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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的送来的信,还有魏不争身边小厮来的信,应该是假不了的。”
郭长卿沉吟了下,问:“娘娘,那微臣能为您做些什么?”
“至彦,本宫也随着芫芫喊声至彦,本宫离京已经是四年有余,京中的事大有变迁,几乎谁也说不上话了,如今也只有能托付。本宫想让带着京中御医速速去一趟魏不争的大营,一来是看看御医有没有什么办法,二来……也是问问魏不争,他若有个什么,大军能托付给谁,还有谁是值得信赖,又能带兵上阵的好选。现下里,有些事本宫跟公主还没有理清,不敢再出乱子,所以魏不争中毒这事,暂且还要瞒着,不敢让太多知道,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选,也只好求,不知可愿意去这一趟?”
郭长卿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微臣愿往……”
说完,他想了下,却又问道:“娘娘,此事也要瞒着公主么?如果……将军真要是有个什么,这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只怕公主要抱憾终身……”
尚悦听了这话,忽然就红了眼圈,“谁不知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但芫芫现这样,怎么让她去,这解蛊的药一服,就跟没了半条命似的,再让她知道伯钺……那还不是要了她整条命啊?”
郭长卿深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尚悦稳了下神,悄悄用帕子拭了下眼角,说道:“事不宜迟,们今日就启程吧,已经让传了太医院里最擅长解毒的医官随时听候差遣了,准备好就出发吧。”
郭长卿也不敢怠慢,这就行了礼拧身往殿外走,迎面差点撞上匆匆进来的小内监,他一闪身,那内监就从他身边冲过去,着急忙慌地对尚悦说:“娘娘,魏大将军府的老夫进宫了,说是要见公主,您不公主那边,奴才们说殿下要休息,能不能见,要问问您的,结果公主不知道怎么听见了外边的动静,就让老夫进去,公主有话,咱们也不敢拦,这会儿没准儿都说上话了……”
54公主还朝
萧延意迷瞪着;似是睡得很沉,怎么也醒不过来;可却又好似睡得极浅,连微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能听到,恍恍惚惚间便仿佛有些闹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只觉得面前又是那张已经愈发熟悉和亲昵起来的脸。
父皇总是对她笑着的;无论她多么的不听话;哪怕是她闯了祸。
眼前这一幕里,宏景帝手里拿了先生的戒尺正是要打她的手心,她撅着嘴幽怨地抬头;看向她那皇帝老爹;却分明在那张严肃的脸上窥出了一丝笑意;这下她便得了意,倏地一下便抽回手,背在了身后再不肯伸出来。
皇后的声音在身后暖暖地传来:“皇上,便饶了芫芫这一次吧,日后臣妾定会盯住她再不让她到处乱跑。”
宏景帝的笑容终于在脸上全然绽开,却又颇是嗔怪地说道:“还不都是你惯的,次次说要罚她,次次你来求情,她才敢像今次这样,偷溜出宫也就罢了,还日头下山才肯回来。再不罚她一次,她怎么记得?”
萧延意过去扭着宏景帝的衣袖撒娇道:“父皇,女儿再不敢了。”
宏景帝手中的戒尺却还是抬了起来,狠狠一举,但又慢慢落下,最后轻轻磕在她的额头上,轻叱道:“朕才不信你是最后一次,但你也要给朕记得,出去玩便也罢了,但总不能忘了时辰。就算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儿又哪有日落才归家的?这次总是你过分了,朕只差把御林军都是派出找你了。”
“嗯。”萧延意像猫儿似的轻哼了声。
宏景帝一把给她拉入了怀里,手拍在她的背上,“芫芫,不是父皇、母后定要拘着你,只是咱们会担心你的,你知道么?”
