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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们回石府吧。”孙梦瑕心底却是在想怎么有人嘴边能始终挂着笑都不累,究竟是他天性,抑或是真的没有事情能令他烦恼?
“对了,孙姑娘,你可有瞧见天下楼杀手长什么样?”风行云亦步亦趋跟在孙梦瑕身后,兴致勃勃地问。
孙梦瑕停下脚步,想也不想便回道:“没有。”
风行云相当扼腕表示:“真是可惜,若是孙姑娘有看见,就可以张贴人像悬赏。”
“你对这事似乎相当有兴趣?”
风行云眼神黯下,透出一丝凛冽的反感。“我对天下楼没啥好感,像那种为了私利杀人的地方,根本不值得存在。”
“为何?”
“为‘统一江湖’这种虚名杀人,难道是一件值得赞同的事?”
孙梦瑕顿了顿,正在思考风行云所说的话。她觉得风行云话中有话,他是谴责为虚名杀人,并非是否定杀人这件事。
“认真说来,杀人的人无论所持的理由为何,最后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是吗?假使今天没有天下楼,也还会有其它派门取代的。虚名或许对你不重要,但对某些人而言,却胜过金银财富。”
“可现在杀人的终究是天下楼。”风行云回道。
孙梦瑕对风行云的论调感到困惑,于是保持沉默。
“我说错了?”
“不,你没说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是有认识的人也死于天下楼之手吗?”孙梦瑕有所猜测。
风行云笑笑地反问:“孙姑娘,你这是对我有兴趣吗?”他的神情依然面带微笑,一丝情绪都没有泄露。
这番话教孙梦瑕听了皱眉,她讨厌迂回手段,便没有继续追问。
待两人回到石府内时,才晓得石霸已身亡,死于精湛的刀法之下。
孙梦瑕检查石霸的致命伤,刀刀准确又直接,看得出对方下手狠劲够、力道准,招招皆让石霸受伤却又不会立即死亡,只有最后一刀||毙命。刀锋入内七分,外表看似无大碍,实则脏腑已受创过重,回天乏术。
这样的死法,是一种制裁。
天下楼的杀手,杀人的方式千百种,制裁的死法应该是花钱买命的人所希冀。
孙梦瑕看完石霸的尸体,询问之下,才知当时石府内有个仆人目睹一切。
徐三广走近将刚才问出来的经过说出来。“我刚刚问过他一遍了,他受惊过度,由我替他回答吧。在我出去追孙姑娘后没多久,石府内就闯进一个持刀掩面的人,对方全身裹着黑衣,身材清瘦,看不出性别,没几下就把一干高手打倒在地,几番凌虐石霸后,才取走他的性命。”
只取石霸的命──果真是天下楼一贯的手法。
“其余高手不是受伤在地,便是昏厥。那名仆人是躲在草丛后,才看见一切。”最后一句,徐三广说得面色凝重。“他还形容那名掩面的杀手根本就如同地狱来勾人魂的夜叉,令他胆颤心寒。”
第二次被引诱离开的百炼门门主却不以为然。“我倒是认为这仆人恐怕受到极大的惊吓,才会夸大了。”
夸大了吗?
石霸的伤势深浅一致,表示对方下手力道控制得当,又能次次都不切中要害,拖延石霸存活的时间,这样的确称得上高手,比起石霸所请来的人,都还要高出不知几倍。
若她能对上这样的杀手,她也没有自信能全身而退。
孙梦瑕继续与徐三广交谈。“敢问徐前辈,现今你们下一步要如何?”
