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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萧延意收回手,退开了半步,才是尽量平静着声音说道:“起来吧,这里还是要辛苦你,尽快给将军的药制好送去。”
“微臣遵旨。”阿玦依旧是低头跪在那里回道。
萧延意看他这样紧张,怕自己在这里,影响了阿玦的情绪,反是会耽搁了制药,便是赶紧说道:“那本宫先走了,你忙吧。”
萧延意拧身走到门口,才要迈步出去,又忽然想起有话没说,那阿玦原是刚要直起身,见萧延意回头,匆忙间便又跪了回去,萧延意见他如此惶恐,微蹙了下眉头,才是开口道:“对了,阿玦,呼延烈想要见你。这边的事忙完了,你稍事休整下,跟本宫去趟刑部大牢吧。”
那跪着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颤,半晌才是极低声地回道:“微臣遵旨。”
萧延意回去寝殿,想了想,从怀中拿出羽哨,吹响了几声,不一会儿的功夫,窗外便有人轻叩窗棂。
萧延意开窗,让来人进了殿内,先是说道:“日后,你便明着在这殿里伺候着吧,不用再匿于暗处。”
那人听了一颔首道:“是,微臣听凭殿下吩咐。”
“你们其余的人,你去安排好,找几人去皇上身边,几人去将军那里护卫。”那人听了这话又是点头领了命。
萧延意这才又问道:“你这次去漠北跟着阿玦,可见他有什么异动么?”
“不曾有什么异动,阿玦一直是为尽心将军寻药,翻山越岭不辞辛劳。”
萧延意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又问道:“他可曾见过什么陌生人没有?”
那人想了下回道:“阿玦遍寻漠北未能找到沙菊,最后到了似是找到了个北漠人,从他手中取得的沙菊。”
萧延意闻言一皱眉,“北漠人?谁?他们说了什么话?”
“不知是谁,只是从打扮和口音看着是北漠的族人,阿玦只说他需要沙菊解毒,那人便给他了。殿下只让微臣看住阿玦,他二人虽有授受,却也只沙菊一项,并无他物,所以微臣也并未特别去查明此人的身份。”
萧延意眉头紧锁着点了点头,想了下,挥手道:“好,你也先去歇息会儿吧,这一趟也辛苦了。”
羽哨领命下去休息,萧延意让惠娥安排了此人就在偏殿住下,以便随时听候她的差遣,如今她身边可信赖又可用之人不多,这羽哨已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以后免不了要随时利用,放在暗处,每次还需哨声召唤,恐有不及,倒不如干脆安在身边做侍卫来的便宜。
萧延意在殿里又稍事休息了片刻,仔细地想了想眼下的情形,时候并不久,太医院便来人说,药已经制好,正要送去给将军服用,萧延意便赶紧起身过去。
萧延意到了魏不争那边,只见几位太医,却并不见阿玦,心中一时间忽然有些不安了起来。太医称,阿玦说是疲惫至极,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了,萧延意虽然也觉得他一路劳顿,此时去歇息也是常理,但是制药之人不来送药,看一下病患服用的效果,多少有些有悖常理。又想起羽哨说阿玦的沙菊来自北漠人之手,这北漠之人定然视魏不争为仇敌,倒也有些不敢肯定这阿玦一定就存了好心。
萧延意未敢让魏不争即刻用药,与几位太医问明了所有制药过程是否有疏漏,又找人试了药,过了几刻钟之后,见试药之人安然无恙,才敢让人端去给了魏不争。
药入腹也没见速效,见魏不争依旧是病恹恹的样子,萧延意又觉一阵揪心,但是过了会儿,太医把脉之后,却是十分肯定对萧延意说,魏不争的脉象已稳,身体康复只需调养,稍待时日便可。
萧延意这才放了心,看着魏不争又安然睡去,才是离开。
静下心来,萧延意心里不免对之前自己的小人之心又存了愧疚,羽哨都说阿玦一直为找沙菊不辞劳苦,无论前事如何,这一次总也是她亏欠了阿玦的,他本也是养尊处优之人,在宫中虽然地位低下,却也不曾受过苦,这一去西北,却让他如此奔波。事成之后,她却对他的用心有所怀疑,总也是不该。
想着,萧延意又思及太医说阿玦身体不适,便觉得自己该去探望下才是。