眼前的画面忽地一黯,那融融暖意似是还环着她没有消散,人却猛然惊醒了过来。明明是这么温馨的一幕,却不知为何,萧延意醒来后只觉脸颊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已经爬满了泪。
萧延意已经想起了她的父皇母后,虽然依旧不全,但是从孩提时,到她出宫之前,与父皇母后之间的一切,总有一幕幕会不时地闪现出来。
郭长卿说的不错,以往听闻那出惨剧,萧延意唏嘘而难过,却再没想起父皇母后之后,这么心口酸到涩,闷到疼的感觉,只觉那痛愈发地切肤而深刻,只是被太多信息干扰的头脑里,如今还时常恍惚,所以那痛还并不曾刻骨。
萧延意胡乱抹了几下脸的泪,觉得面上有些干涩不舒服,便喊惠娥去拧了帕子,惠娥去外间取热水,门帘一掀开,萧延意隐约听见外间似是有女人哭声,还有人期期艾艾地唤着“老夫人。”
惠娥再进来,萧延意从她手里接过帕子敷在脸上,方觉得脸上舒服了些,便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惠娥,外间谁在呢?我怎么听见有人喊老夫人?”
惠娥迟疑了下未答,萧延意取了帕子下来,递给惠娥,正是看见她面上似乎有些难色,这下好奇道:“怎么?到底是谁在外边?”
萧延意再又追问,惠娥不敢不答,只得回道:“是魏大将军的母亲,魏老夫人。”
萧延意一愣,这就要翻身下榻,“老夫人进宫了么?不是一直说老夫人身子不好,不能出来走动么?惠娥,快,给本宫梳洗下,本宫这就出去接待老夫人。”
惠娥赶紧过去扶了萧延意道:“殿下,您这身子还没好呢?不如让老夫人改日再来吧?娘娘那边跟奴婢说,千万让您静养,有谁来访也不见的。”
“那怎么成……”萧延意说道,“老夫人难得进宫一次,惠娥,你快帮我好好梳妆下就是。”
萧延意本是恹恹的,几日来只窝在殿里不动,从来都懒得梳妆,熟人也就这么见了,若是来个生人,莫说惠娥拦着,即便惠娥什么也不说,她也会想办法推了的。
可这来人不同,魏不争的母亲……兴许,如果所有的事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那便会是她未来的婆母,她只怕讨好还没有机会,又怎么敢怠慢。
惠娥看也劝不过萧延意,只好伺候着她梳头上妆,一边赶紧打发了小丫头去尚悦那边知会一声。
萧延意颇有些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这几日一病,气色又不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就更紧张了起来,本是让惠娥给胭脂上的再厚些,却又怕浓妆艳抹的不让老人家喜欢,反反复复的,等到收拾好迎出去时,尚悦也恰巧到了。
尚悦的脸上有一丝急切,见了魏老夫人便慌忙上前搀住,一叠连声地问道:“老夫人您怎么来了?真是多年不见了啊,听说您老身子骨近来不爽利,有事让人传话来就是了,怎么还劳动您亲自进宫?您如今身子可还好?”
