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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伟把怀中井盖扔地下,说:“哟,哟,您呢,金大叔,您这么大岁数了,我说您啥好呢?您是真不知柯碜好看呢,还是拿着柯碜当好看呢?”
金大头说:“嘿,这挺好啊。实用。实不实用吧,盖上了吧?马葫芦盖,马葫芦盖,盖马葫芦的,不是天天捧回家玩儿的。孙明你说是不是啊?”
孙明说:“谁捧马葫芦盖子玩儿呀?”孙明看看牛小伟,“说你呢吧?”
牛小伟哼了一声:“您这想捧回去玩,可也捧得动啊。”
牛大爷骑倒骑驴拉袋大米回来了。
牛大爷看见水泥墩子:“哎,这整的什么景啊?”
牛小伟抢着说:“我金大叔搞的万年基业。”
金大头说:“不是怕人偷吗,我这个发明,最大的特点就是防盗。”
牛大爷也没看好这玩意儿,说:“雇人人都不来偷;谁偷这个干啥,一钱不值,放哪哪挡碍。”
金大头乘机告一状:“那也比你儿子强,整个马葫芦盖,成天在怀里捧着,就给自己家人使。哎,大侄子,这回你那盖没用了吧,是捧家去玩儿,还是找哪疙瘩卖了,整顿酒儿喝?”
牛大爷批评小伟:“小伟,你把马葫芦盖盖上,大伙用嘛。”
“我不干,再丢了谁整啊?”
孙明说:“小伟,爸说得对,你看我一看马葫芦没盖,赶紧整了这么一个标志。”
金大头看了看说:“嗅,敢情你的标志只告诉继红和军军呢,跟小伟把马葫芦盖只给自家人使一样。”
牛大爷是希望继红和孙明复婚的,所以向着孙明说话:“哎,不管怎么说,孙明还是事事想着继红的。不过,你这标志看着眼熟,在哪儿整的?”
孙明打岔说:“路上捡的,来,爸,我把大米给您扛进去。”
牛小伟说:“算了,别溜须不顾身板,你那塑料体格吧,还是我来吧。”
金大头讽刺说:“你别的呀,你给你爹扛大米,那马葫芦盖谁抱着呀?”
牛小伟说:“孙哥,你帮我抱马葫芦盖,我是不能给别人白用啊。”
牛小伟扛着大米进了家门,身后跟着牛大爷和孙明。
他们刚说了一会儿话,牛大娘就一瘸一拐地撞了进来,大秧歌服上沾满了土。
牛大娘张嘴就骂:“小伟呀,你那盖怎么整的?你还安全保卫呢,把你妈磕成这样?你安全啥了?你保卫谁了?你为谁扛枪?为谁打仗?把你老娘磕成这样?”
牛大娘又骂:“也不知哪个缺德鬼得那么块牌子立那儿,我正是要看牌子上写的啥,脚下没留神,给磕成这样。”
孙明吓得一声不敢出。
牛继红问:“妈,什么牌子啊?”
“啊,那是我孙明哥为了大姐您和军军的安全,特意……”牛小伟瞪了孙明一眼,“拍马屁拍马蹄子上去了吧?”
牛小伟又说:“都是老金头这老不死的,整那么大的马葫芦盖,我,看我明天不找这老灯合算账。”
牛小伟第二天在门口碰到了金大头。经过邻居们一起谈判协商,大家搬走了水泥墩子,盖上了牛小伟的铁盖,但是大家齐了点钱给牛小伟。
牛小伟天天搬井盖的事业就这样胜利结束了。
可牛大爷的绿色食品计划还在有趣地实行着。正好牛大娘被磕伤了,牛大爷有了占领厨房的机会。他扎上白色的围裙,进进出出,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牛小伟一进门就责怪牛小玲:“哎,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妈受伤养病,爸做饭,你也不知帮一把?”
