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善,还真是困难呀!
“蔺公子,您说要见盼盼,我也请她过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于刚捻了下胡须,客气笑问。
“是这样的,上回我来此,是为我义兄海上飘提亲,可今天,是为我自己。”他的眸光望向盼盼那张苍白小脸,“虽然礼数不够周到,但在成亲之前我一定会补足。”
蔺祁这话说得潇洒,于家夫妇听得亦是大喜过望,没想到老天有眼,终于有人愿意娶盼盼了!
可唯有盼盼像是完全傻住般毫无反应,平时她仅是不爱说话,可这回她不但变得表情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盼盼,妳的意思呢?”沈静问道。
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的,还真像块木头。
“我想盼盼应该没意见才是。”沈静见她不言不语,随即下了结论,然而当这话一说出口,就见盼盼脸上突然出现了为难的表情。
沈静倩然一笑,故意装作没看见女儿的为难,跟着转头对蔺祁说︰“事情就这么办吧!待大喜日子订下,再派人将庚帖送来,就可以了。”
“谢谢岳父、岳母,聘礼我亦会随后送达。”说着蔺祁的眼神又转向盼盼,笑着对她说︰“相信我们不久之后便会再见了。”
与于家两老再次道谢与道别后,他便抖开纸扇搧了两下,笑意盎然地离开了。
“夫人,妳只知道他是海上飘的义弟,对他的底细完全不清楚,就这么把盼盼给嫁了,岂不……岂不荒唐!”于刚极少对妻子的意见表示反对,可现在他越想越奇怪,话也就说得重些。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沈静冷冷回睇着自己的丈夫,“芊芊就是最好的消息来源了,而她也曾告诉我蔺公子早就心仪盼盼,从她身上得知蔺祁的背景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我没料到他说来就来。”
“那他是?”于刚眼眸一亮。
“不告诉你。”沈静似乎生气了,起身走向已呆愣在椅上的盼盼,“跟娘回房里,娘有话对妳说。”
“喂……夫人。”于刚伸手却拦不住她。
“唉!孔夫子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眼看妻子与盼盼双双离开后,于刚不禁自怨自艾了起来。
※※※
事隔一年,于家二度办喜事。
今儿个是二小姐盼盼的大喜之日,众人都知道新郎倌蔺祁乃是海上飘的义弟,却不清楚他实际的身分与背景。
经沈静调查后,才知道蔺祁的曾祖父乃先皇所重用的宰相蔺沅,虽自蔺沅之后,蔺家已无人再入朝廷为官,但留给后世的家产便可好几代享用不荆蔺祁为独子,尤其擅长将多余的金钱投资于各处,海家事业便是其一,另外还有部分商行、钱庄,数年下来蔺家财产可说呈倍数成长呀!
有此良婿人选,沈静当然得为盼盼拉拢牵线,更何况人家早已中意盼盼,虽奇QīsuU。сom书然偷偷隐瞒她的隐疾是有些不对,可这应该不构成影响他们日后幸福的因素。
迎娶之后便是告别父母,接下来就是长途跋涉。
蔺家位于扬州,与芊芊当初出嫁的海家同样路途遥远,不过盼盼与芊芊不同,芊芊一路上坐得东倒西歪、笑料百出,可盼盼倒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轿里,从清晨到深夜时分都坐得笔直。
此时,轿帘陡被掀开,响玉在外头问道︰“二小姐,姑爷问您需不需要歇息,若支撑不住可找间客栈打尖,明儿一早再赶路。”
红巾覆面的盼盼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不用是吗?”响玉猜测。
她又点点头。
“好,那我跟姑爷说去。”响玉轻叹了声,这声叹息却不敢让跟在一旁的喜娘听见,就怕这秘密被传开,那时就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了。
响玉报告之后,蔺祁骑着白驹过来,彬彬有礼地轻声说︰“娘子,真不累吗?我是不像我义兄有别馆可歇息,但是可以前往客栈梳洗一下,会舒服些。”
等了半晌,仍不见她回音,他不禁笑了笑,“娘子,不必这么紧张,只差一道拜堂的程序,咱们就是夫妻了。”
“夫妻”二字再度让盼盼怔然,她想,她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吗?当自己的相公知道她的怪异之处时,会不会遗弃她或休了她?
