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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森放开陆涛,深吸一口气。
徐志森接着说:“你看,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人人在这里生活,穷人为下个月的房租和薪水而发愁,富人可对人生做长远规划,但规划到五十年以后,便会感到忧伤,因为那时自己已不在人世。人们不喜欢没有自己参与的计划,人们倾向于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上抓住一种牢靠的东西,然后展开自己有限的人生,是吗?”
“是的。”
“你要抓什么?”
“夏琳。”
徐志森长叹一声:“有烟吗?”
陆涛在身上找来找去。
徐志森一指不远的一个烟摊:“去买一盒。”
陆涛去买,当他站在烟摊儿边儿上转过头去看徐志森时,徐志森也在看着他。
陆涛回来时,徐志森已坐在马路沿儿上,不知为什么,陆涛感到那样子很亲切。
父子两人一人点上一支烟。
“你知道夏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陆涛摇摇头。
“你不知道,她呢?”
陆涛又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那么,你能抓住什么?”
“我不知道。”陆涛说。
“有关未来,我们谁也不知道,”徐志森说,“除了让你自己变强以外,其余的都没有用——是吗?”
“是的。”
“你怎么才能变强?你不能通过夏琳变强,因为她像你一样年轻,一样迷茫。但你可以通过生意变强,在生意中,你可学会理清一条条线索,克服困难,最终得到你想要的。”
徐志森把抽到一半的香烟扔在地上,他问陆涛:“会开车吗?”
“不会。”
徐志森拍陆涛的双肩:“那么,我们先学会开车,这是技能,自我是由技能构成的。陆涛,你很有才华,但要把它使在该使的地方,从生意中,你可学到很多,但从感情里,你什么也学不到,所以,最好先找能学的学一学。我知道,年轻人不爱听大人唠叨,不相信大人的经验,但你要知道,大人的经验全是从坏事中总结出来的。”
但是陆涛很喜欢听徐志森说话,他的观点对他来讲,是新奇的,就如同向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之门,当两人坐进徐志森崭新的奔驰车里时,陆涛更感到这一点,他的手指触摸着座位上的皮革,看着仪表灯闪着光,随着汽车一起滑出停车场。
“给我指路,告诉我如何开到车少一点的路上。”徐志森说。
汽车在向郊外行驶,路面灯光越来越暗。
“为什么人从感情中什么也学不到?”陆涛在心里想着徐志森的话,忽然问。
“感情是一种本能,本能是不需要学习的,感情更是一团混乱,有一刻,你很冲动,觉得自己能为某人献出一切,另一个时刻,冲动消失了,你也许觉得献出一切不划算。感情无法控制,人们一直试图通过观念控制感情,但并不总是成功的。在古代,人们就不信任感情,知道通过利益维持的婚姻更长久,一般来讲,在书里的爱情比现实中的要多得多。”
“我相信我爱夏琳。”
“这话要到很久以后再说才有说服力,没有考验,就谈不到爱。我年轻时相信自己爱你母亲,但我没有经受住考验,在关键时刻,我出国了,欺骗了她。”
“我不会像你一样。”
徐志森斜了陆涛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那么好吧,我们看吧——你还年轻。”
“徐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
“你相信世上有永恒的爱情吗?”
徐志森笑了,他知道陆涛像任何年轻人一样关心结论,那么说一说也无妨:“陆涛,我老了,是个生意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现在宁可相信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只有生意永存。”
失控
在一条冷清狭窄的公路上,徐志森把汽车停下了,他与陆涛换了位置。
陆涛坐在驾驶座上,手摸方向盘的一刹,才感到有点紧张。
徐志森说:“怎么开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不用想这是什么车,值多少钱,那跟开车没关系,你只需开好就可以。记住,遇到任何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你就踩刹车,记住了吗?”
陆涛点点头。
“开吧。”
陆涛把车开动了,一开始,车点摇晃,接着开直了。
他的耳边响着徐志森的声音:“向前,看着前面,不行就刹住车,开车很容易,只要会刹车就可以。”
徐志森教陆涛转弯、倒车、掉头以及使用各种开关。
两小时后,陆涛已把车开得飞快了。
突然,前面有辆车开过来,刺眼的灯光迎面而上,徐志森教陆涛不要向右躲,陆涛觉得做不到,“刹车!”徐志森叫道。
陆涛一个急刹,车停了。
对面的车飞驰而过。
徐志森说:“记住,随时刹车,这样才不会失控,开快车谁都会,但能否刹住车并不容易。你觉得你会了吗?”
陆涛点点头。
“那么,送我回饭店。”
“可是我没有驾照,一会儿进了城——”
“你觉得你会开了吗?”
“会了。”陆涛信心百倍地说。
“那么,开回去。”
陆涛高兴地点了一下头,踩下油门。
汽车进入城市,街的上车多了起来,陆涛觉得自己完全会开了,他虽然很紧张,却把车速开得很快。
徐志森在边上提醒:“你最好开慢一点,越快越危险。”
汽车从公路上下来,进入一条街,前面有一辆运货的卡车慢慢开过来,而右面却有一个骑车的人。
“刹车——刹车、刹车——”徐志森低声说。
陆涛慌了神儿,他勉强从中间钻了过去,却撞到了前面的一个安全岛上,车前盖冒起了浓烟。冷汗从他头上冒出了出来。
“换个位置,你没有驾照。”徐志森说。
两人换了位置。
陆涛坐下,长出一口气。
徐志森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车坏了没关系,修好就行了,我们上了保险,但我要你记住一件事,那就是,记住刹车!这是关键,开车是这样,做生意也是这样,如果弄不清情况,就要停下来,如果像你刚才那样,没踩住刹车,你也没意识,那就是失控了,你要意识到你失控了。在你和夏琳的关系里,你就是失控了。”
陆涛想回嘴。
徐志森提高声调:“我只看一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失控了——失控的后果你看到了?”
