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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对老六干什么?”听到凌睿尧的叫声急跟上来的邹樱樱,为眼前的景像吓得倒抽一口气,而在她身后的凌睿桓则微眯着眼。
南宫慕容勾起一抹冷笑,拉着凌睿尧往后退去,她看了看那个面容和善但恐慌的异族妇人,而后将目光注视到另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是你和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撇除他过短的头发和怪异的服装,他算得上美男子,但她不喜欢他眼中那种独属于冷淡而嘲弄的神情,有这种表情的人通常是个麻烦货,不容易摆平,她倒宁愿他是个性情暴躁的莽汉子。
“救……”凌睿尧难受地乾咳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扼住她的手腕。
“老六!”邹樱樱不知自己为何有些慑于这个掐住儿子的女人而没扑上去,或许她的眼神太过野蛮。邹樱樱直觉这个女人绝对有胆量杀人,而老六正在她的手中有如待宰羔羊。
“放了他。”凌睿桓上前一步,又怕自己的轻狂会真的让她把小弟掐晕过去,不过看小弟大概也快受不了了,以他羸弱的身子恐怕不能忍受长期的缺氧。
南宫慕容微微地挑了挑眉头,“简单,你放我走、我放他走。”看来她的确是做对了,这两个人对她的人质有相当的感情,她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老六的身体不好,你别这样掐着他!”老六都快翻白眼了,邹樱樱看得眼泪盈眶地大骂,“算我们好心被雷劈,早知道撞了你就别把你救回来,你居然想杀死我儿子!”什么女人嘛!哪有人一醒过来就要杀人的?太没教养了,就算真是他们理亏撞人在先,可她又没死,难道她还要弄得老六半死不活才甘愿吗?
凌睿桓倒是对南宫慕容说的话起了反应,“什么意思?”他们又没绑着她,她为何要说什么“放她走小弟就没事”之类荒谬的话?况且她的眼神不像疯子,说话有条有理,她并没有丧失理智,难不成她以为他们是绑匪?
“我说,你带我离开这里回中原,我就放这个人一条生路。”南宫慕容抿了抿嘴,这男人重听吗?她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中原?”邹樱樱眼睛瞪得老大,开始怀疑她是否神智不清,“现在有哪个鬼地方叫做中原的?我们当然会送你回家,我还恨不得你赶快滚出我家,滚得愈远愈好,你快说,你家在哪里?我马上打电话叫腾炎用直升机送你回去。”
“你们是方青啸的同党,不可能不知道中原在哪里。”南宫慕容眼神凝重地瞪着快发疯的邹樱樱,她说的话有很我陌生的辞汇自己听不懂,但这里是外族,自己不懂也不需多问,能尽早回去就尽早回去,千万别误了婚期才好。当然,方青啸人还是要带走,否则很难交代自己并非逃婚。
“方青啸?老四、老六,你们认识吗?”邹樱樱心想,既然无法理解这个疯女人说的中原是什么地方,那么有可能老四和老六交上了个乱七八糟的朋友,替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但她失望地看着凌睿桓摇了摇头,而被挟持住的凌睿尧也想尽办法地摇头,眼神中露出他根本就没听过的讯息。“看吧!我两个儿子都说不认识你说的人,你快把老六放开!”
南宫慕容有些恼怒,她单手一捏又让南宫慕容咳了好几声,“还不承认?你们当真不怕我杀了他?我追方青啸进了山洞,然后就被你们袭击,倘若你们不是方青啸的同党,又怎么会偷袭我、把我关在这里?”
“根本就没有人关你,老四是看你伤重才把你救回来的,我们家还不会缺德到撞了人驾车逃逸!”邹樱樱差点大叫,这女人一定是疯了,她刚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怪异的古装,自己早该有预感,这个女人精神不正常,绝对不能把她留在家里。
“想骗谁?我明明记得就是他们两个偷袭我,不可能有错。”南宫慕容嗤了声,想假装他们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还不至于胡涂到连伤了自己的人都认不出来。她押着凌睿尧一步步朝门边挪去,“你们不承认是方青啸的同党也罢,他的命暂时由我保管,等我回到了中原,他就可以平安的回来。”
“等等,你想把老六押为人质?”邹樱樱急得跳脚,她还怕自己会绑着她不让她走吧?干么押着老六不肯放?“我们没拦着你,快把老六……”
凌睿桓一个横手打断老妈无建设性的话语,用眼紧瞅着南宫慕容,“你要人质?”
他肯定自己看错人了,这个女人不仅疯,而且完全不讲道理,虽然她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疯子。
南宫慕容高高地扬起头,全身陷入备战状态,“不行?”她不会轻敌,万一这个武功高深莫测的男人想阻止她,身边又缺乏武器助阵,或许会有一场苦战发生。
凌睿桓双手平伸至空中,稳定地盯着她,“我当。”今天这场祸是他惹出来的,以小弟的身体笃定不堪她突来的折磨,若是她想要人质,自己当还会好一点,至少他有体力应付她狂乱的精神状态。
“老四!”邹樱樱诧异地盯着伸出手等着被俘的凌睿桓,当了他二十几年的妈,她哪不明了老四心中顾忌的是什么,他怕老六撑不住。“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今天拚了命也不会让我儿子去当疯子的人质!”
