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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也暗藏着阴谋,懦弱,私欲……的传奇,经过口口相传,逐渐成为古老中国最经典的故事之一,吸引了很多注意力。而那个和尚仿佛也就不再是人,很多人说他是变形金刚,是关公再世。即便一些反对神化的理性人士说起这位大英雄大力士,也说他生具异禀——说他双手过膝,双耳垂肩。还有人说他带领僧兵袭击王世充时大吼一声,竟然导致了一场山崩,乱石像冰雹一样坠下来,好多敌兵的天灵盖被“冰雹”敲碎,就像现代某些“文明人”生吃猴脑一样流出了不少白花花的脑浆。
对于他是否大吼一声,抑或吼了一声但是否威力如此巨大,我比较怀疑,但我还是不打算做断然否定。毕竟有人说得好,“亚马逊河的一只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于是北非洲扬起一场沙尘暴”,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必须敬告那些追星族,该和尚的手臂绝对没有那么长,因为他不是类人猿,也不是黑猩猩。另外他的耳朵也没那么长,否则牧羊女就不会喜欢他了。
那么,该英雄和尚为什么要自慰呢?其实这是一个很没有必要的提问。什么歌星影星笑星之类,其实无非是被大众的盲从追捧出一些光环。当然,养成自慰这种爱好,具体到不同的人,常常有不同的原因。就这个英雄和尚而言,最直接的原因是他无意中偷窥到一场野合。
我们知道,隋末的中原一带,植被还是破坏得不太严重的,所以少林寺尽管离焦裕禄同志植树造林的兰考不远,但当时寺里寺外倒也郁郁葱葱。和尚染上自慰爱好——我特意避免了恶习这个词语——大致是在他15岁那年。一个傍晚,他寺庙外的林子里独自散步,一边想着自己的血海深仇,一边思考着伏虎拳的一些变招,如同我们思考着围棋里的定式一样,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少室山深处,暮色已起,明月初升,他打算回去,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生都很难忘记的一幕。
在以前,他只是听说有的山民在林子里谈情说爱,有的甚至发生性关系,但他不太相信,他想,据说做爱必须躺着,山上又没有炕,地下那么多碎石树枝,多扎屁股啊。可那次他亲眼见了,也便不再怀疑。他记得,迷迷蒙蒙中,有一种甜美而怪异的女性呻吟从月光下的灌木丛中传来,穿过灌木的缝隙,像流星雨在不清晰的背景中划出一道道的清晰而优美的弧线。他看见一个不知名的但却似乎又可以代表全体女性的农妇,正在如潮水般起落。那一幕在最真实的水银泻地般的月光下向他汹涌而来,他迅速被水银淹没,几乎窒息。
连续几天,他老是无法把那些东西遗忘。神情有些恍惚。他的好友觉悟说:
“觉远师弟,你这两天怎么了?”他答非所问地说,“夜晚在山里脱光衣服难道不冷吗?感冒了怎么办?”“啊,师弟何出此言?”“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此后,这位“觉远师弟”——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就不再用“那个和尚”指代——就经常跑到寺外去偷窥别人野合。但是,因为在山上做爱终究比较容易感冒,如果不是为了偷情啊什么的,也犯不着那么辛苦,所以并不是每次都有幸能欣赏到山民野合。所以,年轻的觉远退而求其次,碰到动物做爱,也仔细地欣赏一番。