魏老夫人不过是五十上下的年纪,却已是满头华发,且面色发黄,看着的确是久病体虚之人,唯却一双眼睛奕奕有神,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
魏老夫人福身要行礼,萧延意跟尚悦自然是双双伸手扶住。魏老夫人也不坚持,便是站直了身,缓缓答道:“劳娘娘记挂,老身这身子骨不好也不是一二年的事了,却是破罐熬好罐,始终还拖累着大伙。”
“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老福寿绵长才是大家伙的福气呢。”尚悦说完,看了萧延意又赶紧道:“老夫人,咱们公主最近也是身上不得劲儿,一直静养呢,不如,有什么事,您与我说,到我那殿里,咱们慢慢叙谈。”
萧延意第一次见魏母,虽是紧张,但是还没说过话,又怎肯让她走,听尚悦这么说赶紧拦道:“姑母,我这身子哪有什么事啊,就是少了点精神,今天一天却是睡足了,老夫人难得来一趟,我又是第一次见,咱们便一起说说话吧。”
尚悦着急想拦,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那魏老夫人已经微笑着开口道:“殿下贵人事多,许是忘了,您小的的时候,老身进宫,还曾抱过您呢,后来,在先皇后跟淑妃娘娘那里也是时常见到殿下的。”
萧延意一阵尴尬,不好意思道:“老夫人,我以前的事都忘了,最近才是慢慢想起一些……”
魏母一点头,“是,老身忘了,公主殿下失忆了,还没恢复么?咱们府里那些苗医看来是不顶事。”
“没有,已经是见了大效,只是药还没全用完,兴许到时候也就都记起来了。”
尚悦在一边着急,又摸不清魏母到底为何进宫,可是与魏不争的事有关?这会儿只怕一时说漏了,让萧延意知道了魏不争的事,便是赶紧扯过二人的话头,她东拉西扯地想着主意。
老夫人倒也不急着表明来意似的,只安安稳稳地任尚悦在那里叙旧。
尚悦见老夫人面色如常,似是不像知道魏不争事的样子,渐渐放了心,可冷不丁地老夫人忽然问了句:“公主殿下,娘娘千岁,老身进来时,看见外间跪着那俩丫头好像是老身府里呆过的,可是伺候的不好,才被罚了?”
萧延意一愣,尚悦一惊,匆忙间尚悦只得说道:“也没什么伺候不好的话,只是今日长公主不是病着,我就让以前身边的老人过去照顾想更周全些,那俩丫头就让她们现在外间伺候,今天她们大约是忘了,又去了里边,公主这病需要静养,最怕人打扰,我那时一急,就罚了,您不说我倒忘了,我这就让她们起来。”
魏母立即摆手道:“娘娘,她们进了宫,当然要守着宫里的规矩,老身只怕她们伺候不好公主,哪还有要替她们开脱的意思。她们做了不得当的事,自然要罚。”
尚悦讪笑,还是吩咐了人去让那二人起来。
殿里一时沉默了片刻,魏老夫人便开口道:“老身今日进宫来,是有事有求于娘娘和公主。”
尚悦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可却也不能拦着不让老太太说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您老有吩咐便说,何谈求字,即便不说魏将军为国为民,劳心费力,咱们魏家堪称是朝廷第一号功臣,即便只是您老这年岁在这,跟咱们说个求字也是担不起的。”
魏老夫人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便道:“是这样,老身听说钺儿在阵前中了毒,不知宫中是不是要派人过去,若是有,老身这边有个人或许能为钺儿解毒,不知娘娘跟公主看,方不方便带着。”
“中毒?!”萧延意愕然,“伯钺中毒了么?”
“不妨事,不妨事,就是些不要紧的毒,老夫人,您说的人,咱们这就让他跟着咱们太医院的医官一起过去,您且放心就好。”尚悦抢着答道。
“那老身就多谢谢娘娘了,来人就在殿外候着,您看着如何安排就是。”魏母说话间便已站起身,尚悦方要松口气,魏母却又补了一句,“钺儿能救就救,不能救也是他的命,大丈夫征战沙场,为国建功,能马革裹尸也算是圆满,只是老身还有些事想问明他,所以才是想让人过去一趟,一是看能不能治好他,二来也是传个话,还望娘娘跟公主莫见怪。”
萧延意已经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只傻傻地看尚悦搀扶着老夫人出殿。她头一阵的眩晕,心似是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攥紧,一时间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尚悦送老夫人出去后不敢多停,只着急回来看萧延意。见郭长卿远远的来了,赶紧挥手道:“至彦,来,这是老夫人送来说会解毒的人,要跟你一起去漠北的,你先给安排下。”
郭长卿点点头,走到那人近前,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是沉默无语,好半晌,郭长卿才轻声开口问道:“阿玦,芫芫如今已经想起了很多事,你确定她不会想起你么?”
55公主还朝
阿玦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下;琉璃色的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般愣愣地看着郭长卿。良久,才裂开一丝苍凉的笑容;带着些微自嘲的语气道:“郭先生;我与您保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