徐三广认为自己此时被石府委托担任找寻凶手,也无暇照顾孙梦瑕这名晚辈,便道:“孙姑娘,既然你没受石霸之邀,就不必再涉入,请回吧,要不你有闪失,我们也难跟令尊交代。”
“是啊,孙姑娘毕竟是女儿身,又怎能与男人齐坐呢?”百炼门门主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传闻有时候毕竟只是传闻,孙梦瑕人虽美,但剑术──出神入化?怕是夸耀了。
孙梦瑕没理会他,径自回答徐三广。“既然如此,徐前辈,梦瑕先回去了。”天下楼的杀手完成任务后肯定不会再回到这里,那她留下来也于事无补。
“孙姑娘,你昏倒前,真的没看见任何一个人的长相吗?”徐三广谨慎又问一遍。
若按照那名仆人所言,那时候与她过招的男人已排除凶手之嫌,唯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从她身后偷袭的那个人,但可惜她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更遑论长相了。石霸死不足惜,根本不值得同情,为找寻好友不愿打草惊蛇的孙梦瑕选择以谎言应对。
“没有。我追在那个黑影之后但没多久就失去对方的踪迹,后来则被人由身后偷袭,剩下来的经过,徐前辈应该比我还清楚。”
“那没事了,孙姑娘慢走,恕徐某不送。”语毕,徐三广随即去与其它人商讨捉拿凶手的办法。
百炼门门主不屈不挠地问:“需要在下护送孙姑娘回云剑山庄吗?”虽然他认定女人没资格和男人平起平坐,不过孙梦瑕够美,他非常中意。
孙梦瑕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风行云回答:“他会送我。”
她很清楚百炼门门主不好打发便想到风行云,她也宁愿选风行云,而不是眼前这名目空一切的门主。
“谁啊?”
“石府请来的厨子。”
“不过是一名厨子而已。”百炼门门主不屑地睨着风行云,一名厨子哪比得上他这个堂堂百炼门门主来得有架势。
孙梦瑕非常不喜欢百炼门门主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态度,便直接问风行云:“你要不要顺道跟我离开?”她其实也不希望风行云继续留在是非之地。
对于孙梦瑕会有此建议,风行云神情多了抹愉悦。“寿宴结束,银子拿到手,我的工作也结束了,只要孙姑娘不嫌弃在下,行云定当护送孙姑娘平安回府。”美人邀约,自然是追随佳人上天下海。
“已有人要护送我回山庄,就不麻烦门主。诸位,梦瑕告辞了。”孙梦瑕双手一拱,转身便走,风行云也跟在她身后。
见两人离开石府,气得百炼门门主踹倒一张桌子。
两人刚跨出石府大门,风行云便说:“孙姑娘,你刚刚又替自己树敌了。”
“我的个性向来不会去讨好任何人,人敬我三分,我便敬他五分。毫不自重的人,也别要我尊重他。”行走江湖,她自有她不随波逐流的风格。
“你的作法太自我了,毕竟增加一名敌人也就增加一分危险。”
“我但求顺心而为。”
“江湖路险,往往在你没想到的时候,危险就会逼来,就如同这次,假使徐三广没找到孙姑娘,恐怕你的下场也是凶多吉少了。”风行云好心劝道,希望她能更圆融。
“我不会死的。”若是天下楼真要她的命,谁也救不了她。
“为何这么笃定?难道你真认为自己足以抗衡天下楼的杀手?”风行云意在讽刺孙梦瑕太信任自己的能力。
“我从不以为自己能独步江湖,这次纯粹是对方不要我的命。”孙梦瑕坦承不讳。
听见这答案,风行云有些诧异。“那孙姑娘可真幸运了,但幸运的事不是天天都有,若不幸身亡呢?”
