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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秒钟后,季节回过神儿来,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判断:不会的。这么敏感的东西是不会登在公开网站上的。有没有可能是工作疏忽造成的?他一点鼠标,上了中心的信息网站,果然,这篇论文明晃晃地搁在上面,发布时间是三天前。
已经三天了,还没有撤下来,也许不是疏忽。谁都知道互联网像个大天窗,上面跑的信息都是公开的,这篇论文如果是保密的,又有谁这么大胆把它提供出来,登在网上。能登出来说明它不是保密的。再者,现在满大街书摊儿上都卖军事题材的杂志,都挺敢说的,也没见哪一家杂志社被查封了。再说人家A国科技先进,军事强大,还在乎我们这点儿东西吗?季节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安琪儿天使般的笑脸。
经过一番推理,季节似乎是找到了根据,把自己疑心压下去了。他变得轻松起来。这个忙我帮定了。
他没有去核实是否有人疏忽出错,他觉得那不是他的事,也没有报告领导,他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
下午,季节来到信息中心的资料室,笑着跟管理员小红打招呼,他是这里的常客了,跟这些管理员很熟。他很会讨人喜欢,又是领导面前的红人,大家都愿意和他接近。
“大忙人,又来借资料呀,今天借什么,说吧。”小红笑脸相迎。
季节拿出一张纸递给小红,“帮我找找这几篇文章的原文。”
他略顿了一下,又问一声“行吗?”他脸上挂着笑,可心头还是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妥。
“哟,怎么客气起来啦?”小红接过清单,飞快地扫了一眼题目,说“没问题,你等一下。”
一会儿。小红拿来资料,显得很殷勤。季节先看那篇军事论文。厚厚的一叠纸,标题是那么的醒目,上面没有什么密级标志。论文提供单位是国内某著名军事学院,出自一位研究生之手。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可以回报安琪儿一次了,人家可是帮咱不少回呀。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复印,去国际邮局发快件。当然,季节没忘了之前给安琪儿打个越洋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果然,安琪儿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高兴,不住地夸赞季节能干,说到兴奋时还对着话筒Kiss了几下,弄得季节心里痒痒的。安琪儿说一收到材料马上把钱汇过来,季节听了以后感觉怪怪的,怎么像货到付款呀,不就是朋友帮忙嘛。转念一想,外国人可能就是这样的做事方式,友情归友情,办事归办事,反正美元也不咬手,她愿意给我就收下。
季节的心情好极了。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第七天头上,安琪儿来电话说没有收到资料。不会吧,按说一星期的时间怎么也该收到了,会不会在哪个环节上给耽误了一下。季节说了几句宽慰安琪儿的话,让她再等一等。
第二天下班后,季节没走,在单位等到晚上9点,他给安琪儿打了个电话。安琪儿说仍未收到资料,言语中流露出失望的情绪。季节听了以后吃了一惊,隐约地觉得可能出事了。直觉告诉他,如果有问题,一定是那篇军事论文惹的祸。
季节木然地挂上了电话,呆坐在椅子上,心情很懊丧。他有些后悔当初的一厢情愿和想当然,自己那一番“推理”现在想起来真是漏洞百出。是自己太想帮安琪儿了,因此所谓的“推理”
其实都是在给自己找理由。看到那篇文章的题目后,都没有问问自己,安琪儿她一个普通的信息中心职员要一篇军事论文做什么。除此以外,自己还可以循正常的渠道去了解这篇论文的保密情况,稍微细心一点,深入一点,都可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唉,这些都没有做,太大意、太莽撞了。他很清楚,别人可能是疏忽大意,甚至玩忽职守,但中心的网站上毕竟只登了一个题目,自己可是复印了又寄往境外,虽然不是有心泄密,但法律只看行为,只看后果,并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没心。我这可好,证据确凿,如果出事还不被抓个现行。他越想越郁闷,禁不住唉声连连。
季节又想起了小红,如果她按规矩办事,或者不管是谁,只要他按照制度一丝不苟办事,也许就能挡我一下,我也许真就会把状况弄清楚,然后想办法婉言回绝安琪儿。奇怪的是,看见这么敏感的东西怎么大家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压根儿就没有保密这回事儿似的。还有我们一些单位也真是的,这么敏感的东西也敢提供出来往网E登,只要成果,不要保密,纪律性都哪儿去了。想到这里,季节又不免愤愤不平起来。
他想跟领导讲一下这件事又没有勇气。他还有一丝侥幸心理。万一没事儿,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季节熬过了几天,直到文章开头的那一幕出现。
季节以非法邮寄国家秘密载体被有关部门拘留。他的状态非常低落,在领导和同事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但季节的脑子反而更清醒了。现在他知道该怎么做了,然而也晚了。本来他是个明白人,因为友情竟置起码的原则于不顾,使自己陷入一场人生危机中,教训太深刻、太沉痛r,确实应该好好反省。对安琪儿。季节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想起她心里充满的是苦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