牛小玲不服:“爸不让,咱老爸早就想抢班夺权了,你还没看出来,妈养伤,他正逮住机会,来神儿了。”
牛大爷得意地说出他改革饮食的新举措:“那个味精啊,从今儿个起就不加了,听人说,那都是些矿物质。矿物质人怎么能吃呢?那个油炸的食品啊,会有有害物质的残量……”
牛小伟无奈地说:“哎,不用过油,不用过油了,就那个清水煮就行。”
牛大爷对小玲说:“小玲啊,你要吃那个青菜啊,我找遍了市场,都挺可疑的。
豆角吧,太饱满。芹菜吧,太整齐,跟焊条似的,一捆捆的,还标板溜直的。“
“弯弯的那是豆芽菜。”
“豆芽菜吧,我看那豆子太黄,怕那色是染的。”
牛小玲问:“那人家吃啥呀?”
牛大爷说:“我快出市场时,看到一个老太太,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她从野地里挖回的响根蒜。”
牛小伟气嚷嚷地说:“响根蒜,大脑瓜,有人吃,没人挖。”
“还有你金大叔窗前花池种的小白菜,我知道没上化肥,我给你挖了一撮。”
牛小玲几乎是用哭腔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三岁两岁没了娘啊……妈呀,你什么时候养好伤啊?”
牛继红领着放学回来的军军进门,听小玲哭妈,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玲?妈怎么了,早晨不还没事儿吗?”
牛小玲的哭声嘎然而止:“啊,没啥事儿。”
牛继红松了一口气:“没事儿这你是干啥的,吓人唬道的。”
牛小伟说:“啊,我还有事,今儿个不在家吃了。”
牛小玲明白哥哥是找饭吃去了:“哎,哥,我也跟你去。”
牛大爷的瘤头正足:“继红啊,我这还给你妈和军军特意做了一道河沟泥鳅呢。
给你妈补身子啊。“
“咋不做鱼补啊?”
牛大爷理直气壮:“鱼都污染了,哪有一条河水是干净的?”
牛继红转转眼珠:“啊,怪不得你要河沟泥鳅。那啥,军军,你爸不是今天要请咱们吃饭吗?”
军军说:“你不是不想去吗?”
“我改主意了,还是去吃你爸的饭。”
家里牛大爷演独角戏,外面马葫芦盖又丢了。
牛小伟和牛小玲刚出楼门口,看见金大头和邻居围在马葫芦旁议论。孙明走来看热闹。
金大头嚷道:“这小偷也太不是东西了,猖狂作案啊,这叫猖狂r ,同志们…
…“
牛小伟看看黑乎乎的窟窿:“嗯?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那么的,父老乡亲们,街坊邻居们,大爷大娘们,大叔大婶们,每家的家长们,交十块钱吧。
这回,我可不给大伙儿白跑腿了。这可是咱们上次讲好的,我有哥们儿开马葫芦盖厂,我去能打折,能便宜点啊。“
猛听得拐角处有人高喊了一声:“快走!”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警察押着一个小偷和小工厂主走过来,工厂主手里抱个井盖,顺子一旁跟着。
警察问小偷:“就是在这偷的?”
小偷嗯了一声。
小工厂主辩解:“我可真不知是他偷的,我只是收购……”
顺子也帮着哥哥解释:“他,我哥他这也是没招了,他造那个井盖吧,质量不合格,然后还有人急着要货……”
警察问:“谁要货呀。”
小厂主指着牛小伟:“就是他,他。我怕刚开张丢了主顾,就想先收购几个吧,冒充我们产品卖,等我们产品合格了……”
警察又指指小偷:“你就收了他偷的盖?”
小偷说:“我都好几年不偷这玩意儿了,没人收,卖不出去。哎,他这正好收,我就重操旧业了。”
金大头对小伟发怒了:“你们这是合谋呀,啊!你收我们的钱到他那儿买,他偷我们的盖去他那儿卖,你分赃分了多少钱?”
牛小伟却对顺子喊道:“称,你,你顺子,你害我!我,我,我非把你塞马葫芦里不可!”
