厚脸皮,被人这么紧盯着,脸红的可怕,不停的喝茶,以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听说,烟儿的爹爹已经找到了是吗?”安夏打破沉寂,问道。
温展点点头,“嗯,找到了。”
找到了是好事,安夏觉得,没有爹妈的孩子最是可怜了,想到自己前世今生,都没有所谓的父母之爱,安夏便越发的可怜那些没能得到父母疼爱的孩子。
再看帅帅,当初只有她一个人拉扯他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帅帅的心里,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过幸好,老天还算厚待她,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了。
随后,温展说起烟儿这个人是他怎么捡回来的事情。
原来烟儿不到一岁的时候,被温展在途中发现藏在了草堆里,道路上,全是血,看来是经过了一场厮杀。
温展向来以救人为本,于是将被冷的发紫的小孩从草堆里抱了回去养着。
因为伤了身子,温展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烟儿养活,期间几次几次烟儿差点都要去见阎王了,却还是被温展给救了回来。
对于烟儿的身份,温展没有过多去打听,也许一个人孤独久了,多一个伴也未尝不是好事,所以温展并没有派过多的人去打听。
后来,随着烟儿的年纪的增大,温展才知道,师父即使再亲也抵不过父母亲,特别是烟儿看见帅帅有爹有娘开开心心的日子,烟儿更加的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不想活的不明不白。
为了徒儿能生长在一个健康的家庭,温展这才下决定多番打听关于当年的事情,最后,让他打听到了烟儿的身世。
原来烟儿是北元国南边一个藩国凉山国忠勇侯府的千金,几年前的一场官场相斗,将无辜的孩子卷入了其中,最后落在了距离北元国极近的道路上,家人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喂她吃了点蒙汗药,然后藏在草堆中,这才幸免一难。
如今,国家已经太平,这忠勇侯府得到了嘉奖,从当年的伯府变成了侯府。
忠勇侯府的老国公已经上了年纪了,半年前已经退了位,人人敬称老公爷,而他将爵位传给了儿子继承。
当年那场暗杀中,新国公大人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女儿下落不明,如今,府里只留下已故妻子留下的一个儿子,已经快八岁了。
对于那失踪的女儿,新国公大人一直耿耿于怀,多年未娶妻,带着儿子四处寻人找女儿,他坚信,一日没有见到女儿,那就代表没有死。
听完温展说的话,安夏这才大大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烟儿的身世还如此坎坷。”
这几年,烟儿肯定极想爹娘的吧?可惜,她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不知道烟儿知道会不会伤心?幸好,烟儿还有一个疼爱她四处找寻她的爹爹。
温展也点点头,想着若是自己找些去寻人,或许烟儿可以早一天回家。
但是这不赖他,他向来闲散惯了,江湖上的波动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半路捡了个孩子,好心便养着了,谁知道还会有那么多事情,更不知道孩子会想家的,这不,他又马不停蹄的找回烟儿的亲人了,可见他多好啊,亲爹也不过如此。
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养活养漂亮的孩子就要这么拱手让人了,温展想想还真是觉得心痛。
烟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她回了家,长大了,会不会不记得他这恩重如山的师父啊?
想到这些种种,温展就有种心塞的感觉,好像种好漂漂亮亮的菜要被猪拱了,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
“烟儿心心念念着回家,所以今日过来将她带回去,这些日子在你这里,叨扰你们了。”
未等安夏说那些客套话,温展自己又说道:“不过你们两个人的命都是我救的,其实也算不上叨扰,是你们还恩情的时候了。”
对方听的满脸黑线,这死男人不得瑟会死啊!
可人家温展就是有得瑟的机会,谁让他医术高明,两人都被他救活的呢?
南宫景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得瑟的男人,再看身旁秦雪,小媳妇的坐在一旁,很是乖巧,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想着等温展出了这个门,找几个人将他打一顿好了,让他长长记性,别没事乱得瑟。
安夏也是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温展马有失蹄的一天,嘴角却还是堆上了笑脸,说道:“既然都往北元国的方向去,顺路,便一起走吧,我们过几日便出发,烟儿等了几年,也不在乎这几天。”
看了看两个非常之要好的伙伴,还真心不愿意拆散呢。
温展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日,一行人将云城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动身回北元国了。
帅帅似乎已经接受了烟儿要离开他们回家里的事实,也没了最初的伤感了,而是像娘亲所说的,珍惜一起的时候。
娘亲说,要想回去家里,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呢,所以他还有不少时间和烟儿一起玩耍。
一路上,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帅帅和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几分生气。
本来安夏是不想那么快回去北元国的,但是安夏答应了南宫景,他恢复记忆了便可以和他成亲,而他也给了自己时间处理事情,怎么算都是南宫景在让着她,所以做人不能忘本,只能先回去。
而银铃那边也来信了,说自己还在安江,到时候他们成婚会和九觞一同回去北元参加婚礼的。
想到此,安夏只能委屈先回北元国了。
云城在东辰的南端,他们途径会经过安江,安夏还是决定先回安江一趟,毕竟,九觞和银铃都在那边,若能说通九觞,或许能让九觞和银铃一同回去北元。
这样急赶慢赶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了安江。
“娘亲,我们是要去见九觞叔叔吗?”叔叔睁着大大个眼睛问道,眼底全是期待。
“嗯,是啊!”摸摸帅帅的小狗头,安夏如是说道。
当年九觞没少带帅帅,如今有了新的玩伴,没想到帅帅还有心去记住九觞,不知道九觞知道该多高兴呢?
