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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张惶了,也许真是太累了,身体累,心灵更累!毕竟长期以来的期待与希望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后,逐渐变成绝望的感受也并不好受。
她偏过头,凝视着搁实在座位旁的一袋医疗诊断书。唉!
龚廷山自空服员手中端过了热茶,递过予她,目光同时敏锐地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望见了纸袋上的医院名称。
“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她啜了口温热的茶入喉,脑中盘旋的却是医生依旧不看好的表情。
“我能帮什么忙吗?我和那家医院的院长认识。”他不加思索地开了口。
叶芸感激地给了他一笑,艳丽的笑容中泛着凄冷的无奈。没有人能帮她延长卓夫的生命,如同她无法真正地去信赖人一般。
他总是对陌生女子如此热心吗?她盯着他。
这些年来,异性特别在意的眼神只让她更明白自己有着吸引男人眼光的特质。
而在关爰的眼神下所蕴含的别具用心,她不会不懂。只是,为了卓夫,她仍然感激起自己这张看似妩媚万千的皮相,
毕竟,这是她讨生活的本钱之一。
那……眼前的他,是善意抑或另有用心呢?前者吧。叶芸直视着著他清俊的五官忖道。
以龚廷山的才气加上超凡的外貌,还有他那种亦正亦邪、难以捉摸的微笑,他根本不需要对女人别有用心,因为女人早已先一步地对他趋之若骛了。也是如此,他的风流名声才会总与其辨护盛名不相上下吧?
“我知道我这么问有些唐突,但是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不要客气。我不是每天都会在飞机上遇到美女的。”他以轻松的神态望著她。
“谢谢。如果有需要帮忙之处,我会开口的。”叶芸真诚地说。
习惯了男人别有所求的有目的的帮忙,对于他的坦白,她其实是有好感的。不过,也只止于如此了。她不是个活在阳光下的女人,两人终究是没有交集的,而她也没有时间让自己陷入一场没有结果的短暂恋情。
“你住南部吗?”
“土生土长。我从小到大都住在南部。”她轻拢回几丝拂过脸庞的发丝,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抿唇一笑。
“你是来度假的吗?庆祝陈芊瑜的官司成功?”
“本庭现在宣布眼前的这位某某不知名小姐时事测验一百分。”龚廷山笑开了一口整齐的白牙。他的魅力始终是带着点戏谑的幽默。
“叶芸。”她伸出手和他相握。冰冷的掌接触到他的温暖包握时,心跳加快了些。
“龚廷山,你早知道的。”
他的笑意更多了些,眼睛也更认真地注视着她似乎未曾晒过阳光般的白皙面容。而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叶芸在他不避讳的热情凝视中,偏过了头,同时微使力地拉回了自己的手。“我从午间新闻看到的。”如此的羞涩举动,不像她。
“我当时的样子还可以吗?”他突然冒出问句。
“意气风发。”而且英俊绝伦——她在心中加了一句赞美。
龚廷山突然俯近了她一些,嘴角的笑带着无辜的诱惑。“愿意陪我一起看晚间新闻吗?”说话的气息已危险地笼罩在她的耳畔。
她心头一乱,脸庞却已职业性地勾起了客套的笑,抬起手置于他的肩上,不着痕迹地拉开彼此的距离。这人,太危险呵。“你是在约我到麦当劳吃晚餐,看TVBS晚间新闻吗?”
他头一仰,仿若无人似的朗笑出声。她够机灵!渐停了笑声,龚廷山仔仔细细地再次打量起她——以他工作上培养出的敏锐度。
质感颇佳的两件式羊毛衣衫,显现了她高佻而窈窕的身段,妖媚的大波浪长发,露出了戴着细钻蓝宝石耳环的耳垂;长卷睫毛下的双瞳,闪着聪明的神采;丰润而性感的唇,说出口的话语却非花瓶美人的含糊。
她,没有女强人的咄咄逼人,但必定在事止上有一定的成就。也由此之故,她艳光四射的明显五官中,多有一份自信与慧黠。他会有兴趣——去掌握这样的一个女子。
龚廷山举起叶芸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风般地以指轻滑过她的指尖,有些挑逗,但不过火地引诱举动。
“如果我说是呢?你……愿意和我到麦当劳吗?”
天知道当一个女人被一双热情如火的眼眸琵睇着,加上这个女人又已动了心时,情况是很难控制的。叶芸沉静但快速地垂下了眼,为掩饰自己眼底的沦陷。
“我不习惯速食的京西。”爱情也一样。
“我不介意你带着我到其他地方去看新闻。”他大胆地用手挑起她的下颌,心动于那柔滑的质感。
“很抱歉,我没有空。”深吸了口气,她的脸上仍挂着笑容,拨开他的手。
他过于纯熟的态显示了他对于挑情的老练,而她万万没有多余的感情去玩这样的一场游我。何况,从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后,她早放弃了谈感情的念头。救赎,才是她生存下来的唯一目的。
龚廷山定定地打量着她,评估着她话中的真实度。
这是女人欲擒故纵的手法?