只是她走到阿玦在宫中原本的住处却未见人,忽然想起他后来出宫住到了将军府,不知是不是又回去了,萧延意便又派人去问,宫门守卫却说阿玦并未出宫,萧延意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是阿玦与养父久未见面,此时是去叙旧去了,就朝养父母那边走去,可见了吕氏夫妇,那二人也并未见到阿玦。
萧延意这下又有些慌了起来,原本不知阿玦是呼延烈之子,他在宫中多时也不觉什么,可此时知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在宫里,又找不到人,便一下子无法安心了起来。她即刻让身边的人到处去找,自己也到了之前阿玦养花的园子里去寻。
阿玦走后,园子许久未有人打理过,吕老爹最初还来照管下花木,但是照管不好,枯萎了几支之后,他便也不敢碰了,此时本该姹紫嫣红的季节里,园子里却是一片萧索。
只是园间土路上依稀可见一对脚印,似是之前才有人来过,萧延意这才略微有些放心了下来,想来那阿玦也是真的爱花之人,不过是想念他的花草过来看看罢了,才说要信他,却又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从园子后边出去,是一片桂花林,萧延意走在期间,忽然想起前一阵的那个夜晚,在阿玦临去将军府之前,他们曾在此处见过一面,那时阿玦还在树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萧延意想起那晚情形,不禁莞尔,那时她竟然还恍惚地觉得阿玦会是梦中那个替她爬树摘果子的少年呢。
萧延意一边走,一边也下意识地寻找着那棵刻着阿玦名字的树,只是,树还没找到,却已经看见阿玦的身影。
他依旧是那晚相见时的样子,面冲着一棵树干默默出神。
萧延意静静走过去,不期然看到树干上的“玦”字,不禁笑道:“你倒还真是惦记这里。”
阿玦一个惊跳,回首看见萧延意,仓惶间,琥珀色眸子里噙着的泪意也来不及掩去,映在萧延意眼中,心中竟是抽搐般地疼了下。
阿玦回过神来要叩头,萧延意急忙拦道:“好了,不用这么多礼了。你……不是舒服?不好好歇息会儿,就来看你刻的字了么?”
阿玦咬了咬唇没有回话,只是伸手轻轻揉了揉眼睛,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潮湿。
萧延意一时间也是无语,沉了下才问道:“你准备何时去见呼延烈?”
“听凭殿下安排,只是殿下,将军曾说,微臣不得不与父王……亲再见面。不知将军可知晓此事?”
萧延意怔了下,含糊地应了声,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与将军间到底有什么约定?”
阿玦抬起一直低垂的头,对上萧延意询问的眸子,眼中有一抹绝望一闪即逝,恳求道:“殿下,恕微臣不能告知。”
不过是这么一点事,一个两个的却都不肯说,萧延意深吸了口气,心中有些烦躁,却也没法爆发,只一转身冷声道:“好,你既然身子无事,也不需要休息,现在便与本宫一起去见呼延烈吧。”
83公主还朝
萧延意扭头就走;却听身后随行的宫人惊呼了一声;她猛地转头,看见阿玦手扶着额头;面色惨白;身子瘫软地靠在一个小内监肩上。
“你……怎么了?”萧延意不得不走回去问道。
阿玦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半晌才是垂首答道:“微臣无事,许是有些累了。”
萧延意叹了声;心中忽地也是有些不忍了起来,便说道:“是本宫太着急了;你这一路总是累了,先回去好好歇着吧;你这次就在宫里住下;将军府那边本宫会让人知会一声;等你身子好些再去见呼延烈吧。”
阿玦闻言就要跪下谢恩,萧延意一摆手,颇有些无奈道:“得了,身子既然不舒坦,也不用这么多礼数,你去吧。”回头又嘱咐着身边的人送他回去,自己才是转头又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一日琐琐碎碎地忙着,真的闲下来,萧延意才觉得困意迅速地涌了上来,靠在软榻上时候不长,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天色便已经暗了下去,萧延意吃着惠娥才端来的晚膳,问道:“我睡着这会儿,没什么事吧?”
