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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陈明站起来了,还开口说话了:“我想在我事业没有一定基础之前,在30岁之前,我是不会考虑的,我相信那句话:当事业成功时,幸福也会来临。”
陈明说完。不知怎地望了我一眼,以他的这个目光,以他的这番话,我相信他会成功的。
陈明一说完就坐下,只听见一个女生叫道:“天啊!我想是柳清叫的。”
“有些同学根本不懂得爱情为何物,就学人拍拖,没人造成追不到就觉得挺没面子的,时代不同了。”
“其实有的人交朋友是随大流,图刺激,有的人是被别人说成的,别人老说他俩好,渐渐地他们自己也觉得好了。还有一种就是互相鼓励,共同进步的。”
“我的父母感情很好,我希望我将来能像他们那样。”
“江老师,拍拖与学习一定矛盾吗?”
江老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江老师,多大年纪拍施合适呢?”
“这不能完全用年龄来划分。相对成熟的时候比较合适。不成熟或大成熟都不太好。广东人管谈恋爱叫‘拍拖’。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刚听到这个词时,我不理解也不能接受。后来知道了它的起因便很快呼应了。原来过去在珠江,因为木船无力航行,就拍在汽船上,由汽船拖着走;到了浅海滩,汽船无法收入,就由木船靠岸将人和货物载出来,搬上汽船。一路上互相帮忙。终于并排驶入码头。用‘拍拖’来形容恋爱真是入木三十,不过对你们这个年龄来说实在是为时过早,这也是家长老师反对你们拍拖的原因。你们常常埋怨他们不理解你们这种感情,对你们横加干涉。其实这是大人们一种没法表达好的爱。如果你们连这点都无法理解,又如何去理解别的情感?”
听到这,不少同学频频点头。
这时我发现欣然一句话没说,紧闭着双唇。她怎么不发言呢?她会有感受的。她的看法总是比别人成熟些。
终于有人提名了:“我们欢迎谢欣然谈谈,她的见解一定会高人一筹。”
欣然笑笑:“我的确有一些看法。可现在却又说不出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我相信爱情,可我同样相信生活,相信明天的太阳,只要我们热爱生活,生活不会亏待我们的。”
欣然虽然讲得很少,但这是她的心里话,真诚的。我祝福她,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啊。
欣然谈完了,那么萧遥呢,他有何高见?我等着。原先总以为自己很成熟,今天听了他们的发言,才发现自己还很幼稚。几乎每个同学都有一套自己的认识,连余发在内,他的看法也是有一套的。大家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世界仿佛明朗许多。江老师似乎只是我们讨论会上一名普通成员,他没有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我们,但我们都更深地明白老师的用心。尽管老师的观点我们未必全盘认可,但这次讨论会却让我们客观、冷静地分析事物,包括爱情。也许这就是本次讨论会的意义。
唯一遗憾的是萧遥始终没发言。莫非他是“真人不露相”?
呵,已经写了六七页了,胳膊都酸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完整地记下它。当时要是带个录音机就好了。
最后,让我用江老师的话来结束这篇日记。
“与其匆匆涉入爱河,不如静静地等待成长。干什么起点都要高,爱情也应该有个较高的起点。”
今天,我有点激动,好像整理出自己堆积的思绪,似乎明白一点我一直想明白又未能明白的东西,终于有人解答了曾被妈妈用“将来你自然知道”来搪塞的问题。
猛然间,霍去病的“何以家为”,李清照的“载不动许多愁”,歌德的“哪位少女不怀春”,这些包含了对崇高而美好的爱情的向往和追求的诗句我都理解了。将来应该会有那么一天,当我重新看到这篇日记,会对这个问题有新的认识,会订正今天的看法,也许会对自己十六七岁就谈论爱情而觉得好笑!那时的口气也许会和师长们一致。但今天不会,只是认真地回忆、详细地记录我们十六七岁时对爱情、家庭的看法。
第二十三章 欢迎你做中国新娘
高一下学期,英语口语课,由外国人执教。这学期聘请的是外籍教师Elizabeth小姐。Elizabeth小姐和同学们的关系特别好。大家非常喜欢她。她年轻、漂亮、活泼、幽默,班上不少女生都暗暗地模仿她的举止。她还会来几句北京土话,普通话讲得可比许多广东人标准了。她还纠正广东学生的普通话:“形容人用‘胖’,形容动物才用‘肥’。广东管胖的人叫‘肥佬’,严格上讲是用词不当。瞧她那得意样!她还说她喜欢鲁迅的小说,至于鲁迅的杂文则不以为然。
她的教学方法与其他老师大不相同,上她的课很轻松,课堂很活跃。可是摸底考试,许多同学却不及格,原因是“外教”没有好好领会我们的教学大纲。据说欧美国家的教师有权决定用什么教材和以什么方式授课。她认为尽量让学生多学点东西才是关键。
一次上课是对话,同学们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学中文?”“西方国家的中学生生活是什么样的?”“西餐好吃还是中餐好吃?”Elizabeth小姐总是认真回答,一点不含糊,而且常常妙语连珠。
余发问Elizabeth小姐:“你到底是哪国人啊?因为有人说她是英国人,有人说她是德国人。到后来许多人都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哪国人。
“我的母亲是德国人,同时她又有犹太人的血统,我的父亲是爱尔兰人,我在美国读书,大学毕业后,先到台湾学中文。后来又到北京大学学习。”
“难怪你的中文这么地道。”
“哪里,讲得南腔北调的。”
“啊,你连‘南腔北调’也会说啊!”柳清说。
“我还会‘侃大山’呢!”Elizabeth小姐有些“骄傲”了。
余发还是固执地问:“你到底是哪国人?”