凌睿桓给老妈一个安抚的眼神,但他没料到南宫慕容居然断然的拒绝。
南宫慕容短短的笑了两声,毫不退让地瞅着他锐利有若寒冰的目光,“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带着你就像带着一个不安全的雷火弹,我会放弃现在手中最好的人质改选你?”光看他眼神就知道很不好惹,在寻求全身而退时绝不能对人质心软,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江湖让她学到的第一样教训,自身的仁慈只会让原处劣势的敌人在自己大意下扭转情势,对敌人的冷血无情是浪迹江湖的必备条件。
凌睿桓眉间紧蹙,沉思半晌后开口,“方青啸,如何?”如果她口中的方青啸是那么重要的人物,那么,他也不管自己压根没见过这个人了。他不介意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说谎,最重要的还是小弟不能跟她走。
“你果然认识方青啸。”南宫慕容总算把扼住凌睿尧的手劲放开,凌睿尧如获大赦地呼吸着甜美的空气,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凌睿桓的脖了和颀长的身躯。他身上传来的热源和香味微微地令她心神为之一震,她勉强抑住自己那抹恍惚的闪神,用力地在他颈上施加压力,“你会带我去找方青啸?”怎么搞的,这男人难不成像闺女般在身上用了什么香料,他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凌睿桓仅点了下头,她果然上钩了,且不论方青啸跟她有什么关系,但以她矮自己半个头的高度,能很快地控制他的行动,这个疯女人绝不像平常人那般寻常。她的确具有危险性,他很庆幸自己作下了正确的决定。
“那就带我去找。”南宫慕容直觉地押着他到窗边,下楼或许还会有埋伏,她乾脆带着他从窗口跳下较好。
“老四!”虽然小儿子没事很令人高兴,但邹樱樱看着又换另一个儿子被人俘掳,她连帮凌睿尧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她急忙地朝南宫慕容叫嚷出声,“你不可以带走我儿子!”
“只要他带我去找方青啸,我不会伤害他的。”南宫慕容笃定地朝邹樱樱一笑,连凌睿桓脸上也出现了安抚母亲的笑容。她在邹樱樱还没反应之前,猛力地强押着凌睿桓跟她一起从窗口跳下,下一刻充耳的全是邹樱樱的尖叫声。
凌睿桓被她的举动吓得瞪大眼睛,但失速与坠地的疼痛已不能让他有时间多想。他的重量也把她一并拖倒,摔得有些眼冒金星。这、这女人疯得太过份了!竟然押着他从窗台跳下来,幸好家里只是两层楼的别墅,身下也铺着草皮,要不然他们两个还有命在吗?
“你不会轻功?!”南宫慕容显然比他更惊讶,她很想揉着疼痛不堪的地方,可她还没有笨到自己揉伤,让人质有机会攻击她的地步。她怒瞪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难以置信当她跃下窗子时,瞧见他以恐怖的速度往下坠去,而她为了不使他挣脱,也跟着被他牵连地摔在地上,从她练功开始,她就没摔得这么惨过。
凌睿桓微愠地颔首,什么年代了,现在到哪里去找会轻功的人?那只不过是武侠小说才会出现的招式,现代人会打打太极拳就很行了。他怪异的睨了她一眼,难道她疯了之前是个武侠小说迷,时间感混乱后,以为自己身在武侠小说的世界?
“老四!”
“三哥!”凌睿尧和邹樱樱双双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生怕自己的亲人就这么被南宫慕容给害死。
南宫慕容没忘掉自己现在还在危机状态,她飞速地起身将凌睿桓拉起,强迫地押着他往后苑的树林走出。她喃喃地瞅着凌睿桓,“这笔帐离开这里以后再算,现在就带我去找方青啸,等我回中原,我就放你回来。”
还在讲中原?这次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她说的地方的确是武侠小说才会出现的地名。凌睿桓难耐地翻了个白眼,看来他真的是撞到一个时间感混乱的疯子了,她以为自己是迷失在现代的女侠吗?“方青啸到底在哪里?”走了好几天,南宫慕容忍不住发火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她走了几天都走不出这几座不算高山的森林?
凌睿桓懒懒地觑了她一眼,没把她的怒气放在心上,其实他也快累死了,他还真怀疑自己是否被她绑着走遍了台湾所有的山脉,也许他们大概从坪林快走到屏东了吧?这女人都不会累吗?
南宫慕容见他没反应,心里直想狠狠地踹他一脚,“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故意带我绕那么远的路,不想让我找到方青啸?我们现在在哪里?”
凌睿桓仍不答话,因为他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反正他们就是一直在山上走着,而且她的脚程奇快无比,只是他怀疑,她可能有严重的路疑倾向,因为她只有在傍晚和黎明时,才会半犹豫地依着太阳的方向判断方位,拉着他乱走。
南宫慕容瞅着他良久,“若非我听过你开口,否则我会怀疑你是个哑巴,你究竟是跟我作对不和我讲话,还是你不喜欢说话?”
凌睿桓无言地揉着他的脚,注意到他的草鞋已经磨出了一个洞,几天前他们离开家时,两人都没有穿鞋,她帮两个人做了双草鞋应急,并表明她没虐待人质的嗜好,不过他觉得这种小地方她可以注意到,却忘了人类的体力有限,两人的脚也许有走断的可能性。
他微微地抿嘴,很显然,她的体力超过正常女人许多,而他再累也不会承认自己体力不如她,就当是平常锻炼不足,现在加强体力好了。
他愈不说话,南宫慕容就愈想逼他开口,江湖上也有像他这种不喜悦的人,但是连应都懒得应就令她觉得更为恼怒,她蹲下身将脸庞以近距离瞪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容,“我、叫、你、回、答、我。”
凌睿桓乾脆闭上眼睛往树干靠去,压根就不管自己是否惹怒她。她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跟她开口也是白搭。
南宫慕容见状更加火冒三丈,她揪住他的领子,“我叫你跟我说话!还是你得了失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晓得?”
“凌睿桓。”凌睿桓抿了抿嘴,方才不愿地吐出三个字。显然她十分暴躁易怒,如果一直不开口,她会烦得他