望入她眼眸中的坚定,他扬起了眉——她真的不打算答应他的约会。而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上回被女人拒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很少被女人拒绝?”叶芸将杯子拿高,揶揄地对他做出举杯祝贺之状。直觉地判断持游戏态度的他,不会因她的拒绝而多了什么怅然。
“第一次被你这样的美女拒绝。”
即使对她的拒绝有些失望,即使对她那种落落大方的神态及过火的艳目所吸引,不过,却没有特别失落的感觉。身旁的女人,从来不值得他费上太多的心思。
“我也是第一次拒绝像你这样的俊男。这个回答,满意吗?”她巧言以对。在习惯了飞机在上空微微的律动后,逐渐地恢复了她的伶俐。
龚廷山以手抚压着心口,状似惋惜。“这真是你本年度一大损失啊。”
叶芸轻笑了出来,眉间原本的些许愁淡去了些。一个好风度的男人,让人舍不得移开距离。
“你去看哪一科?”他朝那袋医疗检验书扬了扬眉。
“脑科。”
“傅熙元?”龚廷山说了个名字。
“他在美国,怎么可能回国。”
傅熙元是世界脑科首席之一,只可惜人在美国,回国功手术、看诊的机会少之又少。
因此,想挂傅熙元的诊,除了家世背景、背景家世必定要超强之外,更得靠点运气。然而这些条件她却半项都不具备。叶芸垂下了肩,有些泄气。
他故作神秘地朝她眨眨眼,降低了音量:“他在国内。”惊讶地看到她激动地洒出了杯中的水。
叶芸望着杯中的水不断地抖动,久久才发觉到自己的手正不住地颤栗着。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说过我和院长很熟。”他取过她手中的纸杯,递过了纸巾拭去泼洒而出的水。
“你——他——”她深吸了口气,统整了脑中混乱又期待的思绪,才有办法再开口:“傅医生这次会看诊吗?”
上天,给她一点希望吧!
“会。”他看着她乍放出光采的眼……美丽得一如稀罕的黑色珍珠、神秘、曜亮。
叶芸握手成拳,眸中闪着不隐瞒的乞求。“你能帮我吗?”
“各位旅客,飞机即将降落,请您……并将椅背扶正。谢谢您的合作。”
闻言,她僵了僵身子,但却固执地未移开目光。此时,她无暇去理会因着陆带来的恐惧。“你能帮我吗?”
“你的状况。”龚廷山神色一敛,简短地质同。
“我……我弟弟脑部需要动手木,傅医生是我唯一的希望。”
“为什么不直接到美国找傅匡生?”
“我弟弟无法作长途飞行,我不能冒另一个可能失去他的险。”叶芸双手交握著,视线却片刻不离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凝视著她明显焦急的期待,心里不期然地动了动。伸出手,握住了她微冷而有些抗拒的手掌:“交给我。”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芸坐在房间内的地板上,瞪着搁置在地上的行动电话。
他真的只和她认识一个钟头吗?
而向来恐惧坐飞机的自己,在他的陪伴下竟然能较不惊惶地度过了由北到南的航程。
那种安心的感觉,就似相识多年啊!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凝视人的似笑非笑,思绪有些乱——为着那股不甚熟悉的悸动感。
昨天,为了安排傅匡生的门诊,龚廷山开口要了她的电话;而他眼中的神情却远比“帮助”的意味还复杂、深层。
忍不住地想起他那双过于煽惑人的眼。一个男人不该有那样的好容貌;似笑非笑的清亮瞳眸,随时转换着正与邪的矛盾光采;有意无意间挑起的上扬浓眉,流露著半嘲半讽神情;七分长的短友,却有着引人注意的十二分魅力。
她震掠地闭上了眼,仿佛这般即可把他儿脑海中抹去。太多了!她对他的在意早已远远超过一个初识的陌生人。
龚廷山是个吸引人的男子——她安慰着自己。
而你却是个不能为人动心的女人,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传递出她挣扎的原因。
所以,她没有给他电话。不能给他家中的电话。因为怕那曾纠缠在他眼中的火热企图是她无法付出的感情。不能给他上班之处的电话,因为自惭形秽。因为不想在他的眼中看到轻蔑。因为还想在他心中留着最美好的身影。因为她真的有一点为他动心。
是故,她用了最老套、通俗的理由,推说家中与公司都不方便接电话,而开口要他的电话。
怎料到——才一开口,龚廷山却俯近了她的耳畔,绝对亲密而掠夺地吐出话:“差劲的理由。”
于是,他在介目睽睽之下执起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掌心。而在她尚未回神之际,拢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行动电话,给了她一个保证的危险笑容,跨步离去。
回想起他的功作与语气,叶芸的脸颊发烫,身子却打了个冷颤。向他要电话,他却给了自己的行动电话,让她即使想放弃要他帮忙的念头,却还是得跟他联络、得与他有接触!她根本没本事和这种男人玩爱情游戏。
她在工作上的风情都只是假象,而他的狩措却是本性啊!
嘟、嘟、嘟……
她瞪着响起的行动电话,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任电话持续响着。
卓夫在隔壁睡觉!突然进人脑中的念头让她迅速而无奈地接起了电话。是为了卓夫,她这样告诉自己。
“喂。”她出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好一会像断讯一般地无声息。
“请问找哪位?”叶芸问着自觉可笑的问句。定是他打来找她的,还需问吗?
“廷山呢?”权威的男声不悦地传入她耳中。
“他……他现在不在这里。”她不自觉地提高略低哑的声音。不是龚廷山。
“我是龚希一,要他打电话给我。”说完,随即传来断讯的声音。
叶芸吐出了口气,朝电话翻了翻白眼。龚家老大的声音一如她在报导上所看到的生硬与威势。
嘟。
“喂!”她反射地立即接起电话。
“这么想我?你接电话的动作还真快。”龚廷山厚实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
她愣了会才开口:“你大哥要你回电。”
“咻。”他吹了声口哨,“他没给你难堪吧?”
“没有。”说话的同时,心却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