陆涛点点头。
“还有,就是并不是你觉得有把握的事儿就是确定的,你觉得会开了,但形势有时会差强人意——你懂吗?这时你要避免失控。失控,是最坏的情况,因为谁也不知道失控后会发生什么。”
陆涛再次点头。
“记住,这是你最需要学的,也是人生最关键的。”
陆涛使劲点点头,他觉得徐志森真是太犀利了。
徐志森长出一口气:“好吧,今天很晚了,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你回家吧,车我会叫司机来取。”
如果我一辈子穷困,你仍会爱我吗
这真是激烈的一夜,陆涛回到住处,感到浑身是劲,上楼梯都是跳着上去的,他懂得一个概念,那就是失控。从此以后,他将努力让自己避免失控,徐志森说得对,“谁也不知失控后会发生什么。”
陆涛开门进屋,只见夏琳靠在沙发上,就着灯看一本书。
“你没回家啊?”
“废话!”
“那你还生我气吗?”
“废话!”夏琳伸着懒腰笑了,“我回家了,但又返回来,在这儿等你。”
陆涛坐到夏琳边上,把书从夏琳手上拿开:“夏琳,今晚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把客户约到——”
夏琳用手指封住他的嘴,然后吻了他一下。
陆涛定定地看着夏琳:“夏琳,如果我一辈子穷困,你仍会爱我吗?”
“如果你一辈子努力,即使穷困,我也会爱你。”
陆涛吻夏琳。
夏琳一边接吻一边说:“刚才华子他们打电话过来,问你去不去打保龄,他们在保龄球馆——”
陆涛把夏琳推倒在沙发上:“不去,坚决不去!”
露露出现了
华子在保龄球馆接到陆涛的电话,说太累了,不来了,便对向南叨唠:“成天和一女的滚在一起也不嫌腻!”
向南扔完最后一个球,坐到华子身边:“我觉得老跟男的在一起才腻呢。”
华子一指计分器,向南的分出来了。
“这局你又输了,该你先开了。”华子说。
向南却蹦跳起来:“输了又怎么样?情场得意呗,你想输输得了吗?让我先歇会儿!”
两个各拿了一瓶矿泉水喝。
“哎,华子,我跟你说的那事儿,想好了没有?”
“什么事儿?”
“又装!借钱的事儿。”
“你借钱干吗用?”
“结婚呀!我想好了,万事开头难,先把婚结了,以后的事儿就一了百了了。”
“你真想结婚?”
“对,给以前的一切划上个小句号,然后重新上路。”
华子眨眼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啊?你怎么了?”
“我挺好的。”
“得了吧,你这是一见钟情以后的异想天开,人家杨晓芸是跟你闹着玩呢。”
“我以前没跟你借过钱吧?”
“我现在手头没钱!”
“你上笔旧车生意不是一下子挣了十几万吗?”
“我的钱正准备分期付款买房子。”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向南放下矿泉水瓶子,又去扔保龄球了。
华子抬头,目光从向南身上转到旁边,看到旁边的球道换上来一个漂亮姑娘,她不仅球打得好,而且姿势优美。
向南打了一个全中,兴奋地冲回来:“该你了。”
华子一指那姑娘:“你看。”
“怎么啦?不就是一美女嘛,跟你有关系吗?瞎看什么呀!”
华子不理向南,站起来去打球,居然也打了一个全中。
华子挥着拳头回来,对向南说:“如果你能和杨晓芸结婚,我就娶那姑娘。”
向南眨眨眼睛:“那是为什么?”
“不就是比一见钟情吗?”
说完,华子便起身向那姑娘走去。
向南看得目瞪口呆。
华子走到那姑娘边上儿:“哎,露露,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打球啊?”
“哟,华子。”露露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还在我的母校交钱受骗吗?”
露露笑:“那培训班儿早上完了。”
“说起来咱怎么着还是校友呢,学妹,比一局啊,我输了你嫁我,你赢了我娶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服就开始吧?”
“学长,我当然不服啦!你赢了嫁妆归你,我赢了你保龄费归你,再帮我买一瓶可乐,开球吧?一会儿我男朋友来了,麻烦你告儿他一声,你是冲我的美色才愿意付账的啊!”
华子拿一个保龄球刚要扔,露露的男朋友孙大海拿着两瓶可乐来了。
孙大海把一瓶递给露露:“露露,这是谁啊?”
露露笑了:“介绍一下,这是华子,我们是校友,这是我男朋友大海。”
华子把拿起的球又放了回去:“那我还是别耽误你们俩了。你们玩吧,我在那边。”
说完悻悻离去。
向南一看乐了:“华子,她老公没请你一起打呀?”
华子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