或是她该聪明地先行溜人呢?
但上回大姊芊芊回娘家时曾告诉她一段小插曲──就在芊芊成亲当晚,她临时想到了一个“尿遁法”,只可惜一点都不管用,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逮了回去,还被整得很惨……
很惨?!是怎么个惨法芊芊却怎么也不肯说,还垂着脑袋、红透了小脸,该不会是大姊夫对她行了家法?
想想连活泼好动的大姊都逃不过被逮的命运,何况是她呢?她才不要被人给打昏扛回去,或扔回娘家,让爹娘丢脸。这辈子她已经够烦劳双亲了,如今出嫁了又怎能不顾他们的颜面?
唉……千思万想,为何就是想不出个好法子?
尤其是她畏惧的“家法”……就不知蔺家的家法是啥?鞭刑还是棍刑?
“娘子……娘子……”蔺祁在外头喊了半天,但陷于沉思的盼盼压根没听见,在她应都不应一声的情况下,他心一急就把布帘给掀了起来。
“娘子!”盼盼脑子正在想着“家法”二字,恰巧被他这么近距离的一喊,全身都疼了起来。
“别打我……”她恍神地喊着,突然喉头突生的痛楚让她煞住口。
“打妳!我疼妳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打妳呢?”蔺祁抿唇一笑。
想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她开口对他说话,没想到居然是她误以为他会打她,这误会可大了!
她深吸了口气,怯柔地往里一挪,似乎挺怕他太靠近自己。这男人一出现就表现得忒大胆,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走……”她勉强说。
“妳要我走?”
盼盼点点头。
“害臊?”他勾起嘴角,笑得恣意,接着便压低声说︰“都是夫妻了,用不着不好意思,洞房花烛夜时,我们将有更亲密的事要做呢!”
啊!她倒抽口气,神情恍然……他说的亲密事儿她知道,娘在前两天便一点一滴的告诉了她,她当时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还带着一丝丝羞怯,可没想到从他嘴里听来竟会这么可怕。
“走开。”这次她加重音量了。
“我知道妳文静、优柔,但我已经是妳夫君了,能不能不要拒人与千里之外,多和我说几句话?”他骑在白驹上,一手拎着轿帘说话。
她别开脸看向窗外。
“唉……看来我只好慢慢想法子让妳多贴近我了。”放下轿帘,他这才驭马离开。
盼盼垂下小脸,压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做什么,只能叹息自己的无助,幻想自己的未来。
她当真就这样嫁入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家,为人媳,孝敬不认识的长辈,供奉与她完全无血缘关系的祖先?这事为何怎么想来都是一团乱呢?
“二小姐,姑爷方才说了,还是前往客栈休息一晚。”
响玉的声音就好像判了她的刑!今晚就得在客栈安歇了?那……那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也在今晚吗?
“呃──”她一急,想说的话更说不出口了。
“您有话想对响玉说吗?”那太好了,她真怕二小姐嫁到别人家里,仍像只闷葫芦,这样要如何和别人打成一片?
“我……不想。”她慢慢说道。
“什么?您说您不想洞房?”响玉顿时吃了个梗子,张嘴结舌地说不出第二句话来了。
盼盼点点头,“对。”
“这怎么成呢?哪有人成亲不洞房的?!”瞧响玉那啼笑皆非的模样,盼盼已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笑话。
别说她不依了,就算爹娘知道了也一定会数落她一顿,骂她不懂妇德、家规。天,为何她的未来会这么凄凉?