那应该是1992年春季的事情。当时我19岁,在成都铁路高中念高三。4月,我们全班同学到距离成都65公里的德阳市白马关镇春游,主要是去参观庞统祠,顺便到附近的尚未开发的风景区“点将台”游玩。“点将台”是一个石山,山腰有个天然溶洞,出洞的口子很小,胖子很难挤得出去。那时候,我跟在班主任莫老师后面,莫老师跟在蒋芹芹后面。蒋芹芹比较丰满,当她从狭小的出洞口奋力往外挤时,乐于助人的莫老师自告奋勇在后面推蒋芹芹。莫老师的手像推土机一样盖在蒋芹芹肥硕的大屁股上,哼哧哼哧,他们两人都用尽吃奶的力气,蒋芹芹同学终于破洞而出。
莫老师奇瘦无比,进出自如。蒋芹芹一出去,他立即像“邦迪牌创可贴”一样紧紧地跟了出去。
我不胖不瘦,所以出去得不快不慢。当我出了洞,感到头昏眼花,口干舌燥——许多年来,我一直喜欢蒋芹芹,但我却总是面对类似的现象无能为力。已经有好一阵子,班上在传闻蒋芹芹和莫老师好了,我都不愿意相信,现在,却似乎不由我不信了。我心里沮丧极了,无奈地坐在洞口近旁的石头上歇息。这时候,我冷不丁看到,两只蜗牛,正挤在一起,仿佛拼尽了它们所有的力气。我第一眼没明白它们在干什么,随即我想起读初三时看过的毛片,立即明白它们是在做爱。它们那奋力的样子,有些像肖老师在蒋芹芹同学屁股上推动的手,我感到一阵恶心,一些什么涌到喉部,于是我干脆把它们吐出来,出于一种恶作剧心理,我准确地吐在了这两只蜗牛身上,我看到它们受到不明飞行物——也就是我的口水——的袭击,剧烈地悸动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我还想继续看看反应,这时莫老师已经喊起来:同学们,快来集合了。那个谁——廉泊同学,你还不快过来?我慌忙地应了一声:来了。然后离开了那对蜗牛情侣。
许多年后,我大学毕业了,分在成都无缝钢管厂“政策法律处”工作。由于不太听厂长的话,不久便被贬去守仓库。守仓库的工作十分无聊,我养成了看电视的不良爱好。除了爱看肥皂剧之外,最喜欢看的是“动物世界”。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某期的“动物世界”里说,蜗牛这种动物的生殖器比较易断,稍不注意,就会扭断,所以它们每次性交都小心翼翼,冒着很大的危险。看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种深深的内疚感,因为我估计1992年春天的那对蜗牛情侣,肯定已经精尽而亡。
人类内疚感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往往一边内疚一边继续干。这没什么奇怪的,古今中外很多人都这样,就拿觉远来说吧,虽然进入青春期性郁闷阶段后有自慰行为很正常,但每次自慰之后他总是非常非常内疚。尽管如此,过几天他照样会边内疚边自慰。或许有些更前卫的先锋人士会认为,觉远完全没必要为自慰这点小事内疚,但对于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来说,自慰导致的体能下降足以令他感到对不住死去的老爸。
觉远的老爸生前是丐帮副帮主。说起这丐帮,如果单从人数上讲,从来就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它历史悠久,人口众多,自有乞丐的夏朝开始,直到乞丐尚未消逝的21世纪,虽然规模不断变化,状态也各不相同,但一直未绝,绵延千年,殊为不易。丐帮重人治不重法治,等级分明。除帮主为一帮之尊外,另设长老数人,分舵多处,其弟子地位高下一般以背负口袋的多少而论,九袋最高,一袋为最低……
丐帮主往往武功高强,但又往往不是天下第一。历代帮主中最厉害的洪七公也无非挤入前五名。洪七公同志的豪放不羁、游戏人生与其后任黄蓉女士的机智百变、精灵古怪成了以后丐帮帮主效仿的榜样。丐帮的独特武功是打狗棒法,以一根绿玉竹杖将丐帮本应艰苦异常的生涯点化得如同“诗意的栖居”。但由于打狗棒法只是历代帮主相传,所以其他帮众即便是副帮主,武功都不太高强。这是觉远老爸战死的直接原因。
