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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亲之男女,在婚前可不能传出什么烂七八糟的事体来,何况,里面还牵扯到未来姐夫和小姨子,这就更说不清楚了。
李氏却对不能把事情闹大,害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姚采澜和香芬识相的赶紧跟上。
姚采澜暗自佩服李氏反应迅速,见机得当。又想着自己那一腿因为几人离的近,当时场面混乱,别人肯定没看见。至于江小二嘛,也糊里糊涂的,也怀疑不到自己身上。一时觉得心里极为畅快,觉得自打定亲以来的郁郁之气去了不少,心情实在好得很。
一时又暗自祈祷,希望那人摔个终身残疾娶不了亲最好。反正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人渣,少一个算一个。
不一会儿,下了山,李氏却站定,喘息了一会儿,稳了稳心神,才厉声叮嘱众人:“今儿的事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否则的话。。。”
说着话,那眼神狠狠的看了众人一圈,众人忙诚惶诚恐的应了。
这才招了不远处自家马车回府不提。
一到家,李氏便忙忙的着人请个跌打大夫来,姚采澜和香芬虽然累极,倒也不好提前回屋,很有礼貌的一起到姚惜澜屋里“观瞻”她的伤情,表示关心。
两个人一脸关切站在人群中,看着姚惜澜哎呦哎呦的叫疼,眼泪哗哗的掉,一边又咒骂那些个“不长眼的家伙”,却被自己亲娘毫不客气的拧了一把,才不服气的闭了嘴,抽抽搭搭的哭。
不一会儿,背着药箱的大夫来了,还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女药童。
那大夫只在屏风前坐了,由那女童检查姚惜澜的伤势,确是只刮擦了几处,无甚大碍,不用什么药膏也无事。
那姚惜澜却眼泪涟涟的,好像有多大病似的,李氏也不放心,无奈,那大夫便拿了一小瓷瓶药膏,这家人才作罢。
姚采澜也无心去看姚惜澜屋里华丽的装饰、器具,强撑着应完了卯,才得已回自己小院梳洗。
心里只对那女药童的出现颇有点惊奇。原来这里有女医师啊。
晚饭是到主屋一块吃的,因为是中秋节,寓意团团圆圆。
因为爱女有小恙,缺席,李氏不怎么高兴。姚谦独撑场面,也是兴趣缺缺。虽然姚谦平日里多有埋怨李氏娇惯儿女,但对这个闺女却真是心疼得紧,觉得这孩子虽然娇蛮任性,但是十分活泼讨喜。
世上没有不偏心的爹娘。虽然姚谦对姚采澜比以前好了不少,但这里边有多少是利益驱使,还剩下多少父女天伦的亲情在,姚采澜心里有数。
姚谦对着姚惜澜的感情,终归是比沉闷的大女儿厚上很多的。
幸亏是“食不言,寝不语”,这规矩原来还是有好处的。大家不必强颜欢笑,只是在恪守规矩而已。
席上菜色丰富,只有姚采澜和香芬两人胃口还算不错。
饭后却要拜月神。
月光明亮的院子里早早的设了大大的乌木香案,摆了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西瓜切成了莲花状,红烛高燃。
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先是姚谦,再是姚鸿澜,然后是李氏,姚采澜,香芬则一旁侍立,没有祭拜的权利。
姚采澜面向洒着清辉的明月,恭敬地跪下,手中拿着三炷香,心中暗自祈祷。
然后又拜了三拜,才起了身。
李氏便用刀切开团圆月饼,是五仁馅儿的,正好分了五份,家中几人分着吃了,又命人把姚惜澜那一份好好的给她送了去,仪式便匆匆结束了。
一晚上,姚采澜看着照在窗口明亮的月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爬了起来,足足打坐了一个时辰。身体倦极,也不知到了几更天,才终于睡着了。
翌日,姚采澜刚刚吃过早饭,便见香芬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卷纸,许是赶得急,脸上微红,眼睛明亮,更是显得人又美了几分。