Elizabeth小姐故作沉思状,拧着眉,过了,会儿。笑道:“我是世界人。”
“世界人?”
“我有那么多民族的血统。如果再嫁给中国人。那不是‘世界人’是什么?”
世界人,又是一个当代流行语,好一个Elizabeth。好一个世界人!
欣然佩服Elizabeth小姐的经历,年纪轻轻的就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地球在你们眼里真小,在我们眼里真大。
“所以现在许多中国留学生到发达国家求学,学成后,回来报效祖国。等将来有一天中国发达了,外国人或许会像现在中国人出国一样,都跑到中国来留学,到那时就拜托你们关照了!EliZabeth小姐像日本人那样鞠了躬。她真好!
Elizabeth小姐是个基督教徒。她像所有教徒一样很虔诚很豁达。这也引起同学们的好奇。
在余发眼里,这是个谜:“人是由猴子变来的。这是常识。怎么可能是上帝创造的呢?”
“你是由猴子变来的吗?”Elizabeth小姐仍旧微笑着。
同学们“哄”地大笑起来,余发脸一红:“我,我当然不是。”
“鸡和蛋到底哪个先出现?”Elizabeih小姐又问。
“不知道。就这个问题,同学们曾经争执很久。可是没结果。或者说答案扯得很远了。
“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很简单:都是神创造的。”
各人有各人的人生观,Elizabeth小姐笑了。同学们也笑了。
Elizabeih小姐与同学们无话不谈,她说起她的“PuppyLove”。那一年她5岁,和邻居7岁的小男孩十分要好,后来邻居要搬家。她在妈妈的帮助下连夜做了一个心状的蛋糕送给小男孩。小男孩也送她一束花。第二天。邻居走了,她伤心地哭了,父母就带上她驾车数小时赶到飞机场,让这对“小恋人”见最后一面。现在回想起来,她还很感动,不仅被当时的PuppyLove感动,更被父母感动。
同学们一片哗然:“中国的爸爸妈妈绝不会这样!”
萧遥笑道:“中西文化差异敢情全表现在这了。”
王笑天接着大声又不好意思地问:“Miss Elizabeth,Do you have a boyfriend?”
立即,全班响起一个大“哄”,哄得王笑天脸都红了。
MissElizabeth微笑地默认了。
同学们好奇地问:“他是谁?”
MissElizabeth没有生气。还讲起了“他”的故事:他是一个中国人,他们是在北京大学认识的,由相识到相恋,正准备结婚。
这对异国恋人的爱情故事听起来似乎很平淡,但大家都明白,这桩“涉外婚姻”实在是不同凡响。
“结婚后你们会去德国吗?”
“不,我们留在中国。”
“欢迎你做中国新娘!”
在现今“涉外婚姻”。“出国热”爆炸的中国,一位欧洲姑娘愿意与中国小伙子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结成伴侣。这个同学们很感动。尤其是柳清,她想起柳眉和大胡子,想起“托福班”。
“对于出国、外嫁,人们不必为此大声叫好,也无须因此忧心忡忡。柳清想。
在语音室,Elizabeth小姐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放听力带子,而是放了一段音乐:“认真听,说出你们的感受。Elizabeth小姐经常叫同学到讲台演讲,克服害羞胆怯的社交障碍。她总是鼓励同学们去表达。她认为表达是一项基本功,也是一门艺术。
这是外教的独特教学方式。看起来轻松,无形中却在培养鉴赏、记忆、遣词、造句、演讲等多方面的能力。习惯于老师“Fol1ow me,again”的中国留学生在西方国家一时都难以适应这种授课方式。然而那悠扬婉转优美动听的乐曲很快吸引了这些中学生。
“听懂了吗?
“听懂了。
“那下面我叫同学上台来讲,把你们听到的,把你们的感受说出来,发音要准确,不要太快。谁第一个来?
男生贫气地嚷:“Lady first,Lady first。”
女生嘲笑:“这就是中国的Gentlemen!”
男生被这一激就气上了。萧遥打头炮:“我在乐曲中听到掌声,掌声如雷。小学的时候,我上台表演过二重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我,在排练时,我唱得很起劲,很投入。我的音乐老师坐在台下,拼命地鼓掌:”唱得好不好?‘我的同学叫:“好!’老师说:”再来一个要不要?‘同学们喊:“要!’于是我又唱了一遍,唱得更加起劲、投入,唱完,老师又鼓掌:”唱得好不好?‘’好!‘’再来一个要不要?‘’要!‘就这样我唱了六遍。第六遍唱完,我累坏了。老师又鼓掌重复:“唱得好不好?’我连忙说:”不好!‘老师又问:“再来一遍要不要?’我大声喊道:”不要!‘老师说:“你总算明白了。’我当时好狼狈,原来他们要我唱准为止才让我停。故事还没有完,真正表演时,唱着唱着,突然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想该不会再像老师那样鼓得别有用心吧,况且我唱得不错啊。为了答谢观众,我唱得非常卖力,而我的二重唱拍档,却不唱了,盯着我看。大概她吓坏了。掌声还是响个不停,这时,老师来了:”萧遥,别唱了,你的‘麦’没声了。‘我这才恍然大悟,麦克风不知什么时候坏了。所以说,掌声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学们乐不可支,外教也笑得厉害,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