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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那不成。”
“那我撞什么?”
“五厂门口那不有个加油站吗?”
“知道知道。”
“你就直接往那里面开,那家伙全是油啊,一撞肯定起火,一起火肯定爆炸。
那你想啊,回头那车估计炸完了你连车皮都找不着,保险公司还不能赔多少就赔多少啊?“
牛小伟憧憬地:“对啊……到时候那车炸得连车皮都找不着了……不行,那我呢?那车要是都炸成那样,那我不得都成渣了?”
牛大爷说:“你往那加油站上撞?就说你一点事儿都没有,不进医院,你也得进监狱啊。”
牛小伟一拍大腿:“哎!有了!我宣布,那笔巨额赔偿金,我已经拿下了!瞧好吧!”
牛小伟一出去好几天。
这天深夜了,牛大爷和牛大娘睡不着觉,还在沙发上坐着。
牛大娘说:“你说小伟这两天咋一直不回来呢?”
“晦,别跟他操心了,那么大的人了。”
“我能不操心吗?他现在开着那破车,整天净琢磨着朝哪儿撞合适了,还要撞人那汽油站,汽油站那玩意儿一撞就得爆炸哟……”
“哎,烦不烦啊?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小伟你还不知道啊,小的时候夜深了连公共厕所都不敢一人上,他还敢撞啥呀?跟你一样,都是净长了一张瞎吵吵的嘴。”
“你个死老头子死老头子!就不知心疼孩子!你明儿干什么我不管,你把小伟给我找回来。”
“我到哪儿找去呀?小伟也三十出头的人了……”
正说着,牛小伟和保险公司推销员进屋来了。
牛小伟跟推销员说:“我三十多岁的人了,我说话还能不负责任吗?我那车,是真丢啦。”
牛大娘见小伟回来,放心了:“小伟啊,你可回来啦!你老不回来妈这操心,就怕你不知道开着你那破车又撞啥玩意儿去了。”
推销员狐疑地:“啥!”
牛小伟使眼色:“妈!你说啥呢?唉,我那车啊,丢啦。我今天早上在饭馆吃饭,结果车钥匙都没拔在车上留着呢,就被人偷啦。”
牛大爷说:“小伟,报案了吗?”
“案是报过了。不过,那就是走个形式,能找回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啊。”
推销员说:“还好,牛小伟先生在我们保险公司给车保了险。我们保险的宗旨,就是为您防患于未然嘛。有什么风险,我们替您担了。不就是车丢了吗?回头只要各种程序都做完,不出现什么大的问题的话,我们会给您赔付一大笔钱的。”
牛大娘说:“啊……那多不合适啊,又不是你们偷的,让你们给赔……”
推销员说:“为人民服务嘛。牛小伟先生,我这里有一些文件,请您填写一下。”
牛小伟兴奋地搓着手:“好好好。”
这时,门铃响了。牛大爷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警察。
“请问,这里是牛小伟先生家吗?”
牛小伟说:“啊……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警察问:“是不是您报案丢了一辆白色昌河微型面包车?”
“啊……是啊。咋了!”
“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车已经找到啦。”
“啊?”牛小伟胸口一阵发紧,差点晕倒。
警察说:“您别激动,您别激动。”
牛小伟无奈地:“我,我,我能不激动吗?”
推销员却笑了:“恭喜恭喜。”
牛小伟勉强地:“啊……同喜同喜。”
警察说:“您的车,是在大山深处一山沟被人发现的。车况很好,没什么问题。”
牛小伟咕哝:“嗯,是没什么问题。要有问题我至于这么着嘛。”
“你那车现在还在山沟里,那地方还不太好弄出来。要不是山里的农民,还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我刚从现场回来,那路可真不好走。”
牛小伟心想:“是不好走。我昨晚上一个人摸黑走回来,一路都数不清摔过多少跟头。”
警察同情地说:“今天也晚了。这么着吧,您呢,明儿到局里去一下,然后呢,我们把您领到地方,想办法把您的车拖出来吧。”
牛小伟心里这个气呀:“那还用你领啊?”嘴上却说:“对,你们能认得那路不是?谢谢您啊,警察同志。”
“不谢不谢,为人民服务嘛。对了,您明天带几百块钱——我看那地形啊,估计还得租吊车。”
“吓!还得几百块钱?我,我早知道我费劲扒力整那么老深于嘛呀我?”
第十二章
刚刚参加追悼会,牛大爷、牛大娘和牛继红三人前后脚儿回到家。牛继红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牛大娘看着疲惫的女儿劝解道:“唉,别想太多了,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小燕她妈得的是绝症,卧床一年多已经算奇迹了,刘权这几年又当爹来又当娘,真够不易的,这回也算解脱了。”
“妈,你说小燕这么小就没了娘,怪可怜的。”
“你常去看看她吧,你们也是老同学了,再说你为刘权多操操心也是应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嘛!你是家破他是人亡,小燕正好又没了娘。他当年是你爸的徒弟,现在是副厂长——当初你爸就想把你许给他,要不是孙明那小子趁虚而入……”
“妈,你说啥呢?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一个人挺好!”
牛继红嘴上说不想,心里还是挺当回事的。这段时间她常常去照顾小燕。这一天他和刘权相约在酒馆见面。
刘权衣冠楚楚地走进来。
“哎呀继红,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个会耽误了。等半天了吧?”