进了城,安夏先遣人去火锅店通知了九觞,等明日再往城内赶。
马车颠簸了一天,帅帅和烟儿早早便歇下了。
而南宫景,一到客栈,吃了晚膳便开始忙碌。
安夏向来极少去打听南宫景的事情的,他说便听,不说也不问。
而安夏自己,已经卸下了重担许久了,许多商铺的事情都不需要安夏过多去打理,每个地方她都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去管理,所以每个月也是让这些管理书信一封将那边的事情告诉她一声,让她好知道个大概。
收到了管事们的信件,安夏也开始一晚的忙碌。
一间房,两个人,都纷纷为手上的事情忙碌。
南宫景坐在上首,安夏坐在下首,一时舒展眉,一时蹙紧眉头。
这样的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极少在人前出现的南宫景的其中一个得力手下苏振突然匆匆敲门进来。
“主子。”
南宫景搁下笔,看了眼苏振的匆匆前来,“嗯。”
苏振看了眼安夏,手里拿着信件,想着这是夫人,见主子脸上没什么异样,这才说道:“这是那人刚遣人送来的信件,您且看看。”
“好。”南宫景脸上不动声色,将信件接了过来。
可是,熟悉南宫景已久的安夏,明显的感受到房间里的气氛变的微妙,似乎,这封信不简单。
安夏心里盘桓着疑问,可却不敢轻易去打搅到南宫景,只能继续忙自己的。
等自己的忙完了,安夏见上方南宫景的茶水已经见底了,又取来烧水的炉子,加了热水进去。
“过来。”南宫景呷了一口茶,伸手,意思让安夏坐过去。
安夏也不拒绝,顺势坐在他的身旁。
腰肢很快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安夏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带着疲惫,看来是极累的,自作主张的再次给南宫景按摩脸部的肌肉皮肤。
南宫景轻轻的闭上眼睛,手中的纸笔放下,极其享受这小手在自己的脸上随便按摩。
酸软渐渐消除,南宫景将人抱了回来,塞在怀里,让她不能动弹。
看着她眼底里没有可以隐藏起来的疑问,南宫景这才开口道:“你肯定极想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忙什么?”
安夏点点头,也不隐瞒,“嗯,看你前一阵子每天都是极累的,不是已经轻松了吗?怎么还倒累起来了呢?”
南宫景听的她的话,笑了笑,“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我并非父王母妃亲生的孩子的。”
“嗯。”
“父王从来不告诉我究竟是谁的儿子,究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查。”正是因为查了,南宫景才知道里面居然藏了那么多的事情。
安夏窝在南宫景的怀里,一副听的心不在焉的样子,玩着南宫景的秀发,让他能放松些心情。
“原来,我并不是北元国的人,我和你一样,是东辰国的人。”说着,南宫景低头看着安夏,眼眸的深邃中透着沉痛。
之前也说了,没有人愿意没有父母,即使身边有养父母的疼爱,可是当知道自己有亲生的父母的时候,谁不想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要抛弃他?
南宫景虽然看似异常的强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伤感伤心的,可是,正是外表看似很强大的人,内心却越是脆弱,他们喜欢用重重盔甲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不受人伤害,可是一旦穿透那层层盔甲,里面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安夏张开手,紧紧的抱住南宫景的腰,让他能感受她给予的温暖,让他忘掉这些悲伤。
不过,南宫景并不是那种只朝后看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再挽回也只能挽回沉痛的记忆。
笑了笑,南宫景继续说道:“我的爹,当年是和东辰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人,后来,爱上了我娘亲,而我娘亲,是东辰国的婉黛公主。”
安夏倒吸冷气,没想到即使是南宫景真正的身世,原来也如同现在的身份那么高贵。
“那时候,爹他手握重兵,又是个直肠子的人,为此得罪了不少的大臣,他的性子耿直,让他很快成为这些朝堂老谋深算对付的对象,可是我爹不怕,气势很是张狂,这一切看在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眼里,那就是想抢夺江山自己做皇帝的样子,纷纷上谏要求撤去我爹的要职,最后,皇帝怕他功高盖主,就撤去了他手上的兵权,可是,即使撤去了兵权,我爹还可能是未来的婉黛公主的驸马,再怎么样,再压制他,他的风头依旧盖过其他人。”
说着,南宫景又叹了口气,“我爹那性子,或许就不该在朝堂上,和那些人斗,所以在知道皇帝这般看待他的时候,非常生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