小工厂主说:“你别塞他,全怪我呀,让我掉马葫芦里淹死得了。”
嗖,小工厂主跳了下去。
警察忙喊:“哎,快救人!”
小偷说:“报告政府。”
警察说:“这一看就进去过,说吧。”
小偷说:“他没事,淹不着。那天我偷了个轮胎,没地儿藏,顺手塞那马葫芦里了,正好横在中间。”
牛小伟又拿小偷逗咳嗽:“哎,你要再偷马葫芦盖,记着还这么的,先把里面用什么东西垫好,保证人掉下去没事儿。咱一辈子做点坏事并不难,难的是在做坏事的时候,想着做点好事。”
警察命令小偷:“那你把他拉上来。”
小偷拉出小工厂主。
小工厂主坐在马葫芦边上,哭叽叽地:“我怎么想这么个倒霉的主意,开什么马葫芦盖厂啊?”
警察说:“走吧,到派出所说去。”
警察正待要走,一扭头却看到孙明立的那个标志:“哎,那是什么?”
牛继红伸手撕下那张纸,露出“小心有电”的字样:“你尽整些这玩意儿,烦不烦人呢?”
警察问:“谁整的?”
军军抢着说:“我爸给我们树的警告标志。”
警察说:“你呀,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孙明忙说:“啊?没我什么事啊?”
警察说:“扛着那牌子吧!一会儿哪要电死人,你负全部责任。”
第七章
张扬地挥霍自己的青春,仿佛这是花不尽的金山。牛小玲这代女孩,对工作是那么的不认真,什么事情做几天不想做就不做了。她们经常被老板辞退,也经常炒老板的鱿鱼。她们使用各种情绪来调解身心,虽潇洒自由,却也有几分无奈。
今天好像小玲又有点闹心。牛大娘和牛大爷包饺子,她也没出来帮忙。
牛大爷喊她:“小玲啊,快来帮帮忙,我和你妈俩人忙不过来。”叫了两声,小玲也没有反应。老牛对老伴说,“她妈,今儿咱闺女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打蔫儿,饺子都打动不了她,是不是跟小对象闹别扭了?”
“不会吧?昨天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平时这孩子一遇上吃点好的像狼似的,吃饺子没个三五十挡不住哇。看来是女孩子到了闹心的年纪,看这个挺好,看那个不赖,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最后选个最次的!跟我年轻时候一样。”见牛大爷一瞪眼,牛大娘赶紧岔过去说,“小玲呀,饺子快包完了,你帮妈煮,今天的饺子是三鲜馅儿的,虾的比例特别高!”
牛大爷也帮着嚷:“快出来呀,饺子的数量有限,欲吃从速,过时不候!”
牛小玲推门出来:“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能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
牛大娘说:“怎么说话呢?这追求还低呀?放在旧社会,过年兴许还吃不上一顿饺子呢。今天我豁出去了,放了半斤多虾。”
牛大爷抱怨:“你不过了?半斤多!那得香成什么样呀!我40岁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虾是什么味儿。咳,小玲他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牛小玲却不认账:“我赶上什么好时候了我?我虽然近几年逐渐熟悉了虾的味道,顶多也是臭鱼烂虾。我的命好苦,还不如旧社会地主家的丫头呢。”
“有吃三鲜馅儿饺子的丫头吗?没听说过。”
“人家地主家的丫头好赖不济也算门职业,弄好了还能直接转正成地主婆,再生个小地主,一辈子吃香喝辣的。我倒好,一不算失业二不算下岗,我叫待业青年,想受压迫受剥削都没个地方。”
牛大爷说:“咳,就想找点活儿干啊,我当你闹什么心呢。”
牛大娘说:“哪儿还混不上口饭吃?明天妈到厂子里去看看还有没有接班照顾的名额,凭我这张老脸……”
牛小玲说:“接你们班?让我以后也跟你一样,嫁个穷i 人,我,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