姚采澜忙迎上去施礼:“姨娘今天来的倒是早了。”
香芬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掩饰道:“是么?我没注意。我昨晚写了这首诗,特意拿了给你看。”
姚采澜难得见她露出自己情绪的时候,却不敢打趣她,只憋在心里暗笑。
看她展了开来,姚采澜只睁着双黑漆漆的眼睛,蹙起眉毛,看着香芬。
香芬这才回过神来,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嗫嚅:“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识字了。。。”
姚采澜莞尔:“没事没事,虽然我不识字,可心里羡煞姨娘这样的识文断字的人,更别说姨娘还能作诗了。姨娘可以念给我听啊。”
转过头看窗外,姚采澜脸色转为黯淡,好似自言自语似的,道:“虽不识字,光听上一听,也是好的。”
香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忙轻咳一声,为她念到: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姚采澜不擅长此道,但也能听出好坏来,心中大为叹服,又不会评诗,只转过脸睁大了眼睛崇拜的看着香芬。
姚采澜低头见了那草书的落款,虽然是繁体字,但连猜带蒙的,也大体能看明白:大京十五年八月十五章氏璎珞登白云寺有感。
章璎珞?姚采澜心头一动。
姚采澜想到自己策划已久的打算,故意赞道:“姨娘,您的诗做得好,字也真是写的好。我若能赶得上您的一半,我就满足了。”
香芬果然被她逗得禁不住微笑起来:“瞧瞧这张小嘴甜的。自己还不识字呢,反倒能听出诗的好坏,也能品评书法了!”
姚采澜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郑重的向香芬行了个礼,请求她悄悄地教她认字,写字。
姚采澜知道,这时节里女子无才便是德。除了世家大族和官宦人家,女子识文断字的并不多见。
而姚惜澜之所以能略识几个字,一是赖了姚谦在这方面颇为开明,二是李氏因为自己尝够了睁眼瞎的苦,特意加强对女儿识文断字的培养。可惜,两人的苦心孤诣全打了水漂,姚惜澜除了梳妆打扮、出门交际比较热衷之外,对于那些费心费力的识字、刺绣之类的技艺兴趣缺缺,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糊弄糊弄父母罢了。
香芬面上不动声色,任姚采澜好话说了一箩筐,见她实在心诚,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喜得姚采澜跟什么似的。
姚采澜知道香芬是个才女,早就合计好了要多多“挖掘”香芬的潜力,同时,料得身为“寂寞高手”的香芬肯定也会答应自己的。
古往今来,最最痛苦的人就是知识分子了。“众人皆醉我独醒”,“古来圣贤皆寂寞”,“人在高处不胜寒”,知音难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再加上,自己给香芬留下的印象很不错,几个月来两人相处的相当愉快,自己的品性香芬也有几分了解,料想香芬能够答应。
见香芬应了,姚采澜忙去静了手,亲自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请香芬上座,然后,下跪,敬茶。
香芬也微微笑着接了茶,抿了一口,才放在了桌上。
姚采澜也不急着学做衣裳了,先用手细细的就着纸临摹了一遍,香芬在一旁仔细的指点。
两人正忙活着,青梅却提着一铜壶热水,匆匆进来,咋咋呼呼的说道:“小姐啊,听说,惜澜小姐病了呢!夫人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听说,昨夜还发烧,说胡话了呢。许是病的不轻。”
姚采澜斥道:“小点声!”
青梅吐了吐舌头,也不以为意。姚采澜之和香芬对视一眼,心里明白姚惜澜果然是受了惊吓了。
姚采澜暗自嗤笑,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胆子挺大,没想到是个纸老虎,经不起事儿!