当然,丐帮自有其长处。它最大的优势,是弟子散布四方,随时随地能够组织起队伍投入战斗,而且跟踪放哨,监视敌情,更是丐帮的过人之处。因此举凡大英雄们欲要完成某件拯救众生的大事时,一般都找丐帮协助,而丐帮也向来义薄云天,为了正义和友情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丐帮的基层人员是社会地位最低的人群,比如流离失所的贫农,比如下岗后没找到工作的工人。因为出身“根红苗正”,因此在诸多派系中,惟有丐帮能与少林武当一起始终作为正面角色出现,其余自少林、武当以下的所有名门正派无不曾有过“难破权欲美色关而一度变节”的不良记录。当然这主要因为丐帮没有“帮”办企业,没有附属公司,没和经济挂钩。丐帮要永远成其为丐帮,自然须一直风餐露宿,行走于荒郊野外街头巷尾,它的存在形式决定了它不会腐化堕落。
另外丐帮还有一些帮内的信符流落在社会上,凡持信符者出现,有如帮主亲临;有时甚至帮主也得听命于持符之人,调拨帮众为主驱遣。令符若落入屑小之徒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很多风波因此而生。使得其内部纷争不断:隋代丐帮就有南派、北派之分,至后世的明朝,又有“穷家帮”分裂主义运动大大削弱了实力,历史上丐帮虽然多次参与了种种大革命,却始终未能成为主角而叱咤风云,后来自然渐渐衰落,到了清末和民国,甚至堕落成为黑社会的一部分。当然这是后话,我们现在要说的,就是隋末丐帮分裂为南北两派后,造成的觉远老爸惨死之事。
觉远老爸的惨死,大致是这样的:隋末群雄逐鹿中原,王世充拥兵东都,废炀帝之子杨侗自立为王,改国号为郑。郑王施行苛政,官兵所到之处,田园荒芜,民不聊生。觉远之父“神腿张”实是丐帮的副帮主,而王世充原本是丐帮一个长老,他窃取帮内的信符后混迹军旅,逐渐拥兵自重。
“神腿张”与王世充原本是最好的兄弟,他奉命追查失窃的令符多年,终于在十多年后发现线索,为追回信符,带着小虎(即后来的觉远)勇闯王府,但是,由于丐帮的副帮主历来武功不够出神入化,加之寡不敌众,被围困追杀。“神腿张”奋起反抗,但还是被王世充侄儿王仁则杀害,临终时以双脚钳住王仁则,掩护小虎脱逃……画面是这样的:“神腿张”双腿像一只仙鹤般张开,然后在半空中优美地划了道弧线。再然后像“食人藤”一样缠在王仁则脖子上,王仁则的脖子立即就像黑非洲某些戴颈圈的妇女一样变得又细又长,脸也随即憋得通红,他像野鹅一样怪叫一声,左手使出内力,在“神腿张”右腿上猛击一掌,“咔嚓”声,那条腿骨头就断了。“神腿张”痛苦地叫道:“小虎。快跑。”小虎说:“爹,我不跑。”“神腿张”说:“傻孩子,赶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给爹报仇。”小虎痛苦地回望一眼,转身而去。而此时,王仁则右手快刀一闪,将“神腿张”的左腿“忽啦”一下劈断,那截断腿在低空“转体三周半”,以相当于跳水运动员3。0的难度系数,旋转着降落在地上。血像梅花一样在黄沙上绽放开来……
这段场景至今仍然深深嵌在我的记忆里。应该说,《少林寺》对我们这些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1981年夏天,我们所有的孩子,狂热地迷恋上了电影《少林寺》。所谓“我们”,指的是中国大陆1965至1975年间出生的人。我非常反对把70年代出生的人归为一个板块。除了因为用十年来划分人群很不科学之外,还因为,即便真要划分,我觉得70年代前期出生的人和60年代后期出生的人成长环境相似,在气质,心理,思维上都比较接近。而70年代后期出生的人则与80年代新新人类比较靠近……好了,题外话先不忙说,继续说看那场电影。在1981年,那可真是蔚为大观啊,我们像鱼汛中的鱼一样,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