惠娥一边伺候着萧延意用膳,一边回道:“没什么,就是之前小重来过一趟,说是将军醒了,精神好了许多。”
“哦?”萧延意听说这话,面露喜色道:“是么?将军可是要我过去?”
“小重倒没说,他只是说过来告诉您一声,将军说的,那药还是挺管用的,谢谢阿玦了。”
萧延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惠娥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把脸说道:“咱们过去瞧瞧吧,惠娥,王爷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听说有事,就是晚上让御膳房多加了几个小菜,几个王爷一起喝酒呢。”
萧延意点点头说道:“让人看着点,别是喝多了,闹起什么事来就好,走,咱们先去看看将军。”
萧延意到了魏不争那边,小重见是她来了,对着唤月她们一使眼色,几个人便都识趣地去了殿外候着。
魏不争坐在书案前,正把一封写好的书信放进信封里,抬头见到萧延意,立刻绽开了一抹笑容。
魏不争的脸上难得的有了许久没见过的血色,一下子便显得精神好了许多,萧延意看着高兴,走过去,便在他身边坐下拉起他的手问道:“气色好多了呢,你感觉舒服些么?”
魏不争暖暖地笑着,双手回握住萧延意的手,说道:“嗯,感觉有些气力了。”
萧延意瞄了眼桌上的信封,好奇道:“才有了气力便要写信么?写给谁的?老夫人那里,我已经让人过去说了,想等你好些,就接她进宫来看看你,前一阵你身子不好,也不敢贸然让老夫人来看你,怕她担心,你看着就要好起来了,明日我便派人去接她吧。”
“不急,母亲那边,我再好些,回府去看她吧。”
“那你是给谁写信呢?”萧延意忍不住又问,心里莫名的有一点点紧张,魏不争才好些,便急着要写信的人,总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会是谁呢……
魏不争笑了笑,随意从一个信封中抽出封信,递到萧延意的面前,萧延意有些尴尬地看着魏不争说:“你的信……我怎么好看?我只是一时好奇……”
“没什么不能看的,正好,你也是看看这么写,是不是妥当。”
萧延意见魏不争坚持,这才有些别扭地接了过来,看了会儿,蹙眉问道:“你写这些干什么?”
魏不争从萧延意手中接回信又放到了信封中,这才说道:“这些年在军中,在朝中,我的确有些自己的同侪故旧,但是李相是两朝的首辅,根基远比我要深得多,那些愿意依附于我的官员,其中虽然也不乏有当真与我一心之人,但是,更多的怕也只是看我这几年在朝中得势,又是兵权在握才跟从于我。我写信告诉他们我如今的情形,看他们的反应,便可知谁是真的能信任之人。”
“可……平白的,谁说要罢你的官,你这样说,算个什么?”萧延意不满道。
“一来,必是要失意之时才能见真心,现在你最急需的便是找到真能信任的人,我这么交代之后,还肯与我一心的人,便必然是可信之人,你也能委以重任;二来,既然你我将要大婚,如今皇帝年幼,我以监国公主驸马的身份,也的确不好再做什么将军和首辅,只在不碍事的地方给个职位就是了,说我官职不保,这也算是实情。”
萧延意听得这话,先是一皱眉,要反驳,话未出口,却忽然又笑了,带着些撒娇的语气道:“怎么,你终于愿意娶我了么?”
魏不争见状失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