“没有不幸这种事,只有技不如人。”自她学武开始,师父便时常告诫她要日日求进步,要不一旦危急之时,恐有丧命之忧。
面对有女子竟然有这种潇洒豁达的观念,风行云不禁拍手称赞。“孙姑娘,你实在令在下开了眼界,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
特立独行──好眼熟的形容,大哥也曾经这般形容过她。
孙梦瑕自是清楚自己的个性有其特殊之处,但相处不到半天的风行云竟也能这般准确用词就教她意外。因为不够认识她的人,泰半都会说她是刁钻跋扈、傲慢无情、目中无人,听久了,她倒也习惯。
“特立独行?”风行云会有这答案,真是出乎她意料。
“是啊,你的心胸宽阔,见识不凡,心中自有一套不容外人轻易改变的原则,不是特立独行吗?”风行云又赞上几句。
“多谢赞谬。”孙梦瑕面无表情道。
“对了,以孙姑娘的身手,当真需要在下的护送吗?”他刚刚会接话,不过也是想给百炼门门主一个难堪罢了。
孙梦瑕露出轻松的笑容回应:“不,我只是希望路上有个伴,若你不赶时间,也可到云剑山庄作客,我喜欢你的手艺。”
不知何故,风行云竟勾起她欲探究的好奇心。
究竟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真是个普通厨子吗?
风行云双眸露出疑惑,稍后含笑以对。
“终于有人欣赏我的厨艺,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郁郁葱葱山林色,浩浩荡荡苍穹天。
过了天庆山,进入山脚下的城镇,原本孙梦瑕是没有打算停留,但临时加入她的同伴──风行云,却对城镇的每样事物都感到莫名新鲜,每种都想尝试,以致于让他们的脚程慢了好几天。
看着风行云沿路走走停停对每样事物都相当好奇,孙梦瑕则是对他的反应深感兴趣。一手糖葫芦、一手热腾腾刚出蒸笼的包子,嘴里还咬着李子,风行云模样非常开心,就像个孩子般。
“瞧你对这些寻常事物都不太熟识,你以前究竟在哪里生活?”
吞掉李子果肉,风行云回道:“荒郊野岭。”
“你有亲人吗?”
两人并行,孙梦瑕的注意力一半在风行云身上,另一半在周遭的变化上,对于路人为她的美丽倾倒则毫不注意。
“亲人……”风行云嘴角坏坏地勾起,并刻意挨近孙梦瑕。“孙姑娘对在下开始关心了,是不是喜欢我呢?”他对她的好感已经远远超过以前认识的人相加起来的总和。
喜欢?!又是这般吊儿郎当的轻率言语。
他们还是陌生人,连朋友都谈不上,哪会有什么喜欢之说,她只是对他感兴趣罢了。
孙梦瑕轻蹙眉头,问:“对于如今走在自己身边的同伴多少也该有些许认识,你觉得这算喜欢吗?”
有时候风行云的言论会一针见血地令她惊诧不已,有时又会单纯地令她无言以对。
对于孙梦瑕冷淡的反应,风行云没有意外。“不说喜欢,那就说是关心吧!”
这次,孙梦瑕没有反驳他的措辞。
“我没有亲人。”风行云淡淡回答她的问题,表情没有一丝介意。
孙梦瑕听到此,立刻打住不再深问,该介入、不该介入的,她向来有分寸。“你还有什么没有逛到、买到的吗?”
“差不多了。”风行云对她的行为仅仅一笑。
“那继续赶路吧,我希望能在后天抵达……”
“救命啊!救命!”由远而近的女子呼救声打断孙梦瑕的话语,跟着听见的是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风行云神情未变连头也没回,彷佛一点也不在乎身后究竟发生什么事,孙梦瑕匆匆瞥了他冷漠的神情一眼,随即转身拔足而奔。
“孙姑娘,你不是说要赶路……”风行云跟着回头朝孙梦瑕一喊,却不见她脚步有所停顿,仍是朝着麻烦跑去。
吃完最后一颗包子,风行云拍拍手心只得往回走。
欸,他最厌恶管闲事。
几名恶徒缠上一名姿色不错的卖唱女,下场是让孙梦瑕五花大绑送入官府。
为了由恶徒手上救出身世可怜的卖唱女,结果路赶不成,孙梦瑕还“毛遂自荐”要将镇民口中那个经常下山来为非作歹的齐天虎逮回来。
她落坐客栈内,低首饮着沁心温润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