“没事,我也刚到……刚到一小时,小燕还好吗?”
“好,还好,就是总念叨你,说啥时候继红阿姨带她去公园,还老给她买好吃的,跟亲妈差不多……”
“不知道为啥,我跟小燕就是对撇子,没娘的孩子怪可怜的,你又忙,我再不管她谁管她?”
“多亏了你呀!我真不知道该……咋谢你!”
“这话说得咋这么外呢?咱俩谁跟谁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权感动地看着继红。
“唉呀妈呀,这不是刘厂长吗?你咋……到我这个小饭店来了呢?太突然了!
赶紧地,叫后面炒俩拿手菜,记我账上。“金大叔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刘权,高兴地说。
“别别!别麻烦,我……这就走。”
“走哪行啊?你能光临我们这个小饭店,对我们这些退休和下岗的职工是多么大的鼓舞啊!知道这叫啥不?这叫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同志们,这位就是我们总厂的领导刘权同志啊!请刘厂长给大伙儿讲两句!”
“大家好!我这次来主要是看望……大家,从你们这里了解一下我厂下岗职工再就业和离退休职工不甘寂寞、发挥余热的情况。你们这个小饭店办得好呀!为大家树立了榜样,为我厂实现3 年脱困目标和良性可持续发展解除了后顾之忧。我代表总厂党委向你们致敬并表示慰问,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开拓进取,把咱们这个……‘达达杀猪菜’办得更好……”他还在自顾自说着,牛继红看到一个好好的约会给搅了,生气地走了。
孙明从儿子军军那里知道了继红和刘权的约会,不放心,也来到了小饭馆。看到小伟和众人正在侃大山。
牛小伟正兴奋地说:“……知道新提的刘厂长跟我啥关系不?哥们儿!从小一块儿撒尿和泥长大的!他是我爸的徒弟,上学的时候他和我姐递纸条还是我给传的呢,要不是后来他到西藏援建,那现在就是我姐夫。撒谎不是人,要不咱们厂区好几十家小饭店他干啥非到我这儿来微服私访呀?”
一个小哥们儿说:“伟哥,刘厂长和你这么铁,那你咋也下岗了?”
“那……那是他对我要求严格呀!你想,他要不从最铁的哥们儿身上下手,还咋要求别人呀?人家当领导的这叫韬略,懂吗你?这回哥们儿快翻身了,厂里的好工作随便挑,信不?”
另一个小哥们儿说:“伟哥,他们不信我信!我现在在锻造分厂烧锅炉,工作贼累,挣得也不多,你给我说说,换一个不干活挣得多的就行。”
“不干活,还挣得多?有这好事我早去了,等你呀!”
这时,众人都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说:“你就告诉那刘厂长,把我女婿调到厂公安处,干啥都行,我们不挑。”
“伟哥,我不想再打更了,听说销售公司正招人呢……”
“你要能把我的户口调进城里,叫我跟你这疙打工不要钱都行…”
“小伟,伟哥,牛经理……”
牛小伟得意地说:“不要乱,不要乱!一个一个来!”又对翠花说:“翠花,把你们的要求都记下来,我跟刘厂长打个招呼,一句话的事儿呗!”
孙明也走上前来说:“牛小伟,你扯哪?”
“哟,姐夫……前姐夫,咋的呀?你也有事儿求刘厂长啊?——到翠花那疙登记……”
“少废话!今天我我来就是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要刘权做你姐夫,还是要我做你的姐夫?”
“瞧你这话问的!这还用问吗?傻子都知道,当然是……刘权了。”
孙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走了出来。正碰上刘权。
“这不是刘……厂长吗?少见少见。”
“是孙哥呀,好久不见,最近忙啥呢?”
“咳,还不是和继红那点儿事!继红最近吵着要跟我复婚,虽说我现在谈了两个女朋友,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我也不能不考虑她的建议对不?一个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只认亲爹的10岁男孩,叫人揪心呀!我再不要他们还有谁会要他们呀?”
“那也说不定……我是说,继红还不算人老珠黄吧,虽说不年轻了,也算风韵犹存嘛。再说她本质善良,关心人,谁要是能找她做老婆……你说呢?”
孙明气愤地说:“我咋说了半天你不明白呢,成心是吧?那今天我就挑明了吧:我知道你和我们家继红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看你是厂长,那也没有权利破坏别人的家庭,对不?”
“孙明同志,据我所知,你和牛继红同志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我不否认我对她的好感,她对我也很关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平等的。
说白了也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平等竞争,跟我是不是厂长没啥关系。我也跟你说句实的吧,孙明大哥,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和继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牛大爷又是我的师傅,要不是当初我去西藏……既然生活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能不把握住吗?“
“说了半天白费了!好,姓刘的,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是举案齐眉,你们是两小无猜,我们是结发夫妻。再说了我们还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军军。”想到军军,孙明离开刘权向牛大娘家里去了。
孙明跟军军讲了半天,最后军军说话了:“想开点老爸!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在人为,实在不行你就……撤出不就完了吗?”
“这就是我的儿子吗?我撤出?决不!我咽不下这口气!”回头一眼看见了刚进屋的继红,马上笑嘻嘻地问:“继红回来啦?我正有要事告诉你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有什么话就明说吧,我还有事儿呢。”
“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我知道你是去找刘权,无所谓!我不在乎,可你想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