香芬把诗作收起来,姚采澜忙止住了,道:“姨娘,可否把这诗作送给我?您这诗好,字也写得好。我就是做不出这样的诗,写不出这样的字,日日看着,也是好的。”
香芬笑着拧了一下她的嘴:“真真是个嘴上抹了蜜的!”
自是非常高兴的答应了。这一笑一闹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中又亲近了好多。
嫡女 第九章 表哥
虽然小院少有人来,为了保险,也不过是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轻轻一擦,或是稍待片刻,便消失不见,倒是不虞被人看到,惹出麻烦。
要知道李氏吩咐的,也就只是教授女红而已,再加上识字的话,那肯定不成了。
香芬初时被实实在在的吓了一大跳,只叹姚采澜是个神童,一日认个几十个字没有问题,只说她可惜了,应该早就开始学起,不知道是个多有才分的女子呢。
姚采澜听了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写字的时候更是尴尬。
大喜过望的香芬随后被沉重打击了。她黑着脸发现,姚采澜认字是个才女,写字则是蠢女了,勉勉强强,只能算的上端正。香芬自然是瞧不上的。
不过没办法,没有笔墨纸砚,光用手指,是练不出什么字来的。香芬很是懊恼。姚采澜则不以为然,觉得自己能认能写就行了,写一笔好字也没什么用,香芬只能痛心疾首,斥她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姚采澜也不反驳,一味只是笑。
香芬知她看着柔弱,心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唠叨了几日,看看实在管不了她,也就丢开手了。
晚上,香芬不在。姚采澜怕伤眼睛,晚上一般不做绣活,便集中在晚上温习识字。反正桌子足够大,把字写的大一点,倒也不累眼睛。
看青梅在一边,便也拉上她一起。
无奈青梅看着那些字只唤头痛,说什么“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死活不肯学。
本来姚采澜是想好好培养一下青梅,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这时节,姚采澜才觉得浑身酸痛,知道这次出去活动的太狠了,暗恨自己的体质太差。
于是,到了晚上,就在床上摆出些奇奇怪怪的姿势来。
青梅奇怪的不行,姚采澜却说是这次上白云寺从一个和尚那里偷学来的,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青梅顿时崇拜不已,也折腾着让姚采澜教她。两个人便在床上嘻嘻哈哈的闹做一团。
然而,青梅坚持了几天,却放弃了。原来她白天活儿多,一到晚上,便累的沾枕就睡,自是没精力再管别的。
姚采澜只好自己坚持着日复一日的练下去,自己觉得很有效果,浑身轻快了不少。
至于姚惜澜那边,一直在“养病”。为了表示“姐妹情深”,姚采澜也跟香芬一起去探望过。
不过,青竹满面歉意的表示,小姐需要“静养”,不宜见客。
正合吾意。姚采澜和香芬也很识相的不再去打扰她养病。
说道识字,自那日正式拜师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香芬发现姚采澜也爱诗词,便不再单个字的来教,而是整篇整篇的背了来教给姚采澜。
香芬博闻强识,读书破万卷,把个诗词讲的深入浅出,头头是道,让姚采澜大呼过瘾。香芬更是觉得自己当这个老师当的愈发上起瘾来,乐此不疲。
姚采澜的女红教程已经进行到了褙子。简单的像什么帕子、荷包、袜子、腰带、络子,早就学会了,只是手有些生,欠缺练习而已,大概的要领却都已掌握了。
只因时间比较急,香芬算算日子,不过两年时间姚采澜就及笄了,而后面的刺绣是最难的,而且姚采澜正是毫无基础可言的,因此,前边的就紧了一些,好集中练习刺绣。
其实,学的这些东西里边,除了刺绣之外,最难的倒是做鞋。而姚采澜做鞋却做的尤其好,虽然做的很慢,但技法上,却连一向要求极高的香芬都忍不住称赞。
做衣衫倒比做鞋还容易了些,因此,姚采澜学的很是轻松。香芬也乐得多跟姚采澜说些诗词歌赋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