“二小姐,您就别慌了,快到客栈,一切都将顺其自然的。”响玉虽然也是闺女,可多多少少听过街坊或仆人房的大婶们彼此开玩笑的内容,都挺让人脸红心跳的。
盼盼就此静默不语,只能等待,那感觉就像要上断头台,反正伸头缩头一刀都得死,那就早死早超生吧!
一路上马车直蹬跳着,就跟她七上八下的心情相互辉映,不知何时才是平息的时候?
第二章
终于来到了“蔺家庄”。
传闻蔺家庄乃江南第一书香世家,看来一点儿也不假,越靠近这儿,周遭的房舍就越雅致。
进门时,盼盼因好奇微掀红帕和轿帘,望着门口两侧的石刻对联,不……应该是对“酒联”,将酒联挂在大门外虽算不上不奇怪,但也别树一格。
翘首仰仙踪,白也仙,林也仙,苏也仙,我今买醉湖山里,非仙也仙;
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冬来寻诗风雪中,不乐亦乐。
字迹苍劲有力,不像是石匠所为,那一气呵成的霸气,却不失刻画入微的细腻。
而蔺祁此刻心中所想的就没有盼盼这么繁复了,说穿了也就是“三声无奈”四个字。
想起昨晚在客栈歇息时,盼盼居然偷偷将房门反锁,让他一整夜不得其门而人。若凭他的功夫要闯入根本不是难事,但就怕吓坏她这个胆小的妻子。又不好离开房门,深怕被下人们撞见,只好杵在门口一夜,就只为等她良心发现。
没想到她还真狠心,直到今早响玉来敲门时,才将房门打开。然而她依旧身着霞帔,头顶着凤冠,连红丝帕都没歪掉,他这才知道他的小娘子也一夜未眠!
唉……见她这样,他心疼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去怪她,只能怪自己不够温柔体贴吧!才会将他的小娘子给吓得将他关在外头。
“新郎倌和新娘子回来了……”众多下人们热热闹闹地喊着。
喜娘则负责将盼盼扶进前厅拜堂,由于蔺祁的双亲早逝,如今坐在高堂大位的,是他大老远从南方请来的大伯父蔺洋以及爹娘牌位。
盼盼一连累了两天,这条路走来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这恼人的繁文耨节。
但今晚可没昨天这么顺利,喜娘和响玉知道她害怕洞房,拜完堂后就待在房里头陪伴着她,就是为防止她再一次锁门。
而蔺祁也因为这回有人帮他盯着,才可放心地与亲朋好友们欢笑共饮。
本来身为义兄的海上飘理当携妻前来,但芊芊适逢孕吐期,只要一坐马车就吐惨了,海上飘没办法,只好下达禁足令,逼着她不得前往参加盼盼与蔺祁的大婚之喜。为此小两口还闹了好一阵子别扭呢!
而他也只好留在府中陪伴他这位捣乱娇妻,不要因为一个不舒服又在府中做出翻天覆地的事来。
因此,盼盼一直等不到大姊到来,一颗心直拎着,还以为没有人理她了。
“新郎倌来了。”喜娘眼尖的瞧见蔺祁正徐徐走来。
“交杯酒就搁在桌上,新郎新娘请用吧!”喜娘先将她的任务完成,赶紧将两杯酒交给他们。
可就在蔺祁将酒杯交到盼盼手上时,竟发现她在发抖。他心疼地柔声安抚,“娘子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妳。”
他轻轻地将她的柔荑举起,和自己的手臂交勾。“把酒喝了便行。”
盼盼迟疑了半晌,并不想一直与他这么纠缠着,于是很快把酒饮尽,哪知道这酒好苦、好刺鼻呀8咳……咳……”
“没事了。”蔺祁轻拍她的背,将酒杯交给喜娘,对着她与响玉说:“妳们可以退下了。”
“是。”当她们离开后,盼盼觉得更害怕了。
也就在她仓皇不知所措之际,头上的红丝帕突被一根银秤给挑起一角,接着就被一把掀飞,飘落在喜床畔。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